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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母讶然的看着空了大半的玉碗,又惊又喜又困惑。
以往小小都是最多吃小半口就搁下筷子的,菜几乎是不沾染半分,即便是做的再好的菜式,也至多是轻点而过。而今,为何胃口这般好?一碗米饭让她吃了大半不说,竟然破天荒的夹了不下十次的菜!这可是从她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再瞅瞅她的气色,虽仍旧苍白,却比出嫁前好了去了!眼有神,两颊也不泛青,精神看起来也比往日里好了多,有了丝活力,不似以往那般总是恹恹的,病歪歪的……
从一出生就被神医断为活不过双十,而今战战兢兢的走过了十八年,眼见着女儿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当娘的心里真是如针扎的似的疼。午夜梦回,每每被噩梦惊醒的她第一时间就是跑去女儿的闺房,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间。她恐惧,她害怕,她惶恐。那种惧怕就如毒蛇缠身,惊惧而彻寒。她甚至无法想象,万一指尖所触的是一片冰凉,那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不是没有幻想过女儿健康的模样,在梦里,她也常常梦见到一个健康美丽的女儿。她的小小笑的灿烂,笑的阳光,一脸朝气的扑进她的怀里,甜甜的喊着--娘……
“娘?娘您,您怎么啦?”搁下筷子,莫小小手足无措的推推泪流满面的莫母,不知她娘为何好端端的就哭了起来。
这边的声响惊动了这边进食正欢的爷以及难以下咽的莫家父子。
“岳母大人,难道是菜做的难吃吗?”困厄的看着端着米饭哭的欢畅的莫母,爷站起身,抄起竹筷飞快的夹起莫母碗里的一根冬笋,塞进嘴里嚼嚼,再次困厄:“很好吃啊!又脆又香味又正,哪里难吃了?”
对于爷那异于常人的言行举止莫家父子算是见怪不怪了,基本上也就形成了免疫力,无语的丢了爷个白眼后,将关切询问的目光投向莫母。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莫母忙抬袖拭泪,微带哽咽的尴尬道:“奴家失态了。”
莫家父子隐约能猜到莫母的失态是为了什么。
女儿是当娘的心头肉,从小体弱多病受尽了病魔折腾不说,如今这又嫁的这般……唉,当娘的心里头,自然是不好受……
莫家父子神色黯然,爱怜而痛惜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莫母旁正惶惶不安的莫小小。
这一瞥,拥有敏锐观察力的莫家父子没有错过桌上那已空了一半的米碗。
父子两交换了讶异的眼神,不约而同的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上位的爷
从碗里抬起鼠目,爷鼓着腮帮子眨巴眨巴圆鼓鼓的鼠眼,错愕的接受着莫家父子突然造访的注目礼。
难道爷脸上发芽开花长蘑菇了?
油腻腻的爪子蹭蹭脸颊,困厄的将鼠眼再次眨巴眨巴,没啊!
“你……”莫老太师望着爷,欲言又止。
呃?什么?眨眨眼,示意他将话说完整。
见莫老头没有往下说的意思,爷将目光转向莫子谦,以目询问:你老爹想对爷说啥?
“你……”莫子谦神色复杂,皱着剑眉蹦出一个字后,开始效仿他老父的欲言又止。
靠!这家人真是他姥姥的有病!
好好的吃个饭,母的哭,公的瞪着眼玩深沉,这饭真他娘的吃不下去了!
鼠目冒光,鼻翼翕张,爷火了!
拍案而起,爷莽着脸扫过在下位的莫灾星,瓮声瓮气道:“吃完没?爷要走了!”
听到爷的声音,莫小小简直就如听到了恶魔的召唤,娇躯一颤,急忙慌慌张张的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妾身……”
“吃完就别磨蹭!走!”袖袍扬起,爷虎着脸踢开椅子,扭身欲走。
莫小小贝齿咬着下唇,含着泪水留恋的看着同样红着眼圈万般不舍的莫母,望着母亲熟悉而亲切的容颜,感受着母亲饱含爱意的目光,闻着母亲充满温暖的气息,不禁想起了自己身在夫家所遭遇的冷待,酸涩的雾水霎时如海浪般一波一波的泛了上来,打湿了浓密纤长的眉睫,悄无声息的滚落下来。
见女儿伤心落泪,当娘的心更是痛的无以复加。顾不上什么场合,莫母含着泪向莫父投去哀求的目光,希望莫父能开口让女儿留下小住。
莫父何尝不懂得夫人的哀求?
