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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看向皇后,皇后衣着更为朴实无华。一身蓝衣,一串珠链,高高云发盘起,只用一支珍珠发钗卡住,虽然淡雅却实在有失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
路友儿淡淡小眉皱起,看了一眼皇后,再看了那粉红一片的嫔妃,最后低头看了一眼犹如花蝴蝶的自己,为何她总有种感觉,皇后嫔妃们不约而同的如此打扮难道就是为了反衬自己?
尴尬,非常尴尬,尴尬到如坐针毡。
皇上宫羽翰并未多看路友儿,神色正常,这让友儿更为纳闷,如若这是为了向百官宣告纳了新妃,不是应该秀恩爱体贴吗?为何看起来面目如此平淡。
就在友儿的纳闷中,夜宴开始,还是老一套,莺歌燕舞美酒佳肴,从始自终皇上都未曾多看友儿半眼,相反是皇后倒隔着皇上向友儿亲切致意。路友儿低下头准备吃一块点心,却觉得自己身上炙热,是视线,炙热的视线。
好奇地抬头,原来是百官们正打量她,这种打量让她极其不舒服。尤其那些年轻男子,那火辣辣的眼光更是毫无遮挡。
看到友儿的目光,大部分官员都赶忙转移视线,却也有一些年轻公子直视她而笑,更有一些胆大的直接对她抛媚眼。
路友儿彻底迷茫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有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勾引皇上的女人?转眼看向宫羽翰,疑问更深,此时她路友儿到底是什么位置,那夜春药到底是不是皇上?这晚宴到底有何目的,为何皇后率领广大貌美嫔妃都不施粉黛的充当壁花,没错,就是壁花,就是配角,她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众星捧月将一身精装打扮的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深深低着头,不敢抬头,因为只要一抬头,更多年轻男子对她抛媚眼,诡异!实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
宴席告一段落,下一节目便是赏花。出乎她意料的是,皇上并未在百官面前封她为妃,那这宴席……这种莫名其妙的安排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上到皇上皇后下到文武百官都已经暗中商量好了,只有她路友儿一人蒙在鼓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皇后冲过来一把抓住友儿的手,“路妹妹,我们去赏花可好?”
“……好。”她有说不的权利吗?皇后抓着她的手劲很大,可见意见的坚决。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她路友儿也是贱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女。
既然想开了,友儿便堆起最亲切的笑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就是皇上的妃子吗,不就是宠妃吗,不就是未来要迎接阴谋诡计吗,她路友儿必须先稳住才能想接下来的对策,此时无论是什么妃子她都接受了,先稳了皇上,以后找机会逃出宫去吧。
不过想想那皇上还真是天真,以为弄点春药就能逼她就范,他也实在将女子的贞操想得太重要了。
皇后韩奕瑄拉着友儿款款而去,其他嫔妃都不想在路友儿身边,没人真愿意当配角,所以都离她们远远的。
皇后的素指一指前方,友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里有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们在高谈阔论,“妹妹你看那青衣玉冠之人。”
友儿看去,在人群中确实有一青衣玉冠的男子,男子身材英挺,面目英俊。点了点头,“看到了。”
抓起友儿的小手,皇后对她暧昧一笑,“那公子是户部大员李久善的二公子李里元,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人温文尔雅,尚且无妻妾,是世间难得的男子。”
友儿看着那人,听着皇后的话,点了点头,原来身为皇后也是八卦的。再次偷眼看了那娇弱的皇后,友儿心中突然冒出个想法——皇后想红杏出墙!
心中大叫不好,难道皇后现在想开始对付她了?年关到了准备把喂养得肥肥胖胖的小年猪杀掉?难道皇后想一边告诉她自己的“秘密”,一边拉她下海顺便除掉?阴险啊,真真的阴险啊!
皇后还在温和打量着人群,根本不知道友儿已经将她“定罪”,“妹妹,你看那李公子旁边藏蓝色锦服的公子。”
友儿再次仔细打量,点了点头。“看到了。”
皇后再次看向友儿暧昧一笑,“那是董大学士的三公子,董直,董公子继承董大学士的渊源学识,虽然年纪轻轻却学贯五车,更是金科榜眼出身。如今二十有四尚且无正妻,且无子,容貌更是玉树临风,最擅琴艺,是京中名门闺秀最为仰慕之人,妹妹你看如何啊?”
路友儿只觉得后背冷汗出了一些,这皇后看起来娇弱,没想到还是真性情的女子啊,一个还不够打算出墙搞两个,她路友儿佩服!佩服!“董公子确实不错。”路友儿点点头,无论那男子如何,既然皇后看上了应该就不错。
皇后笑得更加灿烂,继续道,“那董公子一旁湖蓝色衣着的是兵部张侍郎的大公子张乾皓,张公子武艺高强,熟读兵法,容貌更是俊朗,如今初到兵部就职,前景广阔啊。妹妹你觉得张公子如何?”
后背的汗多了一些,路友儿点点头,“恩,不错。”她晕了,她真不想和皇后称姐道妹,也不想知道皇后这么多“小秘密”,因为她深深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皇后准备红杏出墙的三人她都知道,她能想象到这后果……
皇后还是没满足,素手一指远方,那里也有一堆人群,相较刚刚那一小堆人,这群华服公子人数更多,路友儿背后冷汗泉涌而出……皇后大人啊……真看不出您这思想比她路友儿这现代人还要先进,无论如何您已经嫁了人了,收敛一点吧。想归想,她可不敢说出来!
