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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端云略微顿了顿,转过脸去,只说道:“此事还未定下来,你且不必忧虑。”
“可我见着,夫君可是忧虑了。”这话也不知是不是有些酸,宁阳却还是坚持说道,“宁儿嫁与夫君虽时日不长,可也知道夫君的性子。若非夫君心下忧虑,何以昨日闹了脾气?夫君往常午后起身总要叫宁儿的,今日却独自来了祠堂,如此可是心情不爽?”
诸葛端云好生看了宁阳一眼,她往日可是乖巧温顺的,虽有时也是装出来的,可如此直白地与他说话还是头一次。
“夫君也不必宽慰宁儿,宁儿既嫁为人妻,便不是小孩子了。若夫君以为宁儿是那花房里的花儿,只能阳光晒着,雨露润着,那可便是错看了宁儿。宁儿最不愿看到的,是甜时自个儿享着,有苦却让夫君一人担着。”宁阳看向母妃长孙红叶的灵位,说道,“若夫君是为了在母妃灵前发的那不纳妾的誓而心中苦闷,那今儿这决定宁儿来做!我是这府里的王妃,夫君要纳妾的事儿自当经过我,那蒙、李两家小姐我做主定了。”
诸葛端云本为宁阳的前半段话感动,听到后来却黑着脸喘起了粗气,抿着唇含怒道:“本王何时说过要纳妾?你当真巴不得本王纳妾?”
“哪个女子会当真希望自个儿的夫君纳妾?若夫君能有旁的法子,宁儿才不开这个口。”宁阳也来了脾气,以前她是不敢在诸葛端云面前说这样的话的,毕竟古代的思想里女子就当以夫为天,男人纳妾实属天经地义,她虽心里接受不了,可表面儿上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反对。可是许是知道了他不愿纳妾的理由,也是被这突来的事儿冲了脑子,她今儿就想掏心窝子地说句话,也让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于是只说道,“宁儿说这话也不怕犯了女子贤良的忌讳,只当着母妃的面儿说句身为女子的心里话。宁儿自打嫁了夫君,见着夫君连个屋里人也没有,原心里是喜的。说出这话来也不怕被夫君笑话,宁儿还曾在心里发誓,只要夫君不提纳妾的事儿,宁儿绝不自讨没趣儿给自个儿找不自在。这一年,宁儿也过足了甜似蜜的安生日子,可如今……”
宁阳说着话,抑制不住地红了眼,“如今,见夫君为了朝中的事犯难,更为了对母妃的重诺煎熬而一人扛着这些,宁儿心里难受呀!夫妻本该风雨同舟,既然夫君难受,我自当与夫君一同担着,这才是夫妻不是么?”
这番话,她是出于对丈夫的真心。可是,也不否认她有身为妻子的小算盘。她知道自己势必不能与古代的纳妾制度叫嚣抗衡,但她却还是知道以退为进的道理的,尽量争取自己在丈夫心里的地位,如此就算新人入了府,自己也能多分胜算。她心里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使纳妾,她也不会乖乖妥协的,她会想办法让丈夫的心放在自己身上。如果,幸福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况且,这个男人还是她所爱的。
诸葛端云目光锁着宁阳,她倔强的样子他已经不是第一回见到,今日却觉得那脸蛋惨白的,眼睛红红的,雪花飘进屋里,落到她发上,格外地美。
也不管这里是祠堂,诸葛端云一把将宁阳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发,声音有些沉,“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宁阳在诸葛端云怀里愣了愣,“哪句?”
