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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殇的口下不留情,尖锐的利牙刺没入嫩肉里,丝毫不亚于被狼的犬牙嵌入的疼痛。抽搐着嘴角直抽冷气,脸强迫性的压向柱面,扭曲着眼睛瞪着前方正炯炯有神望向这方的元宝,看见了吧,看见了吧,看见了你那万恶的爹是怎样欺压你孱弱的娘了吧?
元宝咧着他残缺的牙笑了,用心不良的拿他的小爪子放下暗红色的床帐,而后冲爷做了个鬼脸,挂着他那满是眼泪鼻涕的脸蹦跶下床,探舞着短胳膊短腿儿欢天喜地的叫喊着他左叔叔骑大驴去了。
司寇殇不可谓不阴险的笑了,鼻息却愈发的粗重和滚烫,扣在腰间的手也越来越躁动,力度加大不安分的开始揉搓,掐捏,眸光潋滟迷离,微敞的躯膛也散发着撩人的春意,炙热的将胸前人挤压,贴着身子难耐的轻幅度来回摩擦。
“司寇殇,别太过分了,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跟你翻脸了嚯!”
“何谓过分?又究竟是谁在过分?嗯?”钳制住企图袭击他的小手,修长的手不顾身前人的阻拦,以不可阻挡之势沿着下方衣摆钻入,攻城略地:“你夜夜红鸾帐里度春宵,可怜我终夜寒衾孤枕难入眠,此刻我只是想抱抱你重温一下有人暖床的滋味而已,我的要求都如此卑微了,你却还说我过分,你让人评评理,究竟是谁过分?”
“恬不知耻。”
闻言他微撩了眼皮,舔舔鲜红的唇瓣,柔媚的笑出声:“记不记得当初你离开时我说过什么?只要踏出帐篷,你就是我司寇殇的仇人,再次见面就是我讨债你偿债的时候。说吧,是喜欢我把你抱到床上,还是乐意就此站着偿债?”
他居心叵测的以指尖在爷的尾椎处画圈,脊椎一麻,下意识的两腿绷直夹紧。
“可爱的反应,喷啧,你放心,本汗保证会好好疼惜你的。”
“唉——”
慢悠悠的宽衣解带,正准备迎接一番厮杀的司寇殇冷不丁听到一声百感交集的长叹,颇感意外:“你,叹气?”凑近了,看天外来物似的在那张苦大仇深的俏脸上逡巡,不挣不扎,不咬人不挑衅,反而叹气?怪了,奇怪了。
“看,看什么?爷叹口气还犯了法不成?”
他讪讪一笑:“意外而己……那,你继续。”
手食髓知味的流连在滑腻似酥的胴上,唇瓣深刻的印在圆润的香肩,粗喘着鼻息一路而下,叼住半搭在肩上的软缎缓缓向下扯……
“唉——”
动作一顿。咬牙,手掌加大了力度揉捏,软缎被他一用力扯落了大半,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妖娆的风姿绰约撩人心扉,瞬间干燥的唇忍不住印上前去……
“唉——”
摇摇脑袋,他极力忽略那恼人的、极破坏气氛的叹声,恼恨的冲着那缕春光而去……
重重的嘭声,伴随的是扬起细微的粉尘缭缭绕绕。
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被拉扯的凌乱的衣裳,遥遥对着梳妆镜束好发,小心揩去脖上牙印处的血渍,使劲拉高了衣领。
心安理得的踩过人肉坐垫扬长而去。
做人呐,还是莫要太过嚣张的好,给三分颜色就得瑟的开染坊,小心下场凄凉没人怜呐——
得信的时候,申墨竹正和莫子谦在城郊一处偏僻地拼的你死我活,至于为什么要选个人烟罕见的荒芜地进行火拼,是出于不殃及池鱼的慈悲心理还是出于不宜为人知的鬼胎,就不得而知了。而消息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莫子谦以拇指抵着眼角的淤青,讥嘲的对着申墨竹冷笑不止:“你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防的我滴水不漏不说还时刻算计着要除我而后快,真搞不懂,难道我莫子谦就对你真有那么大威胁?我究竟何德何能,究竟哪点使得你堂堂申家掌舵人如此介怀?鹬蚌相争,殊不知,到头来便宜的是那个坐享其成的渔翁!可讽,可笑!”
