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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看着挺合适。”
纯阳看见孔宫正进屋,心里害怕,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嘴上尴尬地回道:“女子的陪嫁轻易动不得。平时公主府里四季用度都有新的,用着就成。”
“这样啊,”安阳点了点头,这才瞥向孔宫正,好像刚看见她进屋似的说,“这个是谁?”
“回公主,奴婢是这公主府里的管事儿宫正,前个月来府里当差的。去年奴婢曾在承和公主院儿里教导规矩,公主是见过奴婢的。”孔宫正笑着给安阳行了礼。
“承和公主?”安阳愣了愣,看着孔宫正半晌,这才啊地一声道,“你是当初三姐姐院儿里的教导宫正?怎么是你?”
“正是奴婢,年前儿二公主府上的管事宫正去了,内侍府便指派了奴婢来当差了。不想还能有幸得见公主,实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孔宫正记得初见安阳时,觉得这小公主是个好哄的主儿,哄得她开心了随手就赏东西,于是便捡着好听的话说。只是这却让一旁的纯阳看得心里难受,没想到这孔宫正是个脸上会笑嘴里会说好话的,原来这也看人么?这真是在欺负她软弱好欺不成?
安阳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早听二姐姐说了,她还真不相信这姓孔的宫正就是在三姐姐院儿里见那个人,那时她不是还挺会说话的么?难不成是装的?
“行了,免礼吧,本公主与二姐姐聊着呢,一旁侍候着就成,别扰了我们。”安阳皱着眉说了句,摆了摆手。
孔宫正愣了愣,却不敢说什么,便规矩地立在一旁候着。
却见安阳又将兴趣转到了纯阳的陪嫁上,翻翻这个,看看那个,找着找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二姐姐。我听说你的陪嫁里有对儿镶金竹节纹的翠玉镯子,那纹路很漂亮,不常见的,放在哪儿了?拿出来给我瞧瞧吧。”
孔宫正立在屋里听得清楚,顿时就愣了。抬眼瞟了眼二公主,却见纯阳咬了咬唇,也一脸紧张,说道:“啊,镯子……我、我找找。”
翻了几个箱子,自然是没找着的,纯阳紧张地绞着手,眼睛不敢看孔宫正,也不敢看安阳,声音有些抖地说道:“怎么没了呢?该不是、该不是……被谁拿去了吧?”
“被谁拿去了?”安阳提高了声音,“这怎么可能呢?二姐姐,这可是你的嫁妆,平日里都是谁看着的?怎能轻易被人拿去呢?你府上招了贼吗?这可不成!得通知府衙来查查才行!”
这话一说出口,屋里侍候着的宫人都白了脸色,偷窃之罪可大可小,偷寻常人家的东西或许赔了东西关几日就成,可偷公主府里的东西,这罪名可就大了。
“要不然我回宫跟父皇说一声,让他下旨让府衙彻查吧。”
“四妹妹……”眼见着安阳就要走,纯阳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心里说不出地矛盾,若是真让府衙的人来查了,事儿可就闹大了,那镯子说来其实是她给孔宫正的,她实在不忍心她被问罪,可若是不如此,想到她日后依旧会拦在她和驸马之间,她心里也是难受的。这两头为难,可如何是好?
“奴婢斗胆,公主问的可是那对镶金竹节纹的翠玉镯子?”这时候,孔宫正开了口,额上却已见了汗,脸上却还维持着镇定,她笑着对纯阳道,“前几日公主将那镯子赏给奴婢了,可还记得?”
纯阳愣了愣,终究还是点了头:“对,瞧我这记性,是我赏给宫正了,四妹妹,是我忘了。”
“二姐姐!”安阳一跺脚,心里别提有多气,这纯阳怎么就心肠这么软呢?怪不得被人欺负。那个孔宫正分明就是个贪财不知悔改的,方才她若是说那镯子是二姐姐忘记了,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了,然后去找了来倒也罢了,可她却说那镯子是二姐姐赏赐的,摆明了既不想被罚,又想贪着东西,这样的人,不给她个教训怎么行!难道要她日后继续欺负纯阳?和自己的丈夫见个面都那么麻烦,纯阳得多可怜啊?
“二姐姐不是说陪嫁不能随便动么?怎么又说赏给宫正了呢?”安阳生气地道,“自己的东西赏没赏人都能忘了?依我看,还是让人来查查吧。”
“四妹妹,真是我记错了,让人查了也是白查,何必惊动父皇惊动府衙呢?”纯阳咬着唇,这事儿今天这么一闹,即便没派人来查,孔宫正也该知道收敛了吧?她今儿替宫正说话,宫正或许会记念她的情分,只要她以后不阻着自己和驸马见面就成。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宫正既不用受处罚,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安阳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是气孔宫正还是气纯阳了,原本说好的事儿,现在又变了卦。她跺了跺脚,觉得自己在这忙活了一阵子,又是出主意又是演戏的,结果碰了这么个结局,没面子不说,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说道:“那好吧,我不去跟父皇说了,也不用府衙的人来了。不过二姐姐这府里事儿还是交给内侍府来查查吧,反正这里都是宫里的人,让内侍府来看看总可以了吧?”
