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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池莞尔,点了点头,“我房里有书桌,若是嫌暗,就点上书灯。”
“好。”
苏倾池开了门,见对方没有跟上,不由转回头,“怎么了?”
商承德忽而一笑,“我现在进了你的房,你如何沐浴,又如何确定我定能做那柳下惠?”
他这一番话语含戏谑,苏倾池起先一愣,随即转回头去,低低嗯了一声便出了门。
商承德分明瞧见他轻薄的耳尖泛了红
欲·念
近日商承德忙于商行事务,少有闲暇,却不忘每日从京里酒楼带些招牌热炒,还有整只烧鸭子给苏倾池打牙祭。
那些几盘热炒看似寻常,却不知工序道道讲究,便是随意一样调味的酱料,那也是百年老店祖传秘方调配的,如此几日这般讲究吃食,苏倾池总算脱了那身瘦骨。
虽清瘦依旧,却不叫人担心被风刮了去。
商承德这般说的时候,苏倾池只摇着头苦笑。
后几日,商承德不得空,却依旧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过来看他,这一日终是被耽搁了,自己不能亲自来,只托人带了一件上等的狐裘袍子给他,又传了几句诸如夜里寒气重,仔细身子之类的话,这些话便是叫旁人传的听了也窝心,更何况是商承德。
晚上刚用完晚饭,苏倾池去看了白茗,在床边坐了会儿,便差人打了桶热水提进自己房间,回屋擦洗之后,左右无事,便早早睡下了,临近入夜十分,觉得口渴,便起身倒了杯茶水,正欲上床,却瞧见窗外一个人影。
苏倾池心里一动,披衣去开了门,外头正搓手取暖的男子不是商承德是谁?
苏倾池又惊又气,“你怎的这么晚了还在门外站着,我若不是口渴起身,你难道要站上一夜?”
商承德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拢了拢袍子,“虽然托了人来传话,又担心对方笨口拙舌,话没传到倒惹了你不悦,索性自己跑一趟。”
“这一趟跑得可值?”苏倾池崴他一眼,让了门,“快进来罢。”
满室的香暖温气让商承德打了个寒噤,他在门外站了大半时辰,见屋里没甚动响,料定苏倾池已经睡下了,无奈他早错过了入城时间,原想在客栈住一晚,后来又觉得他这烟急火燎地赶过来不过为见他一眼,若是投了客栈,次日一早便要去同天津盐业总商见面,这一面怕怎的都见不着了,心里觉得放不下,便做了在这里守一夜的准备。
苏倾池见他衣衫湿了大半,多半来之时落的满身雪,他又没留神,雪化了渗进衣裳,又冰又透骨,恰逢今夜风疾雪大,没个火炉暖矜,哪是寻常人能熬得过的。
苏倾池替他宽了衣,商承德玩笑说,“你我这般似不似夫妻?”
“上去罢。”苏倾池无奈,又和衣挑了挑暖炉内的火,转身又取了一床矜被在床铺上铺好。
商承德知晓他这是生气了,便不再造次,他与苏倾池早些时候便亲昵过,只是这些时日两人都忙,苏倾池又住在西祠楼,平日虽能一起喝个茶说说话什么的,碍着左右那些人,却无丝毫亲热机会。
如今见角灯暖火映在那人身上,明明生得一骨风流,偏又一副清淡性子,如何让人不疼惜。
“倾池,今日……我留下可好?”
“这时辰,你还能去哪儿?”苏倾池竟未听出里边的深意。
“我是说……”
苏倾池抬头看他,见他面颊红润,神色急切,不由一窒,视线不太自然地转到一边,“明日怕要早起,你且睡着。”
“倾池。”商承德一把抓住他的细腕。
苏倾池未语,两人便这样拉扯着,掌心腕间火热一片。
许久,苏倾池才抽了手腕,“我去吃杯茶。”
苏倾池这一肖茶吃了一炷香时间,室内静谧无声,过了多久,商承德已不不晓得了,天近破晓时分,身边终于有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下意识手臂环过对方的腰,一个巧劲,对方沁凉的身子已纳入自己的怀下。
苏倾池显然未料到对方还没睡,一时满目讶然。
商承德苦苦一笑,“你若真不愿,我也定不会迫你,何必这样躲我。”
苏倾池将视线移开,低低道,“我几时躲你了。”
“真未躲?”
