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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也专心致志的研究过程中悄然流逝。
一刻钟后,爷涎着脸将手中令牌递到黑着脸的安子面前,无比诚恳道:“这位沈夫人,我仔细研究过了,这块令牌没毒的,你尽管放心使用。”
安子抽抽嘴角,沉默着,将爷列为拒绝往来用户。
收回令牌,抬头对着头顶的八道痕笑笑,于此同时爪子顺着他的衣襟于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伸了进去,摸索了一阵后抽了回来,踮着脚给他细细拉好衣襟,无视他僵硬的神情,用力拍拍他鼓起的胸,纯良的笑:“那块破牌子乌漆麻黑的,一不能吃二不能喝三不能用来劈了当柴火的,没人稀罕要的,反而是你留着大有用处。其一可以当护心镜用,关键时刻可以保你小命一条也,其二,可以用来给你蟑螂般瘦弱的身材充充门面——咳咳,请你的眼神不要带着恐吓,你若不信就尽管问问在场的众人,此时此刻的你看起来是不是胸肌鼓鼓,异常发达?”
温润的目光淡淡一扫,目光所触之处众人一片低伏做小鸟状。
不理会某人的插科打诨,他眸中的犀利攫住安子不放,语气淡然随风却蕴藏着铺天盖地的压迫:“看沈夫人面生的很,恕在下冒昧,听夫人的口音似乎不是都城人,敢问一句,沈夫人家主何处?”
见莫子谦开始刨根问底了,爷怕了,此刻的他无疑是抓住一个牵制爷的砝码是一个,如今的安子可不是一个人,又是老公又是肚里娃的,难道要爷到时候拖家带口的带着亡命不成?
安子也开始心慌慌了,对于这个陌生朝代来说,异世而来的她可谓是黑户口,面前这个男人无端开始盘查起了她的户口情况,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莫不是她外来身份被人察觉了?
她安子人生的辉煌才刚刚开始,她可不想被当作妖怪被火烤。
捂着肚子安子做撤退状,正在此时,药铺门口处传来了一声惊呼:“安安,你肚子怎么了?”
抬眸一瞧,一蓝衣男子提着一包似蜜饯的包裹匆匆走来,赶忙扶住正往旁边蹭的安子,焦灼的从上到下将安子看的个仔仔细细,直到看到她确实无恙方松了口气,抱着她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安安,你……”
“沈园?”
蓝衣男子蓦地一惊,扭头一瞧,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下一刻整顿衣袍就要行礼,却被一柄紫玉折扇给制止了住。
“今时岂同往日,我早已不是什么大臣贵胄,你无须行礼。”淡笑着说完,折扇轻轻一合,目光转向忐忑中的安子:“这位是——令夫人?”
被称之为沈园的蓝衣男子忙连连行礼:“是,正是贱内。安安,还不快过来向莫国……莫老爷行礼。”
沈园以为称呼莫老爷是对对方的尊敬,孰知对方非但不领情反而当场翻了脸。
沈园自是不知对方猝然冷脸的缘由,心忐忑之余不禁狐疑:“莫老爷……”
“我而立之年而已,你何以将我称呼的如此之老?”
“啊?”
不仅沈园被问愣了,几乎药铺所有人皆被前国舅出人意表的质问震在了原地当呆鹅。
谁能想到,他们英明神武智谋双全武功盖世潇洒俊逸的前国舅大人,竟异常在乎他的……年龄?
察觉到莫子谦转为不悦的神色,沈园忙收回诧异,拽过安子侧立一旁。
莫子谦这才缓了脸色,顿了片刻,将先前话题继续。
“不知令夫人是哪里人士?”
