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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点心来吧,我略微吃些,也存有些力气。”
奶娘听了自然是千好万好地应了,笑着说道:“咱们王妃果真与旁家的小姐不同,这时候了,还能想着吃东西存力气!”
宁阳听了奶娘的夸赞,浅浅笑道:“我是信奶娘把事儿都安排好了,自然就安心等着临盆了。”
奶娘听了又高兴地说了几句,这才忙转身到了外屋,吩咐子青道:“去厨院儿里叫人做些点心甜粥来。”说罢,便又对霜儿说道,“霜儿是武婢,你平日里机灵些,便陪着子青去吧!你二人可得瞪大眼睛瞧仔细了!这吃食上的事儿不能出一点儿乱子!”
两人明白,应了声是,这便赶忙往厨院儿去了。
宁阳趁着奶娘不在里屋,忙深吸了好几口气。她不是不紧张,只是不想叫奶娘担心罢了,其实此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跳得有多快。
奶娘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个小丫头,进屋来便说道:“禀王妃,阮夫人来了。”
奶娘听了皱起眉来,脸色发黑,眼瞅着就想骂人。宁阳忙拍了拍奶娘的手,暗示性地看了她一眼,奶娘这才忍下了。宁阳说道:“叫进来吧。”
李氏带着杏儿匆匆进了屋,见了宁阳便忙走到炕沿儿旁问道:“王妃怎么今儿就要临盆了呢?算着日子不是该在月底么?”
宁阳听她说得关切,只笑了笑,垂下眸去说道:“这也没什么,奶娘说了,提早个几日也是常事,反正孩子足了月份儿,提早个几天也无碍。”
李氏闻言望着宁阳的肚子放下心来,只是待瞧见宁阳的脸时又紧张了起来,她略微垂首,偷偷抬起眼来,见宁阳倚在暖炕上,微微闭着眼,似乎在养着精气神儿。屋里的气氛忽而有些沉,李氏拧着帕子,不知是这深夜屋里灯盏昏黄的原因,还是自己心里一直怦怦跳着的念头。
这时,却听奶娘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御医和稳婆都已经去请了。如今王妃不能多说话,得多存些力气。夫人如今还是姑娘身,还是别呆在屋里的好。”
李氏听出奶娘不待见她来,她看了奶娘一眼,见她板着脸,脸上不太好看,便不由蹙了眉,心里暗怒。她怎么说也是个夫人,虽说王妃的奶娘自然在王府里是有脸面的人,但好歹也不该给自己脸色看!自己自从进了王府,事事不顺,王妃防着她也就罢了,这些奴婢们如今也敢给她脸色瞧了!
李氏拧着帕子,咬碎了一口银牙,面儿上却装作没瞧见奶娘的脸色,笑着说道:“这如何使得?王妃临盆,妾身自然需得侍候在旁,哪有回屋歇着的理儿?”
宁阳闻言睁开眼,淡声道:“奶娘说的有道理,你终究还是姑娘身,这屋里有丫头们在呢。你若心里过意不去,便去外屋等着吧,待在这屋里怕冲了你。”说罢便摆了摆手,奶娘已经吩咐杏儿道:“快扶着夫人到外屋去吧。”
李氏见势倒也不再说什么,只给宁阳福了福身,好言安慰了几句,这便转身出了里屋。只是转身之时,头略微低下,浅浅地勾了勾嘴角。
正合她意,她原本就没打算在里面待着。今夜,她也是很忙的……
李氏见宁阳还有许久才临盆,便且在外屋坐着奉茶。没一会儿见子青端着点心甜粥进来,李氏愣了愣,真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宁阳还有心思用点心。不过,她此时多吃些东西自然是好的。李氏放下茶盏,浅浅的笑了笑。
子青端着点心进来,奶娘隔着珠帘儿往外屋看了看,拉着两人到跟前儿问道:“如何?这吃食都试过了么?”
