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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聂纤纤点了点头:“那天爹爹看上去也很不开心,但也只是一声叹息,他也希望我能得到幸福,但爹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忠孝两全的人,皇上下的圣旨,他不会不从。”
“既是圣旨,为何你还敢逃出来?”李相宜道。
“爹爹是皇上的臣子,他得敬他重他忠他,但我不是,所以我要逃。”聂纤纤道:“其实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嫁给林峰的,但是……”
聂纤纤说不出来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她原本就打定和秦霸漂泊一生的,偶尔回去看看爹爹。
但现在——
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被酒后乱性给弄乱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根本无力招架。
此时此刻,除了离开,她根本没有别的念头。
“好了,别想太多,纤纤,时侯不早了,早点睡,媚云姐姐陪着你。”李相宜道。
“我睡不着,其实我一直没睡着。”聂纤纤道:“媚云姐姐,我好羡慕你和潘哥哥,你们两个那么简单,那么幸福。”
“傻瓜,你也会幸福的,只不过,你现在还没想明白而已,等你想开了,就会比我还要幸福。”李相宜道:“秦霸虽然不会哄女人,也不知道怎样疼女人,但他绝对会是一个好夫君。”
“真的吗?但是,我还是不要嫁给他。”聂纤纤想起腿间的疼痛,就一阵恐慌。
“好好好,不嫁就不嫁,先睡吧。”李相宜与聂纤纤躺在一张床上,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哄小孩一样。
聂纤纤躺在她的怀里,先是半睁着眼睛,到了后来,慢慢的睡了去。
姻缘
烟雾袅绕的湖畔。舒豦穬剧
秦霸握刀而立,遥远的夜空,繁星闪烁。
他眸光寒凉。
聂纤纤说的应该就是这里。
没有人的声音可以隔空传来,除非抑制了内力,如果顺着声音大概传来的方向,那个人应该就在—漩—
秦霸的目光顺着湖边的两棵柳树滑向了一旁的客栈。
这是一间看上去很不打眼的客栈。
因为远离闹市区,所以看起来有些萧条熠。
客栈里此时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半点声响。
他刀光闪过,将眸光眯向了靠近东边的那一棵柳树。
枝干很整齐,有被人修剪过后的痕迹。
一般人,没事是不会修剪柳枝的。
他唇角轻扬,一抹冷笑,长刀嗖的一声飞向了那间屋子。
刀光闪过,窗户劈裂。
只见一道人影蓦的从窗子里飞快的飞落到了地面,难以置信的看向秦霸;“你还真狠。”
“原来是你,聂安。”秦霸看着面前相貌平平,却轻功了得的人:“是他让你来救我的吗。”
“没错。”来人嘻皮笑脸道:“知道你身受重伤,所以特地前来相助。”
“既如此,为何不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装神弄鬼,算什么。”秦霸冷道。
“你也知道,这一切没那么简单,当初你也是在宫里当差的人,这宫内宫外的事儿,只要和皇储之争扯上关系,哪有什么光明正大的,只能偷偷摸摸。”聂安摸了摸鼻子道。
“为何又把她牵扯进去。”秦霸说的是聂纤纤。
“她是我家小姐,又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挂心的人,当然要试一试你对她的态度喽。”聂安道。
“他是刻意为之?”秦霸冷眼道。
“算是吧,不过,你与他之间的前尘旧怨,我家小姐可是半点不知情,她是真心喜欢你的,那个傻丫头,还真以为自己轻功了得,易容术超凡,其实若不是将军有意放她离京,她怎会走得这么容易。”聂安一声叹息道:“将军也知道林峰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才放心的把女儿给了你啊。”
“滚。”秦霸长刀闪过:“谁稀罕他的好意。”
“你这可就不对了,人你都已经收了,哪有不说谢的道理。”聂安道。
“他为了抵消我对他的仇恨,不惜赔上自己女儿,还真是卑鄙。”秦霸道。
“喂,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当初你与他也是要好的兄弟,那聂小惜虽是聂将军的妹妹,但她与别人私通可不关我们将军的事,当初事发的时候,我们将军正从关外回来,半点不知情。”聂安道:“小姐与你在一起,我也是十日前才知,八日前才快马加鞭送了书信回京。”
秦霸深吸口气,眉头深敛。
若换成从前,有人在他面前提聂小惜这个名字,他一定爆怒不已,这是他做为一个男人一生的耻辱,但是,此刻,不知怎的,脑子里全是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那个如精灵一样可爱的少女,他心里泛起了点点疼痛,却半点也无关过去,只心疼聂纤纤。
聂小惜曾经也算是他看得顺眼的女人,但好像,从来不曾为她疼过伤过。
或许是因为不爱吧。
就好像聂惊风曾多次对他说过,你娶了我的妹妹就要好好爱她,若没有爱,有半点疼惜也是好的,但可惜,从最初一直到聂小惜自尽,他从来没有半分这样的爱与疼给她,有的只是冷漠以及对她无止尽的忽略。
秦霸握刀的手慢慢松了下去:“他什么意思?”