隔了许久,雪花飘进来,打在两人的衣袍上,落了一片又一片,直到许久之后诸葛端云才有些艰难地突出四个字:“风雨同舟。”
宁阳闻言,心里一阵酸楚,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只哽咽地说道:“风雨同舟,不管发生什么事,宁儿愿与夫君一同担着。”
诸葛端云的手臂紧了紧,几乎把她揉进怀里,宁阳几乎能听到他深吸了几口气才说道:“好!有你这句话,你只需记得,此事无论结果如何,都交与本王来处置。”
“处置?”这话让宁阳心里突地一跳,不知是狂喜还是什么。她开始只以为诸葛端云纳妾虽不得已,但却也是为了稳定朝中大局,虽说是日后会削权,可也不见得真就那么容易。可如今听着这话,他还真有这心思,难不成那两家小姐到了府上,他还不碰?
虽然觉得若真纳了妾,那两家娘家也不会由着诸葛端云不碰,可他有这份心思,宁阳还是觉得有些欣慰。诸葛端云从不说心里话,也很少听见他说好听的,今日他肯跟自己说这些是很不容易的,她这决定就算下得再艰难,也算是有回报了。
诸葛端云拍了拍她说道:“此事交给本王,你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成。待到了明年……”诸葛端云的眼里忽来一阵冷意。
宁阳听出他话里的寒霜,不由觉得不同寻常的味道,便问道:“明年……夫君要做何事?”
此事诸葛端云却并不答她,只道:“此乃朝中之事,你且不必过问,本王自有论断。”
第二日,皇帝于朝上提出选妃之事,令朝中老臣一阵惊喜。这一回,皇帝却没在推脱,钦点了徐国公、齐国公和林郡公家的女子,连见都未见,直接封了德、贤、淑三妃。定了五月初六的吉日,一同送进宫中。
而诸葛端云也点了蒙、李两家的小姐,只正当两家大喜时,诸葛端云却说道:“王妃出身高贵,本王成亲一年便纳侧妃只怕与大周难以交代。且王妃尚未及笄,自古嫡庶有序,本王打算且先定下二位小姐,待得王妃及笄后再行入府,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这两家一听便知是推脱之词,刚要赔笑找个理由劝说,诸葛端云又道:“若先纳进府中也并非不成,只是需得王妃及笄后再将二位小姐收房。且名分也只能委屈二位小姐且先做个夫人,待日后收房再上宗室玉牒以侧妃封之。”
两家一听愣了,蒙家好歹是镇国将军府上,有着军功封号的,而李家虽是个参领府,也有个上护军的勋位,这两家都算得上望族,族中小姐嫁到谁家都是个正室的料,如今高攀王府,虽得不上正室王妃的位子,可做个侧妃也是够得上的。这侧妃还能入宗室玉牒,若只是个夫人,可就是个妾了呀!这妾和侧妃的地位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这在府上还能说上什么话儿?而且,妾乃贱流,这不是侮辱他们么?
两家心里不满,可又咬着牙无可奈何,诸葛端云是皇叔,皇帝对他都敬着三分,这棵大树比之前冯家的只好不差。而且诸葛端云也给了他们选择,要么等到明年正儿八经地入府,要么现在入府,却只能做个没脸面的妾。选择权在他们手上。
如今朝中形势瞬息万变,谁知明年能有何变故呢?可如果现在入府,却是要屈就着做个妾,明年收了房才有机会封侧妃。
这世上的事儿怎么就这么两难呢?
