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泊栖!”司空澜重重地哼了一声,“云封可有人留在韶州?”
“三面城门外十里左右,均有云封高手出没。”那手下又答。
司空澜扯了扯嘴角:“戚元,可还有其他消息?”
“别的倒没什么。不过,咱们派去跟踪蒋熙照的人传信回来,说他在沽州便弃了马车,换了快马,往北方疾奔。”戚元想了想,“属下倒是有些不解,此人素来稳重内敛,而且不喜露面,出行向来都是乘坐马车,此番怎会一反常态?”
这话如当头一棒惊醒了沉思中的凌云,霍然侧目与司空澜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震惊之色。
二人面色一沉,异口同声道:“不好!”
“快!”司空澜猛地一挥手,“速查宁京动静,若发现任何异常即刻来报!”
“是!”戚元抱拳领命,闪身奔出。
“宁京恐怕有变!”凌云一脸凝重之色。
司空澜长呼一口气:“是啊,蒋熙照这般一反常态,若不是故意引人注意便是如戚元所说,真是怕事发后被困死在韶州。”
“蒋熙照处世内敛,不喜张扬,怎会……”凌云说着,突然瞳孔一缩,“啊!他这是早有预谋!”
“什么?”司空澜看她惊讶至此,甚是不解。
“我说书第一日,将他列在第一奇人之位,本就是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让敖牧、云封都戒备他。按理说,他会继续隐瞒身份,可他当日却主动站起,自暴身份!”凌云快速说完,抓起案几上的茶盅猛灌一口,狠狠抹了嘴,“当日我就有所怀疑,只是不知其意为何。如今看来,这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这……好一招将计就计,蒋熙照果真高明啊!”司空澜讶然,看向凌云的眼神不自觉地染上忧色,“看泊栖这架势,是不计手段,势必要将你纳入麾下;城是出不去的,可宁京……现在怎生是好?”
“急也没法,咱们只能从长计议!”凌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我就暂时在你这颜情楼住下,你随意给我安个身份掩人耳目。泊栖诡诈,恐他生疑,夜里只怕还得委屈兰香姑娘来配合着作作戏。”
司空澜一一应下,随后,二人又是一番低声交谈,分析着宁京可能出现的变化。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日后;司空澜急匆匆地从外归来,一阵风般冲进凌云房间:“云少……”
“可是京中来信?”凌云见他如此,心知事态严重,一把将他拉过疾声询问。
“正是!”司空澜面色凝重;“淮州外水突现一支水军;率军之将是蒋熙照!”
“淮州?淮州距离宁京就二百余里;若是淮州城破……”凌云赫然瞪大双眼;揉着眉心想了想;“不对!蒋熙照前日还在沽州;即便是日行千里的好马也不可能赶得到淮州!消息有误吧?”
“不;消息不会有误!”司空澜摇头;沉着脸看向凌云;“可正是因为消息无误,才更令人费解。”
“北方五城兵发淮州,若走陆路,最快也要月余;水路,至少也是十余日。”凌云冷笑,“看来,蒋熙照很早就已经下了这步棋了!”
“这倒并不意外。”司空澜微一摆手,“此人不喜被动,提前月余布局都不足以令我惊讶,可他如何能在两日内由沽州赶到淮州?”
“我也没想明白。不过……此事暂且不论。”凌云摇头,定目看向司空澜,“蒋熙照兵发淮州,朝廷作何反应?”
“暂时未能得知朝廷消息。”司空澜撩袍坐下,微微一笑,“不过这淮州守备倒是个机灵的,没有出城应战。”
“哦?”凌云心念急转,“怕也不见得,掌管兵部的可是他老子!”
“这你就不知晓了吧?”司空澜玩味地瞥她一眼,眸中略显得意之色,“淮州守备曾任武山昊老将军的先锋官,可不是那蒋太尉的人。”
凌云轻应一声便不再说话,蹙眉思索起来,片刻后,又问:“你可知道蒋熙照带了多少人马,淮州城现有多少兵力?”
