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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芳给欢颜披上件狐狸里子的大斗篷,与点翠一左一右扶着她走了出去。出了殿门后,院子里已经点上了灯,十几个大红宫灯照得院子里很是亮堂。
由于一般的后宫宫殿都是分给几个妃嫔住,只有太后与皇后的宫殿除外。
其余给普通宫妃住的宫殿里,每个殿以及偏院都各自有个小院,各个小院既自成一体,又以开门的那扇墙连接成一片,形成一个三面的围墙类似“口”字没了底,这三面大围墙与宫墙的正门正墙形成一个大院。
若画个“口”字代表永禧宫,以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来区分,欢颜的紫玉殿就在口字的右上角。口字的左上角是红云殿,红云殿与紫玉殿中间夹着的就是永禧宫的正殿永禧殿。
紫玉殿这头小院南墙外,是一座坐东朝西的小院,叫做携芳院。携芳院的正对面,红云殿的南方,是一座坐西朝东的小院,院名挽玉院。欢颜带着采芳点翠出了紫玉殿的院子,走到宫门内的大院里来。
“大冬天的,也没什么景致可看,咱们只是散散步绕绕圈吧。”欢颜慢慢走着。院子里的大树都还没发芽,也看不出来是些什么树。
三人边走边聊着家常,点翠就像个没嘴的葫芦,欢颜一问她一答,也怪不得当初的王才人将她退回内廷司。
遛达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欢颜刚感觉到有点冷,采芳在一旁说:“娘娘,回去吧,小心受寒。”于是点头,带着二人回了紫玉殿的院子里。
看见平安正带了几个小太监走出殿门,喊道:“平安,你留下。”说罢进了殿门径直走进暖阁。进了暖阁先脱了斗篷,采芳伸手接过,挂在靠东墙的衣挂上。
欢颜见暖阁里已经按照傍晚交代给绿俏的样子重新摆放好,薰笼也在桌子旁冒着热气,于是吩咐采芳:“去喊平安进到暖阁里来说话吧,大殿里那么空旷,不如这里暖和。”
平安跟着采芳进得暖阁,施礼道:“主子有什么交代,尽管吩咐。”
欢颜斜靠在软榻上,指了指屋子正中的桌旁,“你搬把椅子来坐,我只想找你说会子话。点翠,你也进睡房帮你绿俏姐姐她们几个收拾收拾吧,刚抬完了床,想必需要打扫。”
平安自己搬了把椅子,放到离欢颜有一丈远的位置,擦着椅子边坐下,“奴才谢主子赐座,主子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对了,奴才得了您的吩咐,午后去找了一趟齐侍卫,养心殿前的太监说他跟皇上出去了,回头明儿个奴才再去。”
欢颜点头:“你还算爽利,不跟我拘谨。都不拘谨才好,大伙儿好相处。其实我只想问你,这诺大的一个永禧宫,为何我住进来之前连个嫔妃都没有?”
