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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外来的女子,身段风流,体态婀娜,一颦一笑间,矜骋有度,显得是雍容大雅,颜如舜华。
凝住东方域的一双滢滢美眸,尽显灼然。
而东方域却是正为这“花魁”赛赛投向自己的那一抹清明热炽的眸光而微微红脸,虽觉着不自在,却是甚么话都没能说出口,反看安然自若的“花魁”赛赛先请他落座。
东方域谢罢方坐,赛赛随即陪在座上,拈着衣袖往他杯中斟酒,一则娓娓而道:“人人都说堪称‘紫箫吹断美人风’的枺厣僦髂耸恰┯蚝钌U馕琶蝗缂妫媸に莆琶=袢招业靡换幔淮苑切椤!薄
挑明了,这乃是因慕他之名而请他来的呢。
可东方域岂会跟着如此作想就轻易相信了的?想这“玉蝴蝶”与他素昧平生却能在他新入海棠院就轻易知得他的名头,还这般毅然相请,哪里,还是寻常的慕名所能的?
赛赛说着,睨眼默然但笑的东方域,亲捧起酒盏,媚眼流波,身子径斜向旁坐的男子软去。
东方域赶忙伸手去接赛赛手中酒盏,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开与赛赛肌肤相亲的可能,可反见得赛赛却是有意无意地碰蹭上了他的手。
那又滑又腻的触感,虽是一瞬而过,却叫东方域莫名心弦一颤。
不无尴尬地迅速移开了手,东方域捧着酒盏与赛赛相谢道:“东方域亦久闻‘花魁’——‘玉蝴蝶’艳名远播,今日一见,也是不同凡响。
为谢赛赛姑娘盛情相邀,东方域敬酒一杯,聊表心意。先饮为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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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质新妆落,静勾一抹
不无尴尬地迅速移开了手,东方域捧着酒盏与赛赛相谢道:“东方域亦久闻‘花魁’——‘玉蝴蝶’艳名远播,今日一见,也是不同凡响。为谢赛赛姑娘盛情相邀,东方域敬酒一杯,聊表心意。先饮为敬了!”
东方域身上,那掩不住的淡然青涩,真叫赛赛好生欢喜。
睇着他饮罢一盏酒,赛赛也是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俄而,纤指拂面,与东方域柔声相道:“酒罢问君三语,东方少主可知得这青楼规矩么?”
东方域哪里会知得甚么青楼规矩的,微微一怔,忙揖手道:“还请赛赛姑娘指教。”
赛赛闻言便笑,话头一转,却道:“少主虽名号风流,可赛赛看来却是名实之不副兮。
否则,岂能不似那寻常公子流连风月,寻花问柳的?”
东方域笑而颔首,不无敷衍道,“赛赛姑娘资性慧黠,真不愧乃‘花魁’是也。”
赛赛闻此一赞,确是不见欢欣,反而眼里现出一丝悲戚来,嘟囔道,“身在青楼之中,皆是鄙贱轻薄之人,纵是资性慧黠也无可如何呀?”
说话的时候,眼底余光曾是不经意地暗向着屏风后头送去。
这微妙的一幕,东方域收在眼底。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同一笑,到头万事俱空。虽然日逐笙歌乐,常羡荆钗与布裙哩。”
东方域听了赛赛这般哀伤的感叹,知她堂堂“花魁”必不是待他一介生客而如此坦抒心怀的。
为的,当是屏风后头的人罢。
一时,倒是不知当做如何慰藉。
只看赛赛又再与他杯中斟酒,莞尔一笑道:“东方少主方才敬了赛赛一杯酒,赛赛这厢也敬少主一杯。饮罢这杯酒,赛赛为少主歌舞一曲,可好么?”
一如钟灵珊所言,这最难消受美人恩哩,东方域哪里能够拒绝的?
当即举杯同赛赛一饮而尽,“能一睹‘花魁’风采,实乃是三生有幸,东方域就却之不恭了。”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赛赛玉立起身,单手托一琵琶,另一手摁在弦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一袭红裙,衣袂飘飘,翩翩蝶舞,赛赛款然坐定,轻启朱唇,向着东方域婉转低唱道:“‘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hún。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歌时婉转饶风措,莺语清圆啼玉树。宝髻玲珑欹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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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谁旖旎,一曲酴釄
歌时婉转饶风措,莺语清圆啼玉树。宝髻玲珑欹玉燕,绣巾柔腻掩香罗。
歌席上,无赖是横波。
歌罢一曲,一座辉煌,幽姿歇止,寂默片刻,是追味无穷尽矣。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赛赛搁下琵琶,贴近东方域身侧坐着。
听东方域拊掌而誉:“赛赛姑娘莺舌百啭,真叫人如闻天籁,曲罢更觉余音绕梁,回味无穷矣。”
赛赛但笑,火热的目光痴痴地凝着东方域,徐然起身,很是自然妥帖地就坐到他一条腿上去,一双藕臂亲昵地环住东方域的领子,凑近他唇边轻笑:“东方少主两度出言赞誉赛赛,可每一次都叫赛赛觉着敷衍哩。
赛赛看少主自进来时就心不在焉的,可是在想着甚么么?”
