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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算到,在出猎之日,俞婧婉一定有所行动,只是,当一身骑装、英气逼人的俞婧婉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她也不禁眼前一亮。锦宫多丽人,但从无一人敢与皇帝并驾,当然,除了萱妃。
俞婧婉本就与萱妃有九分相像,再加上这一身刻意的装扮,半月弯很快自君卿夜的眼中找回了那年少时的激情。君卿夜虽近而立之年,但因长相妖孽并不显老,当他用迷恋的眼神望向俞婧婉之时,她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情窦初开的影子。他果然对萱妃痴心一片,若不是因为萱妃,他与佑亲王或者也绝不会是今天这般对立的样子。
神游中,俞婧婉已打马上前,俏生生地在君卿夜身前立定,“皇上,臣妾今日这般装束,您可喜欢?”
“婉婉今日真美。”他毫不吝惜地称赞着她的美貌,末了又补了一句,“美则美矣,只是婉婉你身子太虚,若是又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皇上,臣妾的身子有沙医女照看着,已无大碍。”她并未说实话,其实她的身体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如初,但为了博得君王一笑,她也只能铤而走险。
君卿夜淡淡扫了她一眼,见其面色红润便也没有再阻拦,只微笑道:“出来走走也好,别受凉,朕去去就回。”
俞婧婉嫣然一笑,“皇上,臣妾想跟皇上一起去。”
“一起?婉婉可知朕要去哪里?”
俞婧婉扑闪着灵动的大眼睛,调皮道:“皇上,银狐可不仅梅山有喔,臣妾的家乡连州也有这种小动物的。臣妾自幼见过不少,深知它们的习性,一定能帮皇上捕到一只。”
“当真?那便跟来吧,沙医女也一起来吧,帮朕照顾你的身体。”君卿夜显然对那银狐志在必得,是以,并未犹豫太久便答应了俞婧婉的要求。在听他说要半月弯一起去时,俞婧婉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满,但随即便消失。
即便是随即消失的神情,还是落入了半月弯的眼,她淡淡而立,轻言道:“皇上,奴婢还要照看小太子,此行奴婢还是不要跟着的好。”
“不必担心彻儿,因为他也一起去。”
闻言,半月弯一惊,山下已有些寒意,山上想必是更冷的,君启彻毕竟是个才三岁多的孩子,他竟然也要带上山去?
“好啊好啊,抓银狐,抓银狐。”听见君卿夜提到自己,原本还站在半月弯脚边的君启彻已手舞足蹈起来。
半月弯心知再说无益,别有深意地看了俞婧婉一眼,示意她自己是身不由己。
俞婧婉冷冷剜了她一眼,倒也马上附和着说了一句:“有风将军在,想来小太子也不会有何闪失,沙医女便不要再推辞了。”
半月弯福了福身,恭敬着道了一声“是”。
去山顶是用不着骑马的。可是,行宫离梅山山脚还有很大一段的距离,不得不借助马匹代步。君卿夜与俞婧婉一人一骑,君启彻与风赢共乘,半月弯本无马,于是马夫为半月弯送来一匹小马。
看着牙口还未长齐的小马,半月弯心内亦不由得抽搐,要是骑上这匹马,怕是不出一里地,便会被他们三人甩得远远的。可马夫显然也是害怕半月弯不敢骑烈马,这是好心之举,她也不便多说,只微笑着道了谢,说自己本不会骑马,正适合这样温顺的小驹。
君卿夜显然也将那话听了进去,无论他相不相信半月弯不会骑马,他还是果断地让马夫将那小驹牵了回去,命他又去赶来了一辆车,让半月弯与小太子乘车前往,他们三人独骑而行。
虽然梅山是皇家猎场,出现刺客的可能性不高,但终归还是要防着猛兽,是以,此行还带上了数十位近卫营的高手在身边。到了山脚,风赢自半月弯手中接过太子,率先背负而上,君卿夜则与俞婧婉并肩走在中间,半月弯则是缓缓走在最后。
半月弯虽未见过银狐,却和俞婧婉一样对它十分了解,并不是因为她的家乡也在连州,而是因为佑亲王君卿欢经常提到这小东西,半月弯猜测他的喜好,也与萱妃有关。但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该放下的总是要放的,早一点放下也好。
银狐喜寒,越冷的地方,便越有可能出现。眼看着临近山顶,寒风冻得人牙关打战,却连狐狸毛也没见着,许多侍卫都不免有些浮躁,唯有君卿夜神色自如,仍旧保持着兴奋的劲头。
风越来越大,半月弯不由拢了拢身上衣袍,瞥见君启彻小脸通红,不免有些担心,忍不住扯了风赢问:“风将军,这附近可有避风之处?再走下去,太子殿下该冻僵了。”
风赢面带犹豫地看了君卿夜一眼,良久方才说了一句:“有倒是有,可是,若再不早点上山,天一黑便猎不到银狐了,那东西不爱晚上活动。”
半月弯自风赢背上接过太子,扯开披风将孩子包裹起来抱在怀里后,才平静地望着君卿夜道:“皇上,太子还小,经不得冻,可否让奴婢带着太子在避风处等您回来?”
