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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身契丹装束,从细高的身材来看,倒不像一个契丹人,反而像一个中原人。她见到张玉等人,远远的挥手,直到走近了,才用汉话说:“可是张玉张大哥?”
张玉与同伴对视了一眼,虽然满腹疑惑,却也点头,问:“我是,你是何人?”
“小四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他让我告诉你们,他说他已经救了那位姑娘,正往回赶,让你们也赶紧离开。因为,可汗已经开始通缉你们,见一个杀一个。”说话的过程中,还不住的往后面看,一副担心着着急的样子。
张玉抱手道谢,然后就骑上大马,带着兄弟们南下而去。
可是,事情是真是假,暂时,怕是没有人知道……
蔡田被扛着,倒看着路,发现自己被耶律阿保机带回了一个小厅,那厅正是她刚刚来时,被蒲谷带来的地方。
然后,被耶律阿保机扔下,摔的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蔡田抬头,刚想要怒骂几声,却发现眼前正是一个唐三彩。上面的图案正是她之前看到的那样,一个紫发女子,漂浮在水面上。
她顺着这个唐三彩看去,一旁还有一个唐三彩,上面也是融合浅黄、赭黄、浅绿、深绿、天蓝、褐红、茄紫这七种颜色,也是以一个紫发女子为主角,依旧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蔡田扶着一边的椅子腿打算起来,却被耶律阿保机提起,然后被按在椅子中间。
“不。”蔡田扶着扶手要起来,却被耶律阿保机一把摁回。
他怒视着她,她怒视着她。
她说:“你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你不相信我?”耶律阿保机以为自己好的很,没有想到蔡田会问为什么。哪有为什么,他高大威猛,有权有才有势,万人之上的地位,他哪里有不好的地方?
“你想让我相信你,就要拿出相应的成果来。”
“呵呵,我明白了。”耶律阿保机轻笑,那笑声虚无缥缈,一吹就散。
蔡田抬起头,看着勉强笑着的耶律阿保机,说,“你知道吗?世界上最无法掩饰的,是你不爱一个人时的那种眼神。”
耶律阿保机睁大了眼睛,然后,怒睁的眼睛慢慢恢复正常,他把放在蔡田身上的手拿下来,淡淡的说,“我明白了,不过,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蔡田不是和耶律阿保机刚刚相处,自然知道他现在是极怒的象征,她不敢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可是,自从见到小四,知道他在找她,她已经抑制不住的想他,那种思念,像是连绵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
耶律阿保机负手而立,俯视着瘫坐在椅子上的蔡田,灿然一笑,那笑容,包含了太多,却没有一丝一分是喜悦的成分。
转身,他对门而立,大声道——
“来人哪,中原舞妓蔡田私偷大印,拉入大牢,择日处斩!”
狱(一)
狱(一)
两个侍卫一听,迅速出现在耶律阿保机面前,他们动作利落的压着蔡田,将蔡田往门外拖去……
蔡田刚被押下去,耶律阿保机对着空无一人的厅室说:“给我把刚刚那几个人给杀了,一个都不留。”
隐藏在暗处的人忽的出现在耶律阿保机面前,跪安,听命后迅速离开。
耶律阿保机转身,痴痴的看着不远处的唐三彩。
这几个瓷瓶,是他的祖父从唐朝带来的,他说,这三个瓷瓶代表了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三次转折,而且,那个是能够帮助自己成就大业的女人。他不相信的什么命运,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权利。而现在,他觉得如若就像祖父说的那样,她是他命中注定,能够帮助自己的女人,也不错。不过,她那迷糊的个性,如果能帮助他,那才搞笑呢。
他缓缓地坐到椅子上,继续看着那几个瓷瓶……
先把她关着吧,等他想清楚,也等她想清楚……
自然,蔡田没有被斩首,不过还是被关押在一个地牢里。这个地牢周围是一片大大的草地,没有什么人眼。无人问津有一个月之久,终于,耶律阿保机出现了……
她坐在那里,抱着身子,蜷缩在那里,很惹人怜的样子。
她的衣服已经是破破烂烂,头发也很凌乱,可是,即便是这样,都让耶律阿保机为之一颤。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到一身贵族服饰的耶律阿保机。她战栗的抖了抖,在这个满是蟑螂和老鼠的地方,她待了一个月,每日都会有人来送两次饭,早晚一次。她当时在想,他还不至于饿死自己。她以为,他很快就会来的,可是,她错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她等得不耐烦,等得失去了耐心。她想,或许过不了多久,又人会过来救自己的。
耶律阿保机见蔡田一动不动的僵持在那里,恨得牙痒痒,甩袖而去!
又是一个月,蔡田憋的发慌,不过,耶律阿保机并没有让蔡田轻松的窝着。她还是被关在那里,不过,她开始和其他人“享受”一样的待遇——工作!