两家私底下一合计,如今冯家没了,两家失了攀附,在朝上的势力大减,虽说现在入府没个脸面,却好歹早早攀上了王府。至于收房的事儿谁说的准呢?这男人哪有放着美妾不用的道理?只要收了房,以两家的家世,不封侧妃都说不过去。于是,两家越想越觉得还是早送进去安心,便就忍痛挑了个日子,把自己孙女、女儿从侧门送进了端亲王府。
这日是六月初六,与皇帝纳妃只隔了一个月。因着是妾室,也没什么吹吹打打,连桌子酒席也没摆。
晚上,廊上点了灯火,宁阳并不更衣,只坐在床上,等。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太卡了,字数不多,亲们凑合着看,以后再补。
瓦出门了,大家节日快乐。
明天是安阳的章节
76 蜕变
安阳病了,而武王妃董氏于第二日清晨在淑芳宫诞下了一女。
西瑾的死果然如元皇后所料那般被遮了过去,宫里先发现西瑾尸体的小太监被找了个错处死,那日在大殿之上服侍的宫女太监也被发往西陵守陵,西瑾的尸身被送出宫外,埋在了一处荒坟里,只说是得了病死了,宫里给了她家里的一百两银子,她家的赌鬼老爹当做是皇恩浩荡,千恩万谢地领了,又一头扎进了赌馆,没个三天,输了个精光。西瑾家里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但宫里却不敢再有谈论起她的人,这年元月冷宫枯井里的孤魂就此沉冤,也不过只是皇宫里无数孤魂中的一个罢了。
安阳醒来得知这些后出奇地安静,她只是望着床榻顶上精致的描金雕花,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奶娘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只以为是那日自己没在殿上帮着她说话,把她气得心里闷气。于是便跪在床边哭道:“公主啊,奴婢并非不想帮着公主,只因奴蜱人轻言微,怎敢在那大殿之上指责王爷啊!即便奴婢说了,皇上也不见得相信。就算是信了,那武王爷是皇上的亲儿,他也罪不至死啊。日后若是忌恨起来,叫奴婢一家子如何活呀。奴婢也是有家有口的人,家中两儿一女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奴婢实在是撇不下呀!还望公主体谅奴婢的难处,奴婢下半辈子定会好生侍候您,再不让您受这苦了。”
奶娘连磕了好几个头,磕得地板砰砰响,额上都有了紫青印子,抬眼见安阳双目呆直,还是不见半点反应,吓得奶娘不敢拖延,只又磕了几个头,匆匆忙忙地起身退了出去,小跑着便往慈仁殿上去了。
元皇后让人请了太医来,太医请过脉后说道:“公主乃是心中积郁,不得排解所至。”开了副顺气调养的方子,最终还是嘱咐要以开导为上。太医退下去后,元皇后便命奶娘下去熬药,退了屋里的宫人后,便坐在了床榻边上。
青玉描金的指甲套子在安阳的发间理了理,元皇后亲自帮女儿整(www。87book。com)理了脸侧的散发,边整(www。87book。com)理边说道:“我知你听得着。你至今日这般田地说来也是母后的错儿,这些年你弟弟身子一直不见好,母后便把心思全放在了他身上,对你这人情世故方面的教导太少,以至于你为个宫女竟至于此。这宫里从不乏尔虞我诈,你这般率直纯良,也不知善与不善。”
“这事儿你从一开始就期盼错了,那武阳虽为人阴郁狠厉,可武王妃和今年就要过府的侧妃的娘家都是有门有户的,在朝上虽官位不显,却都是实职。这便是你父皇还用得着淑妃家的人的意思。因而你父皇若是不想治武阳的罪,有的是法子要这罪名坐实不得。你以为那日奶娘帮着你说话儿就成了?你打小就是奶娘侍候着,她说出来的话若说不是帮着你的,或是你撺掇的,哪个信?”
安阳听着,眼却不眨一下。
“西瑾的事儿你也别意气难平,母后实话跟你说了,你若当初听了奶娘的话来报我,我一准儿把她打死!再对外头说是染了病夜里死的,叫人抬出去埋了,再给家里些慰藉的银两,此事便了了。也用不着如今牵连那发现尸首的小太监被封口,那些当日殿上服侍的宫女太监也不必去守陵了。”元皇后叹了口气,说道,“母后说这话,也不是在怪你。你也别怪母后心狠。人这一辈子,总有自个儿要守的东西,尤其是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得哪个人家不由自个儿做主。可日子一样得过,既嫁了就没个反悔的余地,守得住日子便家门和乐,守不住便是个凄惨下场。这就是女人的命,谁都如此。你以为母后贵为一国之母,就没了这些要操心的?这世上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