闻言,君卿夜回头看了半月弯一眼,并不说话,眼神中有一种半月弯不懂的东西在流转着,却总也看不太清。
“是啊皇上,您看太子殿下的鼻子都冻红了。”俞婧婉不失时机地补充了一句。
君卿夜冷着的一张脸舒展开来,“留下一半的侍卫保护太子,其他人与朕一齐上山猎狐。”
半月弯不知避风处的所在,本想请风赢带路,不想,君卿夜竟要亲自送他们过去,半月弯只当他忧心太子,倒也没有再拒绝。
一行人迎着风雪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光,隐隐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她心知那便是避风处,便也加快了步子,疾步朝那边跑去。进了山洞后,才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像是有人打理过的痕迹,不但有石桌、石椅,还有铺着被褥的石床。
洞里无风,但也清冷无比,半月弯小心地将太子放在了石床之上,用被子把他盖好后,便快速地找地方生火。篝火燃起之时,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君卿夜一直在观察着半月弯的动作,直到真的确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时,他的心也软了,正待开口交代几句好好照顾太子之类的话,突然眼尖地发现了山洞的幽暗角落处,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借着火光,他很快辨认出了那些东西,立时,他凤眸一凛,大喝一声:“洞里有蛇,大家小心。”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君启彻也大哭出声:“父皇,好痛。”
君启彻的哭喊声慌了所有人的心神,风赢顺手抄起一根火棍,直接扔进了蛇堆。若是只有一条蛇也罢了,没想到竟然是一堆,这山洞很显然是个蛇窝。所有侍卫也持剑而上,手起剑落,与蛇群相搏。
半月弯扑向君启彻的时候,君卿夜已闪电般出手,掀开棉被的同时,一剑将那黄金蛇王斩为两截。到底是太粗心了,不曾想到被子里会有怕冷的蛇。
“彻儿,哪里痛?”半月弯紧张地开口,却发现君启彻的小嘴乌紫,已有中毒迹象。
君启彻哭着指向自己的小腿处,厚重的棉裤上,两个渗血的小洞特别扎眼。半月弯果断地抽出君卿夜腰间所佩匕首,迅速割开了他的裤腿。
君启彻原本白嫩的小腿之上,紫黑一片,流出来的血水都是乌黑之色,半月弯抿着唇,艰难地吐出一口气,“黄金蛇王,剧毒。”
虽然吓得面白唇青,但俞婧婉到底还是没有失态地尖叫出声。可是听到半月弯的这句话,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次上山,狐是猎不成了,若还要失去一个小太子,那她的路也算是走到尽头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便极为慌乱,着急地大喊:“沙医女,快救小太子啊。”
半月弯冷着一张脸瞅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猛地低下头来吮住小太子的伤处。当她一口接一口地吐出毒黑血液,那边清完蛇群后站立一侧的风赢也吃了一惊,梅山上的黄金蛇王他是见识过的,被咬的人毒发到身亡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根本无药可解,她明知道如此,竟然还会这么做,实在让他感到震惊。
待吐出最后一口毒血,她只觉眼前昏花。黄金蛇王的毒性太猛,她为君启彻吸毒,自然也是免不了轻微中毒的。只是如此她已备感不适,可想而知君启彻的感觉,她双眸轻扫过他的小脸,却见他沉沉闭眼,已是昏迷不醒了。
狠一狠心,她迅速用匕首割破手腕,而后直接对准了君启彻的小嘴,“彻儿,喝下去就不会痛了。”
仿佛听得到半月弯的声音,原本还闭着眼的君启彻竟然真的动了动嘴,吞咽着她的鲜血。
所有人都被她的行为吓到了,唯有君卿夜明白她为何如此。她吃过芙蓉丸,她的血就是最好的良药,虽然不一定能彻底清除毒素,但绝对有益无害。
苍白着脸,半月弯冷静开口,“蛇窝就在附近,若是它们闻到同类的血,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君卿夜倒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问她:“你还好吗?”
她不看他,默默地收回手,胡乱地包扎着,淡然道:“有点晕,但可以坚持。”
闻言,风赢心念一动,马上行至君卿夜身边,“皇上,沙医女的话不无道理,末将觉得还是先下山去吧。”
君卿夜淡淡点头,披风一抖,直接盖在了君启彻的身上。
是夜,半月弯从昏睡中醒来,残存的记忆里,是君卿夜背着她的感觉。虽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的,但她很清楚地记得君卿夜的后背和正常人一样温暖。
其实有很多种选择的,但他却亲自背她下山。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是什么,但现在的她只能选择无视,既然已昏倒,那么,不记得的话,应该就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了。
复杂的事情,现在不适合她想,虽然很清楚如果君启彻意外身亡,对自己有利无弊,可她的良心过不去那道坎,一个无辜的孩子,不应该卷入大人们的争斗之中。所以,但凡还有一线希望,她也决不会对那孩子置之不理。
挣扎着起身,披上衣服便出了门,一路上除了侍卫竟然未遇到半个熟人,寻到君启彻的寝殿之时,她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人都在这里。
君卿夜守在君启彻的床头,神色凝重,几个老大夫跪在殿中,为首的一人正战战兢兢地解释,“皇上,臣等尽力了,可那是黄金蛇王啊,无、无药可解。”
君卿夜的表情十分冷戾,却并未发怒,只是重复地问着一句:“朕养着你们,只是为了听你们说一句无药可解吗?”
“皇上息怒!”
“皇上开恩!”
半月弯叹一口气,疾步入内,淡漠地看了那些大夫一眼道:“奴婢可解!”
听闻此话,在场的大夫无不嗤之以鼻,唯有君卿夜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朕信你,只要你救活朕的彻儿,朕许你一道免死金牌。”
闻言,半月弯一怔,终是恭敬谢恩,“谢皇上恩典!”
“朕问你,有几分把握?”
他的脸色不好,这是半月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心痛的神色。在锦宫除了萱妃,再无任何人能拨动他的心弦,却不承想,原来他对君启彻也很用心。
“如若只有普通药材,便只有五分把握,但若皇上能猎来银狐,那么奴婢定能还您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太子。”
“银狐?”
“是,银狐。”
“何解?”君卿夜挑眉,医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