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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握住那人肩膀,俯身印上对方轻薄双唇。
苏倾池有些惊,旋即张口缓缓同他缠绵,舌尖进退,彼此纠缠,完全不同两中气息相融那一瞬,两人皆有些动|情。
长期军营生活,让怀中男子嘴唇微有些干裂,两人相拥,唇舌嬉戏,取悦着对方。
一吻之后,两人嘴唇皆红润了几分,唇上亮晶晶,是方才缠绵之时留下痕迹。
苏倾池低低一笑,抬手,指腹将商承恩唇上湿润擦去,“许久未沾,竟还这般熟练?可是偷偷练过了?”
商承恩笑,伸手将他拉近怀里,声音透着一丝沙哑,“一碰你,便什么都会了。”
苏倾池但笑不语。
周围虫声四起,月下军营愈发静了几分,夜凉如水,月色沁人,树下两人抵额相依,此生还有何憾。
最是无情
一年之后。
营地烽火连天,浓重火药气息沉沉地压在军营上空,军医营伤患已经满了,营帐外临时搭了几块木板,上边躺着残肢断臂伤兵,四处飘散着血液腥气,夹杂着无尽呻吟。
战争已接近尾声,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无比激烈战斗。这场仗已经打了快五年,是时候该结束了,以极其惨烈代价。
又入了冬,营地枯黄草地上斑驳地覆盖着白雪,寒风料峭,将军营中各种气味吹淡了些,枯木支起火盆中,火焰被刮得呼呼作响,烈焰颜色在肆虐寒风中无声地淡却许多,透过扭曲火光,看到是一片无尽萧条景象,风中肆意鼓动灰黄帐篷,裹着红白纱布呻吟伤患、乏力地甩着尾巴瘦马,以及军营四周围起来腐朽木栅栏。
商承恩踩着雪,步子走得很慢,冷风中,他冷峻五官显得愈发硬朗,有些干裂嘴唇微微抿着。
“明日就是最后一场仗了。”身旁男子这样说,声音是如初清润,却隐约能听出一丝沙哑。
商承恩点头,望着远处山脉目光沉了几分,露出几分深邃。是啊,明日就是最后一场仗,而此时此刻,离明天不过短短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正是因为短暂,才弥足珍贵。
“家书可收到了?”
商承恩回头,望着身旁身形修长男子,对方微微一笑,“凯撤归伍之后,有何打算?无论如何,先回京看看父母妻儿,钧儿都三岁了吧,早会喊爹了。”
商承恩未答,轻轻拉起苏倾池手,放在掌心,苏倾池手不再如往日那般细腻如玉,掌心虎口皆因拿刀握弓磨出了片片薄茧,手指关节处亦有不少细微擦伤,有些留了痂,有些尚裂着口子,商承恩用温热掌心覆住那双手,浑厚嗓音比往日愈发低沉些,“倾池。”
苏倾池转头望着他,形容安静,嘴角一如既往地含着一丝笑,俊美五官难掩沧桑,让人不由怜惜。
商承恩刚毅面容柔了几分,“你可有什么想去地方?”
“想去地方?”苏倾池启唇低语,眼神微微有些恍惚,他将目光投向辽远地方,末了,扬了扬嘴角,摇头,“大约,没有吧。”
“既没有,我便带你将所有地方看一遍,一望无际可以尽情策马大草原,还有四季如春古风情大理,这广阔大好河山,总有你喜欢地方。”商承恩嘴角噙笑,声音是一贯低沉而圆浑有力,“可好?”
