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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弟,在那傻站着作甚?”
上官莺可不会忽略那两道比火更灼热的视线,支起身子开口提醒他一句,免得他光傻站着不做事。
月濯毕竟是月濯,很快便是将不当的情绪收敛,走过去时已经是挂上了温雅的笑容,“拜见皇兄。”
“自家兄弟,这里又没外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上官莺一笑,又偏头对管家道,“泡一壶上好的君山银针,再弄些点心,早些送过来。”
“皇兄实在客气了。”月濯落座,笑道。
上官莺正色道,“八弟难得来一趟,不好生招待我心里过不去。这冷宫生活凄苦,八弟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跟我开口,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必定为你弄过来。”
月濯眸底闪过一缕冷意,却恭声道,“贸贸然来访本就过意不去,又岂好劳烦皇兄。”
微微一笑,“再者承父皇恩泽,臣弟已经般至凌殿,那些赏赐和贺礼宫人整理了好几日都未整理完,实在是不好再收皇兄的东西了。皇兄的心意,臣弟心领了。”
上官莺唇角含笑,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啊,炫耀皇帝恩泽,可她和月倾邪像是会嫉妒的人么?
故意皱眉,“那些宫人就是爱攀高踩低,八弟是皇家人,该拿出气度来好好管束他们。他们若是不听,不过一帮奴才,要宰要杀但凭八弟一念间,皇家人岂能让这般奴才轻慢了去!”
这是反将一军,不但曲解他炫耀皇恩和收礼的事,还把这原因归结于他管束不好奴才,一点皇家的威严都没有,气死他去!
月濯怒意在心中翻滚,脸色却是一派平静,“臣弟受教了。”
上官莺不但不见好就收,反而变着法子给他添堵,“不若这样,我府上有调教好的奴才,你待会回去的领几个。他们都是能独挡一面的人,管束那些不听话的奴才不在话下,这样一来不出三日,你府那些奴才必定老老实实的。”
“皇兄太客气了。”月濯控制着心中的怒意,逼着自己笑出声来,“那些个奴才,臣弟自己管教就是,如皇兄所说,他们生死在臣弟一念间。自视甚高的奴才那也是奴才,没了庇护,捏死他们不过捏死一只蚂蚁,既是如此,还怕他们翻天了不成?”
“八弟好觉悟啊!”上官莺赞叹一声,可惜在他身边安插人手的事儿只能于此作罢了。
“皇兄过奖。”觉得扳回一城的月濯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真实的笑意。
这时候管家端着茶和点心过来,而扮作上官莺的正主儿月倾邪也过来了,月濯自然注意到了,故意问道,“皇兄,这位姑娘是?”
“这位便是你……”上官莺话还没说完便是被月倾邪冷冷打断道,“敢乱嚼舌,看我不拔了你的舌根子!”
“莺莺,这边坐。”上官莺脸上露出一丝疑似尴尬之色,让月倾邪坐。
月倾邪冷哼一声,自己倒一杯徐徐吹着热气。
他们的关系并非是好的?
月濯发现了这个事实,念头一转,故作不解状,“皇兄,这位姑娘?”
月倾邪顿时像发现了新奇的事物一般,眼睛亮闪闪的看向月濯,“这位公子你今年贵庚可有妻室有无不良嗜好家有有田产几顷有奴才多少?”
月濯喉头一噎,白里透红的脸颊露出尴尬之色,而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厌恶。这女子好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这般看着男子,还问出这等问题真是脑残!
