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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把我们隔开了。我立刻关上柜门,心跳得如战鼓一般,也快活得像一只小鸟儿!那条暗道四壁平整,有梁木支撑,非一朝一夕之功,恐怕康熙大行时就已动工了。我的胤祯虽然“愚忠”,可他是统帅千军万马的上将军,决不会傻到引颈就戮!他不和他老哥武力争天下,不等于他就等着他老哥欺负!原来如此!我的胤祯就是聪明!他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这几个月以泪洗面!等我们自由了,我要罚他跪搓衣板,罚他背着我跑五十公里跃野,我还要做很多很多的菜,让他看着流口水。我要……,唉!他平安就好!他自由就好!原来什么都比不上见不到他的感觉!他还是雄鹰,他还会高傲地飞翔于蓝天!胤禩不必屈辱地死去,胤禟也不用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喜悦的心情!
我枕着手臂,躺到床上。这不是梦吧?我有一种冲动,想再去研究那条地道,又担心弄出声响,胤祯的心血就白费了。我要忍耐,再忍耐!可真的不是梦吗?我翻过身来,就见枕边静静地躺着一朵桅子花的干花。它的花型平整,还透着淡淡的香气,像学生时代制作的植物标本。那年胤祯功成荣归时,曾收到怀中一朵桅子花,他竟然这样宝贝地珍藏着!他什么时候偷偷放下的?我把这种朵捧在胸前,就像胤祯在我身边,幸福原来就这么简单!
兰姑姑急急地扣门,禀道:“福晋,出事了。”我一惊,忙过去开门,就见兰姑姑满面惶急,说道:“皇上大怒,罚八爷和工部官员跪在明堂。”刚到就出事了!我叹了口气,说道:“该来的总归要来的!”兰姑姑眼神古怪,说道:“福晋说什么?”我摇摇头,说道:“这次只是皇上借机发难。往后比这更厉害的还有!给廉亲王递个话,小心总有躲不开的暗箭,不如归隐田园。”兰姑姑问道:“眼前的怎么办?”我一呆,问道:“兰姑姑的意思?”兰姑姑说道:“依奴婢之见,福晋求皇上饶了八爷。”我立刻说道:“兰姑姑,且不说我有无此实力,至少我看是火上浇油。如果皇上现在想的是罚八爷跪一个时辰,我去了,八爷只怕得跪上一昼夜!”“你倒是挺了解朕。”就见胤禛迈进来。我向胤禛行礼,又丢了个眼色给兰姑姑。胤禛冷声说道:“外面候着。”就见张保示意,两个太监跟着兰姑姑出去,他自己也躬身退出门外。
第一百一十三章 景陵变(中)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加财年底,快累死了!无心写文!请大家原谅!我抓紧时间完稿,一齐发上来。当然心血来潮,也是有的!
胤禛四顾,问道:“住得习惯吗?”我们是来给康熙送殡的,学名称之为梓宫奉安。他倒有闲心拉家常。不过,忍过这一两天,我就再也不用受闲气了。我答道:“很好。”胤禛的眼神透过一道冷冽,又问道:“缺什么告诉张保。”我答道:“谢皇上。”五个字,他能体会出逐客的意思了吧?胤禛稳如泰山,说道:“撵朕走?朕在你这儿总碰壁。”我笑道:“不敢。”皮笑肉不笑,看他还不走。
胤禛走到我面前,手指轻轻触及我唇边。我避之不及,有些微愠地说道:“做什么!”他冷笑道:“胭脂有些花了,该打理一下。”糟糕!刚才胤祯……!我慌忙到镜边,却见嘴唇略有些干涩,哪里来的胭脂的影子!我方想起一路坐马车前来,进房的时候仅梳洗了,不曾装饰。不及我多想,胤禛跟着说道:“老八来过?”我唬了一跳,从哪里看出破绽来?我忙辩道:“我没见过廉亲王。”胤禛指着我的袖口,说道:“那是什么?”原来是那朵桅子干花。我掩上袖子,说道:“这是女人的小玩意儿,好像不干皇上的事儿!”他冷笑道:“祭祀所用破损桌案奉祝版,更衣幄次油气熏蒸。他倒忙里偷闲了!”我气道:“你!你胡说八道!廉亲王根本就没来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视兄弟如寇雠,兄弟自然视你如寇雠。梓宫奉安大事尚在进行,皇上却放下大礼管我的闲事?请问皇上,我是哪品哪级,累得着皇上操心?我和廉亲王相交又如何?哪条王法管着我做什么了?虽然我被革了福晋的封号,但我还是一等忠勇公之女,还是孝康章皇后的侄孙女,孝懿皇后的侄女!我身上的血还是佟家的血!与圣祖仁皇帝来自同一血脉,还是大清最最高贵的血统!我没有做任何有损尊严的事,也请皇上不要辱及我的人格!”