苏倾池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
两人于残雪孤阳之中并肩缓步,夕阳余晖撒下,将两人身影在枯草上拉得很长。
如今商承恩已是参将,苏倾池亦成了他中军,两人相伴至今,个中情深意笃不肖言说。
脚下雪薄了些,吱呀轧雪声并不明显。
“今晚。”苏倾池清俊面容浮现一抹温和笑,他没有往下说。
商承恩先是一愣,苏倾池能主动这般说,他自然欢喜异常,只是……他攥了他手,语气严肃,“不可,明日尚有硬仗要打,若是……万万不可。”
“你当真不依?”苏倾池转头,眼眸之内一派清润,唇边一丝笑意,“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也未可知。”
“不许胡说!”商承恩呵斥地打断他,心中一沉。
苏倾池面上神色未动,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当真……不要?”语气低婉,竟似一声叹息。
商承恩心中软了、疼了,伸手抚摸着那张俊美脸颊,将人揽在怀里。
入夜,营帐中众人早已安寝,营帐外尚有些火光,将帐外巡逻兵丁身影映在营帐之上,来来回回,伴随着整齐步伐声。
营帐之内早已鼾声一片,间歇有几声低沉喘息、压抑呻吟,叫人浮想联翩。
厚重棉被之下,两具匀健躯体紧密交叠,商承恩一边轻磨慢碾徐徐渐进,一边用唇舌肆意地侵占着身下之人双唇,炽热喘息此起彼伏,两人压抑得极为辛苦。
苏倾池撇开头,咽下一句险些 (炫)(书)(网) 溢出来呻吟,喘息也透着颤栗,秀气修长眉毛紧紧拧着,显然忍得极苦,“承恩……快些,啊!”
一声惊喘被商承恩狠狠纳入口中,健壮双臂紧紧箍住那人细腰,加紧攻势。
两人身形晃动,喘息之余,四目相对,竟是不忍心闭上。
苏倾池紧紧抿着唇,将一切闷哼压在喉咙里,面上神色痛苦欢愉未知,只在身上之人动作忽而猛烈之时,喉间溢出一声低吟,声音短促低沉,却是极为撩人,却叫人下腹一紧。
商承恩低低地唤着他名字,扣紧他腰肢,动作愈发猛烈,感觉肩膀被人死死攥紧,他俯身含住对方喉结,唇舌之下,那人喉结难耐地滚动,鼻尖喘息染上一分哭腔,极是压抑,几不可辨。
叠加身体近乎疯狂地摆动,粗沉喘息和隐忍呻吟瞬间支离破碎。
知道快了,商承恩急急欲退,苏倾池却夹紧了他腰肢,情|乱之中尚存一分清醒眸子望着他,“留在……里边。”
商承恩最后一声低吼,两人交|合之处经过无数次撞击,猛然嵌入一体,一股滚热热流喷薄而出,力道惊人,两人皆是一阵颤栗,近乎痉|挛。
一场情|事,险些 (炫)(书)(网) 耗尽两人体力。
云收雨散,两人在被底穿了衣服,商承恩捏了被角正欲下床弄些热水替苏倾池清理,却被那人攥住衣角。
“我去去就来。”商承恩温言哄劝。
苏倾池摇头。望着对方眉间难掩倦意以及攥着他衣角清瘦手臂,商承恩终究没有下床,取了衣衫替他细细清理,两人便依偎着睡下了。直至天晓时分,商承恩将苏倾池被褥掖仔细,方悄声回了自己床铺。却不知,他方睡进自己床铺,原本酣睡之人却睁开了眼睛,轻垂睫毛掩盖了眸中神色。
□|愉,两人皆太过投入,以至商承恩并未察觉苏倾池异样。
然,这夜终究如苏倾池所说,是两人最后一次。
……
炮火轰鸣拉开了金川战役最后一场激战。
漫山遍野番兵与清军已杀成一片,两军斗得难分难舍,头颅血肉横飞,马蹄践踏之处血流成河。主将纵马直出,挥舞大刀踹入敌阵,破开一条血道,其余部众奋勇跟进,喊杀连天,逢人便砍,见首辄斫,场面极是壮烈。
金川土兵鼓噪而下,气势难挡,个个骁勇彪壮,以一当十,势头不容小觑。
高耸入云坚碉之内,箭如飞蝗,漫天铺地如疾风袭来,所经之处皆是一片凄厉哀嚎。
“放————!”
