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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朝中重臣的贺礼,那汉子仗着大刀锋利无比,臂力惊人,向来横行无忌,却是在岭南道上欠着一百多条人命,今日哪里又将面前这汉子与这娇怯怯的小娘子放在眼里了?
他这里去势被程元架住,英洛起身之时身上簪环衣物皆被弄得脏乱不堪,不由怒从心头起,厉声道:“给我上!将这帮无法无天的强盗就地诛杀!”手中早将临行之时英乔还过来的那把匕首握在手中,贴身向着那使金刀的汉子刺去。那汉子正被程元架着,硬生生被她在胸口扎了一刀……………………英洛出刀,向来无花俏的招数,刀刀致命,这汉子正被她快捷的出手一刀扎中心脏,顿时一命呜呼。
她这里衣衫染血,身后众侍卫本来还有犹豫,闻听得她下令,立时与这些豪强们缠斗在了一处。那鹅蛋脸的女子听到她这声令下,只觉声音中亦透出一股狠决血腥之气,不由心内一寒,侧首看时,她正面无表情将匕首在那被捅的汉子衣衫之上拭净,身旁有二女相护,但有人再过来便是致命一击,手法干净狠绝,刀刀致命,显是惯见杀戮,令人心惊。
她这里一分神,不由被这判官笔的中年男子点中了身周大穴,顿时手足俱麻,立在了当地。但见那汉子笑容猥琐,便要上前来搜身,却见被她呼为表妹的女子身旁那些侍卫如猛虎下山,已经砍倒了七八个围攻自己的汉子,更有一人潜至这中年男子的身后,那汉子正低下头来解她衣衫,闻听得脑后风声,还未回头便一分为二,大好头颅顺着地势向着山洼里滚去。那砍了这判官笔的侍卫五官平平,望之并无任何出奇之处,但手法快捷,出手如电,在她身上猛拍两下,她只觉全身血液缓缓而流,竟是又有了知觉。
场中形势,不过一刻便转了个个,那起强豪见得这些人个个出手毒辣不留余地,不由心中生出惧意来,有人已经叫道:“风紧,扯呼!”
英洛哪管三七二十一,厉声道:“围歼,就地诛杀!”
宫中这批侍卫本是兰家死士,华彻送于英洛的四侍卫外加二女,往常也是刀口舔血之辈,虽武功路数各成一家,但皆是出手毒辣眉眼不眨,围攻二女的强盗虽四处横行,劫杀者不过寻常百姓耳,即有江湖之人也是心有挂碍之辈,出手往往留有宽恕之意,久而久之,这帮豪强便自为凶残,哪知道今日所遇者乃比之自己更为凶残狠厉之辈,不由将心内那点残存的惧意击了出来,一时里纷纷寻路逃跑。
但见得鲜血飞溅,那二女间中所护的女子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只紧盯着那群逃跑的汉子。那些汉子已有十二三人被当场斩杀,剩下的几人四散逃窜,内中一人心眼灵活,眼见着这群人身后车队之上驮着货物,只留两人看押,不由恶向心头起,纵身而去,随手点着了火折子便扔了过去,自为引火而焚,这些人忙于救火必不会再立时追杀,寻得逃命之机。
车中货物虽有珍宝,但大多为易燃之物,眼见着火焰腾空而起,连那鹅蛋脸的女子与碧衫女子相互搀扶亦愣了一愣,抬眼看时,只见当间那美貌女子黛眉凝立,目无表情,冷冷道:“就地诛杀!留四人去灭火!”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这女子已臻怒境,且怒极生恨,竟是颇有大将风范,腹中巨浪滔天,面上八风不动。
只见那些侍卫中自动有四人向着马车扑过去,刀剑挥动,砍了树枝前去扑火,其余人等向着那些逃窜的人扑过去,眨眼消失在山侧密林之中。
这女子眼见众侍卫忙乱,略抬下颌道:“冬萝星萝,你二人也去扑火!”那两女子娇应一声,亦前去帮忙,女子身周只剩了一中年汉子,正是先前使剑阻挡了使乌金刀的汉子,岿立不动。
二女搀扶向前来,行了一礼,道:“今日多谢小姐相救!”但见那凝目向着远处看的女子收回了眸光,目光如电冷冷将她二人看了一眼,二女不觉后背泛起了寒意,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别话可答。眼见着那女子不言不语,又将目光向着极远处而去,不过一刻钟,先后便有多名侍卫前来,各人手提血淋淋的头颅上前复命:“禀大人,已经全部就地诛杀!”这二女由不得面面相窥,心头鼓敲,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看起来娇怯怯的富家小姐一般的人物竟然还是位朝廷命官。但见那女子道:“去救火!”
