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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刘氏见铁慕青面上没有不愉之色,便没有猜到铁慕青的真实想法,想想铁慕青说得有理,便点头说道:“还是慕青想得周到,等搬到了新宅,大娘一定给你好好操持,置办妥帖,让你体面的进门,不能让人看轻了去。只是大娘手上虽说有一些新媳妇给的首饰珠宝,但却没有钱银,你那边要是有的话,交给大娘,大娘绝对给你办个体面的席面。”
曲刘氏之前见铁慕青一出手就拿了几十辆两银子作为曲阳东上京赶考的盘缠,所以曲刘氏就猜测铁慕青手里绝对还有不少的银两,要不然也不会出手这么大方。只是之前本就是受人恩惠,不能问出口,更不好据为己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曲刘氏认为铁慕青以后要巴结她,指望她给铁慕青撑腰,自然会拿钱银孝敬她。
铁慕青不禁心里感慨:“这曲刘氏的算盘大的可是叮当响啊,之前只是喜欢贪小便宜,但没想到一旦得势,就这般会算计。我要是把钱给她,那才是真真的傻。”
不过话说回来,铁慕青现在身上只有三两多银子,家里面还有几十个大钱,还真没有其他的钱银。
“曲大娘费心了,慕青之前把铁匠老爹留下的积蓄全部给曲大哥做盘缠了。今天去打猎,白忙了一天,什么也没有打到。”铁慕青解释说道,低着头,“曲大娘,你还要收拾东西,慕青回家了!”
铁慕青的话,让曲刘氏的老脸微红,干笑着说道:“哎呦,看我这脑子,不中用了,慕青不要错怪大娘啊。你放心吧,大娘一定让你曲大哥给你个说法!”
铁慕青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低着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铁慕青回到隔壁的家之后,发现两间屋子的门半敞着,以为招了小偷,急忙到屋里面看看,床头下的陶罐里几十个铜钱还在,老旧的箱笼全部被打开,里面的衣服被扔的乱七八糟;床上的杯子和褥子也被拆开·····
眼前的一切显示,绝不是小偷,而是有人想找东西。铁慕青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被人惦记上了,而且还在曲阳东衣锦还乡之时。
想到这,铁慕青心里一惊,想明白了是谁干得了,也知道他们是来找什么东西了。那一张正儿八经的婚书,只要这一纸婚书在,理就在铁慕青这边。
铁慕青走到床头防着的柜子,轻轻一按,出来一个暗盒,里面放着卷成卷的婚书。铁慕青解开绑在外面的丝带,纸虽有点泛黄,但往事历历在目。
既然这个东西这么重要,那可得收好,明天一定要羞辱他们一番,当着她们的面撕了这个婚书,不和他们他们一家人玩了。
铁慕青想到这,便把婚书拿到了地窖里面。这个地窖原本就有,但是不经常用,就连曲刘氏和曲阳东都不知道,放在那里面绝对安全。
把婚书用油纸包好,放在干净的陶罐里面,被铁慕青放在地窖里面破旧的架子上面。为了防止林小姐派来的人找不到婚书,又会打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仆妇来要,铁慕青决定今天晚上在地窖里过了。
第四章 婚书(二)
铁慕青想好了,撑过来今晚,明天大闹一场,让他们名誉扫地,就准备跑路,不是跑路,是游历。
铁慕青把早上剩下的两个馒头吃了,喝了点开水,把褥子拿到了地窖。铁慕青在地窖里睡下了,朦朦胧胧间,铁慕青感觉头顶的地面,有人走动,好像人还不少。从地窖留下的通风口,外面黑暗一片,证明现在已经是晚上。铁慕青感觉睡了好长时间,推测现在已经午夜子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87book'这些人要干什么?”
铁慕青顺着梯子,往上爬,刚要掀开上面的盖子,但是从缝隙里,看到昏黄的火光,带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铁慕青知道原来有人要纵火杀人啊。是谁这么狠心?是曲阳东?是曲刘氏?还是林家小姐?”