“他想让你好好照顾她女儿,说是他妹妹已经毁在你手上了,你一定要给她女儿幸福。”聂安道。
“算是补偿吗。”秦霸道。
当年若不是为了他,又怎会造成后来的妻亡。
但为什么,他心底竟然会有一丝的庆幸,若小惜不亡,或许,他根本就遇上聂纤纤。
他的心,待小惜,怎会如此薄情。
秦霸眉头深敛。
聂安赶紧道:“当然不是,他是看中你的人品,说是他妹妹无福消受,主要是性子与你不合,但是他女儿,却是这天上的太阳一般的女子,定能将你这冰雪融化。”
“还有呢?”秦霸道。
“希望你能抗拒得了东宫的力量,保他女儿的周全,他不愿向太妃娘娘妥协,将女儿做为拉拢林家的棋子。”聂安道:“听说皇后娘娘马上就要找到当年被调包的太子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一定会金戈铁马,血染山河,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战乱,你是最能置身事外的人,带着他女儿到安静的地方躲起来,待储君定下后,再与他联系。”
“就这些?”秦霸问。
“就这些,没别的了。”聂安道。
“好。”秦霸转身而去。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你告诉纤纤,取消她的承诺,不必回京嫁给林峰。”
“那是自然,我现在就去。”聂安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霸飞身而去。
聂安追问:“秦霸,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喜欢上他女儿的。”
嗖的一声,冷风划过,一片落叶利如刀片一样划断了聂安的一缕黑发。
他后背一阵发凉。
这么些年不见,暗器的功夫好像又长进了不少。
“秦霸,你们成亲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我等着喝你的喜酒。”聂安叫道。
这一次,不再是冷叶嗖来,换成了一颗石子。
聂安闪身躲开:“你小子,还和以前一样,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如果不是我在这里装神弄鬼,怎会促成你与我家小姐的姻缘。”
“你也算是个奴才?天底下像你这样直呼主子称谓的奴才还真少见。”秦霸的声音隔空传来。
“我这不是客串的奴才嘛,哈哈。”聂安笑着飞身而上,也消失在了夜空。
他还有要事要去办呢,这个时候该去告诉聂纤纤,可以不用兑现她的承诺了。
**
李相宜睡熟之后,聂纤纤从床上坐起来,悄悄的穿好了鞋,拿起自己的包袱,打开门,借着夜色走了出去,这一次她没有骑马,害怕再一次的被秦霸追上来,如果走路的话,可以躲在密林里,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聂纤纤出了房门,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想起她在这里度过的快乐的时光,不由得瘪了瘪嘴,一种想哭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她咬了咬唇,慢慢退出了院子,将院门拢闭。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用力的深吸一口气,转身而去:“秦霸,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别怪我。”
到底是她先招惹他的,弃他而去的人也是她。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事到如今,她真的没有办法再面对他。
转身的瞬间,娇小的影子被月光拉长,与那道摇曳的影子交织在一起的,还有一片高大的身影,聂纤纤抬头,秦霸站在她面前,沉邃的眸光看向她,一言不发。
“秦,秦大哥,你怎会在这,你不是去找,找那个人了吗?”不知怎的,看着他这种深沉的眼神,她没由来的紧张了起来,后退了一步:“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上前一步,拽过她的手腕:“进屋。”
“我不进去。”聂纤纤用力的挣脱他的手掌:“我,我有要事要办。”
“什么要事?”他看着她。
“就许你天天夜里有事,我就不能有事啊。”聂纤纤道:“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我不要你管,你自己进去吧,媚云姐姐还在屋内,你别一进去就睡床上,把她叫醒了送潘哥哥屋里去。”
说完转身就走。
“跟我进去。”
一道强劲的力量自身后袭来,他不由分说拽着她就往屋内走。
力气之大根本不容她拒绝,嘭的一声踢上了院门。
巨大的声响惊得李相宜从睡梦中醒来,一看,聂纤纤不见了。
赶紧开门,正好秦霸拽着纤纤一阵风一样的掠了进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李相宜道。
“媚云姐,救我,他又要欺负我。”聂纤纤急得又要哭了。
“你先出去。”秦霸看着李相宜道。
“纤纤,你们别闹了,早点休息。”李相宜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媚云姐,你别走,我不要和他在一起。”聂纤纤惊呼道。
嘭的一声,秦霸已将门牢牢的落了栓。
李相宜摇了摇头,这两个人,还真是冤家,当初秦霸不理她的时候,天天粘着秦霸,现在秦霸好像对她很有意思了,却又想着离开,真是小孩子脾气。
李相宜走向自己的屋子,潘玉一个人睡一定很不习惯,纤纤现在有了秦霸陪,她也要去陪自己的傻相公去了。
“睡吧。”秦霸扯开了棉被,将枕头往内挪用挪,解开身上的外袍。
“我不要。”聂纤纤赶紧缩到了角落,将自己抱得紧紧。
秦霸皱了皱眉:“过来。”
“我不过去。”聂纤纤道:“我一过去你又会欺负我。”
“我不会动你的。”秦霸走近,将聂纤纤拦腰抱起,不顾她的惊呼,扑嗵一声扔到了床上。
聂纤纤鞋也未脱,赶紧缩进了棉被里,将自己裹得紧紧:“你不许再碰我。”
秦霸沉默,一言不发。
在聂纤纤身旁躺下,闭上双眼,不一会,便响起了轻微的呼吸声。
聂纤纤睡不着,紧张的看着秦霸,直到确定他已经睡了,不会再动自己后,才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困意袭来,打了个呵欠,却不敢睡,直到夜过三更,打更的声音传来后,才偷偷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惊变
“等等。舒豦穬剧”秦霸突的伸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炫】夜空之中遥远的地方还有类似鸟啸的声音传来。
【“3uww】“你们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秦霸的面色变得冷凝。
【“书】似听到了这世上最令人惊惧的声音。
【“网】李相宜赶紧跟到他身后:“我跟你一起去。漩”
“我也要去。”聂纤纤上前。
“你留在这。”秦霸一声冷喝。
聂纤纤泪水一下子又流出眼眶,看着他:“为什么?锩”
“很危险,你的武功不及媚云姐姐,不能去。”秦霸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