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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
太后痛心道:“灏儿,既然兰妃她已无救,你也节哀顺变,那是她自己没福,怪不了别人,你明白么?”
沈君灏急道:“不,她还有救!太医说,只要她在十天内醒来便有救!可是这些太医一个个都唤不醒她!叫儿臣如何不心急!”
太后沉吟片刻,温言道:“灏儿,既然太医束手无策,何不试试民间的药方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宫中的御医没辙,或许民间的偏方能见效!沈君灏急忙下旨,贴出皇榜,重金急求名医。。。
第五卷 碧海青天夜夜心 第七十八章 兰妃暴薨
紫央宫寝殿,香烟缭绕,异香扑鼻。
金绡帐已高高的悬起,沉香木龙床上玉人清冷朦胧,房中寂静无声。
休屠族的大祭司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神鼓,右手拿槌,腰间悬挂腰铃,盘腿坐于西北角,双眼半睁半闭。
沈君灏坐在一旁紧盯着大祭司的一举一动,不时又紧张的看看龙床上的玉人有无动静。
只见那大祭司打几个哈欠后,开始击神鼓,然后起身,边击神鼓,边跳跃,边吟唱,音调极其深沉,鼓声渐紧,大祭司的下巴哆嗦,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紧闭,周身摇晃,表情十分痛苦。
这时候,大祭司鼓声突停,混身大抖,仿佛神灵已附体,此时,大祭司进入颠狂状,铃、鼓大作,节奏骤紧,整个寝宫透出一种神秘、空幻,使人神情迷离的氛围和感觉处在非人间的情境。
只听大祭司闭目阴声询问,“你们请我来有什么事?”
此时,沈君灏丝毫不敢轻怠,忙恭敬的答道:“因兰妃患病,惊动祖先来给看病。”
这时大祭司再击鼓吟唱,逐一恭请诸神,探寻兰妃究竟冲犯了哪位神,一个时辰后,鼓声渐停,大祭司浑身大汗,床中玉人毫无动静,只有发丝被微风吹起,轻舞飞扬。
沈君灏忧心如焚,焦急的问道:“她怎么还未醒?”
大祭司神情凝重,欠了欠身,恭声道:“兰妃娘娘的灵魂被恶神掠去,奥尔托要借助祖先神的力量,要远征冥界,与恶鬼博斗,把娘娘的灵魂夺回来,娘娘方能得救!”
沈君灏一惊,暗道,她这副模样倒与他所说的相似,急道:“你快去!”
奥尔托祭司欠了欠身,恭声道:“请皇上脱去娘娘的衣衫,奥尔托必须先向娘娘喷洒净水,驱逐恶神!”
沈君灏勃然大怒,龙袍无风自动,这怎么行!兰妃的身子怎能让外男瞧见!若不是奥尔托是德高望重的休屠大祭司,他只怕即刻下旨砍了他的脑袋!
沈君灏急走几步,坐在床前凝视玉人,心中痛苦万分,她已经昏迷了十天,距卢太医所说的危险十天已经过了七天,还有三天的希望!这七天中任他怎样动情呼唤,她始终一点动静全无!任由民间各种独门密方催醒,均无效!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愿意醒?是因为他么?是因为他逼她就范么?她心中就真的没有一点他的影子么?
此刻,她看上去全身象笼罩着一团雾气,整个人神秘朦胧,清冷虚无,她就象冰山上的雪莲,圣洁而又高贵,仿佛不是凡间应该具有的美丽。
沈君灏痛苦的俯下身,伸出手颤抖着抚上玉人的脸颊,泪流满面,他从来就得不到她,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她就象镜花水月般的虚幻,就象月宫仙子般的朦胧,可是她明明又是这么真实,她的身体还有温热,她的呼吸还能闻见,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便不能放弃!
沈君灏抬起头紧盯着奥尔托大祭司的眼睛,眸中暗潮涌动,沉声道:“这样做,她真的能醒?”
奥尔托顿了顿,暗忖,他这招百试百灵,绝没问题!便拍拍胸口郑重道:“一定能醒!”
