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氏听罢,气得全身簌簌发抖,狠狠道:〃宋昆,你好狠呐”她的话音刚落,禅房的偏间突闪出来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宋昆扫了一眼身后的下人们,吩咐道:〃好生照顾老夫人,千万别伤着了她。”他不想伤人,尤其是不想伤她,只想趁早解决眼前的麻烦事。
田氏愣了一愣,立时想起还在院外的孙女,胸膈间血气翻腾,阵阵作痛。她正欲张口大喊,却被那帮婆子飞快地用绢帕掩住了口,“呜呜”地发不出声音来。
田氏病未痊愈,哪里挣得过这些粗人,可她不肯就此作罢。宋欢颜是她的命根子,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田氏奋力挣扎着,一下一下地向门口挪去,拼劲最后一口力气,抬脚重重地踢向禅房的木门。人在危急之时,常常会发挥出超乎极限的力量。
禅房的木门应声而开,宋欢颜抬头看去,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满脸惊骇地冲过去,却见田氏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使劲地摇头。
宋昆并不想让孩子看见这一幕,连忙吩咐婆子们将田氏带了下去,寺院的后门早已备好了马车,他们会将田氏送到一处稳妥的秘宅安置。
宋欢颜惊呼一声:〃奶奶”伸手朝着上前阻拦自己的宋昆,用力推搡道:〃你放开她,她不能再受刺激的。”
宋昆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将她按到地上,沉声道:〃孩子你听话,我不会害她的。”
宋欢颜哪里肯听他的话,就算是用爬的也要爬过去,无奈於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半响也爬不出一步,只能一个劲儿地尖叫道:〃你们放开她,放开她”
宋昆见状,不禁有些着急,吩咐婆子们也把她的口给堵住,强行给她绑了起来。
这里毕竟是佛门重地,闹出这么大的响声,必然要惊动不少的寺中的僧人。无奈,白云寺的住持大师和宋昆有些私交,将此事象征性地给糊弄过去了。
沈四九一直在寺外等候,他特意亲自送她们过来,自然是希望看到这对祖孙儿未来能有一个妥善的归宿。不过,待见宋昆之后,他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儿。
宋昆身穿素色便服,此时,下方的衣摆处清晰可见一个灰印子,而且手背上还有有一道红淋子。
沈四九将他让进自己的马车,轻声问道:〃姐夫,那对祖孙儿呢?”
宋昆叹了口气道:〃她们已经决定随我回府了。怎么说,那孩子都是我宋家的血脉。”
沈四九闻言,不禁有几分意外,但想到三人之间的特殊关系,倒也不好再问了,只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
沈四九的淡淡笑意,这会在宋昆的眼里,很不单纯,好像怎么看都别有一种意味似的。
宋昆的心有点乱,尤其是,想起自己的刚才的所作所为,心中陡然生出一丝罪恶感来。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过去了,如今的他,就算是千万,也只能到底,到头。
宋府。南院。
明明是盛夏炎热之时,徐莺却忍不住暗自打了个寒噤,她并不是因为身子凉,而是因为心凉。自打,宋昆将那个孩子带回来之后,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那孩子整天不吃不睡,见人就是骂就是打,下人们都拿她没办法。再这么折腾下去,别说是救助玉蔻了,就连她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沈氏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心里有点忐忑,面上却还得故作平静,维持着家中的大事小情。有好几次,她都命人过去取血,但总是在最后的关头,被宋璟文给拦了下来。
今儿一早,吴氏又过来催了。沈氏无奈,只得再派人过去瞧瞧。谁知,宋欢颜因为不吃不睡,透支了身子骨,当场直挺挺的倒在床上不动了。
沈氏闻此,头又开始微微痛了起来,只得派人去请大夫进府医治。
宋璟文连忙嘱咐让徐莺过去看看,他可不想因为家人的一时糊涂闹出人命来。若是按着辈分来说,她也算是自己的侄女。
徐莺也觉得宋欢颜可怜,准备了些补血补气的粥食过去瞧她,却见吴氏先来一步,趁着宋欢颜昏迷不醒之时,割破她的手臂,硬取了一小半盅血出来。
徐莺见状,不禁大急,急忙喝住对方。
吴氏根本不理睬她,盖上盅盖,只吩咐丫鬟给她包扎好伤口。丫鬟们都被吓得不轻,颤巍巍地拿出棉布,使劲按着宋欢颜的胳膊,一动也不敢乱动。
徐莺紧蹙眉心,暗道:这真真是作孽啊
吴氏见她用充满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低低的说道:〃我知道我自己心狠,我不怕下地狱。”她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莺走到床边,待见那丫鬟手忙脚乱的样子,沉声道:〃你们一个个地都慌什么?”说完,她便抬手拿过托盘上的药瓶,将药粉撒在宋欢颜的伤口上,接着又为她重新包扎妥当。
宋欢颜的皮肤苍白极近透明,眼窝深陷,呼吸轻浅,头发散乱,身上还带着一股久未沐浴的怪味道。
徐莺瞧着直摇头,语气有些责备道:〃你们这是怎么伺候的?进府都两天了,也不知道给姑娘洗一洗。”
旁边的丫鬟,眼圈微红道:〃回三夫人的话,这位姑娘的脾气刚烈着呢,平时不许任何人近身,奴婢们都被她拿茶杯砸过。”好在这会是夏天,茶水不热,否则身上说不定还要留下疤呢。
徐莺闻此,抬头瞥了那丫鬟一眼,轻笑道:〃你还委屈上了?做奴婢的,不好好惦记着主子,倒是先惦记起自己来了?”虽说,她现在宋府没名没分,但也算是半个主子。
那丫鬟听她的话风不对,立时不敢再出声了,连忙叩头赔罪。
徐莺道:〃你们甭磕了,赶紧准备热水给姑娘擦擦身,换换衣裳。”
丫鬟们领话而去,片刻的工夫,端来了热水毛巾,仔仔细细地给宋欢颜擦拭了一番。
徐莺瞧了她好一会儿,方才离去,临走时她还不忘叮嘱道:〃我拿来的粥先温着,等姑娘醒了再拿出来。你们先去冲些红糖水,一点点喂给她。”
徐莺纵有好心,却不能忤了公婆的意思,她能做的,只是尽力多照顾宋欢颜一些。
另一边,宋玉蔻待见面前这一盅药引,自然被吓得不轻。吴氏故意哄着她说,这杯中盛着的是鹿血,喝了以后病就能好。