东方域早觉出屏风后头有人的,只是却不知对方如何要看赛赛这般勾*引他的。
他心里虽很清明,可这一会儿对上了软进自己怀里,呼吸可闻的美人儿,顿感浑身酥麻。
努力控住心神,方直直地看着赛赛依稀含情凝睇的一双美眸,坦然而笑道:“赛赛姑娘不惟有倾人之貌,更乃天资过人,东方域自是诚心盛赞的……”
说到这里,话头就打住了——
那是因为赛赛稍稍侧了螓首,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把自己送近东方域唇边去。
东方域登觉自己心乱如麻,是连呼吸都想省了的,欲拒而未拒的须臾,一半是想逢场作戏,一半竟觉是当真不想推拒哩。
偏偏这个时候,忽听得门外一声响动,便有一人摔进门里来了。
迅速地转眼一瞧,看那栽倒在地上的,岂不是那涤汐县令言子夜么?
这可真是个煞风景的县官啊!
言子夜见得赛赛正坐在东方域怀里,又惊又羡得,眼珠子都险要掉出来了,扶了扶官帽自地上爬起来,直咽着涎水,赔着笑道:“对不住啊,是那珊珊……,哦,不不,是我听到赛赛在唱曲儿就情不自禁地巡着歌声来了。
我、我、我这就走了啊,你们继续、继续……”
言子夜边说边后退,一个不留意就又险叫门槛给绊倒了。
赛赛却是显得很是欢喜,自适地离了东方域而请向言子夜道:“相请不如偶遇哩,言大人既然来了,那就进来一块儿坐坐吧,赛赛再给你唱个小曲儿解解乏,如何呀?”
东方域也忙起身,俊面微红,呐呐出声道:“言大人里面请。”
言子夜一听赛赛要为他唱曲解乏,本就欢喜,再看东方域有请,觉着这般退出去也不为适当,遂就留将下来,看一眼东方域,问赛赛道:“赛赛方才所唱的可是秦七郎的《满庭芳》么?”
赛赛颔首而笑:“言大人果然了得啊,确是七郎的《满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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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共饮离觞,空有馀香
言子夜一听赛赛要为他唱曲解乏,本就欢喜,再看东方域有请,觉着这般退出去也不为适当,遂就留将下来,看一眼东方域,问赛赛道:“赛赛方才所唱的可是秦七郎的《满庭芳》么?”
赛赛颔首而笑:“言大人果然了得啊,确是七郎的《满庭芳》。”
言子夜道:“除却柳三,当属秦七的词最受妓家喜爱了,这秦七郎写了《满庭芳》后,苏子瞻还曾戏称他作‘山抹微云君’呢。所以,几乎姑娘们人人都会唱。我也会唱。”
东方域听了言子夜最后一句“我也会唱”,很是一奇,不觉起意道,“既是如此,那言大人何不也即兴来两句呢?”
赛赛二话不说,转身重操了琵琶在手,笑道:“言大人请吧。”
言子夜也是颇有兴致,既赛赛都说相请了,他这就立直了身,整整衣襟,摆出一副气派阵势来。
孰料,方一开口就把第一句中的“画角声断谯门”错唱成了“画角声断斜阳”。
赛赛在旁纠正,还重将那词吟了一遍:“‘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hún。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言子夜尴尬了一瞬,却是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反将赛赛一军道:“吾不过是想替秦七郎改改词哩,可被赛赛一搅和,这就甚么也说不上来了。”
话音一转,又道:“吾自叹江淹才匮,可不知赛赛能否将全首词改成‘阳’字韵啊?”
赛赛一笑,不假思索,即吟哦而出:“‘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辔,聊共饮离觞。多少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霭茫茫。孤村里,寒鸦万点,流水绕红墙。
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谩赢得,青楼薄幸名狂。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馀香。伤心处,高城望断,灯火已昏黄。’”
赛赛吟罢,言子夜当即拊掌,大加赞赏:“妙哉,妙哉,赛赛真不愧乃‘花魁’是也,这等机智的反应,灵动的才华,恐是连秦七郎也要佩服三分的。子夜拜服,就着杯中薄酒敬赛赛一杯。”
经此,东方域也是对赛赛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叹不如。
看向赛赛的眼底,不自知地多了几分深意。
目光一转,再度睨往屏风后头,是对那能摘得“海棠别院”这朵“花魁”之人存有几分猜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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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满庭芳》改韵,出自《能改斋漫录》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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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背去,阳台为暮雨
东方域目光一转,再度睨往屏风后头,是对那能够摘得“海棠别院”这朵“花魁”之人存有几分猜想的。
酒过三巡,东方域辞罢赛赛,遂同有事在身的言子夜一道离席,退出了门去。
赛赛也不作多留,一直默默含笑地目送着他二人步出视野之外,直待得人走远了去,方而命人撤下残局再让上了些新茶与果点。
赛赛挥退婢女,正亲自打点着桌上茶点,自屏风后头即步出一名体格峥嵘的英拔男子来。
见得一袭白衣胜雪,神情朗徹,傲岸出群,确觉鲜有与之伦匹之属。
赛赛当即盈盈回转身来,笑靥如花地向着那人道:“殿下对赛赛今夜的表现可还满意么?”
对方看着她满是欢欣鼓舞的俏模样儿,未有马上应答,只轻撩了衣摆,款然于赛赛方才所坐的小圆凳上径落了座。
赛赛瞧那白衣男子不说话,不明他作何思量,身子轻轻一转,忙先他一步,将桌上的一盏新茶双手捧到他面前去,询声道:“萧王殿下不说话,那可是默许了赛赛么?”
萧天策睨她一眼,接过茶盏,半掀了誊绘着一剪桃花红的瓷盖,轻啜了一口香茗。
默默无言。
赛赛旁坐于侧,凑近他撒娇,“我的殿下,好是不好你可给个话成么?赛赛好歹也是对殿下那情敌东方域使尽了浑身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