“蒋熙照的水军万余人,淮州城驻兵仅三千。”司空澜快速答完,拍着案几示意凌云坐下。
“皇上向来警惕这蒋熙照,此番出兵恐怕不是武茗青便是我爷爷。”凌云一边说着,一边矮身坐到司空澜对面,伸手勾了茶壶斟茶,待两盅茶斟好,心中已生一计,“司空澜,帮我办件事!”
“你说。”司空澜毫不含糊,点头应承。
“带三封信给我爷爷。”凌云低声道,微眯的双眸精芒乍现,“三国大战在即,无论是武家军还是我凌家军都不能妄动,淮州之危唯有季懿轩能解。”
“季懿轩?”司空澜有些不确定,“他虽也是一员良将,但若是孤身应对蒋熙照,恐怕……有些勉强啊!”
“正因如此,我才要给他配个随军参赞,以便应对蒋熙照。”凌云点头道,说着便从一旁高几上取来笔墨,提笔疾书。
司空澜也不避嫌,起身走到她身后站定,看着那霸气张扬的字迹缓缓开口:“云五是何人 ?'…87book'”
“我的智囊!”凌云有些自豪地说着,其实云五不过是化名,实际便是零零五。
“什么?”司空澜顿觉惊讶,“真想象不出,怎样的人物才当得你的智囊!”
凌云抬眸看他一眼,笑而不语,顺手接过司空澜递过来的油纸袋子,待三张纸上的墨迹都已干后,小心地折好,放入袋中。
“蒋熙照恐怕早就知道我不在宁京,我爷爷周围必然有他耳目,切不可让他顺藤摸瓜看破了我的身份!”凌云郑重地交代了一句,才将手中分装的三封信交给司空澜。
“呵……这还用你吩咐?”司空澜嗤笑一声,将信收入怀中,“还有别事没?”
“有,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打听下慕孜染的伤势。”凌云哥俩好般拍上他的肩,“兄弟,辛苦你了!”
“男女授受不亲!”心中突然蹿起一股无名火,司空澜一把拍掉她的手,“世家女子哪有你这样的,真怀疑你不是凌氏所出!”
凌云被他吼得愣住,微微偏头,瞪大了眼看着他。
司空澜僵住,不受意识支配地倾了倾身子,待察觉不对,猛地一掌击在身侧的案上。“啪”地一声,案几裂了!
凌云被惊得大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眼前似乎变了个人的司空澜。
见她如此,司空澜心中隐隐生起一种失落感,略显尴尬地说:“办事去了!”不等凌云回神,已经飞身而出。
看着司空澜那有些狼狈的背影,凌云愣愣地眨了几下眼,偏着头耸耸肩,无奈地摇摇头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凌云在窗边坐了一会儿,让司空澜安排来伺候她的丫鬟将零零九找来。
零零九进屋快半个时辰了,见凌云自顾饮茶,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一个,心里顿时忐忑,思虑再三,喃喃地开口轻唤一声:“公子……”
“哼!”凌云淡淡瞥他一眼,哼了一声就算回应了。
零零九心下打了个突,狠狠咬了唇,“嘭”地一声重重跪下:“请尊主责罚!”
“责罚?”凌云冷笑着反问一句,淡淡地开口,“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了,才让你这么大胆,竟敢谎报!”
“尊主,属下知错,求尊主责罚!”零零九的头埋得更低了。
凌云端起茶盅抿了口,眼神如冰刃扫向零零九:“大战在即,情势严峻,任何消息稍有差池都可能让我判断失误,导致南宁遭受难以挽回的损失!你可知晓?”
“属下知晓……”零零九低声轻应一句,抬头看向凌云,“但属下更清楚您对慕公子的感情!属下怕您为慕公子之事乱了心绪,会不顾一切冲出韶州,这才自作主张谎称慕公子伤势无忧。属下自知犯了尊主大忌,愿受责罚!”