数十台将军炮炮火不断,瞬时间天地晦冥,不辨人影,四周火光冲天。
“杀!”众士兵举刀冲入敌阵,乱杀乱砍,杀声震天。
商承恩一骑骠骑,直枪而出,浓眉炬目,一柄大刀,飓风一般杀入敌军,身法矫健,锐气难当。苏倾池策马紧随其后,弯弓搭箭,箭羽厉声而出,三人应声倒地。
战入酣处,四周炮火咆哮如雷,地动山摇,弹片残箭遮天蔽日。
乱战之中,商承恩喘了一口气,转头望向身侧,却见那里原先身影不知所踪,面上变色,策马方欲冲出,四周又围了无数土兵,瞬时目露凶光,浑身戾气逼得那些土兵退了几步。
大刀横扫之处,血肉翻飞,一身银色铠甲在厮杀中尽是一片猩红,气势煞人,待破开血路,商承恩策马驰出,环顾四周,竟无那人一丝身影,面上血色顿时退了个干净,一面挥刀砍杀,一面大声呼喊苏倾池名字。
身后猛然一沉,耳边传来那人气息不定,却又含笑声音,“我马叫人砍断了腿,你在前头护我。”
商承恩长吐了一口气,心脏经方才那一下,险些 (炫)(书)(网) 跳出胸膛,还未来得及问什么,那人已大叫一声,“小心!”一支箭破空而出,直刺入一个敌人胸膛。
两人皆松了口气,再不敢轻心,两人一刀一弓,专心应敌。
战火纷飞之下昏天暮地,四处杀声、哀嚎声喧声震天,视线所及之处,无不尸身横陈,一片惨状。
眼见土兵连连败退,商承恩愈战愈勇,喘息之余问身后之人,“还好么?”
“……没事。”对方回答有些缓慢,只是如今四处皆是杀声,商承恩并没有察觉。
商承恩不放心,趁着杀敌之时欲转头看一眼苏倾池,苏倾池却道:“别分神。”说罢又是两箭齐射出去。
商承恩见他尚有气力射箭,料他无事,便落了些心,目前战况紧急,确实容不得他有丝毫分心,便收了心思,一边策马闯入敌区,一边挥刀砍杀。
正酣战,耳边忽而凌空一阵风呼啸,身后那人身形一顿,商承恩脸色大变,慌忙回首,却见身后那人满头虚汗,“倾……池?”
苏倾池手中正抓着一只箭,吐出一口气,“竟被人放了冷箭。”说罢将箭飞掷而出,刺杀一人。
商承恩被方才一幕惊出一身汗,旋即怒不可遏,策马飞奔,破风而出,大吼一声,一刀将那人飞劈下马。
丛莽塞径、苍茫大雪,山风四面呼啸而至,袭面而来尽是血风腥雨,马蹄之下尸身遍野,满目猩红。
待四周呼声大作之时,商承恩已是一身狼狈,身上大小刀伤无数,一身铠甲已染成红色,闻声辽望四周,举臂欢呼之人皆是己方之人,他方知这持续了数月一战,今日终于结束,心中大喜不已,忙回首,目光炯炯,难掩激动,“倾池,听见了么,咱们胜了。”
那人微白脸颊上露出一丝笑容,“嗯,胜了。”
商承恩跃身下马,将手伸向苏倾池,狼狈却硬朗英挺面容带着劫后余生欣喜,“倾池。”
那人未动,漂亮眸子一片清澈,遥遥地望着远处振臂欢呼将士,嘴边溢出一丝笑容,口中呢喃:“这一日,等了那么久,终于……”
“是啊,我们胜……倾……池”商承恩声音中颤栗连他自己都不知晓。
苏倾池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在他白净面颊之上,红得刺目,那人却不自知,犹自喃喃,“承恩,如果我去了别地方,你还能……找到我么?”
细长凤眸含笑,明明一身血污,却美得翩若仙谪,“如果……我去了别地方……”
一阵风过,他身子向后仰去,衣袍翻飞,刹那间恍若飞仙。
“倾池————!”商承恩一把将人抱住。
触手之间一片湿漉,掌心依旧有温热液体自指缝淌出,一滴滴滴在污淖雪地中,恰如雪中红梅,片片红艳花瓣,娇艳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