地窖所在的位置在院子的一角空地下面,离厨房和正房有一段距离,上面盖着一个带孔的石板,所以烧不到里面。
铁慕青停下掀石板的手,既然没被发现,还是不出去的好,天黑,人多,铁慕青担心被人下黑手。
大火烧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很多脚步声纷纷离开。
“走水了!走水了!”周围的邻居有人发现这边失火了,纷纷拿着水桶,从不远处的水井那边拎水过来救火。
铁慕青和曲家都是破旧的木制房屋,最近天干物燥,沾点火星子,说不定就会着火,任凭外面的乡里们不停的拎水,铁曲两家相邻的房屋已经淹没在火海中。
直到火势渐小,众人不停地拎水,才把这些火给浇灭了。
“谢天谢地,幸亏今天曲刘氏,慕青姑娘被接走了,要不然今天是难逃一劫了。虽然天气干燥,但已经没人在这边了,怎么还会走水呢?”黑汉中一个汉子大声说道,非常不解其中的原因。
“曲刘氏,慕青福大命大······”众人纷纷议论了一番,便纷纷回去休息。
铁慕青恍惚了,不过长期不用的大脑,快速运转,经过大脑迅快速分析,还是和今天曲家母子二人还有那个林小姐有关。
在淳朴的小镇上,乡里乡亲的人们,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至少有人吵架,铁慕青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有所有的一切显示上面的结论。
不知道明天那些人知道这边走水了,烧成一把灰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他们会过来看看吗?
铁慕青晕晕乎乎地睡着了,第二天被一阵叫喊声惊醒。
“慕青,慕青,你在哪里啊?”这个是曲阳东的声音,浓重的喘息声,声音里掺杂着伤心痛苦,还有无奈。
“苦命的慕青啊,马上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她却走了。”曲刘氏凄凄惨惨地哭着安慰匆忙跑过来的曲阳东,“都怪娘亲,昨天听从了慕青的话,让她一个人住在这边,管她什么礼数,直接带她走就好了,也不至于被化为灰烬啊!”
铁慕青听着外面一对母子的答话,和之前对他们的了解,感觉应该不是他们,但已经不重要了,铁慕青准备和他们摊牌了。铁慕青把几件干净的衣服,值钱的小东西放在布包里面,背在悲伤,在胸前斜系着;背上绑着铁慕青用来打猎用的软弓,还有几只羽箭;手里拿着一把铁匠老爹临过世前打的两把,轻型大刀。虽然刀片很薄,但照样削铁如泥。
“婆母大人,相公,切莫伤心,以免伤了身体,那让媳妇怎能心安!妹妹自小照顾婆母和相公,劳苦功高,媳妇自然不会薄待了她,自当厚葬!”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传过来,凄凄哀哀,比死了她亲娘还难过。虽然听着声音很伤心,但作秀的成分居多,铁慕青听着想吐。
“曲大娘,昨天晚上我们这些邻里救了一夜火,屋里面没有哭声,小老儿还以为慕青姑娘和你去新居安顿了,没想到却是这般光景······哎,也是慕青没福气!”老汉谈声叹气说道,虽然没有哭泣,但铁慕青能听出真正的关切,怜惜。周围站了很多人,窃窃私语,有关系的,有看热闹的。
曲刘氏一个恍惚,差点晕倒,张口闭口喊着“慕青,青丫头!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
“娘!”
“婆母大人!”
曲阳东赶紧把曲刘氏扶到边上的石台上坐下,用力掐曲刘氏的人中之后,才幽幽转醒,迷迷糊糊看到铁慕青走到面前不远处,便伸出手去抓:“慕青······”
是的,来人就是铁慕青。趁大家不注意,铁慕青推开石板,从地窖里面爬出来。
“哎呀!慕青没死,福大命大,就是个官太太的命啊······”周围的人都知道铁慕青和曲阳东两人已经定亲,所以见铁慕青没死,纷纷祝贺说道。
“娘,慕青还活着······”曲阳东上亲就要去拉铁慕青的手,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
那位曲家新媳妇林氏苍白着小脸,眼里噙着泪水,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有一翻风韵;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头裹巾帼的女子,惊吓逐渐变成嫉妒,嫉恨,手里捏着的锦帕几乎被撕碎了。金妈妈也是一愣,不明白这铁慕青为什么没死,见小姐还在发愣,金妈妈上前,关心说道:“夫人,二夫人大难不死,是件好事,赶紧劝劝老妇人好姑爷吧!”
