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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鸳鸯听了,不无敷衍地笑着点头。
秦池又道,“我记得秦观有句词写得特别好,我特别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叫‘作个归期天定许,春衫犹是,小蛮针线,曾湿……’”
一番抓耳挠腮,“曾湿甚么雨来着?”
水鸳鸯凝着眉儿点头,一面接口道,“曾湿西湖雨。”
“曾湿西湖雨?”
秦池却是不信,转向东方域问,“可是‘西湖雨’么?”
东方域颔首便笑,“鸳鸯小姐说得不错,确是‘西湖雨’哩。”
说毕,又将句重念了一遍,“‘作个归期天定许,春衫犹是,小蛮针线’,上三句不甚艳;而‘曾湿西湖雨’是清语,与上三句相连续,却成绝艳,令人爱而不忍释矣。
‘坡公天仙化人,此等词犹为非其至者,后学已未易模仿其万一’。难怪少爷如此喜爱了。”
东方域的此番注解,不仅纠正了作者何人,还把这词品论得超凡脱俗,可谓绝妙之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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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易老,千金酬笑
东方域的此番注解,不仅纠正了作者何人,还把这词品论得超凡脱俗,可谓绝妙之极。
水鸳鸯听了,忍不住抬起头来瞧他,细细端详,见得这一身小厮装扮的东方域倒是大方得体,虽麻布粗衣,却是端庄英拔,眉目清亮,风采过人。
不觉面染桃红,刮目相待。
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是心生敬仰,悦服明显。
冷不防,秦池问了句,“表哥,你说的那‘坡公’是谁啊?”
问语一出,水鸳鸯简直被唬得不轻。不想秦池连自己最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词还不知得那所作之人的。
东方域则不当面挑破,只要秦池喝酒,回家再同作畅谈。
秦池便点头称好,又问,“表哥,我现在真的可以喝酒了么?奶奶知道了不会又打我吧?”
“不会的,少爷只管喝就是了。”
东方域说着便噙笑睨向水鸳鸯,“对酒逢花不饮,待何时啊?”
说话间,眸中含笑,笑中带慕。
水鸳鸯被东方域这么一看,登觉脸儿红心儿跳,再顾不得对秦池心生的不满,径自埋头顾影,暗压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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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蝶园”中,来有一人。
来人见得约摸是尽过不惑时节,唇上留着一抹八字短胡,头顶一逍遥巾,身着一提花缎子、衣缘制锦的江永深衣加罩衫。
衬着圆滚肚皮,俨是富贵员外郎。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做客“海棠别院”,且撞见过秦池出门追雲霜的水淼水员外。
水淼因秦池去见了他家长女水鸳鸯,心中是颇为高兴,赶忙就往“阡蝶园”里来。
欲与秦老夫人一同分享这等喜欣之事。
会客堂中,秦老夫人将水淼引至上座,后遂命人看茶。
待得捧着茶盅款款入得内来的雲霜出现在眼前时,水淼竟是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失态。
秦老夫人不明所以,只淡淡挥手招呼雲霜退去。
眼见得秦老夫人眉间渐拢不悦,水淼忙出声反应,却是问,“这这这,这不是沈毅山沈老师的女儿么?”
秦老夫人点头道是,顺带着感叹了一番沈家的不幸遭际。
不虞,竟听得水淼提起了秦池曾去过“海棠别院”,还同那萧王殿下争抢一名叫做“蔚雪”的女子。
那般分明,岂不就是方才前来奉茶的姑娘么?
秦老夫人知得沈家蔚雪小姐却竟曾是“海棠别院”中的姑娘雲霜,而秦池的无端挥霍就是为了能将她从“海棠别院”中给赎出来,这当儿可是禁不得勃然大怒了。
老夫人早便洞悉了孙儿的心思,知道他的心多半是在雲霜身上的,瞒着他与水家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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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难迁,深情不变
秦老夫人早便洞悉了孙儿的心思,知道他的心多半是在雲霜身上的。开始说瞒着他与水家下定,不过是试他一试。
不成想,雲霜竟还有着这么一段不清不白的身家。
她“阡蝶园”秦家,也算得三世单传,世代书香,要挑孙媳岂能不慎重?
幸而今日得水淼一番言语相告,令秦老夫人更加坚定了要同水家联姻的打算,因此,忙又与水淼商议,提前宴宾客,行大礼。
水淼都一一答应了……
门外的雲霜未有走远,她早听“阡蝶园”的下人说秦池同水家定亲了。为一探虚实,她上完茶便有意放慢脚步,走在外头听着里面的长辈说话。
听着听着,听到后来,再是如何也受不住了,红着眼睛,忍住不哭,径是一路小跑着回了自己卧房。
秦天恰是路过,见了这等场景,也不知雲霜受了何等委屈,忙跟着就去追人,“蔚雪小姐?蔚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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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霜跑回房中,闩上门,就哭倒在床上,任凭秦天在外面叫门,怎么都不肯开。
秦天莫名,正不知当如何是处了,竟见得秦老夫人拄着拐杖便向这里施施而来。
不恶而严,不怒自威。
秦天忙俯身施礼,“老夫人……”
房内的雲霜听及秦天那一声“老夫人”,赶忙起身拭泪,前去开门。
秦天不知道秦老夫人为何而来找雲霜,也不知道雲霜方才为甚而哭,心觉不安,便想溜出去找秦池。
秦老夫人岂能不知秦天的心思的,断喝一声,“管家呢,把这小厮给我关进柴房,哪儿也不许他去。”
“是,老夫人。”管家得令,差了左右照办。
秦天无法挣脱,只得枉喊,“老夫人,老夫人……”
余得雲霜胆颤心惊,低着头立在地下,恭谨尊声,“老夫人……”
好半晌过去,尽是可怕的沉寂。
忽地一声闷响,冷不防那秦老夫人将手中拐杖一丢,噗通一声就跪倒在雲霜脚前,眸中泪花闪烁,叫声,“沈姑娘,”
雲霜骇得不轻,忙要伸手相扶,一时手忙脚乱,却是如何也搀她不起,“老夫人,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只好自己跟着跪下,“老夫人这是做甚么呢……”
听秦老夫人道,“沈姑娘,老身知道沈姑娘与我孙儿有私情,可这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姑娘知书达礼,不比我孙儿糊涂。
老身只这一个孙儿,打小便悉心栽培,费劲心力,如今好不容易长成了这般伟岸英拔的模样,只盼望着他早日成家立业,出人头地,还请沈姑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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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老身只这一个孙儿,打小便悉心栽培,费劲心力,如今好不容易长成了这般伟岸英拔的模样,只盼望着他能早日成家立业,出人头地,还请沈姑娘成全。”
雲霜哽咽,忙摇着头道,“老夫人,蔚雪不敢有非分之想,只希望能留在秦大哥身边,为奴为婢,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沈姑娘若当真要报他的恩,那就请成全他吧!”