“唉……”凌云阖目长叹一声,再次睁眼看他,“没有下次,起来吧。”
“您不怪属下了?”零零九没有立即起身,却作此问。
“你也是为我考虑,我如何能忍心怪你?”凌云摇头苦笑,“不过,你要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绝不可能感情用事!下不为例,你起来吧。”
“是,属下定不会再有任何隐瞒!”零零九郑重点头,站起身来。
“那慕公子的伤势究竟如何,你可清楚?”凌云沉声问。
“属下也不甚清楚,只知慕公子自遇袭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由慕氏护送回京修养去了。”零零九低着头说完,小心地打量着凌云的神色,“您放心,慕氏定有法子让慕公子尽快醒来。”
凌云缓缓点了头,一把推开窗户,遥望窗外那一片红色灯火,眉间拢起一抹忧色。
三日后,不管朝廷如何压制,淮州开战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宁京。百姓们顿时惶然,生怕淮州战事会蔓延到京都来,一些胆小的商铺挂出了歇业的牌子,贵族们也都闭门不出,繁华热闹的京都骤然冷清下来。
蒋熙照公然率兵攻打淮州,这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大为震惊。接连数日的朝议,群臣对该由谁率兵支援淮州争论不休,也有人借此发难,想要逼使蒋太尉交出虎符。
听着下方的争论,宁兮哲揉着眉心低喝一声:“行了!便依左相之言,由季懿轩将军率一万兵马赶赴淮州,即刻点兵出征!”
“末将接旨!”季懿轩没有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快步出列,抱拳接旨,转身出殿。
慕祈凡与凌威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一旁身着暗红色武将袍的武茗青却看着一身豪气的季懿轩,暗暗皱眉,隐隐有些担心。
自得知率兵攻打淮州之人便是自己儿子后就一直鲜少出声的蒋太尉突然出列,大步跨至殿前,抱拳道:“皇上,家门不幸出此逆子,臣愿亲自领兵剿灭逆贼!”
“蒋大人好心思啊!”慕祈凡冷冷瞥他一眼,“令公子不但丛恿礼亲王谋反,而今更是亲自率兵攻打淮州,其意无非是想拿下淮州,再借道直攻京都。此等情况下,蒋大人不但不交出虎符,反而请旨兵援淮州,莫不是想与你子汇合?”
左相此言无疑是为朝中百官开了个头,一些早就不满蒋太尉之人,纷纷开口。
“是啊,蒋太尉理应交出虎符,引咎辞官!”
“对!交出虎符!”
“纵然蒋太尉退出朝堂,也难免兵部生变,怕是要下旨肃清兵部才好!”
“哎,蒋大人乃三朝元老,岂会与这逆反之事有关?”宁兮哲抬手制止了百官的话,淡淡一眼看向蒋太尉,面上是一贯的文雅笑容,“不过,朕相信你,不代表天下人信你!为安民心,也为避嫌,朕看……这太尉一职就由凌威老将军暂代,虎符也就一并交付,蒋大人以为如何?”
蒋太尉垂首不语,紧咬的牙关让双腮显得有些鼓胀,片刻后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臣遵旨!”这三字一出口,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随身锦囊,双手捧住用力握了握,才递交给身侧的凌威。
看凌威将虎符掏出,仔细检查了确认无误后,宁兮哲一掌轻拍龙案:“噢,朕突然想起一事,蒋大人前阵子染了风寒似是并未痊愈嘛?”快速地看蒋太尉一眼,不等他开口,又自顾接了下去,“蒋大人三朝为官,可谓是劳苦功高啊!可而今,爱卿年事已高,朕怎忍心看你日日拖着病体来上朝,这便下旨让爱卿归家颐养天年!”
“皇上!”蒋太尉沉声高呼,待要说些什么。
宁兮哲却并不理会,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命吏部将早就拟好的圣旨呈上,一指勾开装有玉玺的匣子,取出玉玺盖了下去。
蒋太尉见此,心知大势已定,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也不再出声,面色沉郁地领旨退下。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