林氏仓促缓过神来,迈着小碎步,扶风弱柳之姿,走向铁慕青,嘤嘤啼哭:“妹妹辛苦了!”
铁慕青灵机侧身,避开了林氏的热情,不冷不热说道:“铁匠老爹十五年前只捡到我一个女娃,所以慕青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这位夫人不要乱认亲。”
“慕青,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曲阳东又过来啦铁慕青的手,曲阳东的动作,让曲林氏的脸愈发难看。
铁慕青看着一身青色绸缎袍子,一根玉带系在腰间,下面缀着上好的圆形羊脂白玉的曲阳东,盯着他的眼睛,指着林氏问道:“她是谁?”
曲阳东脸上由惊喜,变成为难尴尬,无奈地看看铁慕青,一会看看曲林氏,不知道说什么。
“妹妹,我是曲林氏,是曲家新妇!”曲林氏用帕子擦擦眼角的泪水,哀戚地嘤嘤说道。
“我没有问你,我是问他呢!”铁慕青厉声问道,用手指着曲阳东。
“大胆!居然对我家小姐姑爷不敬。我家小姐可是曲探花明媒正娶的嫡妻,那是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贱妾所能相比的!没大没小,老婆子我今天就替主子教训你这个贱人!”金妈妈自恃身材魁梧,很少有人撼动,一直目空一切。原本在林家就是掌嘴的好手,一路上没有显身手,早就手痒,惯有的眼力让金妈妈意识到现在该是替主子出头的时候了。
第五章 婚书(三)
金妈妈壮硕的身体,横冲直闯地来到铁慕青的面前,伸手就要打铁慕青的脸。铁慕青腰背挺直,如一个屹立不倒的青松,盛气凌然,英气逼人。一晃眼的功夫,铁慕青手里的大刀脱壳而出,“唰唰”“噌噌”“呯呯”几下,金妈妈原本浓密茂盛的头发,一根不剩,光溜溜的,堪比铁慕青手里拿得那把软质轻型大刀亮堂,甚至阳光照在上面都能反射太阳光。
就在铁慕青出刀之时,金妈妈就被银闪闪地刀背反光,刺激地眯了双眼,等睁开眼之后,只感觉身边有很多头发脱落,头皮透风,用手一摸,引用为傲的浓密头发居然一根不剩,这要是大刀再偏一点,别说头发了,脑袋就要搬家了。金妈妈一向是横着走的螃蟹,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甚至居然吓破胆小便失禁。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的人,一旦遇到比她们更横的人,就会变成哈巴狗,紧紧地夹着尾巴,哀哀乞怜。
“曲阳东,你是不是娶了林家小姐?”铁慕青用大刀指着曲阳东,冷声问道。
曲阳东看到铁慕青的手法纯熟,一看就是武功高手,不知道铁慕青什么时候练得武功。毕竟曲阳东做了亏心事,有负于铁慕青,脸色苍白地膝盖一软,求饶道:“慕青妹妹,是老师保媒,我不好拒绝!”
铁慕青把放在袖口里的婚书拿出来,冷笑道:“那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曲阳东,曲林氏曲刘氏看到铁慕青手里的婚书,皆是一惊,脸色更加难看。曲刘氏自恃和铁慕青亲近,好言上前劝道:“慕青,昨天不是说好了嘛,让你做阳东的二夫人!还把这婚书拿出来作甚!”
“我呸,你们母子二人忘恩负义,我铁慕青可以理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曲阳东娶了礼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