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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竟有绿色的花儿,皇上是从哪儿得来的?”她转头看他,一脸的欣喜。
他没有回答,却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笑颜,似有宽慰地道:“梅儿终于笑了,朕见你近日似乎静了些,好长时日不见你笑得这般开怀了!”
采儿心里微微一动,可旋即就不免猜想他这样的好又能持续多久。或许,不久之后,玉环专宠的日子终究要来?毕竟,历史是谁都阻挡不住的吧!
还好,这一世的她,不会伤心,不会心痛了!
采儿道:“快乐并不是要表现在脸上的,臣妾心里欢喜就是了!”
“哦?朕倒是头一次听得这种说法,”他很有兴趣地抬眉,瞧了她一会儿,又道,“应该是快乐的,不然怎会一日比一日美丽了?”
采儿闻言,故作娇羞地别过头去,看得皇上忍不住上前一步,将温香软玉的她搂进怀里,低声道,“朕见你爱梅,所以,令人从千里之外的北林山中运来了这绝世稀有的绿梅,只要梅儿喜欢,便是月亮上的,朕都给你摘下来!”
只可惜,这样的柔情蜜语,江采儿全没有听进去,注意力只集中在“北林”上了,心里狂跳了片刻,面上升起一片羞红,心慌意乱地应付着说:“皇上对臣妾太好了!”
皇上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熨烫的脸颊,忍住心痒,笑道:“再过几日,便是梅儿的生辰,这绿梅当做礼物,也不算过分的!”
生辰么?她记得上一世的生辰,就是她最后一次见
VIP最新章节 51第51章
江采儿任皇上揽着;在林子里缓步而行,未走几步;却传来悠扬清远的吹埙之声,只不过断断续续;像是出自初学之人。
皇上朝梅林深处的小亭望了一眼;问:“可是琬儿在吹埙?”
江采儿点点头:“琬儿喜欢吹埙;臣妾便请了宫里的女乐官过来教他;刚才外出玩了一会儿;若不是皇上来了;只怕玩得忘了时辰呢!”
皇上微微眯眼;望了一会儿,忽想起一事,笑道:“若是吹埙,眼下宫中倒是有一能者,只怕乐官都比不上他!”
江采儿心中一颤,已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下一刻又听见皇上说:“对了,这北林的绿梅还是他千里迢迢送来的呢!不如,我们现下过去,让他为你吹奏一曲如何?”
江采儿猛然一震,虽是不情愿,可脑子里顿时一团浆糊,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个合理的推脱理由。深思稍稍回转之时,人已经被皇上抱上辇轿,朝仙乐居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江采儿紧张得眼睛都快晕眩了,只觉这下午的阳光变成了一片片儿的在她面前飞旋,她真希望自己中暑了才好,可周身偏偏都是冰凉冰凉,连双手都像是握着前年的寒冰。
这如何是好啊!
江采儿忽的想起很久前的一个疑惑,先故作好奇地问:“皇上,我们要去看的人,是谁啊?”
“哦!”玄宗拍了拍手掌,恍然道,“朕忘了,梅儿应该没见过他。他其实是这宫里的常客,倒是朕忘了介绍了!他是朕的姑姑仙乐公主的小儿子,北林的兰溪王,柏原羲。”
江采儿虽然早就知道是他,但听到皇上说他的名字时,还是有些心跳加快,慌忙低下头去,轻笑道:“那,兰溪王既是男眷,又怎的会住在宫中?”
玄宗脸上的笑容凝了凝,目光有些幽深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仙乐姑姑与我情义深厚,我对她的儿子本就应该宽厚些!”
但江采儿仰头看他时,似乎瞧见了他眼中依恋一般的柔情,有些震惊了,她在现代的时候,好像听说过玄宗和他的姑母太平公主有点儿说不清的情愫,而这个姑姑……
少年丧母的他,不会有那种情结吧……
更让江采儿觉得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柏原羲,他不会做有损宫仪的事!”皇上极为自信地笑了笑,又补了一句,“你若是看了他,便知道他是个怎样俊俏的少年,和我姑姑当年女扮男装策马走北方时的英姿竟无二致。而且,也只有他一直心无二致地守护着仙乐姑姑,朕才觉得好。”
说这话时,他脸上画上了一种异样的情愫,似信心,似得色。
江采儿有点儿疑惑,半晌之后,想起柏原羲对她说的“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且,我表兄也说了,女子都很麻烦!”
她不禁再看了皇上一眼:他心里美好的东西,就要不顾一切地牺牲别人去守护吗?
顿时,采儿周身一阵恶寒,人也不自觉地稍稍拉开了与皇上的距离。
没过多久,辇轿便到了仙乐居下,轿子上不去,只能步行。
皇上和江采儿才下辇轿,高公公就一路小跑地从后边追上来,老远便说:“皇上,皇上,兰溪王不在这儿了!”
江采儿脚步一滞,不知心里是侥幸还是失落。
皇上皱了眉,转身望着气喘吁吁的高公公,问:“为何?他才来几天,朕都还没见着他的面儿,他就回去了?”
“不是!不是!”高公公忙道,“听说兰溪王此次过来,只在仙乐居里住了一宿,就跑去齐王府上去了。奴才刚才听江公公说起,就赶紧地过来禀告皇上了!”
“齐王府?”皇上神色不明地蹙着眉,半晌之后,缓缓道,“也是,他们年岁相近,志趣相投些。他自由惯了,这宫中,想必是呆着无趣的!”