沈君灏盯着他良久,见他信心十足,不由萌生了些希望,流着泪,颤着手解开玉人衣衫,晶莹如玉完美无缺的身体渐渐露出!沈君灏丝毫不敢有亵渎之心,只觉得她此时此刻冰清圣洁,令人不敢逼视!臂上一点腥红触目惊心,沈君灏此时也顾不得祭司的诧异,默默地退在一旁,紧张地盯着祭司准备驱逐恶鬼。。。
奥尔托大祭司从金瓶中倒出净水至碗中,边吟唱边跳跃,边将水洒至房中各处,最后跳至床前,含了一口,喷至玉人全身,随即浑身剧烈颤抖,似已神灵附体,时而委婉交谈,时而怒声咒骂,时而颠狂迷乱,神鼓,腰铃齐响,简朴粗犷充满野性,闻之摄人魂魄令人崇拜!在这种神秘的气氛中,沈君灏似乎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强烈情绪在心中跃动并统摄整个身心,一股汹涌的心潮迫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天界升腾。。。
两个时辰后,大祭司脱力瘫软在地上,沈君灏急忙扯过锦缎盖住玉人全身,仔细观察她的动静,结果仍是丝毫未曾动弹!
沈君灏狂怒,噬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奥尔托,奥尔托骇得面无人色,浑身剧颤,颤声道:“皇上,附身在娘娘身上的恶鬼太过凶猛,请一次驱逐不去,请让小人再多请几次,象对付这种凶神恶煞,一般要连续三天施法才能驱逐恶鬼,才能夺回娘娘的灵魂!”
沈君灏一步一步逼近奥尔托,目光凶狠,神情骇人,奥尔托骇得魂飞魄散,不住的用手撑着后退。
沈君灏狠狠揪起奥尔托的衣襟,咬牙切齿道:“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在三天内仍唤不醒她,朕要你给她陪葬!”
奥尔托被他那凶神恶煞的神情骇得差点人神俱灭,浑身哆嗦恐惧地看着他,只觉得他才是阿鼻地狱中的恶魔,他才是三生冥界中的修罗!。。。
昏迷第十三天,紫央宫。
奥尔托此时此刻后悔莫及,他本来在族中受万人敬仰,权高位重,却一时名利熏心,来揭皇榜,本以为轻而易举能将她唤醒,却不料她就象个死人,任他这三天如何疯狂上窜下跳,她却怎么也不肯睁开那双迷人的眼睛,就连那晶莹如玉的小指头也不肯动弹半分!
颠狂的跳神中,奥尔托眼神渐渐迷乱,吟唱也渐渐变为喃喃自语:“天那!你为何还不醒?你为何一点反应全无?你为何要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会是这样?不可能有我唤不醒的人!”
夜幕降临,奥尔托瘫软在地,绝望的看着龙床中一动不动的玉人,他已经精疲力竭,已经亳无办法!
奥尔托疯狂的大笑起来,指着床中玉人疯狂笑道:“她明明是个死人,死人如何能唤醒!你们都是疯子,疯子!只有疯子才把她当活人!只有疯子才要我将死人唤醒!。。。”
沈君灏悲愤欲绝,冲上前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奥尔托鼻青脸肿,口吐鲜血,沈君灏还不解气,想到自己居然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任他在这三天胡乱折腾,耽误了她宝贵的最后三天,沈君灏狂怒之下,一阵痛殴狂踹。。。最后奥尔托鲜血狂喷当场毙命。。。
沈君灏一步一步走向龙床,泪眼朦胧,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不醒?她就这样对这人世毫无留念么?这世上再也没有值得她可牵挂的么?
沈君灏紧紧的将玉人搂在怀中,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这已经是最后一天,这已经是最后期限,起先她还能喝点参汤,可现在她已经三天滴水未进,已经面色如雪,唇色如灰,气若游丝,她冰雪般柔软的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中,手无力的垂在床沿,任他如何流泪如何呼唤,她却毫无反应。
“为什么?这什么你如此残忍?为什么如此狠心?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偏要让我对你无法自拔时,才让我知道你是谁?”
