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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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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美人之颜非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因锁骨间多出一朵恰如刺青的牡丹,愈发显得媚态万千,夺人魂魄。一时,画中之人竟似活了一般,生生让花景昭别不开眼。

    待回神,花景昭笑道,“此事不急。”

    苏倾池不在的这几日,京城里确实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邱家小姐邱玲儿同范家少爷范李私奔,被邱家派出去的家丁在城外捉住,险些  (炫)(书)(网)  闹出人命;其二,商家三少商承俊同邱仲文的关系被邱夫人撞破,邱老爷大发雷霆,将二人逐出邱府。

    这两件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都说商邱两家几代情谊如今葬送了个干净,只是其中究竟如何,旁人并不得知。


伤情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戏子,双手巧挽兰花,袖花轻灵抖动,小碎步颠来,形态娇憨可爱,'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嗓音纤细稚嫩,两指拈着巧态作揖,'小姐~'

    '晓来望断梅关,窗妆残。'苏倾池一袭浅粉戏袍,拈花兰指。

    小戏子上前,'小姐~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苏倾池将水袖一抛。

    小戏子粉玉纤指在眉间一划,眼珠滚动,玲珑可爱,'啊,小姐,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春香。'

    '小姐~'

    '可吩咐花郎,扫除花镜么?'吊梢媚眼,眼波流动,兰指轻指。

    '已吩咐过了~'

    '取镜台过来。'粉颊含羞。

    '晓得了~'

    花景昭方从外头回来,老远听得院内戏腔浓韵,进来一看,苏倾池正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戏子入戏,一个瘦腰窄臀,体态风流入骨,一个娇小玲珑,模样娇俏喜人,一时来了兴致,便斜倚门栏,含笑观之。

    苏倾池手执桃花香扇,一指拈其一角,轻巧抖动,复又几步轻盈,香扇轻翻。

    此地动作极为繁复,抖袖、步调、身段、唱腔最是花哨,每个姿态眼神均非一朝一夕便能练成。

    小戏子眼睛跟着他师傅转,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小戏子原是西祠楼班子里头最模样嗓子出挑儿的,苏倾池见他是个唱戏的料儿,便挑了他出来,除却在楼里教授,闲暇时间还亲自指点,今日便是领了他来四合院,手把手教习。

    戏罢,苏倾池将扇子交给小戏子,“你将那拢扇动作做与我瞧瞧。”

    小戏子接过香扇,仔细回忆了方才苏倾池的动作神态,依样画葫芦地做了一遍,姿态眼神虽没有苏倾池那般老练,却也有了几分模样,只是他人小,两指拈扇之时难免有些笨拙。

    苏倾池走到他身后,细细缕着那小戏子的手指,像缕绣线一般,“这手指得练出那股子纤盈轻巧来,切忌僵硬做作。”

    “还有这腰,虽说要有弱柳扶风之态,却没有叫你这般乱扭。”苏倾池两手扶着那小戏子的腰肢,“这里需柔若无骨,却不知真的无骨,你上了戏台也这般惺惺作态,便是唱得再好也成不了角儿,人家是来听戏,不是来看人在台上娇作扭捏,这点记仔细了。”

    小戏子有些委屈地点头,转头撇嘴瞧向花景昭,花景昭作势打苏倾池屁股,小戏子被逗乐了,转头,苏倾池已瞪了他一眼,便不敢再造次,低头乖乖受教。

    “现在看着我,将先前那个眼神再做一遍。”

    小戏子依言飘飞过来一个媚眼,换来苏倾池紧蹙的秀眉,“再做一遍。”

    那小戏子惴惴地又做了几遍,苏倾池的面色却一次比一次难看,弄到后来这小戏子险些  (炫)(书)(网)  要哭了,可怜兮兮地望着花景昭,花景昭只看着苏倾池,勾着嘴角笑。

    “仔细瞧好了。”

