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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可怜巴巴地去看爷爷的脸,伸着小胖手朝爷爷够着。
刘长祥很心疼地伸过双手把妞妞抱起来,抱在怀里给拍抚着背,和蔼地安慰着:“妞妞不怕,有爷爷在,不怕,乖,不怕了。”
妞妞可怜兮兮地抱紧着爷爷的脖子,把头害怕地埋起来,“呜呜”了两声,然后小声念叨道:“爷爷,镇上好多坏人。”
刘长祥连忙又安抚道:“妞妞乖,不怕,爷爷不会让坏人卖妞妞的,妞妞不怕。”
很快又有新客人来了,刘长祥不得不把妞妞放下,客气而周到地招待着客人。这个客人向刘长祥讨问过干鸭子的价钱后,执拗着一定要就干鸭子的价钱和刘长祥还价,刘长祥也不会花言巧语,只是一个劲地诚恳地说着:“我绝对没有骗您,一直就是按这个价钱卖的,大家谁来买都是这样的价钱,不变。我家的干鸭子好,您买过就会知道了,价钱绝对没有贵您的。”
那客人硬要和刘长祥还价,见刘长祥很死板地就是不肯降价,最后便气呼呼地走了。这回真是连妞妞的可爱模样也不起效果了,有的客人就是喜欢还价,不给还价他就不买,偏偏刘长祥是属于木讷的那种人,遇着了这样的客人,刘长祥只会很心焦、无奈,看着客人最后是气呼呼地走了,刘长祥便在心里自责,怪自己不会说话,所以把客人给得罪了,顿时脸上的神色很苦恼、沮丧、懊悔。
这时,妞妞又反过来很贴心地安慰爷爷,道:“爷爷,人多,我们不怕,不怕没人买。鸭鸭好吃,别人会买,我们不发愁。”
“嗯,妞妞乖!”刘长祥摸摸妞妞的头,欣慰地笑了,心头的阴霾也跟着散去了大半。
妞妞为了让爷爷高兴起来,又很卖力地吆喝起来:“香辣干鸭鸭嘞--”
“长祥叔!妞妞!你们到得很早啊!”一个熟稔的惊喜声音在旁边响起来,伴随着一张笑容灿烂的黝黑面庞,那张面庞也是爷孙俩很熟稔的。
“干爹!”妞妞高兴地唤着,她还是第一次在镇上看到干爹,很有新鲜感,同时心里还有一种很不一样的陌生感觉,和在村里看到干爹时的感觉不同,此时要格外的高兴些。妞妞还太小了,还形容不出来,其实就是因为出了刘家村,又因为镇上人多,刘家村才是亲切的家,所以有了这样一种他乡遇同乡的惺惺相惜和亲切感觉,他乡总是带着不同寻常的魔力的。此时的老乡见老乡,都是分外的高兴。
“呵呵……”刘长祥也难得地高兴地笑着,热情地说道:“海元,来尝尝我家的干鸭子,看看味道怎么样。”笑着在砧板上捡了好几块鸭肉片,很有诚意地递过去。
刘海元笑着伸手接了,不过只留下了一片,多余的都又直接还回了刘长祥面前的砧板上,把手里的鸭肉往嘴里塞去,立马笑着夸赞道:“嗯,很好吃,我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鸭肉呢!呵呵,长祥叔,我还要去找地方摆摊,先过去了!”