宋玉蔻听后便信了,乖乖地就着它吃了药。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天意弄人,宋玉蔻如此这般连续用了三天的药,果然犹如那老道儿所言,病情全消,恢复如初。
吴氏见状,高兴地差点喜极而泣,急匆匆跑到沈氏的跟前,神情激动道:〃娘,全好了,蔻儿全好了。”
沈氏闻言,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儿,当即双手合十,喃喃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却听小儿子宋璟文在旁,狐疑道:〃蔻儿这病生的蹊跷,好的也蹊跷,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去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吗?。”
沈氏闻言,微微皱眉道:〃老三,莫说这些扫兴的话,好了就是好了。”
第六十五章 血的代价(下)
第六十五章 血的代价(下)
沈氏的这份心安理得,让宋璟文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还有些许的气愤:他原本就不赞同用这种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手段来解决问题。只是,为了避免伤了家人之间的和气,他出言劝诫的方式,一直比较委婉。可这一回,他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措词也很强硬。
沈氏看到儿子的眼神,在短暂的兴奋过后,也冷静下来了,坐在那里半响没说话。在她看来,宋欢颜是个拿不上台面的私生子,没名没分看着碍眼。按着她的打算,最好就是等宋欢颜养好身子之后,赠与她些许金银,早早遣出府去。
宋璟文和母亲的意见正好相反,他认为既是宋家的孩子,就该留在宋家抚养。人生在世,最在乎的就是情义二字。亲人之亲,乃是与自己有肤发血体之联系,怎能说弃就弃于是,一个空前严重的僵局突降全家人的面前,而唯一能解消它的人,就只有宋昆,他的态度将决定一切。
如今,宋昆做事比以前更加小心了,他不想再惹出任何事端,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将宋欢颜暂时留在府上,待到宋玉蔻的婚事落定过后,再另作一番安置。
因为宋欢颜的身份特殊,沈氏特意将她安置到了南院的后厢房,交予三/sss/gxgihtutp。jpg徐莺帮忙照看。后厢房的光线偏暗,布置简朴,原本是嬷嬷们住的地方。徐莺总觉得让宋欢颜住在那处,着实有些委屈她了,便和丈夫私下商量给她换个地方。
宋璟文自然没意见,让她自己看着办就好。徐莺想了想,便将她安置到兰姐儿那间屋子,宋芷兰则是挪过来跟自己挤一挤。
宋芷兰原本还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屋子,别扭了大半天。但后来她一想,自己每天都能跟娘亲住在一块儿,便又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宋欢颜病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那帮婆子们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来到了一顶淡粉色的花帐下面。帐外有晃动的人影来来去去,有人给她喂水,有人给她喂药,宋欢颜好不容易撑开眼皮,只见一个窈窕明丽的**正满脸关切地望着自己。
徐莺见她醒了,只拿温和的眼神望着她,轻声说道:“姑娘终于醒了。”说完,又招手唤来了小丫鬟耳语了几句。
宋欢颜盯着她看了几眼,把双眉皱成一结,虚弱道:“你是谁?”
徐莺微微含笑道:“我是宋府的三夫人。”她的话音刚落,便有小丫鬟端了米糊糊过来。
宋欢颜被丫鬟们扶起来坐好,她现在浑身软绵绵地,使不出什么力气挣扎。徐莺挨坐在她的床畔,接过粥碗亲自喂给她吃。
丫鬟们见了,凑到她的身边,小声道:“夫人,还是奴婢们来吧。”
徐莺心知她们是担心宋欢颜冲着自己发脾气,只道:“没关系,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应声而去。
宋欢颜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现在只要是和宋昆有关系的人,她统统都要提防小心。
徐莺故意打发走了下人,一是为让她清静清静,二是想趁机劝劝她,莫要再拿自己的身子置气。
“你有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这会吃点米糊最好了。”徐莺一面说一面舀起一勺来喂她。谁知,宋欢颜却偏过脸,冷笑一声:“再见到奶奶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吃。”
徐莺劝道:“姑娘既然这么惦记着祖母,就应该好好吃饭,早点把身子调养好。”
宋欢颜闻言,眼睛一亮,“你知道她在哪儿?”
徐莺微微摇头,实话实话道:“我不知道。”
宋欢颜听了,有些失望地闭上眼,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张眼问道:“那宋昆呢?我要见他”
徐莺见她直呼老爷子的名字,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回道:“姑娘,你不能直呼老爷子的姓名,这是很失礼的行为。”
宋欢颜闻此,不禁又是一声冷笑:“我不在乎失不失礼,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徐莺抬手给制止了。这种话若是让沈氏听到了,还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呢。
“言多必失,姑娘还是别说气话了。”徐莺从小杌子上另拿了杯温水给她润口,轻声道:“眼下最艰难的日子,你已经熬过去了。这会,姑娘只要把身子给养好,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
徐莺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继续劝道:“你这样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