“啊。。。”,沈君灏仰天悲啸,啸声直冲云霄,整个皇宫闻之色变。
顿时,太后,皇后,宫妃陆续赶来,任她们如何深情劝慰,如何苦苦哀求,均被侍卫挡在门外一律不见。
沈君灏神情木然,紧紧的搂着怀中玉人,由漆黑深夜呆坐至黎明初晓。
窗外小鸟的脆鸣声,令他呆滞的眼珠稍微移动了一分,只听他哑着声道:“传靖海侯进宫!”。。。
半个时辰后,易水寒急匆匆进宫,他也不知出了何事?安庆一路告知是兰妃娘娘病危,皇上悲痛欲绝谁都不见,只见他!
易水寒心中疑惑,有种不好的感觉由心而生,兰妃病危为何召见他?他不敢想下去,他怕那个答案!
看着易水寒踏进宫门,太后忙抖着手迎上前去,老泪纵横,哽咽道:“寒儿,你好好劝劝皇上,哀家从未见过皇上这么伤心!他就连哀家也不肯见!哀家怕他会想不开啊!你劝劝他,他是一国之君,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啊!”
见太后痛哭流涕,易水寒心中一酸,忙柔声劝慰道:“姑母,您先回吧!侄儿会将皇上劝醒的!您放心吧!”
太后摇头泣道:“灏儿这副模样叫哀家怎能放心的下!你快些进去吧!”
门口围着的众人,个个都一夜未睡神情憔悴,见易水寒到来,纷纷让开条道。
吱呀一声,宫门缓缓推开,室内幽暗不明,寂静无声。
易水寒关上宫门,回过头,只见地上一滩鲜血触目惊心,易水寒走上前去,轻声唤道:“皇上!”
无人应答。
易水寒转过次间,只见龙床中沈君灏紧紧的搂着一人,他的发丝散乱,神情呆滞,胡子拉茬,双目通红,怀中人青丝如瀑,软软的垂着手,如黑暗中的幽兰,静静地花开无声。
易水寒心跳暂停,如遭雷轰。。。
虽然没看见她的面容,但这种气质是她!绝对是她!
“不!”易水寒摇头喃喃自语,“不是她!一定不是她!她不会在这儿!她绝不会有事!”
沈君灏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易水寒,良久,哑着声道:“过来!来见她最后一面!”
易水寒心碎肠断,飞扑上前,扳过她的脸,那清冷如玉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那挺直秀气的鼻梁,那冰冷的樱唇,骇然正是。。。
“不!”易水寒凄呼一声,如垂死前的野兽凄嚎。。。
门外众人大惊失色,只道沈君灏做了傻事,急忙撞门而入。
房中两人恍如未闻,只知紧紧的搂着同一个女人。。。
众人傻傻的看着三人紧紧抱在一起,傻傻的看着易水寒紧紧地与兰妃脸贴脸,泪流满面。
只见他绝望地搂着兰妃捧着她的脸,语无伦次泣道:“嫣儿,你醒醒!醒醒啊!我是水寒,我是水寒啊!”
“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么?。。。你还记得我们在小楼屋顶看星么?。。。还记不记得教绿珠跳舞?。。。还记不记得将我扮成女人?。。。”
易水寒痴痴的紧贴着嫣儿的脸,将往事柔声说出。。。
说者动情,闻者落泪!
良久。。。易水寒抬起头,见嫣儿仍如冰雕玉琢,清冷朦胧,心中大恸,紧贴着脸失声痛哭。
感觉她余温尚在,易水寒缓缓抬起头,直直的瞅着沈君灏,哑着声道:“求你,让我带她回去!”
沈君灏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断然道:“不行!”
易水寒面露痛苦之色,痛苦道:“你就这么狠心?”
沈君灏神情复杂,眸中闪过一丝痛苦,斩钉截铁道:“她是朕的兰妃!”
易水寒怒视着他,心生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