刘长祥和妞妞都目送着刘海元走远了,然后妞妞扭头冲爷爷特别开心地一笑,接着又回过头去,又开始高兴地吆喝了。“香辣干鸭鸭嘞--”
不断地迎来新的顾客,以及刘家村的同乡,妞妞把坏蛋要卖她的阴影都忘掉了,不停地笑呵呵的,很是高兴。
随着时间的不断向前推进,菜市场里散去了早市,又迎来了纯粹的赶大集。早市是镇上生活的人买菜的小热闹,而赶大集却是十里八乡的村民来镇上卖货买物的大热闹。其中有一个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早市时在街上逛的人大多肤色偏白,穿的衣裳以及走路的姿态都比较偏婉约派,而等到正式的赶大集一上场,街上走着的行人就明显属于豪放派了,而且肤色也转为了黝黑色系,衣裳也变得简朴多了,大家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前的多多了,到处可以听到豪爽的哈哈大笑声,街上不止是人多了,牛、驴、羊、骡子、马,这些个牲畜也在街上四处可见,和早市上的情形大不一样。
镇周围的十里八乡上百个村庄的人都出动了,赶在同一个时候来到了这同一个街市,街上的热闹程度可想而知。妞妞的眼睛对这份热闹很感兴趣,不住地左右瞧着,但是她的嘴巴和嗓子还是在很尽职地发挥着小喇叭的作用,在吆喝着。妞妞的吆喝要比刘长祥他自己的吆喝声要有用得多,这点,刘长祥在心里很是认可。
刘长祥今天特意从家里用小竹筒装了一筒子的水带来,把竹筒子给妞妞抱着,妞妞喊了一会儿觉得口渴的时候就把竹筒子上面的塞子拔开,自己抱着小竹筒子仰着头喝水,自己喝完了,又想到爷爷,把竹筒子给爷爷递去。刘长祥并不是每回都去接,妞妞喝上三四口水的时候,刘长祥才会喝上一小口,大人的忍耐力总是比小孩子强。
人蛇混杂的闹市里,有很多双幽暗、阴狠的眼睛在四处窥探着,目光折射出人心里的不善和幽暗,给闹市里染上幽暗的色调,任凭是怎么强烈的太阳光也射进去不了。刘长祥和妞妞都没有注意到,有好几双幽暗、不善的眼睛在不同的方位,都在同时盯着他们爷孙俩的一举一动,而且危险的是,那几双眼睛的主人都不怀好意。
赶大集还在继续,刘长祥的干鸭子也还没有卖完,其他的布匹、鞋底、咸鸭蛋等却是都已经卖完了的。妞妞正在认真地喊着:“香辣鸭鸭--”刘长祥在看着眼前走过的行人,祈祷着其中有人能过来买他的鸭子。突然,刘东元面色很着急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干爹!”妞妞眼尖,恰好在人群里看到了刘海元,迅速地喊道。
不一会儿,刘海元跑到了这爷孙俩的跟前,刘长祥当即关切地问道:“海元,啥事这么着急?”
“长祥叔!我听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刘海元面色担忧,直截了当地说道。
“是什么事不好了?”刘长祥跟着担忧而着急地问道。
“我在街那头卖鸡蛋和布,就听到旁边卖鱼的人在说有人被抢了钱还挨了打的事,说是镇上集结了有一群专门吃喝嫖赌的混混,专门先在菜市场里寻摸、盯梢,然后一群人等在镇外面的路上,专挑独个赶路的人抢,他们一群人人多,路上就是有人在看着了,也都不敢去阻拦他们。我正在和旁边的人问这事,忽然雨村跑来告诉我说他们好几个人都听见了别人在议论这事,他得了金水爷爷的吩咐,让我卖完东西后不要一个人先走,咱刘家村的人等着一起回去,怕路上遇到那些人打劫。长祥叔,你待会儿可别先走,等着我们一起,您这个货摊在菜市场里显眼,妞妞又是个孩子,管不住那些寻事的人会打上主意,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刘海元火急火燎地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刘长祥听着觉得心惊肉跳,特别后悔把妞妞给带了出来,他今天赚到的钱又多,此时心里当真是十分害怕。刘海元同刘长祥说话是凑在耳朵边说得很小声的,就是妞妞离得这么近也没有听见说的是什么,但她从爷爷和干爹的脸色上猜出来肯定是有不好的事,妞妞顿时也高兴不起来了,也提不起兴致再来吆喝了,只是绷着小脸,眼神担忧而迷茫地坐在旁边看着爷爷,小手紧紧地抓着平板车上的伞柄。
刘海元走开后,刘长祥卖东西也开始心不在焉,心里感觉惴惴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颇有大难临头的预感。