胤禛耐心地听完我的慷慨激昂,说道:“你有事瞒着朕,而且是关于老八,不,是老十四的事。朕现在不与你理论,但朕一定查得出来。梓宫奉安后,朕就履行给你承诺,你早做准备吧。”我轻笑道:“我怕活不那会儿!”胤禛一窒,软了许多,说道:“朕就除了这些刺。”我笑道:“那好!我等着看呢!远一点的有些强人所难。先说近的吧,下毒的主谋先处置了吗?还是先办这一场吧。当年孝懿皇后做皇贵妃时,上面可没有皇后。我这皇贵妃要当得风风光光,不能有人压着我,让我早请示,晚汇报,三拜九叩地拿礼数折腾我!”我得意地看着胤禛的绿脸。在景陵,他不能做什么。离开景陵,我早已和胤祯风花雪月去了。还不趁此机会,多出一口气是一口气。他也不扪心自问,这些日子他害得我流了多少眼泪,伤了多少回心。虽然有一部分算在胤祯头上,可还不是他逼的。他要是对胤祯好一点,胤祯用得着出此下策吗?
孰料,胤禛冷冷地答道:“依你!”我揶揄地笑道:“谢皇上。”跟着又补充一句,说道:“廉亲王,能不能请他起来?”胤禛说道:“不能!让他在明堂跪上一天一夜,好好反醒。”我说道:“廉亲王无缘圣祖仁皇帝的梓宫奉安。皇上也是有意的?”我感觉到胤禛的寒气,便说道:“当我没说。皇上该忙政事了。不如等太后起来,一起向太后请安?”胤禛拂袖而去。 他还是在意德妃的。我就知道这招好使!
晚上,我命上夜的人都退到外面,自己一副长行的打扮,等着胤祯来接。但直到四更了,都没有一点动静。我来回的踱步。“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能成为千古名句,总是有道理的。就譬如这会儿,我一门心思地想跟着胤祯逃跑,急得“早生华发”,可不就是断肠时么!
忽然,外面响起叩门声,就听嬷嬷禀道:“太后来了。”我匆匆地套上旗服,踢掉脚上的靴子,来不及穿花盆底了,扣子也漏了一个,喘吁吁地开门。德妃进来,看着我衣衫不整的样子,说道:“你这孩子!也不小了,急什么呢?”我扶着德妃坐下,说道:“迎接皇太后,岂敢怠慢。”德妃笑了,挥手命人都出去,方说道:“我睡不着,来找你说说话儿。这会儿他们该十四气受了。我的苦命的儿啊!”便哭了起来。我叫了声:“额娘!”附到她耳边,说道:“我有话对额娘说,但额娘得继续哭,而且声音要大些。”德妃一怔,但立刻点头。我低声说道:“养蜂夹道里关着的不是十四阿哥。”德妃“啊”地惊呼一声,却跟着又哭了声“我的十四”。不愧是龙虎阿哥的生母!真真应变迅速。
德妃亦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儿?”我说道:“十四阿哥为防不测,找了个替身,从西北回来的那位就是替身。”德妃一拍巴掌,说道:“怪道我一见着老十四,就觉着哪里不对劲儿!”我轻嘘了一声,德妃又抹着眼泪,气道:“这孩子,连我们都瞒!他能盘算出花来,还怕咱娘儿俩知道?”我答道:“他打算远离庙堂争斗,归隐田园。临走前,想见额娘一面,跟额娘道别。”德妃赶着说道:“什么时辰?”我说道:“这会儿十四阿哥都没来,可能是明天。”我想他的计划里应该有胤禩的一环。而胤禩正在明堂罚跪,他得推迟到明天了。虽然明知如此,我还焦灼地等待着,有些傻里傻气。
德妃又问道:“能行吗?”我笑道:“额娘该信不过我,而不是信不过十四阿哥。抚远大将军,万里开疆灭国,一个小小的计划,能难倒他吗?”德妃叹道:“我不是不信。而是这孩子从小儿在我身边,长大又处处有老八照顾,虽说出去这几年,那都是大场面上,这些阴谋诡计上到底差些。”我笑道:“远走高飞,就好比偷营劫寨,十四怎么会比四四差呢?”德妃一愕,呆看了我半晌,说道:“哪里学来的流言!他毕竟是皇上!”我抱着德妃的脖子,姣笑道:“就额娘和我知道的。”德妃点点我的额头,又叹道:“你们一走,何时才能再见呢?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到你们呢?”
