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轻轻一笑,眼中却有丝丝的无奈与心酸,道:“十六岁,是个好年纪!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话语戛然而止,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十七岁的少年还会牵着她去郊外骑马,而现在,二十七岁的皇上却很久没来过她的凤鸾宫了。
采儿察觉出空气中的异样,谨慎地低下了头。
皇后想着想着,心中抽痛,一时不想再提这事,转而目光有点淡,问道:“江采儿,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要事问你!那日你失足落水,是意外,还是人为?”
江采儿服了服身子,按着之前就想好的策略,恭恭敬敬道:“回禀娘娘,奴婢是自己贪玩,一时不小心滑入水中的!”
皇后明显地愣了愣,说:“你不必担心有人会报复打击你,本宫以及在座的各位娘娘德仪,都会替你做主的。即便那人再如何嚣张,也逆不过宫中的法去。”
皇后以为搬出了众位妃嫔和法典,这丫头便会立刻痛哭流涕地说出实情求皇后做主。
但这个小宫女却愈发迷糊了,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细细的眉毛拧在了一处:“娘娘说什么?‘那人’是谁?奴婢,怎么听不明白?且奴婢当日就是不小心落水的啊!”
在座几位妃嫔皆是疑惑不止,齐齐看着皇后。
皇后皱眉片刻,也不知哪儿出了错,看着这个宫女单纯如水的眼眸,她不禁仅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只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飞了!
皇后难以咽下这口气,可又无可奈何,目光落在一旁的古琴之上。想起江采儿善古琴,便揉着有些痛的额头,挥了挥手:“罢了,你先给本宫弹一首曲子吧!”
江采儿上一辈子没人与她宫斗,她的时间就全用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歌舞刺绣上边了。
于是,她信心满满地走到古琴边前坐下,抬起广袖,纤纤玉手轻轻一挥。
一声震彻宫殿的惊雷声,吓得皇甫德仪手中的茶碗差点儿抖了下来。
华妃娘娘则面色隐忍,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就是皇后娘娘口中那个才艺精通的女子?
众人尚在惊怔之际,那古琴竟然发出了如汤匙磨碗底般的声音,一串串袭来,振聋发聩,如魔音穿耳!
皇后娘娘呆若木鸡,刚才只是有些晕的头,这下子彻底爆炸,仿佛有人伸手进她的头搅和了一把。
原来“不堪入耳”这词,是这个意思!直教人恨不得把耳朵揪下来!
几位娘娘强忍失去仪态的冲动,好不容易听完了一曲,一个个的表情都是木木呆呆的,仿佛经过龙卷风的洗礼。
江采儿起身,以为各位娘娘如痴如醉了,但她们其实是在品味一曲完毕后难得的安静祥和。
采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众位娘娘,满怀期待地等着点评。
台下三位想着是皇后找来的人,不好驳面子,于是——
皇甫德仪:“很特别!”
华妃娘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曲子!”
丽妃娘娘:“这绝不是凡人能弹出来的!”
中华语言,博大精深!
轮到皇后娘娘,能说的词几乎给她们说完了,差点儿崩溃,只好问:
“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高山流水!”小宫女眼睛巴巴可爱着呢!
“这是高山流水?”皇后娘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我倒真没听出来。反倒是沉默了片刻,说:“你回去吧,做好你份内的事便是了!”
江采儿欢欢喜喜地福礼,天真地扬起小脸:“娘娘若是改日还想听,再叫叶青姐姐传唤奴婢便是!”
皇后娘娘几不可察地抖了一抖,赶紧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江采儿走出凤鸾宫,只觉浑身都出了一声冷汗,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淡笑:真是吃人的后宫啊!
皇后娘娘,虽然你很可怜,很值得同情,是受了委屈的弱者!但是,
我江采儿不是惩恶扬善的女主角,不是英雄主义情节泛滥的救世主,不会怀着锄强扶弱的普善精神来帮你出谋划策去打倒另一方。
我的每一丝想法,每一点计划,目的都是要保全自己!
她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靠着梦幻YY,她必须学会现实。
皇后,就是没有认清现实的吧,竟然会天真地以为一个小宫女的说辞就可以让皇上处罚他心爱的惠妃娘娘?
且不说皇上会不会相信皇后的话,且不说惠妃可以反咬说是皇后的栽赃陷害,就算是皇上信了,到时受罪的,至多只是花黎,想伤惠妃分毫,不免有些痴心妄想了些!
不管怎样,江采儿刚才故意弹出一把魔音,也算是和和气气地从凤鸾宫全身而退了,相信皇后娘娘对她大失所望,这段时间也不会再来找她的。
现在还剩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如何消除惠妃对江采儿的杀意?
(附年龄表)
种马玄宗27岁,皇后26岁,惠妃24岁,各位酱油妃子23到26岁不等。
唐玉环18岁,古代的江采儿16岁(现代的她21岁),
后面将要出现的某个绝世美少年17岁,某个糊涂犯傻美男年龄不详。
玄宗的一票儿子女儿0到12岁不等。
6第6章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这一章的创作历程。。。
写完了江采儿和皇上的第一次照面之后,华丽丽地卡文了,因为变态的偶只想写江某人蹂躏种马男啊!!无奈剧情还没到,只能忍着!