霜儿说道:“都用孟姑娘给的银针试过了,无事。”奶娘瞧了一眼那点心甜粥,还是不放心,便捏着一样吃了一口,过了一会儿见当真无事,才端给了宁阳。
宁阳笑着接了过来,她对这些日子奶娘的小心谨慎已经习惯了。不过她对这些吃食倒是放心得很,毕竟她还没临盆呢,李氏不是想要她腹中的孩儿么?这孩子都还未出世呢,哪有人会笨得想害她?
她就着米粥吃了些点心,期间肚腹又阵痛了起来,宁阳边忍着边算着时辰,似乎比前两次的间隔短了些。她吃了个七成饱便放下碗筷不用了,继续倚着靠枕闭目养神,调匀呼吸。
没过一会儿,御医和稳婆便就先后到了,徐老院判和王御医分别隔着帘子给宁阳诊过脉,两人都说无事,奶娘这才谢了他们,请去外屋奉茶。那稳婆刘婆便绕过帘子问了问宁阳的情况,这才笑着安抚道:“离着临盆还有些时辰,王妃且先歇着,民妇先去瞧瞧那些热水和高粱杆儿得用不得用。”
宁阳点点头,见那刘婆转了出去,这才慢慢苦了脸,心里慢慢起了哀嚎。她忽而想起以前听说古代因为消毒条件不好,所以便把高粱杆儿的外皮削下,那外皮很锋利,专门用来割脐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宁阳苦哈哈地皱着眉头,心里怦怦直跳。在她看来,这高粱杆儿的外皮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她忙叫了个屋里的丫头,吩咐道:“去拿罐儿盐来!”
那丫头不知要做什么,却也不敢耽搁,忙下去拿了。待拿回来的时候,奶娘刚好进屋来,看见那罐儿盐便笑道:“王妃和奴婢想一块儿去了?奴婢也正想着叫丫头们拿盐来往地上撒两把呢!去去晦气!”说着话,她便往外头瞅了一眼。
宁阳知道奶娘说的是李氏,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不是做这用处的!奶娘拿个碗子来,先用热水烫过,再兑些盐水来。到时候那高粱杆儿在盐水里蘸蘸再用。”
“这是何意?”奶娘不解。
宁阳这时候也没力气解释,只说道:“自然有好处,奶娘照着我的话办吧。”
奶娘无奈,只以为王妃是想在孩子出世的时候让孩子也沾沾盐水,去去晦气。这样想着,便觉得甚好,忙去准备了。
宁阳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可以用来消毒的东西里,酒的度数不够,不管用。碘酒这些东西她也找不来,便是找来了,不知比例也配不出来。如今最容易弄到的就只有盐水了。总归比什么都不准备要好,至少有了这些,她能放心一些。
东厢的暖阁外头有两间小耳房,一间用来烧香拜佛祈求平安用,一间就用来置了炉灶,这样用热水的时候方便些。丫头们屋里屋外忙忙碌碌,宁阳见没什么她特别不放心的事了,这才好生倚着靠枕,闭目养神起来。
屋里的灯烛点了八盏,还算亮堂。宁阳闭着眼,感觉小腹有些胀痛,可是胸口明显没前些日子闷,方才用过些点心米粥,胃也没有难受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抚着小腹,心情却很难能平静下来。除了紧张,其实也有些期待,宝宝在她肚中住了九个多月,她真的很想快些和宝宝见面!