秦老夫人握住雲霜的手,说得声泪俱下,“我这个孙儿至情至性,也重情重义,沈姑娘若是不能让他对你死心,他又岂肯另娶他人?”
“老身求求沈姑娘,为了秦家的家业,为了秦家的正统,求沈姑娘放手吧,老身来世必当牛做马以报沈姑娘恩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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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秦家的家业,为了秦家的正统”,雲霜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想着秦老夫人跟她说的话——
为了秦家的“正统”?
她又何尝会坏了秦家的“正统”呢?
只是说了也无人肯信的罢,谁叫她命该此劫,有过了“海棠别院”里的一番历经呢?
可怜自己,父母双亲早是不在人世了,便是有了铭心刻骨的情爱,却也无人做主,何谈甚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秦家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地,那么,离了秦家,自己举目无亲,又该要去哪里呢?
……
入夜,雲霜一如既往地悉心照料着秦池,仿佛甚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会对秦池笑,会主动跟他说几句话。
秦池虽是不知秦天因何惹得秦老夫人生了大气,以至于被关进了柴房里,还不允许他前去看视,问了雲霜,雲霜只说不知,可见得雲霜今夜待他尤为关怀热络,他欢喜大于意外,如在云端一般,心神舒畅。
雲霜因见了秦池衣襟处有一狭长裂缝,不知甚时候划破的,便要替他缝补。
秦池本是不愿,可拗她不过,只得欣然应承了。
银烛花落对西窗,把剪照颜繁。
祥云翘头桌边,秦池捧书坐定,唇角蕴着几分笑,时不时便自书中抬起头来,睨着雲霜,眸中洋溢着的幸福满满。
早也把所有的烦心事抛诸脑后,沉浸在他二人独处的满足与美好之中;
沉浸在秦池对雲霜一厢情愿的柔情蜜意之中——“蔚雪,你等我,等我设法退了水家这门亲事,再进京考取功名,偿了奶奶的夙愿,我就马上禀明奶奶,迎娶你进门……”
秦池只顾着自己的欢喜,顾着自己日后该如何给雲霜一个美满的明天,却根本未曾察觉,那个坐在灯下,为他一针一线悉心地缝补衣裳的人儿,正背着他,一程一程地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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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泪盈,妾泪盈,谁知离别情
秦池只顾着自己的欢喜,顾着自己日后该如何给雲霜一个美满的明天。
却根本未曾察觉,那个坐在灯下,为他一针一线悉心地缝补衣裳的人儿,正背着他,一程一程地流眼泪……
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雪,一早起来便见了天地之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秦池欣喜不已,他知雲霜出生时也曾下过一场大雪,所以她才有了“蔚雪”这么一个名字,于是,遂急不可耐地前去找雲霜。
却意外地见她仍旧闭着门,卧床未起。
秦池敲了半天,不见反应,不意轻轻一推,门竟开了。
秦池这才发现,原来,雲霜昨夜里压根儿就没把门上闩,他不觉心脏咯噔一跳,待见了床下踏板上置放着的雲霜的鞋子,他方平下心绪,可复喊了几声,仍是不得反应。
心怀忐忑地掀开帐子一看,只见雲霜穿了一身素白,梳妆齐整,静静地躺在床上。
唇角淌着的一丝血迹,已显干涸。
手中紧捏着一方素花帕子,身子早已冷僵……
“蔚、雪……”
清晨,一声极力拔高的尖锐嗓音自“阡蝶园”中破空而起,震得被落雪压弯腰肢的树梢,颠颠颤颤着往下散洒个不停……
*
《长相思》——雲霜
山一程,水一程,此去涤汐无多程。
山重失归程。
风一更,雨一更,海棠别院梦别更。
飞雪路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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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雲霜香消玉殒,秦池万念俱灰,秦水两家的婚事由此搁浅。
秦老夫人为宽孙儿的心,便遂他心意,允他离开涤汐,进京备考,参加秋试去了。
钟灵珊送至渡口,企图留他一留,“非是现在走不可么?”
秦池点头,将视线移向辽远的天水之交,默默不语。
钟灵珊轻作一叹,“今日一别,要再见秦大哥,就不知是何时了。”
原也是哭丧着脸的言子夜见况,忙扯了笑,出声宽慰道,“珊珊小姐莫要感伤,男儿志在四方,待秦池他日高中,衣锦还乡,吾等不就可以再聚首一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