白色的丝锦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利剑,力道均匀,细微认真,剑身每一处每一道纹路都擦拭的不染尘埃,光可鉴人。
收了丝锦,剑入了鞘。
“她还没有那个胆子敢打野食。”对于莫子谦的讽刺挖苦,申墨竹回应的相当淡淡然,可就是这份笃定和淡然,激的莫子谦心中无名火一窜三尺高。
“没那个胆子?难道她以前打野食打的次数还少?申墨竹,若是你想在我面前逞能,宣称你调教有方什么的,劝你还是省省……”
“那是以前。”申墨竹不紧不慢回应:“以前她如何我无权过问,可现在不同,她是我的女人,就必须身心都完全忠于我。你以为我申墨竹,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丝毫?”
莫子谦有片刻的忡愣:“你什么意思?”
没有再做回应,接过下属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呼喝一声,鞭挞着骏马朝着城门处呼啸而去。
莫子谦立在原地,望着申墨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娘啊,元宝不见了爹爹会不开心……啊痛痛啊!娘你坏,你为什么打元宝!”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
“娘你得意不久的,爹爹很快就杀过来了,等到时候就算你抱着爹爹的大腿扮可怜,我也会央求爹爹坚定意志,不要受你的勾引!”
“我勾引他?笑话!”
见他娘怀疑他的话,元宝急了:“要不是娘你勾引,以父王的天下无敌、宇内第一、盖世神功、天人之貌、令天下女人见了一眼都要得相思病的超级无敌好男人又怎么会看上猥琐的娘亲!”
格调雅致的茶室雅间有空前几秒的沉默。
慢动作的拉上两扇镂空雕花木窗,自兜里掏出一把银质大锁,技术性的以细微的银链穿过木窗两侧把手,咔嚓一声落锁,拍了拍手,转身轻飘飘提过元宝的后领,在他哇哇大叫中将他提到了窗棂上。
“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元宝扭着小身子骨咋呼:“哼,就算娘你将元宝从楼上扔下,元宝也不会改变对你的形容词的!”
“nonono,不是错在这点,猥琐这形容词用在你老娘身上是恰如其分,至于错,是错在用在你爹的形容词上,哦,确切点说是应该补充完整,比如——天下无敌衰,宇内第一贱,盖世神功是放屁,天人之貌赛嫦娥,令天下女人望一眼都得绝症的病毒群,明白?”
元宝憋红了脸,憋了又憋,气鼓了两颊,鼓了又鼓,在理屈词穷无言以对即将败下风的情况下噗了声,喷了爷一脸唾沫星子。
第一时间用他的小脸擦干净了爷的脸,顺道义无反顾的回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同时在心里进行自我疏导,咱是好孩子,不必跟坏孩子一般见识。
元宝咧着嘴杀猪似地哭的天昏地暗,爷摘掉他脖上的长命锁,挂在指头上转着圈当风火轮玩。
隔壁茶水间的一热心肠的老大爷闻声撞门而入,见此情形,捂着胸口既心痛又悲愤的斥骂当娘的歹毒心肠,伸着颤颤巍巍的手臂一口一个可怜的娃的要去拯救被亲娘虐待的悲惨儿童,却被元宝无情的喷了口唾沫星子后,捂着胸口倍受打击的离去……
楼下的小二探头探脑的上楼,讪讪进屋,奉掌柜之命特来赶人的他不得不试探性的委婉的说明来意,可话说完了,奇迹般立在窗棂上的娃该哭的继续哭,脸朝天丢着长命锁转圈转的炉火纯青的人该转的继续转,无奈,只得再次陈述一遍来意,这次未等他勉强叙述完,只觉臀下一重,下一刻直接坐了把椅子飞了……
茶楼二十八打手齐齐武装上阵,因为二楼某间的某人,已经严重扰乱了平和的饮茶环境,许多客人已经纷纷来投诉,严重影响了整个茶楼的生意!刀枪棍棒齐齐亮相小小茶室,喻义不言而喻,识相的抱着大嗓门儿子走,若坚持赖着不走,休怪他们暴力伺候!总的来说某人还是识相的,识时务者为
