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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低声“呦”了一声,抬眼有些忧虑地说道:“妾身可听说北戎那地儿贫劣,风沙甚大,北蛮之人生来凶悍,不太好打。”说着,她又笑了起来,“不过王爷英明神武,定能胜过他们!听说外头都在传言,王爷这回率军出征,不日就会凯旋呢!”
宁阳听了笑了笑,暗道这是哪门子的传言?还外头都在传?这圣旨方才才来的,就算街上百姓都知道了,李氏又从何得知市井传言?便是叫哪个丫头出去打听也不带这么快的。她今日来大抵是来求个期限的吧?毕竟一出征,这升侧妃的事儿可就指不定延到什么时候了。
想起这事来,宁阳就心里滋味难言。诸葛端云曾说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如今想来指的就是打仗出征的事?古代打仗虽靠得是冷兵器,可那杀伤力照样惊人。那些陷阱、流矢她想想就觉得心惊。早就知道诸葛端云重情,可是他为了在母妃灵前的誓言和对自己说过的话,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说来这是她的福气,她该感激该感动,可谁又知道,此时一下一下击打着她的心的,又是什么?
宁阳心里难受,诸葛端云见她不说话,这才淡道:“行军之事岂是市井儿戏之言可比?本王此番出征,王府之中不可生事,一切事务交与王妃处置。”李氏垂首应是,诸葛端云便有些不耐地道,“行了,你回院儿吧。”
李氏面儿上不免有些尴尬,却仍是挤了个笑容出来,福身退了出去。待李氏走远了,宁阳便扬起笑容来,起身将诸葛端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笑道:“方才圣旨来时,宁儿正在花房里看兔儿呢,年前儿那几只小的,现在已经长大了,可爱得紧呢!夫君陪我去瞧瞧吧。”
以前父亲出差时,母亲从来不唠叨,也从看不出留恋的样子来,总是面儿上开开心心的,背地里把父亲要用的行李收拾好。以前她不明白母亲为何会这样,现在她明白这种心情了。
宁阳笑眯眯地拉着诸葛端云往花房走,一路上跟他说着那兔儿有多可爱。既然他要领军出征,她就叫他安安心心地走,府里的事她会处理好,一定不叫他分心挂念着。她从来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到了花房,小厮把刚收到笼子里的兔子又放了出来,宁阳挨个儿把兔儿抱起来给诸葛端云看,她记性好,所有的兔子她都记得特征,还给起了名字。诸葛端云坐在椅子里,看着她笑颜可人地告诉他这只兔儿耳朵长,那只兔儿毛最柔软,面儿上却仍是一副冷淡的神色。除了随意地“嗯”几声,便再无他话。
只是,当宁阳蹲□来放下兔子,又转身去捉旁的的时候,那双眼睛却总是随着她的身影,从不曾离开过。
待解决了朝中之事,便可以实现带她回北关的承诺了。到时守着母妃的陵寝,无事再带她去见见师傅。终日有她在身边转来转去,若是再有几个儿女陪着,日子自是甚好。
诸葛端云少见地淡淡弯起唇角,眼里难得的一抹柔情。
宁阳自是不知王爷大人在想什么,在花房里玩了一会儿,见天近晌午,便就陪着诸葛端云又回了寝阁。
午膳的时候,宁阳想起件事儿来,说道:“夫君有些日子没陪宁儿去逛庙会了,等出征回来,陪宁儿去逛逛可好?”
诸葛端云眼都未抬,只淡道:“此番出征,少说也得大半年。你若要去,今晚便去就是。”
宁阳自是知道今日是二月初一,刚好是庙会的日子,但是她得赶着给他将那披风做好,自是去不得了,于是便说道:“那披风要趁早儿做好给夫君拿着,若是夫君有晚间需要出去探查敌情的时候,正好儿可以披着,一来暖和,二来也轻便。万一有在外头过夜的情况,当被子盖着都不成问题。”
诸葛端云闻言这才抬起眼来,细细看了宁阳一会儿,问道:“你又未曾见识过男人行军打仗之事,何以知道有晚间探查敌情的事儿?”