妞妞害怕地伸手去抓爷爷的衣下摆,刘长祥拉着妞妞的小手,面色严肃地小声叮嘱道:“妞妞,街上坏人多,要跟紧爷爷。”
妞妞沉默地点点头,抿着嘴巴,小脸上混合着害怕和紧张。
“乖,手把伞柄抓紧,别去看别的了。”刘长祥轻声地叮嘱着,摸摸妞妞的头。这时又有一个客人来买鸭子,刘长祥便松开妞妞的手,开始招呼客人。
妞妞听了爷爷的话,便转过身去把大伞的伞柄抱得紧紧的,眼睛再也不去瞧别处了,蹙着小眉头,默默地,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警惕和害怕。自从刘海元第二次来了又走了后,这爷孙俩身边的气氛就变了,变得分外地紧迫而充满了危机感。刘长祥时时刻刻地注意着身边的妞妞,左手总是尽量地拢在妞妞的身后,右手贴着菜刀的刀把。
时间越过越快,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刘长祥感觉才不过过了一眨眼的功夫,街上的人就已经去了大半了,街上的人越少,刘长祥心里的危机感就越强烈。人在大多数时候习惯借着人多来壮胆,随着身边气氛的冷清每加剧一分,人心里的失落和害怕就跟着加上一分,人的心在失落和害怕里沉甸甸地不断下沉。
此时,卖东西和赚钱都不是刘长祥关心的事了,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快点带着妞妞平平安安地回到刘家村里的家里去,回到那个熟悉的农家小院子里,保证妞妞能安安全全地待在自己身边。
刘海元也很担心妞妞,东西还没有卖完,就提前收拾了,挑着担子去找刘长祥。刘海元今天是同村里的其他人一块儿来的,所以他就没有推平板车来,来的时候,东西是放在别人的车上给运来的。
刘海元挑着担子快要走到刘长祥的货摊前时,看到有几个眉眼带着贼气和凶恶、走路任意摇摆的人正斜横过街道,直直地要往刘长祥的货摊走去,刘海元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着妞妞狂奔过去,到了跟前,身上的担子摔在地上,刘海元迅速地伸手去把妞妞抱了过来。同时既是虚张声势,又是很大声地朝着对面的街道喊:“刘雨村!刘家村的金水爷爷!我在这里呢!你们快来!刘家村!刘家村的嘞!你们快来!”
刘家村的人把货摊摆得原本就相隔不远,这会子听见刘海元的喊声,十个刘家村里的来人有十个把目光投了过来,听见喊“你们快来!”十个里面有六个直接就不管不顾地冲这边跑来。刘长祥已经反应了过来,把菜刀拿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里,和刘海元并排站着。
刘海元的眼睛紧紧地关注着那几个气势不善、不正的混混模样人物,只见他们眼神阴险,脸上的神情毫不惧怕,还带着玩弄的凶相,故意放慢了脚步摇摇摆摆地径自朝这边走来,冲着刘海元摆着一副你斗不过我的神色。刘海元的呼喊在瞬间就把周围人的目光都集聚了过来,大家也都把目光盯在了刘海元和那几个混混模样的人身上,喧哗当场转为寂静。刘长祥旁边的卖菜的人也注意到了那来路不善的几人,他们顿时和刘长祥一样地紧张和不安。气氛凝结着像是一层随时会破碎掉的森冷薄冰,酷热的空气中,人的心冷得发了抖,心脏结成了紧紧的冰石头。
时候来得也巧,这时恰好有一队官兵巡逻经过,大家都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霎时间,那几个混混人物惊慌地就朝街道的另一头跑走了,引得街道两边卖菜的人快意大喊:“逃跑了!混混逃跑了!”
官兵是最见不得心虚的人的,下意思地把对方的逃跑理解为做贼心虚,心里存着怀疑,当即就奔跑着追赶了过去,脚步把街道踏得“当当”地响。街道两旁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松出了一口紧张的大气,刘长祥那抓着菜刀的右手在不住地发抖,青筋鼓鼓地显现在手背上。
惜命的惧怕不要命的和害人命的,几个混混把整条街的好几百号人都吓住了。一群大人都被吓得如此的心惊胆战,那妞妞呢?妞妞的反应是怎样的?
刘长祥放下菜刀去看妞妞的时候,见妞妞把头都缩了起来,手紧紧抱着刘海元的脖子,脸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