“贱内本是沈某远方亲属,其表舅与我母亲是表姐弟,因而算起来也是沈某的表妹。”
眼瞅着在高压下临危不乱仍能答得有条有理的男人,爷暗自点头,不错不错,撒谎撒的脸不红气不喘眉毛不颤,看起来倒是个人物。
听到人家有身份证明而并非黑户口,莫子谦脸上的棱角渐渐柔和了起来,安子明显感觉到射到她身上的利光渐渐地没那么敌意了。
心情甚佳的将于一旁掀衣角的爷揽过,他笑着对沈园道:“当年邯城一战多亏了沈公子深明大义,竭力说服城主邯肃方使得帝师占领要塞,一路势如破竹直捣帝都,方打败叛军开创盛世繁华。沈公子之义,莫某一直铭记于心,想不到当初一别就是三年,不知沈公子如今安好?”
沈园受宠若惊:“承蒙国舅大人惦记,沈某托国舅大人的福,一切安好。倒是国舅大人谬赞了,帝师之所以能所向披靡,全靠当今圣上的用兵如神,以及国舅大人的运筹帷幄,沈某才疏学浅,岂敢居功半分?”
“沈园你何须妄自菲薄?”莫子谦笑得春风满面,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被人褒奖,任谁也会心花怒放的。可是某个男人却忘了,他此刻拦着的女人与他口里的叛军貌似关系匪浅。
“对了沈园,你来药铺可是身体有恙?”
“哦不,是沈某的娘子有孕,董大夫医术闻名遐迩,所以就特意带着娘子来都城求董大夫一诊,以求安心。”说到这,他眼神温柔了起来,揽过一旁做羞涩小娘子状的安子,一脸幸福。
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惹得莫子谦嫉妒的眼红了。
掌心不由自主的摸到了怀里人的腹部,他爱的种子已经撒下了,不知这方不大的天地里是否开始孕育他的孩子,唯独属于她和他莫子谦两个人的孩子,融合了他和她两个人的血液,两个人的骨血,两个人的……爱。
没有孩子的家庭始终是不完整的,没有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孩子始终让他惶惶不安,即便是将她抱得再紧也有种抓的不牢实的恐慌感。他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他万分渴望能有一个融合了他们二人骨血的孩子软软甜甜的喊他爹,喊她娘,他幻想着抱着孩子牵着心爱人的手,散步于野花浪漫的乡间小路,迎着初起的朝阳,缓缓地走向幸福的彼岸——孩子,他之所以渴望有个孩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就是他想用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来牢牢拴住某个寡情寡义,有些狼心狗肺的女人,他要拴住她,狠狠的牢牢的拴住她,哪怕给她背上沉重的枷锁,他也要她成为他莫子谦永久的所有物……
当两人的背影从药铺门口消失不见,沈园久久的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面色沉凝,久久未语,直到旁边安子狐疑的推推他,方从梦中惊醒般颤了下身,回眸未减慌乱的看着安子。
“怎么啦?怎么魂不守舍的模样?貌似那所谓莫国舅刚刚没给你小鞋穿啊——”
心绪复杂的叹口气,沈园搂过安子,连道几声没事,可脑海中一直徘徊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为什么,他明明从未见过她,可为何看到她会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抵触,像憎恶,可又像愧……总之,就像一场不愿回忆起的噩梦……
同一时间,当爷被某人压在车厢壁努力造人时,爷也正绞尽脑汁的想着那张脸究竟在哪里见过——
肯定见过的,否则没道理从第一眼见他就莫名的熟悉,熟悉到莫名的想要下点药毒死他。
既然想毒死他,那就肯定是与爷有过仇的人。
可这辈子与爷有过仇的人,想想,从一岁那年被狮子狗追得满院子的爬,到此刻为止被人强迫的做运动,凡是欺负过爷的高级动物或低级动物,除了个别爷尚未来得及收拾外,皆已被爷拾掇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没有收拾的动物们皆在爷脑海中留有备份呢,没道理被爷忘得连个名字都不记得啊?这绝对不符合爷的有仇必报原则。
那个姓沈的,究竟是谁,谁,谁……
“你在想谁?”