苏倾池撇撇嘴,翻身推了推他,“睡吧,都什么时辰了。”
商承德却未动,反覆上苏倾池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握住放至唇间细吻,温热的唇舌将那冰凉的玉指寸寸融化,“倾池,我既喜欢你,自然想同你肌肤亲近,你不愿,我只会等着你,断然不会做出那等禽兽之事来,我只想让你清楚,面对心爱之人,没有哪个男子能清心寡欲,我自见你第一眼便有心亲近你,时日久了,对你便有了难以启齿的念想,不过平日掩饰得好,未教你瞧出来罢了。”
苏倾池垂眼听着,微微一动便察觉出抵在腹间的硬物,同是男子,他又如何不知那是什么,此时只觉面红耳热。
商承德自然瞧出他神色的异常,苦笑道,“如今,你还能视我如初否?兴许我真同那些纨绔浪子一样,挥金撒银只为了同你一夜风流。”
苏倾池沉默半晌,“你若真同他们一样,我这双眼睛也算白生在这身上了。”
商承德莞尔,低头看着身下那人的水墨般的眉眼,“有你这话便够了。”
正要起身,苏倾池反拉住了他,商承德又惊又喜,苏倾池被他的眼神灼得窘窒,只转过头道,“这天冲冷水也不怕冻坏了身子。”
商承德还未来得急开口,一只沁凉如玉的手已沿着他的小腹往下,握住了他炽热的根源。
再看那人,依旧如斯眉眼,虽面颊微红,神色却清淡如旧,不由得想让他露出同自己一般沉迷的神色来,商承德俯身对着那檀口吻了上去。
入口沁香湿腻,不同于怀中身体的冰沁之感,唇内异常的湿热柔滑。两人亲吻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般情境下,却是从未有过,此时只觉神形具陷,难以自拔。
一边低低唤着苏倾池的名字,一边极力捕获对方躲藏的唇舌,追逐嬉闹之间,不乏闺房情趣,明明只是极纯极怜惜的亲吻,此时却因两人的姿势变得暧昧异常,肢体纠缠间,竟多了分情|色的味道。
浅浅的低吟,沉沉的鼻息,相互交织缠绕,化作一缕缕缠绵之旖旎。
待商承德一身闷哼,泄了苏倾池一手白浊之后,两人早已气息紊乱,衣衫不整。
只因明日两人皆须早起,纵有万般情念未了,如今也只能匆匆作罢,再不敢胡作丝毫,生怕引了情,勾了欲,这一夜便不得消停。
楚官儿
次日起身,苏倾池起身取了衣服替商承德换上,因昨夜之事,两人神色皆携了半分羞赧,苏倾池便寻了个话题,“这些日子都忙什么?”