“诺!”
火借风势,早已烧得老高,一时之间势必难以挽救,二女惴惴不安在一侧等待,只不知这女子要如何处置她二人。半晌,车上烈焰方被扑灭。这美妍女子一声令下,便有一部分人就地清点物品,她二人侧首看时,不免被吓得面无人色,原来这女子车队之中所押物品竟算得上价值连城,有许多珍奇之物她二人更是闻所未闻,更有侍卫前来报备被毁之药材,竟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却产量极少的药材,被那豪强一把大火烧了有六七成,难怪这女子怒极生恚。
她二人只得静静站立,只看另一半人训练有素,将那些尸首就地掩埋,手法纯熟,显是干惯了的勾当。此时天气突变,暖阳被乌云所盖,晦暗难明,她姐妹二人相扶相搀,虽身上伤处痛楚难忍,只觉心内一片寒凉,后背早被冷汗湿透,不知今日之事如何了局……
千金巨债
薛欢十五岁闯荡江湖,今年二十有一,其中刀风剑雨也算得历经过了。她眼见着这貌妍冷肃的女官令手下前去清点被焚之物,不过一个时辰,她面前便呈上来一张巨额帐单!
…………………还不如当初被那帮汉子杀了得了!
她哭丧着脸想。家中祖父虽慈爱,但父母一向严苛,这从天而降的巨额帐单就算是卖了全部家产全家不吃不喝也还不清啊!
她身旁表妹林逸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但见那年轻彻冷的女官冷冷开口道:“两位小姐在未还清此项赔偿的款项之前,还是与我们一道上路吧?!”言语之中多迫胁,压根就不是征询的意思。
抬头望望叠翠山已然近在眼前,两日的路程,她被这女官逼债逼得只得带她回家。这女官倒也不像寻常前去收帐的无赖一般口出秽言或是暴力相向,而是用了数十种字体将这巨额帐单抄写了厚厚一沓,凡是她欲花钱之时,冷冷一个眼神,她手下侍卫中必有一人恭恭敬敬上前,将那帐单呈上来,结果便是,她本欲迈往酒楼的脚步生生顿住,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收回来,拐至酒楼旁边偏僻巷子口的馄饨摊子前……简直是食不知味啊!
住的时候亦如此,那墨沉沉的魏碑体帐单钉截铁势,骨力遒劲的戳在眼前,隔着客栈掌柜那怀疑惊吓的眼神,她只好恋恋不舍的出了客栈…………………这两夜,顶着二月的寒风,宿了一夜的破庙一夜的荒山……夜不能寐啊!
叠翠山虽在北地,但绵延数十峰,山峦起伏,景致多姿,绿荫如海,清泉不竭,山花争艳斗奇,珍禽处处现迹,和风阵阵,云雾幻迷,山腰处隐现青砖黛瓦连绵之势。家中人口虽简单,房间却是顶多,宅子是典型北地的宅子,敞亮大气。一行人爬了半日,终是立在了家门口。山上早有人看见了这一队逶迤的人群,中门大开,但见里面冲出来一条人影,惊喜万分立定在她面前,道:“姐,你可回来了!我等了你大半年了!”
面前的少年长身玉立,肤色如蜜,五官精致秀气,睫毛奇黑奇浓,衬得眸子愈发的黑润乌亮,这少年正是经年不见的自家弟弟,她扑上前去与这少年搂定,口中不住道:“小嘉,小嘉你回来了?”
不防耳边响起冷凝而迟疑的声音:“小嘉?”千金巨债压下来,她顿时喜意消散,转回头时方见自家弟弟亦面有疑惑,迟疑道:“姐姐………………洛洛姐?”
