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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的大学士们也纷纷奏是。康熙终于还是采纳了他们的意见决定开浚,更是绕开了靳辅而派了工部侍郎孙在丰前往督修。紧接着糟糕的事更是一件接着一件,五月初九,工部就靳辅多年治河无所成就向康熙提出了弹劾。康熙认为河工重大,如果因为一时不能成功就进行处分,另差人修理,反而会出更大的纰漏,只是下旨暂且等待一两年再说。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不禁为靳辅松了口气,若非遇上康熙这样的明主,他怕是早就万劫不复了。闹了大半年的治河一事总算是暂时平静了下来,虽然靳辅这次是有惊无险,但我很明白康熙对他已经不再那么信任了。他的心中已认定靳辅言语浮夸,说的不能完全兑现。近日里他更是常常招那几个外国传教士进宫,我在向白晋打听之后得知康熙是在询问几个传教士有关国外治水的经验,看样子他是准备另觅良法了。
我虽然替靳辅感到难过但却无法为此而责怪康熙,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即使是处理同一件事,所看所想的也完全不一样。何况自康熙二十三年以来北方的沙俄就一直不断骚扰大清的边疆,今年正月十九,京中就得萨布素等奏报俄军再次侵据了雅克萨。五月二十八日更是在雅克萨城和俄军正式开战。康熙不但要处理国内政事还要应对外来的侵略,整日里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我虽然为靳辅感到惋惜却也觉得能作为臣子追随这位千古一帝,他怕也是今生无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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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筝,怡康还好吧?”见我来了后,康熙暂时自繁忙的公务之中抬起头询问我女儿的近况。他近来政事繁忙已经许久都不曾有时间去看女儿了,但对她的关心却从不曾停止过。
我心中暗自感到一阵宽慰,他倒也不是那么的重男轻女。
“回皇上,怡康很好,最近她都没有生病,臣妾一直都有很小心地照顾着。”
“那就好,这样朕也就放心了。”他笑着拉过我坐在身边,沉默着细细打量着我,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一阵子你又要忙后宫的事务,又要忙着照顾怡康,你也憔悴了许多。这样吧,下个月朕照例要到古北口外去巡视,你也跟去放松一下吧!”
“臣妾……”原本我想说我不想去的,但在见到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时我那一个不字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古北口位于北京东北部密云县古北口镇,是北京与河北省的交界地,也是康熙每次去木兰围场的必经之地,更是中原地区通向辽东平原和内蒙古的咽喉要地,有北京东北门户之称。但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也使得古北口成为一个多民族聚居、多文化汇聚和风格独特的古镇。上次来时只是匆匆经过,为的是去木兰打猎,这次康熙似乎是专门来古北口考察的,所以我们一行人也就暂时在这里扎营了。原本康熙承诺带我去镇上逛逛,见识一下多民族混居的风情,但京中却突然来了关于雅克萨前线的军报,康熙不得不立刻汇同随驾的大臣商议国事,因此原本答应过我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没关系的皇上,一切以国事为重嘛。”我笑着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我本就对此没什么兴趣,现在不能去对我来说真的是无所谓。
“不行,君无戏言,朕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他倒像是铁了心似的,一门心思要履行他的承诺,“这样吧,朕让裕亲王陪你去吧,有他在你身边照料朕也比较放心。”
他是语带轻松地说着,可我听在耳中却不禁起了寒战。虽说除了我和福全之外还有侍卫跟着,可是让自己的妃嫔和自己的兄长一块儿出去逛街他自己却留在这里,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难不成他知道了?我心中一惊,为自己的想法起了一身冷汗可随即转念一想却觉得是自己多虑了,我和世杰的事连福全都不知道更妄论是康熙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康熙今日的神色让我越看越觉得可疑。但我知道若是他真的起了疑心那么我的拒绝也就代表着心虚,这只能进一步肯定他的猜测。因此我只能装做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臣妾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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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祁筝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营地中,康熙扶着我上了马车,并嘱咐着一旁的福全。
福全听他这么说倒是一脸的诚惶诚恐。“微臣不才,定当平安护送娘娘回来。”
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握了握我的手。
“你去吧,玩得高兴一点。”
我越想越觉得不安,可是却始终都不敢开口拒绝,只能在他的目光下点点头,然后就随着车轮的滚动离开驻地往镇上进发。
到了镇上我就下了马车,我、福全还有康熙派来的侍卫一行三人就在街上步行。小镇的规模自是远远不能和京城相比,也比不上昔日随同康熙南下所到过的江宁和庆元,但因为地处华北、辽东、蒙古交界地,各个少数民族混居于此,所以处处可见服饰打扮各异的人,倒也别有一番景致。不过最让我欣赏的是好歹这里有许多不剃头的关外人来来往往,让自打来到清朝后就每日对着半月头的我感动万分。
虽说康熙让我“好好玩”,但是有他派的这个侍卫跟着,我们三人间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古怪,我连半点儿兴致都提不起来,只是随意地沿着街走着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好尽早结束这种变相的折磨。
突然,从街尾处传来一阵骚动,接着就看到前方的人群顿时混乱了起来,人们在慌忙中私下里乱窜。我抬眼看去,却见原来是两个人骑着马在集市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般的疾驰,随着马蹄而过的是一阵阵飞扬的尘土和鸡飞蛋打的混乱。我们三人也立时退到一边的人群中避让。
“娘,娘……呜呜……”
突然我看见一个小女孩扎着两条小辫子呆呆地站在街的中央哭着,看样子好像是和父母走散了。她只顾着四处张望着寻找娘亲,却没有注意到疾驰而来的死神。
我见此情形想也没有想就立刻冲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那个小女孩。我正想带着她跑到一边去,却发现刚才自己冲出来时用力过猛,竟然把脚给扭到了,现下左脚直抽痉而我就这么僵在原地动不了了。好人难做啊!我在心中呻吟了一声,眼看着那两匹马朝我越跑越近我的脑中却胡思乱想了起来,根据牛顿运动定理要是这么着被撞一下我到底是会成平抛运动飞出去呢?还是会先作上抛运动然后再作自由落体式下落呢?