求救的目光却看向上官莺,“皇兄,这……”
那恰到好处的迟疑之色将问题成功抛给上官莺,上官莺憋着笑,作尴尬状,“莺莺,矜持点。”
“关你屁事!”月倾邪毫不领情,兰花指在上官莺身上一戳,“我可告诉你,我们可是有交换条件的,你跟我说这里有美男,我才来的,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你……”
上官莺果断捂住月倾邪的嘴,嘴角抽了抽,“八弟,这姑娘脑子不清楚,呵呵呵。”
干笑几声,她点掉月倾邪的睡穴,冷声对管家道,“把他带下去。”
“是。”管家领令带人下去了。
月濯心里掠过数个念头,却在上官莺转头之际将所有情绪掩饰了下去。
上官莺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月濯,云淡风轻的道,“那姑娘是我在半道上捡来的,没什么分寸,别跟她一般见识就行。”
“哦。”月濯表示赞同她的话,低垂的眉眼里却将情绪掩藏。
上官莺又道,“八弟这年纪也不小了,宫里尚未安排妾侍,倒不如随为兄出门,算是见见世面。不然等到那大婚之日,光看那些图出了洋相那可是很丢脸的。”
月濯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皇兄不也是身边没有侍妾么?”
上官莺哈哈一笑,“府上有王妃呢,才大婚哪里好出去逛,呵呵呵。”
那笑声,干巴巴的,虚假至极。
月濯跟着干笑,“皇兄很喜爱皇嫂?”
上官莺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不说这些了,八弟此次前来有何事?”
月濯明白她不想在这话题打转,越是如此那就是越有鬼,但是查探消息他并不急于一时。面上作出一副谦虚状,“是父皇赞叹皇兄强兵之策高明,让臣弟过来多和皇兄多走动走动,可向皇兄多请教请教学问,也加深些感情。倒是不知皇兄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
感情这玩意儿帝王家存在么?
上官莺眉梢邪邪的一挑,就着这变着法儿的试探回答道,“八弟真想知道?”
“是臣弟唐突了。”月濯低下头去,避开她灼灼的目光。
“不唐突。”上官莺摆摆手,躺回椅子上,慵懒的像一只餍足的猫,“平日里最爱挑唆人打架、斗蛐蛐儿、还有穿得漂漂亮亮的晒太阳。”
说着一指脸,勾唇浅笑,“就如现在八弟所见。”
月濯本就没报多大的期望能套出答案,却也是被这样的回答惊了一惊,嘴角艰难的咧了咧,“皇兄好雅兴。”
“没办法,武功尚可,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上官莺把纨绔子弟的形象塑造得很传神,不过这不是她故意败坏月倾邪的名声。月倾邪这人和她最大的共同点就在这,都是对那些诗词歌赋的完全不感冒,避之如蛇蝎,所以她这么说是完全没错的。
“呵呵。”月濯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当年月倾邪为了逃帝师的课,想尽了主意,后来皇帝震怒之下把他丢去了军营,这才结束。后来这帝师就成了他的,他从帝师这里学到了很多,文韬武略都有,但是却抵不过心里的愤恨。他如此优秀,却因为身份的低下,别的都捡他人剩下的权当磨练他不怨恨,但为什么就连授业恩师他都要捡皇兄剩下的?!
“皇兄,臣弟想到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他站起身来,面色虽淡然心底的一次次被挑起的恨意几乎快压抑不住,不得不告辞。
上官莺笑着起身相送,月濯推说不用,带着侍卫匆匆离开了。
“走得真急。”他走后不久,扮作上官莺的月倾邪从暗处走来,大大方方吃点心。
上官莺一耸肩,玩味的道,“时间算得差不多,他再不走,明日你就得给洗茅厕的奴才涨薪饷了。”
“是喔。”月倾邪邪邪一笑,扬手将茶水倒下,“只是可惜了这好茶啊!”
皇弟拉皮条
茶是好茶,人却无好心肠,注定悲剧。爱夹答列
当暗卫递来消息说是月濯回宫拉肚子拉到虚脱,吃什么吐什么差点没把心肝脾肺胃给吐出来。只是偏偏没有惊动御医,晚上吃了些安神茶便是歇着了。
月倾邪抚掌大笑,一边的上官莺正不急不慢的在火架子上烤着鸽子,闻声斜睨着他,“一般的泻药似乎没有这样的功能?”
