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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娘子-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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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姑娘……”
张宏世一开口就把冷轩蓉吓了一跳。她惊恐的望着张宏世,生怕他一开口就说出让她更加绝望的消息。
张宏世看出了冷轩蓉的恐惧,但他还是得说。
“我们派出去的人在通往武明郡的官道上找到了这些东西,他们认得这是骁瀚王王驾亲卫的衣衫,所以沿途都给捡了回来……看来这些真的是曾颜良的东西了……”张宏世看看那衣衫上的血迹,有些遗憾似的说,“我们的人只是捡到了这些东西,现在通往武明郡的官道基本处于官家管制的状态,所以根据残留下来的车马痕迹能够看出他们是往武明郡去了。他们仔细查找过,说是没有发现尸体,所以曾颜良……也许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大概就是被人绑到武明郡去了……”
张宏世特意把“也许还活着”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说完之后他再望向冷轩蓉,发现她果然稍微安稳了一点。
冷轩蓉深吸了一口气,走过来将那几件衣服一件件展开,这时她才发现,这些衣服上面虽然都沾满了血迹,但并没有带着多少刀剑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衣服上所沾染的血迹,未必就是颜良大哥的。
或许有可能是颜良大哥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奋力摆脱的时候与人发生的武斗,颜良大哥那么厉害,一定会杀死不少敌人,这个时候血迹一定会沾染在身上。他穿着这样一套衣服太过招摇,所以才会将它们脱下来丢弃掉……颜良大哥一定是为了摆脱麻烦才这么做的……他一定还活着……
冷轩蓉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想法有道理,心中一颗大石也缓缓落下来。可她再一扭头,看到了那被血迹浸透了的雪白睡莲荷包,一股绝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再清楚不过,颜良大哥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麻烦,就算是要丢掉这些沾染了血迹的衣服,也一定不会把这个荷包丢掉。
颜良大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到底在哪里……
冷轩蓉紧紧攥着那个荷包,眼泪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武明郡城,酷暑蝉鸣 
酷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热浪随着微风袭来,树下蝉鸣阵阵,搅得人心烦意乱。
站在武明郡城墙上的守城官兵们一个个都已经汗流浃背,可谁也不敢动,哪怕抬起手来擦一下顺着脸颊淌下来的汗水,都似乎有可能让自己这一条小命就此终结。
一个穿戴着一身盔甲的中年男人站在城头上双眉紧锁,他屏息凝神眺望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头顶的汗水顺着额头差点流到眼睛里了,他才转身从城墙上下来。这样的天气,光是站着就已经能让人全身不停的出汗了,等这男人快步走起来的时候,汗水几乎要从他的脸颊飞洒出去了。他一身的盔甲看上去似乎有斑斑锈迹,也不知道是因为汗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实在太久没有把它们拿出来穿戴了。
中年男人走下城墙之后翻身上马,一阵驰骋,穿街过巷。
死气沉沉的街道上掀起扬沙,好在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所以中年男人用力甩动手中的马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郡太守府冲去。
郡太守府门前加了双岗,自从贺家那位小姐的尸首被运送回来之后,整个郡太守府就增加了岗哨,比以前还要守备森严了。现在就连郡太守府中的下人都不准随便进出,这也使得郡太守府中人心惶惶。
中年男人下了马之后从腰间拿出一块军牌,守门的军士虽然早就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可还是仔细看了看军牌,然后才让他进去。他熟门熟路来到贺笠靖的书房,刚站在门前,就听到书房里面传来老迈而又沙哑的声音。
“是德平吧?进来吧。”
中年男人姓吕名德平,原本是做押镖买卖的,后来因为生意上出了差错被东家辞退,在他贫困潦倒的时候,贺笠靖成了他的救星。武明郡出了大事之后,贺笠靖立即将军中异己诛除,这个吕德平也因此成为了禄旗营的新统领。
虽然一下子有了官职,而且是个手握重权的大官,可吕德平的日子却反倒不好过了。他现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难以安眠,甚至会在睡梦中被惊醒。他后悔跟了贺笠靖,可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没有退身之路了。
吕德平推门进了书房,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一张大摇椅中的贺笠靖。
吕德平刚刚认识贺笠靖的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郡太守大人,那时的他英姿勃发,红光满面。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衰老的迹象。尤其是这个人心思细腻,行事稳重,很少会露出能够让人掉以轻心的样子。可如今再看贺笠靖,原本满头乌黑的头发已经花白,一脸没有经过打理的胡子让他显得仿佛已经迈入花甲年纪了。强健的身体也早就瘦了几圈,他坐在那摇椅中,简直形同槁暴。
贺笠靖低垂着双眼没有要睁开的意思,吕德平进来好半天之后他才幽幽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吕德平双眉紧锁,沉声道,“那些人一定是有充足的粮饷,他们在城外安营扎寨,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四个城门全都被他们守的严严实实……大人,我看我们是等不下去了。”
贺笠靖听吕德平这么说,终于睁开了双眼,他那一双眼睛浑浊而且充满了血丝,早已经看不出当初那精明的样子。贺笠靖缓缓站起身来,长叹一声,又问,“城里剩下的粮饷还能撑多久?”