说得我感伤起来。我已经在大清王朝孤零零地生活了十二年,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对我思之如狂?没有我的日子,他们是怎么渡过的?如果他们能看见我的生活就好了。在这个世界里我有胤祯!我最爱的男人!我还有关心爱护我的好哥哥!在这个世界里,我也有了阿玛和额娘,他们很疼我,很爱我!好像在做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我不愿意这个梦醒来,因为我有胤祯!我要和胤祯在一起,一起慢慢变老,一起天长地久,更要死在胤祯的怀抱中!
嘘唏之际,外面急着喊道:“皇上驾到。”我和德妃都唬了一跳。胤禛大步迈进来,那君临天下的气势,那彻骨的寒意,把我和德妃都压得一窒。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这会儿不能得罪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德妃则端出皇太后的架子,正坐看着胤禛,说道:“这早晚了,皇上往奴才房里闯什么?”胤禛说道:“额娘不也在这儿?”德妃冷笑道:“我高兴和萱儿说话,碍着皇上了?碍着了,皇上还来自寻烦恼?”胤禛说道:“朕听闻景陵有刺客,忧心额娘的安危,特来请安。”德妃说道:“我很好。皇上去吧。”胤禛说道:“刺客说不定就藏在这里,额娘先回下处,朕多派人马保护额娘。”
德妃大怒道:“我和萱儿待了这半日了,连个多个人影儿也没见着!皇上要搜别处搜去!”胤禛站定,只冷声道:“搜!”一群侍卫蜂拥而入。我的心提起来了。德妃气得喊道:“皇上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太后吗?”胤禛冷笑道:“朕心系额娘安危,少不得去小就大了!”德妃指着胤禛半天没说出话来,颓然放下手道:“闹吧!我也管不了你了!”携起我的手,说道:“萱儿,我们走。”我走了那个地道怎么办?胤祯苦心经营了几个月,眼看着我们就能远走高飞了,难道毁于一旦?我留下就能阻止雍正吗?我的眉毛纠成一团。
这时侍卫已开始到处翻找,全然没有顾忌皇太后。德妃更加生气了,说道:“皇上眼里当真没有我这个皇太后啊!这些奴才都敢不等我出门,更谈不上恭送二字了!先帝梓宫尚未奉安,正好省了皇上二遍事,把我埋进去吧!”胤禛冷声说道:“朕还是那句话,皇考以大事托付给我,今母亲执意以死相殉,朕无颜对天下臣民,也只好以身相从了。”周围人立刻跪下,呼喊道:“皇上万万不可!皇上保重!”德妃惨然说道:“他需要保重吗?”回身向廊柱奔去。
我就感觉德妃有异,抢步挡在德妃身前,抱着她的腰跪了下来,喊道:“额娘做什么?”德妃使劲甩开我,又往前奔。我一个没提防,摔了正着。胤禛已赶过来,抢在德妃前面,一字一顿地说道:“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