纯阳知道安阳的脾气,想来想去觉得既然她退了一步,让内侍府来查,总之都是宫里的人,到时她说清楚了就行。于是只能点头应了。
安阳回去后,下午内侍府的人就来了纯阳的公主府上,可是情况和纯阳想象的出入太大,那些人一口认定是孔宫正拿了纯阳的东西,当场就将孔宫正带了回去。晚上便传出孔宫正被打了板子的消息,听说不仅差事要丢,只怕宫里也呆不成了。第二日一早,宫里就又派了个新的管事宫正来,这宫正跟头一个差不多,是个不太爱管闲事的人,说话也和气,看着还用得。
纯阳心里有些负罪感,但也有些高兴,毕竟她和驸马又可以过回以前的小日子了。府里因着孔宫正的事儿,宫人们服侍越发小心,听贴身的侍女说,私底下大家其实也高兴,毕竟少了个折磨人的管事。这倒帮着纯阳减轻了不少负罪感,她想着这事儿要多谢谢安阳才是。只是世上之事难料,没过多久,内侍府里又传来了消息,孔宫正挨了板子,一时没挺过去,夜里死了。
安阳听说这消息时正在内文学馆里上课,顿时就傻愣了,喃喃地道:“死了?怎么就死了呢?我只是……我只是让内侍府的人给她个教训罢了,他们说打几板子撵出宫去,我想着那孔宫正贪了那么多钱,出去了也能生活,可是……可是怎么就死了呢?”安阳这话不知再对谁说,却抓着西瑾的袖子不放手,眼里泪珠儿转悠,别有一番惹人怜惜的模样。
西瑾却不为所动,只淡淡地道:“公主金枝玉叶,您亲自去说了,内侍府的人怎能不好好办事?说来这也是孔宫正自食其果,而且我们奴婢的命本就不值钱,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这话听着像是安慰又不像是安慰,怎么听怎么有几分自嘲,旁边练琴的凌阳听了,冷哼一声斜一眼安阳,笑道:“四姐姐当初怎么说我们淑芳宫的人来着?我可是记得四姐姐最看不惯打骂宫人的,如今你可不是打骂了,而是害死了人。虽然区区一个奴婢,死了也就死了,不过四姐姐这么善良怜下的人,心里应该会难受的吧?”
凌阳如今已经九岁,眉梢眼角越来越像淑妃,透着股凌厉之气。
安阳听了强忍着眼泪,就是不想给凌阳嘲笑,她大声说道:“你胡说!那孔宫正贪财不是,还害二姐姐和二姐夫不能夫妻相见!这是她自作孽,我又不知那内侍府的人会下手这么重……我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他们打这么重的……”
“这么说就是奴才不晓主子的意思,办事不力了?若是如此,四姐姐可以去请奏父皇,把那内侍府的人都给换一遍,反正四姐姐得宠,母后不让你出宫你不也能去求了父皇的旨意来?让大家都知道知道四姐姐的能耐岂不更好?”
“我怎么能耐了?我只是想帮二姐姐而已!”安阳大声道。
凌阳却哼了哼:“二姐姐的家事何时轮到四姐姐管了?连个奴婢都管教不了,受欺负又能怪得了谁?这种人犯在我手里,早就打死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我把她打死的,也不是二姐姐,是因为四姐姐人才死了的。你以后可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宫女也是人,人的命都是平等的之类的奇怪话了。”
安阳气得浑身哆嗦:“我又不是故意要害死人的,我才不像你那么狠心,我真没想到她会死……”说到后来已是声音小得难辨了,好在她还不想在凌阳面前哭出来,于是便推开西瑾,跑出了内文学馆。
44、决意(二更) 。。。
大夏神武端亲王府是敕命建造,因着诸葛端云在朝领着辅国总领大臣的职务,因此王府是座七进的大宅院,前两进为前院儿,是诸葛端云办公之所,第三进辟了一大处地方做校场,是诸葛端云平日练武的地方,以练武场为界,后面的四进院子都是内院儿了。内院里寝殿三重,楼、堂、阁、室总共168间,四进分东西两院,为王爷王妃各自的寝阁,再往后走便是一处湖色亭廊的花园了。府里的下人们住在最后一进院子里,前面的院子是专门辟了给王爷的侧妃、夫人、侍妾居住。如今,这一进的院子却是空着的。
这是宁阳嫁入王府后才慢慢发现的,头一日府里仆役请安,她没见着诸葛端云的侍妾,后来才发现,诸葛端云根本就没侍妾。
这让宁阳不免有些惊讶,按照大夏的规矩,王爷可娶正妃一,纳侧妃二、夫人四,侍妾不定。侧妃也属妻之列,是可以入宗室玉牒的,夫人只是妾,却可以有封号,这其实就是“三妻四妾”。再下面的侍妾就是收了房的屋里人,说的好听叫妾,其实连妾也算不上,平日里还是要在府里服侍的。
诸葛端云连个屋里人都没有,这确实是让宁阳挺惊讶的,不过连带着心里有种甜蜜的感觉,她不否认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情,她明白诸葛端云的情况在古代是很少见的,现在他没有纳妾不代表日后不会有,可是她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抛开现代一夫一妻的观念,或者说这已经不是观念的问题,无论古今,没有哪个女人心里是真正愿意与人共侍一夫的。
如今宁阳与诸葛端云还在新婚期间,按照惯例,诸葛端云要在王妃的寝阁里住满一个月,而后再搬回自己的寝阁,往后的日子,他若是需要王妃侍寝便会到王妃屋里,或者命王妃前往王爷寝阁,同样的,他若是想要别的女人也是一样。
晚上,宁阳偎在诸葛端云怀里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今晚便是这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日了。过了今日诸葛端云便不会住在这里,而且明日一早也要去上朝了。
明明是夫妻,却不能同食同寝,这就是古代王侯之家的生活。以前在皇宫里的时候,她觉得她应该能适应地很好,但是她似乎想的太容易了。以前刚知道自己要嫁给诸葛端云时,她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她还觉得受不受宠无所谓,给她个园子住着她就能好好活着,可如今怎么做不到这么淡然了呢?
莫非是感情迷了心,她真是喜欢上诸葛端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