宁阳这才发现自己失了言,不过她也不紧张,只是娇俏着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就算是没见过男人征战沙场的阵势,还能连戏文都没听过?”诸葛端云喜静,是贵族子弟里少有的不爱看戏的,那些锣鼓胡琴儿的声音他听着嫌吵。反倒是宁阳自嫁来大夏,被康王妃和文王妃约着出去听了几回戏。
诸葛端云见她眉眼含笑,神色竟有几分得意,那模样怎一番娇俏了得,不由心中微动,眸色渐沉。
宁阳却借着这股劲儿说道:“年前儿本还想着下雪时要夫君陪着堆雪玩儿呢,结果直到年初一才下雪,咱们又去了宫里,这就给耽误了。夫君以前可是说过,待朝中的事儿了了,就带宁儿回北关的。北关那边儿的雪多,到时候夫君可不能再躲了。”
躲……?
诸葛端云微微锁眉,抬眼望着宁阳。宁阳却也不躲,这事可谓是她的执念,总觉得王爷大人玩雪会很好笑来着。再看她她也要叫他点头,反正他的性子脾气她都已经摸透了,她才不怕咧。
见宁阳笑得反而越发欢快,诸葛端云终于扬了扬眉,看来他的小王妃是越来越不怕他了。或者说,她大抵从开始就没怕过他,只不过如今越发得心应手罢了。
诸葛端云不答,宁阳也不急,她有的是办法。于是眉头一皱,眼儿一垂,嘴巴一瘪,可怜兮兮地说道:“宁儿终日在府中持家,也没什么喜欢玩儿的,只是从小在大周长大,从没玩过雪,因而想要玩个痛快罢了……虽然奶娘和丫头们会陪着,可是……终究不是夫君陪着……”
诸葛端云听她说着,脸色越发有些黑沉,半晌不耐地说道:“行了行了,别装了!不就是堆雪么。”他放了碗筷,拿起茶来有些不自在地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这才望着窗子说道,“待回去北关吧。”
宁阳眉开眼笑,急忙从座位上起来,几步走到诸葛端云面前福了一礼,笑道:“多谢夫君!”
自打两人圆了房,宁阳虽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儿,但眉眼转盼间偶尔已能见到些女子妩媚的风姿,诸葛端云见了心中更是动个不停,眸色更加沉郁,伸出手来就要将她拉过来。
这会儿宁阳却是先一步发现了不对劲,脸上笑意一窒,忙转个圈儿逃了开,几步到房门处开了门,唤青儿进来收拾了碗碟。回头见诸葛端云脸黑得发青,宁阳忙笑道:“一会儿要去给夫君赶制披风去,茶点这就去准备,夫君今日且一人看书吧。”说罢,便忙逃出了屋子。
他就要出征了,她也不是不想与他亲热,只是如今她人在古代,有些规矩就该守着。这大白天地行房事,若是叫李氏或者府中丫头们知道了,她以后还拿什么规矩压别人,还怎么管这后院儿?因而,还是叫王爷大人忍忍吧。
然而,等宁阳忙活了一下午回来,用晚膳的时候,诸葛端云的脸色仍是黑的,直瞪着宁阳,恨不得把她瞪出俩窟窿来。
宁阳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起身关了房门,这才走到诸葛端云面前,看了他一会儿,坐到他腿上,往他怀里偎了偎,说道:“夫君今儿下午不会一直闷着吧?”