答案都不是。就在我闪神的当口上,福全冲了过来抱着我和孩子,借着与地的反作用力,将我们俩人一起带向一旁。因为冲力过大,我们三人先是撞在了路边的小铺上,接着由于承受不了三个人的重量,那个小铺应声倒地,而我们就像三明治般互相叠着摔在了地上。而更为不幸的是,我被压在了最下面。一个大男人加一个小孩的重量,再加上落地时剩余的能量,那巨大的冲劲差点把我压得昏过去。
“好痛!”我用手推了推福全,示意他快一点起来,不只是因为自个儿受不了,我担心怀中的小女孩被我们这两片面包给夹昏。
“筝儿,你有没有怎么样?”他迅速爬了起来,将小女孩从我怀中抱起担忧地问着我。
两座大山移除后我顿时感到轻松不少,只是头还有点晕乎,但我却依然向他摇摇头示意自个儿没事。
“二爷,夫人,您二位没事吧?”
那个号称大内高手的侍卫这时才赶了过来,不紧不慢地问了句。我瞪了他一眼想着刚才你这武林高手在哪里呢?不过此刻我也没时间和他计较,我替小女孩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得有点愣住了。确认她无误后我四处打量寻找肇事者,发现那两匹马已经停了下来,而两个罪魁祸首依然坐在马背上俯视着我们。由于背着光,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是他们见他们如此没有悔过之心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对着他们就喊道:“你们俩给我下来!”
他们却如同没听见一般依然纹丝不动地端坐在马上。我气愤地正要上前亲自把他们给揪下来,却见福全和那个侍卫已经快我一步地上前准备把那两人从马背上扯下来。可那两人的马上功夫十分了得,竟然躲过了攻击。可满人必竟是在马上夺天下的,几个回合下来,他们终究还是被福全和侍卫逼下了马。这时我才看清他们两的长相,他们一个四十多岁另一个三十多岁,但都长着一张国字脸,外加宽阔的额头,细长的眼睛,和厚实的嘴唇,那粗狂的长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蒙古人种,外加他们那一身游牧民族的打扮更是肯定了我的猜测。哼,大清朝可没有少数民族保护法。
“你们是神仙吗?”我对着他们俩高声地问道。我的问题也许很可笑可是我的神情及语调中所透出的严肃却让人笑不出来。那个中年人依然是面无表情,可他身边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像是被我的气势所压,愣愣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是身负急件的传令兵吗?”
那人又摇了摇头。
“那你们是人吗?”
那人条件反射般地又摇了摇头。
周围围观的人先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那人这才意识到上了我的当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们当然是人。”
“很好。”我冷笑着看着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你即非天神却做出如此藐视人命的事来那就是违背了天道,你又非传令史却在集市之中横行霸道,是触犯了律历,我本以为你们非人而是畜牲因而才有此等禽兽之举,但你自认是人,那更是违背了道理伦常。你们逆天、逆国又逆人,又怎么能让我们把你们视作人,归根结底你们还是两只畜牲罢了!”
“好,说得好!”
周围围观的人们爆发出了一阵阵掌声为我助威,而那个年轻一点的则涨红了一张脸,在那里“你你你你”的半天都说不出第二个字来。而那个中年人则冷冷地看着我依然不发一语。突然,他开口对旁边那个年青一点的说了句话,我却完全听不懂。
“他说:‘给他们银子。’”
福全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惊了一下转头看向他,却见他朝我点点头,示意是在解释那个男人说的话。我猛然间记起康熙和福全都精通蒙、满、汉三种语言。看来即使是在古代,小语种的优势还是一样不能小窥啊!
果然如福全所说,那个年轻一点的从马背上拿出一包银子朝我扔了过来,我掂了掂约摸有一百多两,够一家三口一、两年的开销了。
“娘……娘……我要娘。”
福全怀中的小女孩这时却突然哭了起来,我掏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柔声对她说:“好孩子不哭,待会儿就带你去找娘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这才止住了哭声。我替她理了理衣服,也趁此机会将银子放入她的怀中。周围围观的人见我收下了银子都发出了一阵嘘声,而那个中年人的眼中甚至露出了些许的鄙夷。我在心中冷哼了一声,露出最天真无伪的笑容慢慢走向他。然后趁他发愣的空档抬起左手就往他脸上扇去。他的反应极快,立时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见他中计,立刻按预谋地也将右手甩了过去。他没有想到我会来一招虚晃,这下是被我打了个结结实实,“啪”地发出了好大一声响。他一愣之下放开了我的手,而他身边的人却已经叫嚣着冲过来要打我,福全这时也拦到了我的前头保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