平安笑着回答,“原来主子问的是这个啊。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主子不嫌烦奴才就念叨念叨,多知道些这后宫的状况也有好处,还打发了这安置之前的漫漫时光。”
“眼下这不是穆弘八年么,当今皇上即位后,头三年守孝没有选秀。即位前也未娶正妃,别说正妃,连个侧妃侍妾也没有。咱们私下说句不好听的,咱家皇上那头三年就是光棍一条。”
“直到穆弘四年夏天,才在太后娘娘和各位大臣的催促下选了一次秀,也只留了八位。皇后娘娘也是那次选秀进来的。按例是三年一选秀,咱们皇上也给改成了每隔三年一选,这不,从去年夏天就给推到了今年夏天了。所以啊,这后宫这么多的宫殿,大半数都是空的。”
“另外这宫里除了每隔三年选秀一次,还有就是每隔两年采选一次,与五品以上大臣家的女子才有资格参加的选秀不同,这采选都是来自民间的贫苦人家女子,通过了一般都留作宫女,咱们这些宫女们姑姑们便都是这么来的。”
“如果参加采选的也有很是美丽的女子,内廷司会呈报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若是瞧上了,也有可能就做了妃嫔,不过因为这采选来的都是寒门小户女子,位份再高再得皇上喜欢,从来也不会高过六品去。”
“这后宫里眼下除了穆弘四年那一次选秀册封的一位皇后七位嫔妃,就还有这么一名七品御女,据奴才师叔海公公说,那位御女长得确实美貌如花,只是穿着打扮有些俗气,人又不识字不懂什么礼节,奴才也没亲眼见过不敢妄自评判。”
“海公公还说,这位御女只被皇上接去承泽宫一次,就再也没侍过寝了。”平安陆陆续续说完,等待欢颜发话。
欢颜虽然是个穿越来的现代人,思想并没那么保守,听得侍寝二字简简单单就从平安嘴里冒出,也不由得稍显羞涩,采芳在一旁也满脸绯红。
绿俏正巧带着另外几个宫女们从里面走出来,忙上前嗔怪:“我说平安公公,咱家主子可是还未及笄的,你在这里乱讲什么?”
平安忙立起躬身抽了自己嘴巴几下:“奴才疏忽了,请主子饶了奴才吧。”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二章 被留储秀(二)
欢颜忙笑道:“行了行了,抽两下子就行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多了解些没坏处。好了,你也忙活了一天,下去歇着吧,留下我们这些女人家说说话儿。”
平安依言向主子道了晚安,退了出去关上暖阁的门。
“都累了吧,先去洗洗脸洗洗手,洗完后回来咱们喝点茶说会子话,也就该安置了。”欢颜吩咐道,于是绿俏领着一众人下去净手去了。
绿俏与几个宫女洗了手脸回来,欢颜指着椅子说道,“各人各自搬椅子坐。眼下也没外人,自己殿里就不要跟我客气。采芳,重新沏茶来。”
除了绿俏爽快的搬了椅子坐下,其她几人还兀自扭捏着。
绿俏见状吩咐道:“主子的话要听从,不单单指的是好好做事好好伺候主子。主子现在是让你们坐下陪着说话儿。”几人忙顺从地搬了椅子贴边侧身坐下。
“嗯,这才像话。这才用完晚饭不久,总不能就各自睡去吧,一起说说话儿,还省得想心事。”欢颜赞许的说道。
采芳端着重新沏好的茶走了进来,给欢颜倒了一杯端来放在榻旁矮几上。
“去给你的姐姐妹妹们也都倒上些,这是我家的茶山产的茶,你们都尝尝。”
“我家这茶除了云洲有数的几家与我父亲大哥相识的,其他人家想买都买不到呢,都被我家下面庄子上的车队运到穆朝大北面去了。据说都卖给了北国,那个地方常年苦寒,没有茶树可种,能卖个好价儿。”
施红连忙问道:“娘娘可是云洲齐国公齐家的小姐?奴婢当初家人全被大火烧了后,本来有人牙子问过奴婢,愿意不愿意去云洲齐国公府上做事。无奈奴婢被一个远房的舅舅按住不放,强行给送到渝州府充数采选,于是才进了宫。”
欢颜忙点头:“我是云洲齐家的。看来你我还是有缘,你没进得了齐家,咱俩倒是在宫中相遇了。我大嫂的娘家也是渝州的,说起来也是缘分吧。我大嫂娘家姓袁,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施红很是欢喜与主子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是玉林票号的东家袁老爷家吧,奴婢家绣坊还在的时候,他家只在奴婢家做绣活儿呢。”
欢颜笑说:“那就是说我大嫂做姑娘的时候穿的都是你绣过的衣裳了。她的嫁妆是不是也有你绣的啊?”