商承德接过苏倾池递给他的腰带,“不过生意上的应酬。”
苏倾池看他一眼,低头替他系上佩饰,“我听陆青说,有个叫蒋威的人,自称吏部左侍郎袁大人的外戚,这几日常去寻你麻烦。”
商承德一笑,随即道,“也无甚事,不过同我斗闲气罢了。”
苏倾池见他这样说,便也没说话。
他对这生意场上的事本就不知多少,却也知道这么一句话,“中原康百万,江南沈万三,山东袁紫兰。”这话里的三位都曾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如今吏部左侍郎袁守侗便是袁紫兰的孙子。
只要别沾上什么是非就好。
袁家确有一外戚姓蒋,不过这蒋威与袁家关系深浅,却无从得知。
苏倾池对这名叫蒋威之人无甚印象,却不知那人百般去寻商承德麻烦,正是因为他的缘故。
原来那蒋威早些时候便痴迷苏倾池,无奈挥金如土费尽心思去博他欢心,苏倾池未给他一个正眼不说,一句半句的亲热话都不曾对他说过,若说苏倾池当真孤清冷傲便也罢了,偏叫他撞见苏倾池同商承德耳鬓亲昵模样,这叫他如何咽下心头那口气。
不过那蒋威终究不将商承德如何,毕竟商家的势力摆在眼前,平日里不过寻滋扰事一番,解解心头恨罢了。
商承德未敢久留,趁着天色未亮,便从西祠楼后门出去了。
这楼里人多口杂,随便一个风吹草动便能传得路人皆知,苏倾池平日不与他显露亲昵,便也是这个原因。
商承德忙完票号的事,回至府中,听下人说邱玲儿同秦家小姐来了,正在偏厅同商夫人说话,让他换了衣服便过去。
商承德点头,正转身欲回屋,亭子那头便走来一个人,那人走得极慢,眉间微蹙,似是在想心事。
商承德刚抬步,那人却叫住了他,“大哥。”
商承恩快步走上来,抬手欲拉他,半空又放下了,拧眉道,“你……当真不愿见我?”
“我还有事。”商承德语气淡淡,不愿同他多说,该说的上次早已说透,再纠缠无益。
“只为一个戏子,你就当真不顾兄弟之情?”商承恩言语中透出一丝忿然。
商承德背过身,只叹息道,“我知你素来憎恶戏子,认为他们只会……”
商承德停顿一下,“只会以后|庭供人淫乐,我只想说,你该多了解一下倾池,但凡你能舍下世俗眼光一刻,你也不会这样想他。”
言罢,商承德不再久留,转身向东厢院走去。
“大哥!”商承恩拉住他,看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哥可曾想过,你是商家嫡长子,日后终究要成亲为商家留下子嗣,你如今这般千方百计护着他,难道只是为了让他有朝一日看着你与别的女子长相厮守?若是他无情,伤的只是你一个,若是他有情,伤的便是一双,到那时你待如何?”
商承恩苦笑,“若他是个女子,我又何必这般阻扰。”
商承德原先只气他刁难苏倾池,如今听他这样说,只觉心中百味杂陈,良久道,“你如今说这话,已是迟了,该陷的早陷了,如今再教我同他分开,除非我死了他亡了,终究得有一方化作尘土尽了,方能断了这世间情缘。”
商承恩看着商承德远去的背影,默默不语。
世间这样痴人,究竟幸也,不幸也?
因为方才与商承恩那番话,让商承德难以释怀,故而换了衣服进了偏厅之时,并未留意里边多了个外人。
“承德,这是你秦伯伯的女儿,思敏,你们原先见过,可记得了?”
商承德顺着商夫人的视线看去,瞧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粉黛朱红,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垂下眼眸,神色难掩拘谨,低声道了句商大哥。
商承德对她并无印象,只笑着应下,又同她们说了些话。
送了邱玲儿同秦思敏入了轿,商承德只觉体虚乏力,一摸额头,有些烫,这才忆起邱玲儿临别前说他面色不好,让他多注意些,现在想来是昨夜受了凉,染了风寒。
花景昭才从外头回来,便瞧见一身雪白狐裘的苏倾池正在指点几个小戏子吊嗓子,咿咿呀呀,在热气熏蒸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脆。
院子中央的大锅里正在炖肉,满园的香气,勾得几个小戏子险些 (炫)(书)(网) 没了练戏的心思。
花景昭走过去,扇柄一挑甩着水袖小旦儿的下巴,“想扮好这旦角儿,首先眼神得媚,不知道怎样媚不要紧,多跟你们苏老板学学,就晓得怎样媚得人心痒,怎样媚得人骨酥,哈哈哈……”
有几个小戏子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苏倾池眼神一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