“那黑底白纹锦袍的是户部大员之子周公子,周公子二十有一,玉树临风,家中尚无妻妾,妹妹觉得如何?”“……很好。”
“那蓝衣的是都察院官员吴大员之子吴公子,吴公子一十九岁,刚刚在京中崭露头角,在几个月前的诗会上夺得头躇一鸣惊人,容貌更是唇红齿白引得京中女人百般追逐,妹妹你觉得吴公子怎样?”“……很好。”
“那暗红色白纹锦袍的是礼部陈大员的公子,陈公子二十有二,虽年纪轻轻却气质沉稳,与其父在礼部供职,是礼部不可多得的人才,精通北漠国语与达纳苏国语,两国来使前来南秦都是他做译者,前途无量啊。妹妹你觉得陈公子如何?”“……很好……”
“……”
将近大半个时辰,皇后心满意足地拉着头晕脑胀的路友儿来到凉亭。多少人?多少年轻男子?她路友儿已经数不过来了,难道这些都是皇后看好的男子?怎么看起来不像啊,从心捋顺下思路,皇上从头至尾也没说封自己为妃,而皇后率领广大嫔妃充当绿叶,只让她路友儿一身红衣充当鲜花,为何……难道这百官宴就是针对她路友儿而设?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正当友儿低头纳闷沉思之时,之间有一年轻男子前来,那人正是之前皇后向友儿介绍的礼部陈公子。陈姓男子自然是授意前来,见到皇后想致礼,却被皇后用眼神制止,此时皇后哪还有刚刚那善解人意的满面堆笑,那丝淡笑中有着一丝算计的意味。低头看了眼还在沉思的友儿,皇后对所来之人轻点了下头,而后便轻声离去。
“想必这位就是路姑娘,在下陈文斌,久仰路姑娘大名。”声音圆润动听,态度恭敬斯文。
友儿一愣,赶忙抬头看了向来者,此人身材匀称,一袭暗红色白纹锦袍衬得他身材修长,长发玉冠,容貌俊美。友儿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刚刚皇后介绍的礼部大员的儿子,赶忙回头寻找皇后,此时凉亭中哪还有皇后的身影?这凉亭空荡荡的只剩她与这男子。尴尬……
“是。”友儿暗暗自恼,一想事情便入神,她何时能改掉这坏毛病。从凉亭桌位上站起身来,打算离去找皇后。
“路姑娘这是要去哪?”陈文斌出声唤住友儿,对面前女子很是满意,昨日皇上秘密召集百官便是叮嘱今日宴席之事,只要谁能拿下这女子娶她为妻,让着女子安安心心留在京城便可连升三级,这是多大的诱惑啊,这三级足足让人少奋斗二十年,多少人都对此事趋之若鹜,他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知道这路姑娘已经是正南王宇文怒涛的人且育有一子,不过在强大的利益面前这些都可以忽略,反正就是一个区区正妻之位罢了,如不喜欢,大可娶更为年轻貌美身子干净的女子做妾,何况这路友儿还颇有姿色,娶了她也不算损失,可谓是财色双收!
“我……我……”路友儿“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是啊,她去干什么,难道说是去找皇后?
陈文斌淡笑,“不知路姑娘籍贯何方?”他开始攀谈。
路友儿愣了一下,籍贯啊,她还真不知自己籍贯在哪,“临城。”**裸的敷衍。
“路姑娘家中父母健在与否?”
路友儿想了一下,既然人家问了,她就答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家母亲已经过世了。”路琳琅死了。
陈文斌斯文一笑,在友儿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路姑娘的父亲是朝廷中人吗?”能与正南王攀上关系,想必这路友儿也是出身官宦吧。
友儿又想了一下,实话实说,“父不详。”
“啊?”
“我不知道父亲是谁。”难道要骗人?
陈文斌面色一白,“那……不知路姑娘家中经营何等营生?”既然不是官宦人家想必就是商女了,虽然不甚理想,不过南秦国并不特别低看行商之人。
路友儿犹豫了下,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她因此说谎?“我家……厄……我娘她经营一个教派,应该算是如此吧。”
“哦,”陈文斌有了兴趣,“那不知是何教派?”
路友儿眉头一皱,“陈公子,您这样咄咄逼人的询问有些不妥吧,我回答了您这么多问题,可否回答我一些问题?”
陈文斌一笑,“好的,但闻其详。”
路友儿的大眼垂下,眼底闪过一丝沉思,“您知道我是何身份吗,我与皇上是何关系?”她现在莫名其妙的在宫中,知道皇上因为这火炮配方想留住她,但是却迟迟未开口询问,想必是顾忌宇文怒涛吧,所以皇上才给她下了春药,只要她路友儿与宇文怒涛先断了关系,怕是宇文怒涛就无法轻取妄动了,毕竟这舆论也是很重要的,那么此时最应该弄清楚的就是皇上想怎么将她和宇文分开。
没想到路友儿能问出这样问题,这还真是将陈文斌难住了,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路姑娘是皇上的座上宾,是皇上的贵客,连太后都想认您为义女,想必这便是您的身份。”
座上宾?确定不是未来的嫔妃?友儿暗暗思考着这人的回答。
陈文斌有些着急,时间快到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按次序和时间来的,每人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时间一过,他就得给下一人让位置,但这么短的时间如何才能拉拢此女的心啊,想到这,不由得更加着急。
“路姑娘,在下是家中独子,尚未娶妻,京中有多处产业,京郊有百亩良田,不知你对在下有何看法?”陈文斌的语气稍有些急促,那看向友儿的目光很是焦急。
路友儿一头雾水,今天是怎么回事,那皇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