月倾邪眉眼含笑的翻着一只半熟的鸽子,脸色却是相反的一本正经,“他是我弟弟,总不能拿些寻常的东西给他。”
“那是什么?”上官莺挑眉。
“也没什么。”月倾邪摊手,“就是知道他不喜欢杏花的味道,在他必经之途让人运了满车的带有杏花的味道香囊而已。”
“他或者他身边的谁和这杏花有关系?”上官莺很快抓住了重点。
月倾邪笑着赞一句,“聪明!他那短命的母妃活着的时候最爱杏花,后来那杏花沾了血,他便是不敢接触杏花,还落下了一个很大的后遗症。”
“闻杏花的味道就吐。”上官莺笑若有所思接话道,随即摇摇头,现在月濯怕是恨毒了他!
月倾邪一点都不怕,邪气的一挑眉,“看他还敢再来!”
上官莺选择性无视他的得意,挑眉,“赌一局?”
将烤好的一只鸽子递给他,顺手接过他手上半熟的那一只。
“你觉得他会带人来?”月倾邪换过来,慢条斯理地撕着鸽子肉吃,赞叹一声,“手艺不错。”
“那是当然。”厨艺不精,烤野味和熬药那是她最拿手的。上官莺笑容透出几分诡谲之色,“而且,很可能引我出去。”
“那赌一下,是他派人还是亲自上场?”月倾邪这会儿也来了兴致。
“我赌他会亲自上场。”上官莺一扬眉梢,再低下时眸中闪过一缕幽芒,“你身子现在能自由活动,我能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接下来的时机给你利用!”
话说到这,她将手上烤好的鸽子放到盘子里,用刀慢慢的切着。
火红的炭火将她白皙的面孔映得微红,多出几分莹润之色却也带了几分清冷,那长长的睫毛恰到好处的掩去眸中情绪,平淡里却也暗藏了一分锋芒。
月倾邪低低一叹,“额娘……额娘那边我会注意,不会让你为难的。爱夹答列”
“这就好。”上官莺低应一声,继续分着手上的鸽子肉。
“小白兔,我即便是自己委屈,也不会委屈了你。”月倾邪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含笑的眉眼温柔的望着她,缕缕情意透过这交握的手传给她,“额娘她对敌人狠心,对自己人却是很护短,而且她对于权力的热衷多半是为了家族,时机成熟了她不会留在这深宫的。”
上官莺笑着点点头,却没有去点破,一个习惯掌握了生死予夺大权的人,放下并没有那么容易。哪怕她的初衷并不是因为此,但时间久了,总会变质的。皇后正是如此,但是也因为她是皇后,是他的额娘,这些话她不会跟他讲,就让他慢慢领悟。而她自己,也正好需要一段时间冲破武功的瓶颈,将自己的功力再次巩固和融合。
语锋一转,笑着那筷子夹起一块鸽子肉品了品,促狭道,“你养的猎手真不错,这训练过的鸽子铐起来真真是美味,嚼劲十足。”
“那也得感谢我父皇和八弟的慷慨。”月倾邪看着那一边盘子里小小的卷筒,笑容娇娆,却没几分真诚的叹息道,“只是可惜,现在不能亲身登门道谢,有负恩泽。”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时候去人家不把你赶出来才怪。”上官莺没好气的道一声,从他手里想抽手,却被他反握得更紧,不但如此他如花笑颜也是往她颊边凑了来,“妻主,为夫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召唤为夫侍寝呢?”
那一双眸,含着媚色,且挑且扬时便有勾人的媚光流转,他的唇吮吸上她白玉似的耳垂,低低轻喃,那一张玉容微红,宛若妖媚。
“德性。”上官莺双腮微红,低柔的声音于此时更是婉转动听,如水双眸更是宛如含了春水,纯美的如仙的娇容多了丝生气,更显美丽,也越是勾人心弦。
月倾邪心念一牵,媚眼迷离,唇转移阵地,就想亲吻那让他念念不忘的唇。
“吃饱了才有力气演戏。”却是一块香香的肉堵住了他的唇,他顿时睁开眸子,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