施红黯然低头道:“施红爹娘健在的时候,对奴婢也很是疼爱的,绣坊里有六个绣娘,一般的活计都是绣娘做,只有精细异常的绣品才是奴婢的娘亲亲自上手。”
“奴婢只在娘亲的指导下画画花样绣绣各种小玩意儿打发时间。何况那会儿施红年龄还小,想必娘娘的大嫂没穿过奴婢绣的衣裳。”
欢颜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了施红,我不是故意惹你想起不堪往事的。”
绿俏在一旁打着茬儿,“施红喝些茶吧,你们也喝,咱们都尝尝主子在娘家带来的好茶。采芳,去拿主子睡房里床上的厚绒毯来,给主子的腿脚搭上些,夜里风凉,那软榻又在窗户底下。”
采芳取了绒毯给欢颜搭在腿上,嘟囔道:“娘娘这么早就让太监们把这软榻搬到窗下来,大晚上的还坐在窗根底下吹冷风,可小心着了凉。还不如等到春暖花开时再搬来,明天再使他们搬了回去吧。”
欢颜摇头,“这窗纸好着呢,一点都不透风,你要是不放心,就拿个厚被子来将这窗户堵上。”
采芳闻言立刻就要扭身去找被子,欢颜哈哈大笑:“采芳我逗你的,这窗上又没个木橛子,你把被子挂在哪儿啊。”
其他几人也望着采芳不知所措的样子,各自轻笑起来。
绿俏笑够了说道:“真别说,主子这主意好着呢。明儿我喊小山子小周子进来,给这殿里所有窗户上边都钉上一排小圆木橛子。”
“再领几条厚绒毯,施红把那绒毯按窗户大小宽上半尺长上一尺裁好,再在顶边做些袢子出来,挂在木橛子上不就能挡风了么。”
“主子从江南来的,这京城的天气这么冷,弄些绒毯挂上能暖和不少呢。”
眼前这个时候其实窗户上还没有窗帘的,一个不小心就创造了窗帘出来,还真是人多力量大啊,欢颜感慨着。
“就依绿俏说的吧,只是我睡房里要做得精致些,弄个轻纱把绒毯包起来,最好绒毯和纱都是紫色,或者纱就要透明的。”
“再做几条和睡房里床上的帷幕一样料子的,留着春秋天用,挡光挡眼睛,我总担心有人捅破了那窗户纸往我睡房里瞧。”欢颜说罢又大笑起来,几个宫女也跟着一同笑着。
“好啦,时辰也不早了,主子也该安置了,点翠,你带着采莲去烧些热水来,再喊小周子他们帮忙提进来,咱们伺候主子沐浴吧。”又聊了一会子,绿俏站起身来打断众人。
采芳进得睡房,将欢颜包袱里的干净内衣拿了出来。欢颜想到了什么,赶紧拉住施红:“我要是画几个图,按图做很简单的衣裳,你能做得出来吗?”
施红说:“只要不是比日常穿的衣裳复杂的,奴婢就能做。要是宫里娘娘们穿的礼服,奴婢做不出来。”
欢颜点头表示知晓,打算明儿一早画几张现代睡衣的图样。施红要是能做,就做几件穿穿。记得戏里演的那些小姐们,炎热的夏天在自己房里,都得穿着几层的衣服,若搁自己身上可真真难以忍受。
在齐家之所以没弄来穿,欢颜实在是怕吓坏娘亲。那睡衣睡袍袒胸露臂的,估计娘亲直接就得气晕了过去。
小周子和小山子将几桶热水提进睡房,先用一些刷了浴桶,将刷桶水舀了出来后,将另外几桶都倒了进去,拎着空桶施礼告退。采芳伸手试了试水温,上前准备帮欢颜解衣。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三章 被留储秀(三)
欢颜连忙摆手说自己来,让采芳在外面等自己喊就行。走到大床后面一一将衣服脱了扔到一旁的长椅上,拿起一条自己带来的布巾进了浴桶。
话说自打离开家到现在也有几天了,每天晚上只是洗洗脸泡泡脚,不能沐浴还真是浑身不舒服呢。
欢颜洗了头发,又喊采芳叫点翠来给续了一次热水,泡得通体舒泰后取了浴桶旁高几上的奶膏来涂满身体。
这奶膏还是自己从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