高公公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接话。
皇上倒也还好,并未怎么扫兴,只吩咐高公公:“去传话惠妃娘娘,梅妃娘娘的生辰宴得好好布置。还有,宫里许久没有家宴了,这次,把在长安城内的王爷都请过来吧!”
其中自然就包括柏原羲了!
江采儿在一旁听着,觉得有点儿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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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江采儿突然想起柏原羲母亲的痴疾,便把很久之前在江老爹家地窖里翻来的那本书找了出来,坐到烛火旁静静地观看。
她并非精通医理,对有些古文也是一知半解,看了一会儿便觉有些开小差了,书上的字没看进去多少,却想起了好些那时候的事。
想他乘着轻舟从水雾浩渺的江面漂来,想他立在古老木门的另一端隔着阳光默不作声,想他受了她的骗拉那木板弄得一身灰,想他陪她在幽暗的地窖里静默地寻书……
如果,那时候,就走了,多好……
采儿猛然一惊,她在想什么?
慌乱之下摸了摸脸,竟有些发烫,还来不及平复情绪,身后就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在她尚未转身之后,那人的气息便萦绕过来,他张开双臂,从背后环住了她。
江采儿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才盈盈笑道:“皇上吓到臣妾了!”
他仍是抱着她,不愿松开,鼻子凑到她玉白的脖颈之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想她的味道果然是他最爱的。
江采儿望着烛火,淡淡一笑,道:“皇上不是要去玉美人那儿的吗?”
他的头仍是埋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嗓音从她的脖颈间传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朕才出去一会儿,便又想念梅儿了!”
江采儿不语,这些日子,她隐约觉得,皇上真的是越来越宠爱她了,竟比上一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这一世真的有了什么变化。
也不知这种情势会不会有所转折,生辰宴,会不会是一个契机呢?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觉得与她有什么厉害关系了!
皇上终于抬起头来,却看见她面前放着一本医书,翻过来一看,愣道:“你怎会看这医书?”
江采儿内心一紧,赶紧笑道:“哦,臣妾的父亲是医者,臣妾从小耳濡目染了一些,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翻来看看了。也并不全懂,只是消遣时日罢了!”
皇上点了点头,信了她的话,又拉开凳子,在她旁边坐下。
江采儿见他目光忽然有些阴郁,便知他是想着仙乐公主的事,而她自己本身也甚为好奇,于是问:“皇上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臣妾这书……”
他回过神来,笑了笑:“不是,只是想起,朕的姑姑,便是得了痴疾!”
“真是可惜了!”江采儿叹道,“臣妾在宫里也听说了一些,说是北林王宫起了大火,临江王还有世子都葬身火海,仙乐公主便……”
“听人说,仙乐公主以前最是欢快活泼的,只是没想收了这么大的打击。老天爷真是太爱捉弄人了!”江采儿说及此处,心里真真默叹,老天爷真是太捉弄人了,把她狠狠捉弄了一番。
再看皇上,他的目光却有些隐晦,仿佛对江采儿的话不太认同,藏着什么秘密的样子。
下一刻,他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江采儿很适时宜地追问:“皇上为何叹气?”
皇上拧眉,目光也变得阴沉起来,红色的烛火在他的眼中跳跃,却似乎怎么都掩盖不过他阴郁的差点儿滴出水来的眼眸。
江采儿一瞬不眨地盯着他,感觉到事情或许不像她听说的那样简单。她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任何动静,只静静地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过了不知道多久,皇上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场火,不是天灾!”
江采儿心内一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一句话都让她莫名其妙地揪心,仿佛为某个人担心,仿佛害怕知道某人承受的痛苦原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这一刻,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仿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聚精会神地去听一个人讲话。
“柏原羲的哥哥比他年长十岁,是个很有才华,温敦亲厚的人。而他的嫂子是北林第一的美女,传说一笑倾城。刚开始的时候,父慈子孝,兄嫂亲爱,其乐融融。我记得,那时候,柏原羲与他的哥哥,是十分亲好的。”
皇上微微抬头,似乎陷入回忆,“每次来长安,他都是小小的一个,不爱说话,跟在他哥哥身后,揪着哥哥的衣袍,跟哪儿走哪儿。”
江采儿脑中忽然就幻想出那时候小小柏原羲的样子,青葱幼子,脸颊如玉,那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眸肯定还是像现在这般的澄澈,或许还带了点羞赧与无辜。
“我记得的表兄,也是那么温善平和的一个人。可是,有一天,突然就传来密报,说是,他放火烧了王宫。他的父亲临江王死了,他的妻子死了,他自己也没有活下来。而,仙乐姑姑,一夜之间,就疯了!”
江采儿只觉脚底心里窜上来一阵凉意,她似乎猜出了什么不堪言说的污浊,可她仍是怀有希冀,颤声问:“为何?为何要杀死自己的父王和妻子,为何,要自杀?”
“他发现了一件极为龌龊的事情,”皇上扭头看她,扯出一个极为悲伤苍白的笑,“一个女人,怎能共侍父子呢?”
江采儿猝然一震,如遭雷击。
那个女子水性杨花,那个父亲枉作为人,他们害死了三条人命,逼疯了原本最快乐的女子。而这,在柏原羲心里留下了多深的阴影?
所以,他说女子麻烦,不止是因为皇上哥哥这么教他,而是他怕那个毁了柏原家的女子,怕到骨子里去了。
可,她江采儿,竟然稀里糊涂给他下了药,竟然让他成了睡了皇嫂的人,她和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她居然还天真地以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