    知道苏倾池这是亲自示范,小戏子赶紧收了委屈,凝神观摩,不敢有丝毫马虎。

    苏倾池斜飞过来一个眼神,含羞带涩,似怯还喜,一眼,将满腔缠绵悱恻的似水柔情演绎得凄婉哀绝,让人不禁怦然心动,心底欲|念如藤蔓般疯长,缠了五脏六腑。

    “好了,现在再来一遍。”苏倾池收了眼神,已然恢复了严师姿态。

    那小戏子却目光呆滞,丢了魂一般,面色酡红,气息紊乱。

    苏倾池气不打一处来,丢了一句“粪土不可涂墙,日后不必再来我这儿了”便甩袖进了屋。

    窗外庭院里,传来稚嫩的嗓音,一遍遍练着方才的戏。

    苏倾池坐在圆杌上,手里端着青瓷的茶碗,单手撇着杯盖,摇头轻吹了几下,方低头抿了一口。

    花景昭隔着水色窗纱瞥了眼外头练戏的小戏子,含笑摇头。

    苏倾池已换了方才的戏袍,着了一件水绿的袍子,外头罩了件雪青的短褂,紧身小袖,袖口有浅色绣纹,颜色极为素雅,腰间系了香袋、扇套、衔环玉佩,衫袍底下隐隐露出月白绸缎的长裤,底下一双黛螺色方头缎鞋,并无多余刺绣装饰,简洁清素。

    衣领间,玄狐毛皮细细裹着雪白的脖颈,衬得那人玉雕雪作般冰清玉洁。

    “可消了气了?”花景昭笑问。

    苏倾池抬眼瞥他一眼,未说话,瞧模样气已消得差不多了,只一缕余怨未散。

    花景昭摇头轻笑,“你啊,幸而日后不当爹。”

    苏倾池斜了他一眼,“都是平日让你惯的。”

    花景昭笑容更甚,却不语。

    苏倾池见他神色这般,心思一动便晓得他在想什么,便道,“我说那些孩子。”

    “我几时说你不是说那些孩子了?”

    苏倾池素来习惯了花景昭贫嘴滑舌,此时也不作理睬。

    花景昭喝了些茶,细细打量着对面的人,转头瞥见窗台上一枝昨日随手折下的红梅,嘴角一勾。

    '啊,姐姐~小生那一处不寻到,你却在这里咿~'说罢作抖水袖状,绕着苏倾池绕走了几步,竟是作了戏。

    苏倾池轻抬眼皮,嘴边染了笑,低头喝茶。

    花景昭戏步走来,缓缓拾起苏倾池的衣袖,'恰好在花园内,折得垂柳半枝。'

    将红梅举至苏倾池跟前,'姐姐~,你既淹通诗书,何不作诗一首,以赏此柳枝乎?'

    苏倾池依旧不语,花景昭又一句念白,'姐姐~咱一片闲情,爱煞你哩。'

    “哥,花……”苏宝儿方推门进来,瞧见花景昭俯身弓腰,手执一枝红梅,不由扑哧一声。

    苏倾池也终忍不住笑了出来,见苏宝儿来了,便笑道,“赶紧过来,替我踹这泼皮浪子两脚。”

    苏宝儿哈哈大笑,看出他哥心情不错。

    坐下,端了杯茶还未喝上口,苏宝儿往外头一指,“那小戏子叫什么名儿?”

    “怎么了?”花景昭抬眼瞧他。

    “长得挺好看的,他怎么一直在那儿练戏?我方才同他搭话,他也不理我。”

    花景昭忍笑道,“这可得问你哥了。”

    苏倾池斜他一眼,转头瞧见苏宝儿视线依旧停在外头的蕊官儿身上,便道,“你今日来做什么?”

