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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儿看了看她,敷衍的点点头,又向宫羽钗瞥了一眼,“记得,如今我们三个当事人能齐聚一堂还是真……富有戏剧性啊。”
柳如心看向宫羽钗的目光虽算平和,不过眼底却有一丝冷冽,这眼神,让宫羽钗不自觉打了两下冷颤。
血天看向柳如心的目光更加复杂。
云陌突然哭了起来,逍遥子一愣,顿时慌张,无助地看向友儿,“友儿,这是……”
友儿赶忙过去,摸了摸云陌的,入手是干的,“看来是饿了。”
在一旁的孙氏与奶妈赶紧过来接过云陌,带他去吃奶,而管事陈鹏则是走进屋来传了晚膳,众人则是移步到膳厅用了晚膳。
……
晚膳过后,血天因为失血过多易于疲惫,被管事安排去客房休息。宇文怒涛去了书房处理公务。清和公主宫羽钗也回了房间。逍遥子则是又跑去看云陌了。
友儿正想跟逍遥子一同看望云陌,却被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
“路姑娘,可否一起到花园走走?”叫住她的人竟然是柳如心。柳如心也不知为何自己就叫住了她,她就是莫名的想与她说话。
“……”友儿无语,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不过良好的教养使然,她忍了下来,乖巧地点点头,随着她向花园散步而去。
窝火!
无比窝火!
她路友儿明明有着玉牌,被人称呼这王妃千岁,却在偌大的王府被这柳如心带着四处游走,只因她对王府不熟悉。
柳如心这反客为主的行为引起了友儿无比反感。
“那一日被路姑娘救下便一直想亲自道谢,不过后来突起战事,便没寻到姑娘,今日才能亲口说声谢谢。”柳如心低头看着友儿,目光柔和。
“哦……”敷衍的回答,友儿恼火,本来自己长得就不算绝色,这个子还不高。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三年,自然不像这传统古代女子一般喜欢娇小体态,女人嘛……还是高了漂亮,尤其是柳如心这种,要个子有个子,要模样有模样,这身高……友儿抬头看了一眼……怕是得有一米八多吧……
长叹一口气,难怪宇文怒涛能喜欢柳如心,人家这外在条件别说当个青梅竹马了,就是去选世界小姐环球小姐也是有资格的,而自己……
柳如心看着友儿打蔫样,“路姑娘,你不开心吗?”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呵呵。”为了不失礼节,赶忙撑起小脸微笑,心中却继续恼火:和你这世界小姐级的青梅竹马情敌聊天,有什么可开心的?
“如心有一事不明,路姑娘这火炮知识是从哪学的,师从何人?”这件事他一直很好奇,这火炮是当年宇文怒涛提议制作,他也参与了研发,不过威力却一直不大,可以说他们便是火炮的第一人,而这路友儿是从何学来这更为先进的火炮知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也听宇文怒涛说了,那纳兰冲攻打阿达城也是为了这火炮的原料,那纳兰冲在全国范围内收铁石雇铁匠,难道真是要制作更为大型的火炮?如果这个设想成立,那这更为先进的火炮知识来源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教我的是个叫花子,后来他死了。”友儿随口敷衍的答着,刚说完便一惊,在心中给自己竖起大大的拇指——路友儿好样的,你终于学会了说谎不打草稿了!
柳如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停下脚步,虽然面容还是温和,不过却严肃了许多,那眼神也仿佛有一丝复杂,“路姑娘,刚刚我进城便听见百姓到处传扬是……王妃救了阿达城,这火炮队是王妃指挥,我……是不是听错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便看见她抱着孩子,之前一直未觉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上京那紧张惊险的每一日,却时不时的想起她,也想起她怀中的孩子,如果他没记错,那孩子的容貌绝色,与她毫不相像,他就莫名其妙有个想法——这孩子不是她的。而后那想法便在心中生根发芽,越来越深。
抬头看向柳如心的面容,路友儿突然有种感觉这柳如心很伤心,虽然她的面容还是很平和。
路友儿,很!开!心!
应该说是十分开心!
道理很简单,她这世界小姐级的青梅竹马情敌吃醋了!
路友儿觉得十分痛快,而且想更加痛快。她将手伸到怀中,掏出那方形的玉牌,摆在柳如心的面前,然后摆出了一副欠抽的表情,“这个……宇文怒涛给了我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王妃。”心中暗暗发笑,气死你,世界小姐级的青梅竹马!
温和的表情渐渐不在,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失落的表情,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那洁白的玉牌。
玉牌是冰玉制成,触手沁凉,而他如今只是看到那玉牌便觉得心底冰凉一片。
友儿看着柳如心那变了的脸色,恨不得原地蹦起来转三圈,这真是……太爽了!她在现代便听人说过,女人与女人斗,其乐无穷!之前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深有体会。看着自己这个完美得犹如世界小姐的情敌失魂落魄,真是太爽了!
微风吹起,花园中的花草随着风吹飞舞,沙沙作响。
两名女子的衣角纷飞,乌黑亮泽的发丝飞扬起优美的弧度。
柳如心也不知自己此时是为何,为何那心中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他才见过这女子一面,为何当知道她许了人家后,自己却如此失落?如若不认识她的夫君也好,为何竟然是宇文怒涛?