诸葛端云难得见她这般主动,本是一愣,见她动作乖巧,心中闷气非但散了不少,竟还生出些微妙的喜意来。只是却不想下一刻就听到她调笑的语气,不由心中又是一闷,一喜一闷间胸腹间不觉胀痛,没好气地将她从怀里拉起来,两只手禁锢着她的胳膊,眯着眼好生瞧她。果见宁阳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眼里却笑意绵绵,生生憋着,脸儿都憋红了。
诸葛端云眯了眯眼,殷红的唇抿了抿,危险气息笼着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宁阳却是越被他瞪着便越忍不住地想笑,终是唇儿越咧越开,眼看着就要笑出声来,诸葛端云却忽而松了手。
宁阳在他腿上坐着,两只胳膊被他抓着,本是坐得稳当。他这突然一松手,她霎时失了重心,惊呼一声便向后仰去,眼看着就要仰倒,脑袋就要磕到地上,却在此时,有只大手忽而将她捞住,让她稳稳当当地躺平在他臂弯里。
这一番惊心说来也快,却吓得宁阳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哪还再有半点取笑她家夫君的心情?她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有些发懵地望着夫君大人俯视下来的俊脸,殷红的唇边勾着邪魅的轻笑,眼神里很有几分胜利的意味,却是盯着她气喘微微的唇,眼神慢慢地沉了。
宁阳回过神来的时候,唇儿已经被噙住,吮转掠夺间微微地疼,带着那般明显地惩戒意味。宁阳略微皱了皱眉,眉心间却是愁绪万千,她缓缓伸出胳膊来搂上男子的脖颈,舌儿微动,浅浅回应起他来。
诸葛端云一愣,猝然睁开眼,宁阳微微一笑,不含戏弄也不含其他,只是那般柔,眼里不知为何有些润,却仍是笑着,缓缓将唇儿送了上去。
她一直扮演着一个古代女子该有的样子,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得心应手的地方。只有今日,不知为什么,她特别想做回一个现代的女人,想吻他,主动地吻。
这番主动从来不曾有过,诸葛端云看着宁阳闭着眼儿,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随即粘腻地吻起他来。他喉结微动,嗓子竟霎时有些干渴,因震惊而紧抿着的唇微微张了张,一条粉嫩的小舌便趁机溜进了他口中,缠着他的舌动作却有些乱,那般热情却又那般生涩。
腹间突然有一股火窜了上来,胀得生疼。诸葛端云几乎低吼一声,起身便将宁阳抱了起来,疾步往里屋而去。
帐幔放了下来,灯盏映衬间微微晃着,那般旖旎。女子衣物被件件丢出帐子外,漫漫吟转声声柔情,听得叫人不觉脸红。
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却在此时,帐幔中传来句不搭调的话:“夫君,晚膳……一会儿……奶娘……”
“等些时候再用!”男人不耐地吼了一句。帐幔里顿时又没了声音,没过一会儿,女子轻吟之声又起,帐幔越发晃得厉害。
至于那晚膳何时才用的,或许只有外头等着收拾晚膳的人才知道了。
往后的两日,宁阳却为晚上的冲动有些后悔。她家夫君似乎很喜欢她那晚的主动,因而到了晚膳的时候就将屋里服侍的都遣了下去,命人早上再来收拾晚膳的碗碟。而后便是一番**巫山,叫她白天总对着奶娘和一屋子丫头的笑脸,脸红得无地自容不说,肠子都悔青了。
可再怎么悔,她也不能否认,这几日和诸葛端云的二人世界确实过得好。只不过白日总要忍着酸痛的身子给他赶制披风罢了。
这披风也不算难做,总算赶在出征前做了出来。
大夏神武五年二月初四一早,诸葛端云一身紫袍战甲、银冠长剑驾于玄黑战马之上,于崇武门接受皇帝赐酒,随行的有亲勋翊卫统领安泰、云麾将军云风,还有镇国老将军蒙阔。帝都城外,十万铁军待命出征。
宁阳没有办法去送诸葛端云,却将给他收拾的包裹交给了随行的小厮,里面都是她亲手准备的衣物绒被,皆是轻便保暖之物,另还有她放了几盒子的南茶和亲手写下的煮茶方法。
帝都东街上,百姓排了长队欢呼着送将士出征,宁阳却没敢去看。诸葛端云告诉她,这回出征,快则半年,慢则一年,他一定回来。可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