“沈园。”
不假思索吐出的两个字后爷后知后觉的知道事儿坏了。
果真,未等爷出口加以弥补,凉凉的高高的玉枕就不打商量的直接垫上了爷的后腰……
后来,爷的小腰痛了足足一个周,因爷腰部问题,某人也恶有恶报的禁欲了一个周……
再后来,爷落下个后遗症,一见到玉枕腰就疼,没法子,为了性福着想的某人只得将家中玉枕全数都换做成爷指定的天鹅绒软枕,软软的绵绵的,蛮舒服的……
进了淇聊城就基本上算是进了莫子谦的地盘了,虽说作为五大城之一的淇聊城,其城主淇尔多历经三朝,于此地经营多年也算是颇有威望,但威慑四野的前国舅一来,乖个隆冬,就算是你是地方土皇帝的城主也得矮上一截,还不是乖乖奉人家为太上皇。因而说这淇聊城为莫家的地盘一点也不为过。
再过两个小镇就要直捣莫家的老巢了,经过两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爷是没什么特别感觉,反正见他的二老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一回生二回熟爷怕什么,可反观某人却是紧张的面皮绷紧,从进了城就叮嘱爷如叮嘱孩子一样,喋喋不休,扰的爷不胜其烦,可又不敢将心里不耐咆哮出声,唯恐某人一个兽性大发将爷啃得骨头发软。
“我对你所说的话你可都记得清楚?”
边熟练的削着水灵灵的梨子,爷边垂涎欲滴的频频点头。
“记得清楚就好,那到时候你就要按照我教你的去说,去坐。小鼠崽,要是你再如三年前般给我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我绝对会下狠手来教训你!”这次,这次他一定得令鼠崽给父母留下个好印象,一定要!
点头不绝,知道啦知道啦,真够啰嗦。
爷削皮的技术锻炼的可谓是炉火纯青,瞧这梨皮,从头到尾没间断过!
拿着某人给爷特制的钝的人神共愤的匕首,忍痛割爱,依依不舍的割了小块梨子递到他跟前:“喏,吃吧,润润喉。”堵住你那叽叽喳喳的鸟嘴。
俊眸划过暖色。刚欲伸手去接,手伸到中途又犹豫的退了回去,他笑看着爷,亲亲爷的唇柔声道:“鼠崽你自个吃吧,梨不好分着吃,分梨分离,不吉利的。”
“哦。”
塞梨子进嘴里,大口用力的嚼着,见他父母还要行跪礼,磕头,叫爹妈,去他妈的!
看着那鼓鼓的双腮和水润微嘟的可爱粉唇,他忍不住食指大动,掐掐着,捏捏那,捧着双腮俯身亲了又亲……
莫府,千百年如一日的威严,沉肃。
即便离开了集聚富贵繁华于一地的都城,即便没了当初显赫耀人的权势,莫府仍旧不减当初气势分毫,汉白玉石阶是它华贵的象【更多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征,怒目而睁的石狮是它威势的代表,一夫当关之势的两扇朱门是它尊严的说明。历经了千百年的磨练、沉淀,它的魂,它的骨,即便到了今日移居他方,也依旧不可磨灭。
千百年的世家,果真不是徒有虚名。
看了如今的莫府,心弦不由得被狠狠拨弄了一下,莫府的魂不减分毫,那同样作为千百年世家的申府呢?是否也在某片蓝天下,静静继续它的精彩,展示它的精魂……
胳膊蓦地一紧,耳边吞吐的热气是某人的警告:“爹娘出来了,你可得仔细记好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无聊的撇撇嘴,是你自个自说自话,貌似爷还答应过你啥吧?
莫父莫母闻讯已经迫不及待的相携而出,儿媳妇啊,天可怜见在他们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么令人欢喜的词,还能有幸见到他们莫家儿媳妇的模样!
可怜可怜他们盼儿媳妇盼得老眼都快瞎掉的两个老人吧,从他们那不孝子行弱冠礼那日他们就开始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等到了他们那风流儿子收了心要娶妻生子了,谁知道对象却是只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的申家鼠!好吧,他们儿子着魔障了,他们帮衬着助他慢慢改,渐渐走出魔障还不成?终于,他们那倔儿子松了口要娶苏家婉儿,他们还以为是老天开眼了,谁知……唉,这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