俊杰嘛,三岁小孩子都会背,眼下敌众我寡,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要识时务,硬碰硬那是受虐者喜欢采用的政策方针。刚欲收了风火轮抱着小祖宗离开,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刚刚还怒目圆睁耀武扬威的二十八金刚犹如瞬间被人喷药的蚂蚱一般,四面八方的栽倒了去……
倒下的二十八金刚身后,缓缓走出三位怒目圆睁的罗刹。
一位白纱裹脖,可以理解,一位眼角乌青,应该不难猜测,另外一位貌似完完整整,要是那双向来平淡温润的眼睛别那么冰冷,应该就更加完美了。
三位犹如三座门神,结结实实的堵住小小的雅间门口,三双目光仿佛带刺的利刃,齐刷刷一瞬不瞬的将对面人毫不留情的戳刺。
雅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喧杂的吵闹声瞬间化为虚无,桌椅安静的呆着,二十八金刚也安静的装死,就连天花板上悬挂着的风铃似乎都感染了这种肃杀的气氛,瞬间换了副面孔安静的充当好宝宝……所有的生物体非生物体都识时务的安静了下来,只除了……某人恬不知耻的哭嚎声。
戳在身上的某两道利刃猛然尖锐了起来。
手上的风火轮越转越慢,直至停止它最后的运动轨迹。
好不尴尬的将风火轮重新挂到元宝的脖子上去,细心摆正了,宽容的摸摸他的脑袋瓜:“好啦乖啦,看,娘又将长命锁给你找回来了,以后要好好看住它,省的下次弄丢了又要哭鼻子,乖乖的,别哭哦——”掏出珍藏的云锦手帕,割爱给他擦掉脸上粘稠物,叠好了,别进他的衣襟里。
元宝哭的愈发撕心裂肺,让他哭死吧,他不想解释了,不想辩解了,有这样颠倒黑白的娘,想想就想哭到地老天荒。
“乖乖啦,不哭不哭哦,哭的娘心肝都疼——”
门口堵着的三人冷眼望着对面的母慈子孝图,听着某人惺惺作态的一口一口乖儿子的喊着,再看看她口中的乖儿子正悬桂在窗棂上张牙舞爪的鬼哭狼嚎,齐齐冷笑。
“看吧,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将自个挂在窗棂上玩,你叫元宝,不叫空中飞人,瞧吧,这下子难受了不是?来,娘亲抱你下来哦——”自动篡改定义,将元宝的摇头晃脑当做他的欣喜点头,无视他一极度兴奋就插人鼻孔的小毛病,抱下他,上下颠了两下后,步履平稳坚定的朝着门外而去——
三座门神无疑三座无法撼动的山。
“咳,那个我……七叔,行个方便,我急得慌……”
拿冰冷的眼珠将人定住,那不近人情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似的。
驮着儿子小幅度移了移,在某方位不情不愿的停了住,眼珠子定位在那经年不变的紫玉折扇上:“那个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挡着别人的路还不自知哈。”
折扇玩转于指顾之间,潇洒自如,镇定如初。
硬着头皮移动脚步至最边上那位,浑身不自在:“你也看到了,某人的儿子饿的直叫唤,若不想某人的儿子变成面黄肌瘦的小萝卜头,咳,某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未等最后一个字落音,司寇殇一把夺过儿子,妖魅的脸绷得如死人,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咔嚓!莫子谦冷不丁猛力折断了他从不离手的紫玉折扇,迅疾一掷,两段折扇分别擦过面前人的耳边飞过,尖锐的刺没入身后的雕花木窗上,铮铮作响,凌厉参差的扇断面几缕被割断的发触目惊心,摇摇欲坠在铮铮作响的断扇。收了势,以无比冷漠的神情转身而去。
抬手用手背处处隐隐作痛的脸侧,放下手背瞧看,红艳艳的,貌似有毁容的趋势。
抬爪给七叔看莫某人对爷人身攻击的证据,可换来的,却是兜头罩来的一张纸。
“念。”
你让爷念爷就念多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