宁阳想着这些,也不知过了多久,奶娘到外屋忙活一阵儿便会进屋来看看她的情况,顺道说说是什么时辰了。宁阳只记得五更天的时候,奶娘进屋来说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她肚子的阵痛刚刚过去一回。她望了望窗子,外头黑漆漆的,隔着窗户纸,一点雪也见不着,却能听见呼呼的北风。
宁阳熬了大半夜,觉得有些累,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外头的天微微泛白的时候,她疼醒了过来,阵痛开始强烈了起来。御医忙进屋诊了脉,交代了些话后便又去外屋等着。丫头们开始端着热水进来,奶娘陪着刘婆在暖炕边上安抚宁阳,良儿子陌等几个丫头在屋外指挥燃香供奉、端盆子烧水。
外屋里,两位御医陪了一夜也都疲累,却谁也不敢打盹儿,王御医说道:“王妃身子康健,方才诊脉虽是无事,可还是该去煮碗参茶汤来,若待会儿乏力,可喝几口补补气力。”
良儿刚好从外头进来,听得这话忙说道:“那奴婢去厨院儿里煮来吧。”
李氏听了却忙起身笑道:“你还有旁的事要忙活,这事儿我去吧。”
良儿自然不肯,说道:“怎能叫夫人去?夫人还是在这儿歇着吧,这些事儿自然该奴婢们去做。”
“这不是走不开么?瞧瞧这屋里进进出出的,你是王妃屋里的大丫头,这些丫头习惯听你的吩咐了,你若离开了,这屋里不就乱了?”李氏说道,“还是我去吧。反正我在这屋里坐了一夜也没帮上忙,正巧快要天亮了,两位御医大人也坐了一晚上了,我正好去厨院儿里吩咐下做些早膳来,先叫两位大人用了再说。”
徐老院判和王御医一听这话忙与李氏称谢,李氏给两人福了福身,便笑着出了屋子,连给良儿说话的机会都没给。
良儿追出屋去,李氏带着杏儿已经快要走出院子,正巧此时杏儿转过头来,良儿便狠狠给她使了个眼色,见杏儿点了头,跟着李氏走远了,她这才进屋对子青说道:“这些端热水的丫头你且看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便往前院儿侍卫营的方向跑去。
外头的雪还在下,地上的积雪少说有一指厚,李氏披着狐裘带着杏儿快要走到厨院儿时,忽而停了下来,惊喊了一声说道:“呦!瞧我这记性!说是要来厨院儿便急忙来了,这才想起那野山参未去药房里取!你快些去取来!我且去叫厨子先做早膳。”
杏儿闻言愣了愣,李氏催道:“快去呀!”
杏儿无法,只得往药房跑去。李氏看着她跑远了,这才转了个弯,来到厨院儿旁边的浣洗院儿里,院子里的管事还未起,却有粗使丫头已经起来扫雪了。李氏站在院门口,寻到熟悉的身影,那丫头刚好抬起头来,李氏给她使了个眼色,那丫头眼珠子转了转,便点了点头。李氏这才匆忙转了身,往厨院儿去了。
巧儿望着李氏走远的身影,眼底一片晦色。过了一会儿,她捂着肚子,说道:“几位姐姐,我肚子有些疼,要去趟茅房。你们通融通融?”她说着话,从袖子里摸出些碎银子来,给那些粗使丫头一人塞了一块。这些银子都是上回王妃赏她的,如今也算派上用场了。那些丫头得了银子自然答应帮她放着风儿,巧儿这才去了。只是人走到远处的茅房外头,却不进去,只四下里看了看,绕过条小路,钻进了厨院儿北屋与东屋中间堆着的小半堆茅草后头,蹲□子躲了起来。
她微微探出头去,见李氏说着要准备哪样早膳的事儿,然后便与管事说着话往东屋去了。东屋的们开着,李氏坐下来时,不经意地往这边略过一眼,见那茅草动了动,这才笑着与管事说起了王妃要临盆的事。
巧儿慢慢伏低身子,冻得发红的手慢慢摸进衣衫里,拿出一只青花瓷瓶来,狠狠地握了握。
背后却忽而有人拍了她一下!
巧儿大惊,险些没喊出来,身后却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别耍花样!否则爷活剐了你!”
巧儿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拼命地点头,那人这才慢慢松开她的嘴。巧儿惊惶地喘着气回过头去,见那人竟是王府的侍卫统领小七。巧儿连忙摇头,跪在冰冷的雪上,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地上掉,忙磕头低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自打把夫人的毒计告知王妃那日起,奴婢就彻彻底底是王妃的丫头了!统领大人放过奴婢吧!”
小七蹲在雪地里,与巧儿眼对眼,低声说道:“爷就在这儿看着你!一会儿别耍花样!把戏演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