    苏宝儿闻声收回视线,喝下手中的茶,“也没什么,今日商府忙做一团,商承恩没时间顾我,便放了我一日假,锦儿小玉也都没有闲暇,所以想想便回来了。”

    一碗茶咕咚咕咚喝完,苏宝儿抹了把嘴,“我本想去瞧瞧商大哥的。”

    苏宝儿抬眼瞧了眼他哥,见他哥面上并无异色,便道,“可陆青说商大哥去邱府了,那邱家小姐先前同范家少爷私奔,两人被捉回来,便一直被关在柴房,听说饭也不让吃,水也不让喝。”

    苏宝儿叹了口气,“邱小姐倒也痴情,说什么也不低头,只求邱老爷和邱夫人成全他们。范少爷却退缩了,听说范老爷亲自带人上了邱府,大约也是怕了,便一口咬定是邱玲儿引诱他在先,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与她私奔。几句话把责任全推到了邱小姐身上,邱老爷又恨又气,当场给了邱小姐一个耳光,自那以后邱小姐便卧床不起。”

    苏倾池同花景昭只听着,并不言语,苏倾池低头看着手中澄碧的茶水,神色清淡,瞧不出一丝异样来。

    “我瞧着,这商府和邱府的亲是结不成了,两家已经将财礼如数退还了。”

    苏宝儿把玩着手中茶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秦家老爷昨日去了商府,我瞧着商老爷是笑着将秦老爷送走的,你说,这秦家不会是看着商邱两家的亲结不成,便趁机……”

    “好了,眼瞧着已经到了吃饭时间,我去叫几样菜来,倾池可想吃些酒?宝福楼店老板前些日子可是跟我说他那儿藏了几坛陈年佳酿,我去讨些来,如何?”

    苏宝儿自知方才失言,便老实地闭了口,只道,“我也去帮忙。”

    不多刻,饭菜已备,蕊官儿也得了苏倾池允许,留下来一同用饭。

    本就是花酿,并不醉人,于是在座的四人皆吃了些,苏倾池吃得缓,一坛酒见底了,依旧面不改色。倒是苏宝儿,一顿酒吃得急,几海杯下肚,面色已酡红一片。

    “你叫蕊官儿?今年多大了?”苏宝儿吃了两杯酒,就拉着蕊官儿问东问西。

    那蕊官儿头一次与他师傅同一桌吃饭,难免拘谨,见苏宝儿问他,他先是瞧瞧师傅的脸色,师傅没发话,他便不开口。

    苏宝儿问了几次都没得到回答,便觉无趣,悻悻地低头吃自己的菜。

    蕊官儿年纪小,模样生得好,五官精细耐看,皮肤又白,大约是方才练戏练久了,吃酒的时候端着酒杯的手还翘着小兰花指,瞧着喜人得紧。

    见苏宝儿不理他了,蕊官儿又觉失落,便瞧瞧同他说了句话。

    苏宝儿见他并不真的讨厌自己,方才郁闷便一扫而空,转而拉住蕊官儿的手,给他夹了许多菜。

    蕊官儿先前并没有瞧清苏宝儿的面容,此时再瞧,见对方生得眉清目秀,又这般待他,便红了脸,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苏宝儿偏要逗他。

    “啪”苏倾池将筷子一放。

    苏宝儿转头,正对上他哥冷冷的视线,不由一愣,立刻松了蕊官儿的手,低头不敢再有动作。

    “尝尝这个,来。”花景昭夹了一些鳝丝到苏倾池碗里,瞧了苏宝儿一眼。

    “你日后莫要再进我的门。”

    “哥?”

    “也莫要再喊我哥,我担当不起。”说罢撩了袍子起身进了内室。

    花景昭叹了口气,责备地瞧了苏宝儿一眼,转身亦跟进了屋。

    苏宝儿呆呆地坐着,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哥。

    那头苏倾池已经掀帘子出来了,往地上丢了个包袱,装的竟全是他的东西,苏倾池啪地往桌上放了几张银票,略数竟有千两,“带着你的东西还有这些银子,逛堂子也好,喝花酒也罢,皆与我苏倾池无干,还有这孩子,他若愿意跟你,我也绝不留他,景昭,将他的卖身契找出来,然后将这两人送出去。”

    苏宝儿早呆了,那蕊官儿也早吓得跪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

    “倾池,何必弄成这样。”花景昭轻扯苏倾池的衣袖。

    苏倾池冷笑,“我这些年究竟养出来个什么东西?若早知他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当日将他捡来之时,我便将他掐死。”

    “哥……”

    “白茗摔下山崖之时,手里还紧紧攥着他送的草蚱蜢,可是他呢,你瞧他这模样,呵。”苏倾池说着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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