身为人父,他又何尝不想开口,开口要女儿留下来叙叙?
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留不留,而今已不是他能说的算数的……
“作死吗!莫子谦别给脸不要脸嚯!”这个烂人,有事没事的就抓爷的小手,爪子想烂吗他!
莫子谦不以为忤,挂着迷人弧度笑的极为无害:“妹夫作甚要急着赶回去?即便是有急事,最起码也得将这顿回门宴给吃完不是?”
狠狠剜了他一眼,爷眉一剔:“爷饱了!”
“真的?”
“靠!还蒸的!我还煮……煮……煮……的……”鼠目倏地暴睁,迸射出十万瓦灯泡般的亮光,紧紧锁住门外小厮端进来的一盘腾着热气,诱人垂涎三尺的翡翠大虾!
上位处投来的火辣目光烧的小厮浑身发怵,腿微颤,硬着头皮将虾盘呈了上去。
“老爷,姑爷,大公子,请慢用。”
莫老太师饶富深意的看了莫子谦一眼,冲着小厮挥挥手:“下去吧。”
如得赦令,小厮忙卑恭的行了退礼躬身退下……
好笑的看着刚刚还喊着吵着要走,此刻却呆住不动,盯着大虾垂涎三尺的某鼠,莫子谦将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微微一吁,故作憾然道:“可惜了妹夫要走,真是白白浪费了这道特意为妹夫添的菜……早知道妹夫饭量甚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作甚浪费这千里迢迢运来的东海大虾呢?”
又叹气又摇头还要抽空偷瞥爷的某厮让爷暗暗磨牙不断。
爷不是笨人,此等伎俩岂会蒙蔽爷雪亮的双眸?
莫子谦这厮的这点小九九爷又岂会不知!
用糖衣炮弹来诱惑爷,高,实在是高啊!
鼠目从虾盘里挣扎的移了出来,爷阴阴的盯着做作甚佳的某厮,心里进行着天人交战,挣扎着要不要跳进他的糖衣炮弹陷阱里……
做人要有骨气!
一个响亮的声音赫然在心底响起,激的爷浑身一颤!
想想人家陶渊明,家徒四壁,贫困潦倒,在穷至无米下炊的情况下却毅然傲骨凛然,不肯为五斗米而折腰!再想想爷,仅仅是一盘破虾而已,炫'﹕'书'﹕'网难道爷就连这点出息没有,要为了区区一盘破虾而妥协,如了莫小王八的意?
想象着某厮得逞后得意洋洋的丑恶嘴脸,爷难得的有了骨气!
痛惜的最后看了眼诱人垂涎的大虾后,爷一咬牙,一梗脖子,暗下了决定:誓死不如莫小王八的意!
沉重的抬起恍若灌了铅的腿,爷在充满诱惑的大虾香气中悲愤凛然的冲着门外迈出了第一步……
“唉,既然妹夫要走,我这个做大舅子的也就不多挽留了!恕我就不远送了,要知道,这翡翠大虾冷了味道可就差多了!啧啧,视之色泽红润,入口肉嫩味鲜,轻嚼几下,哇,酥香适口,真乃唇齿留香,人间极品,令人回味无穷啊……来,爹,您尝尝,这府里的厨子,做虾的水准还真是愈来愈高了……”
眼睁睁的,爷欲哭无泪的看着莫子谦剥掉虾壳将香喷喷的虾仁塞进了他的死人嘴里,而后,悲愤莫名的望着他恬不知耻的夹起一只大虾送到了莫老头的碗里,再而,怒火中烧的瞪着他鲜廉寡耻的剥起了另一只大虾欲往嘴里送……
“啊?妹夫,你不是酒足饭饱要走了么?这、这又是何解?”