一个月又一个月,十二个月后,就是一年。天,又热了起来。
那是一片成群成群的马牛羊,蔡田她们这些女犯人的工作,就是负责打草马牛羊的草棚。她和一个契丹女孩一起,负责打扫一排排的马棚。盛夏里的天气闷热的很,尤其是在这个远离海岸线的地方。
一波一波的热浪,从四周席卷而来,在人的身上转了个圈,将热气烘烤入人们的肌肤,然后离去,但接踵而来的热气,再次袭击着……
顶着大大的太阳,她们在马棚下,闻着难受的味道,打扫和发着恶臭的动物粪便。
那个契丹女子性子到没有和一般的契丹女子一样比较豪放随意,她很少和蔡田说话,当然,二人语言不通,鸡同鸭讲的事,她早就不干了。
然而,就在不远处,耶律阿保机与耶律倍,各在一处,定定的看着这里……
耶律阿保机起初是一个月去问了她一次,可是,时间久了,耐心被磨光,他不再亲自过去,而是让侍卫去问。一年了,他让人问了一年,她都是一个表情,一个字——“不”。既然她想待在这里,那他就成全她,一年又一年,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耶律倍当时只被蔡田的舞技所吸引,即使是现在,好似也是,但他已经养成了有空来这里看她的习惯。他想再看看她的舞姿,可是,每次提起,可汗都不让,他也就作罢了。
蔡田蹲的久了,就打算站起身子来,可是,一阵眩晕袭来,就那么晕了过去。
醒来,还是那一小块方地,还是那个地牢,什么都没有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是被一直关着,没有劳累的工作,可是,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一个人干巴巴的熬着时间,是最为难过的。
就在蔡田被关的这一年,也就是公元911年,徐知诰训练水兵有功,徐温请准吴王,提升徐知诰为昪州副使,知州事。这样,徐知诰不仅能够管理军事,也能管理政事。
徐知诰上任后,首先实行褒扬廉吏,惩治贪官,劝课农桑,发展生产等一系列措施。同时,徐知诰还让人搜集散落在民间的书籍,邀请有学问的宿儒进行整(www。87book。com)理,教学童学习。
其次,徐知诰招贤纳士,让他们来帮助他辅佐政事。
就是在此时,宋齐丘无路可去,又极想知道蔡田的下落,就决定随着“招贤纳士”的人流,一起进了昪州徐知诰的府邸。
以宋齐丘的学识和才华,很快从众多贤士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徐知诰最为得力的谋士。
狱(二)
狱(二)
公元912年,徐温将徐知诰提升为昪州节度使。徐温拥十四岁的杨隆演为吴王,自此,徐温已经掌握了吴国的所有军事大权,真可谓是到了无人能及的地位。
在公元911和公元912这两年的时间,昪州这个和当时所有的地方一样,曾经是人口流动,经济发展不发达的地方,在徐知诰的治理下,如同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特别是那些怀才不遇的人们,极想成为姜子牙,希望有个像周文王那样的人请他们出山。徐知诰的招贤纳士,让有才能的人像是众星朝北斗似的纷纷来到昪州,投在徐知诰的身边。经过精心挑选,徐知诰选出了很多像宋齐丘那样的人才。在这些人中,有王令谋,王翔等人,让他们主持议论,帮忙处理政务;选出了曾禹,张洽,徐融等几个人,请他们作宾客,帮着出谋划策;又选出了马仁裕,周宗等人,任用他们作为亲将,帮着指挥军队。
后梁最后一个皇帝朱有贞继位那年,也就是公元913年,徐知诰任检校司徒。任职期间,他开始修建昪州城,使这个在东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六朝做过都城的地方,在冷过了三百多年以后,又得到重建。
就在徐知诰在昪州城显露政治才华的时候,其养父徐温正兼任润州观察使。听闻徐知诰在昪州有了政绩,就决定到昪州视察一番。
此次前来的,还有无所事事的徐知训。当他听到父亲徐温说徐知诰有了一番作为,要去看看的时候,徐知诰也决定去看看,给他个下马威,也趁机实施他的第二次刺杀计划。而徐温的另一个儿子徐知谏,听闻了,也决定过去看看,顺便,打听打听那个女人的事。
于是,父子三人,一同向昪州城驶去……
多日车马劳顿,终于到达昪州城,徐温见到这个江南的大城市,不仅有着帝王都城的气派,还有山清水秀的秦淮河、玄武湖、鸡鸣山、燕子矶等名胜古迹,觉得这当真是个吸引人的地方。除此之外,徐温还看到经曾荒废许久的昪州,成了府库充盈,城壁完好,百姓安居乐业的人间天堂。心中喜不自禁,一直夸奖徐知诰能干,有才华,有能耐。
徐知训见父亲那么高兴,更是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他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这么大力的赞扬。至于徐知谏,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但该说话的时候一定会说。比如说在父亲徐温夸奖徐知诰的时候,他都会在一边映衬附和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倒是比自己的哥哥徐知训明白的多。
徐知诰带养父观看完毕,就命人备了酒菜,请自己的养父和兄弟一起前来聚餐。
酒桌上,徐温想着刚刚看到的气势恢宏,盘龙卧虎的昪州气势,嘴角一直扬起,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就在父子四人喝酒喝在兴头上的时候,徐温捋了捋胡子,对徐知诰说:“知诰,你政绩如此出色,不如去润州担任团练使?”
徐温这话虽是询问,但哪由得徐知诰推阻。徐知诰内心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说:“谢谢父亲给儿子这个机会。”
徐知训和徐知谏自然也知道徐知诰的不情愿,一个在幸灾乐祸,一个为徐知诰担忧。而徐温的想法,自然是让这个养子重新去治理一个地方,而他在这个人杰地灵的昪州,建立金陵府,权当是在吴国之中搞了个国中之国了。而扬州城里的军政大权,徐温将其交给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环南节度使徐知训代为管理。这下,徐知训心中才稍稍平衡了。没有了父亲坐镇,那扬州城还不是他徐知训说了算。于是,高兴之余,徐知训还端酒祝福自己的这个假兄弟。至于要刺杀徐知诰的计划,他决定先缓一缓,等他计谋好了再说。
一晃眼就是三年,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行进着,只有一个人,还在狱中苦苦煎熬。
蔡田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她在墙上画了三十条杠的时候,就会被人带出去,享受半天的阳光,然后,又被带回去。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蔡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