我忍!我忍!我忍!然后,卡死。。。。。。
卡了一天,实在是太销魂,就把状态改成“我在与卡文的搏斗中壮烈牺牲,求收尸。。。。。。”竟然真的有人来收我,⊙﹏⊙b
在这种状态下,在文中吐槽了一下挡路者惠妃娘娘的相貌,偶不是故意滴。。。。。。
江采儿从凤鸾宫出来之后,直接去向蕙心宫。两座宫殿隔得有些远,中间还得穿过一条长长的宫道。
这条宫道,江采儿还是有些熟悉的,其中有一条岔路过去,就是她上辈子住的南湘宫了。可这次经过时,远远一望,那个方向却一片萧索,像是空置着的。
她也无心留恋,只加快了脚步。
身旁忙碌行走的宫女太监穿梭来往,某一时刻,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与此同时,江采儿很快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紧张,抬起头,就见道路那边,过来一顶明黄色的辇轿,后边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江采儿心中一沉,再看看周围,所有人都是低眉垂首地退避到两旁。好在她适才并未走神,很快反应过来,赶紧退步,又刻意靠近了其他的宫女,站成一排,一副泯然众人的样子,深深地垂下头去。
长风忽起,吹动辇轿上的帷帐呼呼作响。
皇帝的随从队伍越来越近,却脚步轻缓得几乎没有一丝杂声。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在空空荡荡的长道上空呼啸。
听上去,异常的空远。
江采儿的手心已沁出细细密密的汗,脊背也是一阵僵直。
她虽然看不见那个人的面庞,却可以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比任何人都强烈的气息,似乎还和以前一样,那么霸道自信,那么威严强势,透着不可比拟的王者之气。
仿佛他高居众山之巅,俯瞰天下,豪气上云天。
她的内心下意识地躲避,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目光却仍是拦不住地往他的那个方向看,但也只能见到一群宫女太监缓缓前行的脚步。
见他们越来越近,她的心不可自抑地越跳越快,似乎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耳旁忽然什么都听不见,只有砰砰的心跳声,如打雷一般,震响了她的世界。
如此焦灼不安地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他的辇轿终于从她面前缓缓而过。
众人从她面前穿梭而去,于她,却是悄无声息。
好像听见脑中一根紧绷的弦“啪”地断开,她像是跑了五千米,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准备与身旁的宫女一道福了礼就转身离去,没想突然传来一声猫叫。下一刻,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就从辇轿之上跳了下来,直直扑到了江采儿的面前。
她愣了愣,第一反应竟然是下意识地用鞋子轻轻推了推它胖乎乎的身子,想把它赶回去,至少不要停在她脚下。
可那只猫咪橡皮糖一样地黏了回来,丝毫感觉不到采儿的愤怒,软绵绵地“喵”了一声,翘起屁股,做俯卧撑般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随即就趴倒在了采儿的脚下。
她登时傻了眼,怔怔望着那只懒惰耍赖还无耻卖萌的猫咪,只恨不得一脚把它踢飞到九霄云外。
而这时,耳畔猛然响起了她很熟悉的某位太监的声音:
“你,快把皇上的猫抱过来!”
江采儿浑身一僵,不用抬头都知道那位高公公的兰花指,定是指着她的。
她头皮发麻,脑袋哄的一声炸开,空白一片又似揉了浆糊,简直不知自己此刻的情绪究竟是怕是悲还是怒。但有一点很清晰的是,
她很抵触,抵触就这样去见他。
上一世,他带着玉环逃离出宫,却把她留给了叛军。
这一世,她难道要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抱着猫咪的颇有姿色的宫女?或许可以宠幸一番?
她浑身僵硬,固执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她想,或许她是不要命了!
周围瞬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高公公皱了眉,尖细的声音里掺着一丝怒意:“叫你呢!还不赶紧的!”
江采儿一咬牙,紧张得眼前一片晕热,却仍是不作回应。只死死盯着那只猫咪,盼望着它能够自己跑回去。
可,那只猫咪……似乎有睡意了,打了一个常常的哈欠……
“我说你怎么回事儿?”高公公怒了,刚要发作,江采儿身边的一位宫女却俯身抱起了猫。
那宫女小碎步飞快地跑过去,一边福礼一边小心谨慎地道歉解释:“皇上赎罪,公公见谅,适才那位宫女有耳疾,听不见说话!”
江采儿一愣,不知这个宫女为何帮自己,更不知她这般贸然替自己解围会不会自找麻烦。
但高公公似乎相信了,娘娘腔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辇轿上的人发话。
终于,就听见那个男人说:
“走了!”
还是那一把嗓音,低沉若空谷竹竽,凌然如寒夜青松。
江采儿的心,毫无预兆地一颤,仿佛被什么酸酸的东西撞了一下,不轻不重的疼。
她几乎是一点一点,艰难地扬起头来,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远远的,还是那样,略显清瘦,透着一股子坚毅。
她无声地望了片刻,收回目光,再看看周围,刚才替她解围的那个宫女,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江采儿去到蕙心宫,不出所料,收到了花黎的白眼。
采儿也毫不介意,没心没肺地冲她咧了一个笑脸,花黎本来就扭曲的面容给她刺激得颤抖了一下。她装没看见,摆出一副欢喜而柔顺的姿态,款款进去给惠妃娘娘请安。
惠妃娘娘半个月前才产下一位小公主,现在正在坐月子。许是之前就生过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