一瞬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那女官面上绽出笑来,如蔷薇之色,灼灼夺目,令薛欢看得目不能移,她却大步朝前喜道:“小嘉怎么在此处?我可有半年没见过你了!”
自家弟弟亦从她怀中脱出来,乌润黑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欢喜之色,很自然的上前牵起了那女官的手,亲热道:“姐姐这一向可好?我因家中祖父患病,前来侍疾,也有半年未曾回朝。姐姐不在朝中,怎的跑到了这荒山野岭来?”他分神朝女官身后一瞧,复笑道:“程大哥也来了?姐姐这阵势,难不成竟是抄家的不成?”
薛欢但见那女官面上起了促狭之意,朝自己瞥了一眼,“扑哧”一笑,道:“可不就是来抄家的么?”一个眼神递过去,身后自有知情识趣的下属将那誊抄好的巨额帐单递上来,薛嘉细看了一番帐单,不由倒吸一口气,叹道:“谁人这么大胆,敢欠姐姐这么大笔银子?难不成是活腻歪了?”
那女官遥遥向着自己点首,薛嘉顿时目瞪口呆,连声音都打了颤,顿一顿方道:“洛洛姐是说……………………我姐姐欠了你这么大笔银子?”薛欢被弟弟那遣责的眼神激起了心头火,见她问也不问自己便信了这女子的话,只觉一腔怒火呼呼燃烧,两日内吃睡都不惬意,立时里找到了发作的借口,道:“小嘉问都不问我,便相信了这女子的话?!”极是无礼道:“你也太过轻信别人了!”
哪知自家弟弟神色极为认真,分辩道:“姐姐有所不知,洛洛姐一言九鼎,从无虚言,定不会混跟人赖帐的!”
眼见那女官见这姐弟俩为了自己吵起来,竟是纹风不动,薛欢面上青红不定,口不择言道:“小嘉这么说,是说为姐混赖帐了?你与她男女有别,就这样手拉手立在自家门口,也不怕家中仆人说闲话?还一口一个姐姐,不知把哪个野地里认来的姐姐当成了宝,真让我这亲姐姐无颜以对,不知如何立于此间了!”
薛嘉一时不防自家姐姐能说出这番话来,只呆呆立在门口,忽见门口簇立的仆人忽啦啦让开一条道来,当间走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来,葛袍玉冠,耳聪目明,身强体健,看形貌有七十开外,望动作却如四十许壮年男子般行路飒然,有仆人小声道:“老太爷来了!”
薛欢一时只觉满腹委曲无从说起,直如飞鸟投林般投入了这老人家的怀中来,哭诉道:“爷爷,小嘉他与外人合起伙儿来欺负我!”那老人满脸疼惜之色,望向薛嘉的眼神已经带了怒色,更见他身旁所立女子绝妍秀美,与孙儿举止亲密,更是不悦,重重冷哼一声,道:“小子!昏了你的头了!外面看花看迷了眼,回家来对着欢儿撒气?”
薛嘉自幼即知祖父对姐姐出奇的宠爱,对自己多加严苛,母亲隐隐提及过,姐姐薛欢面相与祖母兰月有五分想像,因此生下来便更得祖父偏宠,他早已经习惯了这般严苛的祖父,但今日身旁所立之人,哪里是轻易容得人侮慢了去的?不由跪了下去,涨红了面皮分辩道:“祖父见告,孙儿身边这位女子并不是寻常女子,乃是朝廷二品大员,征西将军英洛,在朝中向来一言九鼎,决无更改,从前更与孙儿并肩雁门,共御外敌,孙儿恳请祖父休要慢怠了将军!既然将军寻上门来,这其中必有缘由,能否请祖父听将军一言?”他深知祖父脾气怪异,剑法出神入化,生怕英洛在祖父这里吃了闷亏。
那薛欢见着祖父薛夔先出来,不见父母踪影,遂打定了主意要赖掉这笔帐,不管不顾,只作小儿女之态,在祖父怀中揉搓痴腻,一面嚷嚷道:“祖父休要听小嘉哄人!这女子年纪轻轻,又生得娇娇怯怯,怎么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