吕德平默默算了一下,答道,“如果从现在开始,将城里所有的粮食都收缴上来,只供给将士们的话,还能撑上半个月……如果按照现在这样的话,恐怕连七天都撑不到。”
“七天……”贺笠靖目光有些涣散,吕德平听他低声念叨着什么,却又实在听不清楚。吕德平其实已经开始觉得贺笠靖是不是有些疯癫了,现在整个武明郡被围困住,没有人能够进出,而他们也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种情况下,如果贺笠靖先倒下了,他们这些人也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得了局面。到时候城中一定会出现巨大的混乱,而外面那些人就足以趁此机会冲破城门了。
实际上单是靠着他们这些人能够将武明郡城守住这么久就已经是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了,在郡城被围住的时候,贺笠靖正为了他女儿的死悲痛欲绝,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发生在一瞬间,被调集进郡城的这些将士们甚至连战马和行军所需要的那些东西都没能带到城中来。禄旗营和巡城营的统领原本都被骁瀚王换成了他的心腹,可在入城的瞬间他们就被贺笠靖的手下杀了。吕德平接手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清理营中异己就已经被围困住了,他清点过人数之后与巡城营和原本就驻扎在城中的城防营所有人都加在一起,城中能够调动的将士总人数还不到一万人。吕德平每天到四个城墙上去观察,他看的清清楚楚,围住郡城的这些人,人数大概在两万左右,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不仅仅只有这两万人。吕德平曾亲眼见到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来了又走了,如同换防一样,这就说明对方人数远远超过了两万。
武明郡把守的地方原本是个十分险要的位置,而周围所有关口都在武明郡的管辖之内,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堂堂一个郡城被四面八方出现的敌人围住,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们曾经试图想办法突出重围去给周边地方送信以求救援,可出去的所有人最后都变成了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头被扔了回来。吕德平询问了不少在军中任职多年的人,他们几乎都言之凿凿的告诉吕德平,郡城被围困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但这个消息绝对瞒不过朝廷,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这股突然出现的军队是哪里来的,但朝廷一定早就知道这里的异动了,所以只要坚持等到朝廷派来援军救他们就可以了。
这样的推论很快就成了整个武明郡里所有人的精神支柱,但在被围困的大半个月之后,吕德平渐渐发觉,他们的郡太守大人似乎隐瞒着一些与此事密切相关但谁也不知晓的事情。
贺笠靖没有再搭理吕德平的意思,他迈开脚步,摇摇晃晃的走出书房,缓缓朝后院走去。过了一道月亮门,再往里面走就是内宅了,吕德平跟着贺笠靖走到这里,便不敢再往前走了。他看着贺笠靖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难以抑制的烦躁情绪随着耳边的蝉鸣升腾膨胀着。燥热的天气似乎令他没有了耐性,他看看左右没人,利手利脚的将一身铸铁的盔甲拆下来,随手扔在了脚边的杂草中。
拆掉这些东西之后吕德平走路也轻巧了许多。他悄悄的快步跟上贺笠靖,在后院中七拐八拐,最后终于到了内宅最里面的一个院子。
院子中栽满了花草,然而比起那些花草,院中的杂草似乎长得更加旺盛,看得出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照料了。有些应季的花朵在杂草从中绽放开来,可在这样的烈日炙烤之下,那些原本看上去精致的花朵都已经与杂草们一样蔫头耷脑,变得软趴趴的。
贺笠靖步履蹒跚的在杂草和花朵中穿行,直奔院中那座房子走去。
吕德平第一次到这里来,他躲在院子的月亮门外偷偷探头朝里面看,可刚一探出头去,他就闻到了院落中飘荡出来的味道。不是花香,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吕德平禁禁鼻子,不明白为什么开满花朵的院中会有臭味。他再一次探头朝院子里面看,当目光落在那房屋宽阔的滴水檐下面时,吕德平顿时明白了这味道的来源,与此同时,他腹中瞬间翻江倒海一般,下一刻,这个七尺男儿扭过头去,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院中的房屋小巧而又精致,木质的滴水檐上雕刻着复杂而又漂亮的花纹,而此时那里还挂着几条扎眼的白色棉布和几朵用这白布扎出来的一团团大花。这几朵白花比院中那些颜色艳丽的花朵开的更大,与深色的雕花木头映衬着,顿时显出了阴森的凉意。
吕德平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他踌躇着不知道应不应该进这院子。可左思右想之后,他还是决定进去,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努力说服自己之后,吕德平蹑足潜踪进了院子。越是走近那房子,那股无法忽视的臭味就越是浓重。吕德平干呕了几次,不得不用袖子掩住了口鼻。等他来到房子跟前才发现,屋子的门是关着的,旁边那一排窗子居然也是关着的。
侧耳倾听,屋子正厅的位置有微弱的响动,吕德平壮着胆子来到最近的窗根下,用食指沾了一点口水戳破了窗棂纸。窗棂纸一破,强烈的臭味便顺着这小小的一个洞弥漫出来。吕德平脸色惨白,但他依然压制住干呕,将眼睛贴了上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悔不当初,以死博之 
吕德平将眼睛贴到窗棂纸的小孔上,清楚的看到了这座屋子的里面。
这座房子从外面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吕德平所看到的这个正厅相对来说却是十分宽敞的。然而这宽敞的正厅中现在却显得有些拥挤,因为正对着房门的地方,摆放着一口看上去质感十足非常体面的黑漆大棺材。
棺材头的方向冲着屋子里面,那里摆放着一个长条桌案,桌案正中放着灵牌,吕德平没有仔细看那上面写着什么,因为不用看他也已经知晓了。灵牌左右前面摆着生熟贡品,两支白蜡缓缓燃烧,最前面那香炉中的香则是刚刚点燃插好的。棺材脚的方向放着纸码香克,泥火盆里火红一片,一束蜡黄的糙纸还没有燃烬,纸灰不时的飘荡起来,在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屋中显得尤其诡异。
黑白两色的粗布将整个灵堂装点的整整齐齐,在这种燥热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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