友儿见到柳如心的失魂落魄,起初很得意,不过心底一种罪恶感逐渐升腾。
柳如心与宇文怒涛是青梅竹马,而这柳如心也从未为难过她,也未轻视过她,她应该算是……小三吧。
友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若真是如此,她不是那第三者插足又是什么?她路友儿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横刀夺爱不说,此时还来“原配”这里耀武扬威?
路友儿,难道你变了?
不知为何,友儿觉得自从她出了虎城,便越变越多,变得渐渐不是自己了,这……到底是好是坏?
柳如心渐渐恢复了情绪,抬头仰望天空,说不出的悲凉,那纤长的身子,在微风中仿佛要羽化一般。
“我……我……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我……”路友儿突然很慌张,如做错事的孩子,鼻子一酸,那眼泪便向上涌出,“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她怎么能做这样事呢?她怎么能这样呢?
低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友儿,看着她两行热泪,柳如心的心中更加悲凉,难道是……
他不敢多想,有什么可多想的?他这一生本就注定是一场悲剧,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友儿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道歉。
柳如心苦笑,伸手轻柔擦去友儿面颊上的泪,愣愣地看着手上那晶莹的水珠,“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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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意外情况
英姿草舞,花香纷飞。
正南王府后花园不大,算来,这是友儿第二次来这里了,第一次是处置那个老宫女,第二次是与柳如心同来。
两次的目的都差不多,就为了对付贱女,不过心情却大不相同。
没了之前的痛快,此时路友儿有些负罪感,她被她刚刚的想法吓了一跳——小三?她竟然成了小三!?
看着仰面望天的柳如心,她倍感内疚,柳如心是个如此清淡如水的女子,她竟然抢了她的青梅竹马,最可气的是刚刚还掏出那玉牌,那和现在挺着大肚子找原配的小三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声小如蚊,她很矛盾,难道要将宇文怒涛还给她?但是感情的事哪是说还就还的,就不说她自己的感觉如何,难道宇文怒涛就能轻易再吃回头草吗?
柳如心闻言,缓缓低下头,看着只到自己肩下的友儿,纤细白皙的手指再次抚上她那粉嫩如桃花的面颊,这触感让他欲罢不能,但那又如何,友儿即将是宇文怒涛之妻,朋友妻不可欺,他定不能再对她肖想半分,也许……也许这有此刻他还能再放纵下自己吧。想到这,他又长叹一口气。
又叹气了……路友儿无奈,为何这柳如心每次叹气,就像一把小刀割了她的肉一般,她果然还没当小三的资本,没那种占了便宜还理直气壮的豪情,如果时间可以从来,她绝对在魔教中就以死相逼放了宇文怒涛。
这一想法立刻在路友儿心中炸开,对呀,当年为什么不以死相逼呢?她能跪下向师姐们求情,而师姐们以五男的生命逼迫她,她为什么就不自残下逼迫师姐们?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竟惹了一身桃花债。
友儿也在柳如心身边扬起头颅,看向苍天,长长叹了一口气——只怪当年很傻很天真……
柳如心扑哧一乐,又轻轻捏起友儿的脸颊,他觉得友儿叹气就如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实在是可爱至极。
又捏脸了……路友儿再次无奈,为何这柳如心偏偏喜欢捏她的脸?正想阻挠,却突然想起自己这可耻的身份,原配扇小三几个耳光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吧,何况只是捏捏脸。想到这,友儿又谅解了他,扬起小脸任他轻捏,恨不得将另一侧也献出来让他捏个够。
柳如心一愣,在友儿那滑腻嫩细小脸上的玉指抖了一下,他暗暗希望友儿能推开他,也许那样,他也能管住自己的心,而她毫无反抗不说,竟然还表现出……安然享受的表情。
如果友儿此时知道柳如心的想法非气死不可,她哪是安然享受啊,明明是英雄就义好不好?
一种莫名的冲动从柳如心脑海中升腾,而路友儿只觉得一阵轻风,她便被柳如心拉到了怀中。
搂住友儿,柳如心非但没有那种满足之感,反而更加空虚,那种空虚仿佛只能由怀中的小人儿来填补,他用力将她揉入怀中,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两人合二为一,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半分。
“……”友儿无语,按捺住想挣扎的冲动,再一次告诉自己,这便是小三,是方是圆任人揉捏,人家不揍你就不错了,搂搂你一解愁苦也是应该的,在现代不是经常有人说,把肩膀借给伤心之人哭泣吗?她身高太矮也只能充当个娃娃抱抱了,不过这柳如心……
胸为什么这么硬?
就算是当年自己处在青春期也没这么硬过啊,自己被柳如心强硬搂着,脸直直贴在其胸上,竟然觉得十分咯脸。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天爷是公平的!?因为老天爷已经给了她这么高挑的身材了,于是便在她线条上下了狠手,恩恩,一定是这样。想到此,友儿心中平衡了几分。
时间就这么滴答而过,花园静寂无旁人,而两人就这么相拥许久,就在友儿即将睡着之际,她感觉到被轻轻放开。
“谢谢你。”那声音比此时身侧的清风还柔美。
“哪里哪里,应该的。”友儿尴尬,小脸羞红了,“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刚说完这句话,友儿便想抽自己一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柳姑娘刚刚平稳了情绪,她就多嘴。
果不其然,柳如心又开始重新仰望天空,长长叹气。
路友儿扬起小脸,心中暗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