爷悲愤而抑郁的嚼着从某人嘴边夺过来的亲亲大虾,低头瞅瞅自己两只不受控制的爪子,欲哭无泪。索性不理会身旁某小王八那戏谑的调侃声,反正从别人嘴里夺食,脸面都丢尽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个劈手抓起桌上的虾盘往自个的碗里一股脑的倾斜,待虾们全数跑进自个的阵营后,扔下空盘子,转移目标。
鼠眼犀利扫过,目标即刻确定!
丢给了莫老头一个警告性的瞪眼后,于他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将爪子伸进他的碗里,抓走那沾染了几颗米粒的大虾,而后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剥壳,吃虾……
这顿饭就在莫子谦隐忍的笑意,莫老头满腹的无语以及爷的吧唧吧唧声度过了。晚饭,爷仍旧吃在莫家,原因无他,只为某邪恶男一句充满无限诱惑的话--晚膳,我会让厨子准备道芙蓉大虾……
大虾真是爷的魔障,只要提起大虾,爷那可怜而薄弱的抑制力就会急速土崩瓦解,消散的无影无踪,甚至连渣滓都找不到!
唉,爷真是贼没出息的说!
晚膳总的来说还算是吃的痛快,当然,若是没有某些烂人有意无意的试探,就更痛快了!
“小女的气色看起来真是好了很多啊!”莫老头貌似一副老怀安慰的模样。
“是吗?爷怎么看不出?”剥着虾壳,眼皮微掀。
“或许气色变化不甚明显,但是,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小女的饭量比刚进门的时候增了不少?”莫老头一脸殷切的望着爷。
砸吧砸吧嘴,难得的抬起虾堆里的头颅扫了眼莫小小空了大半的米碗,同意的点点头:“貌似还真是增了不少。”这下申家得浪费多少粮食!靠!
莫老头一喜,忙切入主题:“不知……”
“这么能吃,应该是有了吧!”直接阻截莫老头未脱口的问话,爷爱理不理的埋下头,继续与大虾奋战。
进门三天就怀上了,糊弄人也不带这样的!
莫老头气噎,一个大喘,忿忿的扭过头,抄起竹筷恨恨的戳着米饭泄愤。
见父亲败下阵来,莫子谦整装旗鼓,上阵来!
“呵,妹夫真会开玩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带着守宫砂怀孕的女人呢!”
抬起头,爷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勾着俊眸笑的一脸欢畅的莫子谦,不置一词。
半晌,直盯得他头皮发麻笑容僵硬,爷方不冷不热的淡淡开口:“从来不知道你们兄妹的感情竟然这般好。”
莫子谦先是一怔,下一瞬,血液极速上涌,从脖子根到俊脸全数涨红的彻底,就如天边的一抹红霞。
“你害羞了。”爷不温不火的刺激着。
俊颜扭曲,莫子谦恼羞成怒:“是娘看的!”
剔去虾壳,爷漫不经心的睨了他一眼:“心虚什么?爷又没有说是你看的。”
“我没有心虚!”莫子谦咬牙怒吼。
赶忙将椅子往左边移了移,爷极速远离不定时爆发炸弹。
霍得拍案而起,莫子谦裹着黑色愤怒火焰,狂怒着一张俊颜,猛地冲我跨来一步:“小鼠崽你听好!我再说一遍,是娘看的小小的守宫砂!是娘,不是我!!”
如此激烈的反应怔愕了全场。
如此露骨的话也弄呆了爷,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某个脸皮儿极薄的生物,不算意外的瞅见某生物霞飞两颊,美瞳含有朦胧浅雾,羞愤的将脑袋低的死死,做起了古代女性特有动作--绞帕子。
此情此景,一曲轻快的旋律从脑海里蹦跶开来--
哥哥妹妹双双对对双宿又双飞
哥哥妹妹青山绿水日月来做媒
采呀采呀你的爱
红呀红呀羞满腮
哥迟迟不表态
妹泪快掉下来
……
“收起你的龌龊想法!”一声滔天怒喝吓得爷一个浑身激灵,生生打断了脑中哥哥妹妹情歌对唱。
缩缩脖子,爷露怯的瞄了眼张牙舞爪的好似要扑上来的莫某,无辜的眨眨眼,声如蚊蚋:“爷思想不龌龊……”爷是想说,爷的思想本来并不龌龊,是你那失控的情绪硬是误导的得爷往思想龌龊方面发展。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