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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凌风站在门口,背着光又略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但他身上那袭雪白的披风已略显湿润,领间貂毛上还沾着不少雪花。
凌云心中诧异,侧目一瞄,见他眼神有些涣散,精神也萎靡不振,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大哥……”凌云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凌风,被吓了一大跳,当即试探性地轻唤一声。
凌风听到她这一声呼唤,缓缓抬起了头,痴痴地看着凌云,眼神有点飘忽。
凌云连忙伸手就想将他拉进屋子,却不想已被一只冰冷的手拉入一个仿佛冰窖般的怀抱,紧紧拥住。
“别动,让我抱一下。”凌风此时的声音也不似平时那如春风般的温柔而是和身上温度一样地冷如冰。
凌云顿时傻了眼,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大哥怎么了,她是真的不明白。
凌风将头埋了下来,伏在凌云暖暖的颈间,闷声道:“一下,一下就好。”这话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对凌云说的。
忽然,凌云感觉颈间一股凉意,这是……大哥在哭?
她想抬头,无奈凌风抱得太紧,根本没法动弹。她被一双冰冷的手臂紧紧箍着,双肩和背部有刺骨的寒气带着一丝痛觉传来。
凌云心念一转,暗叹一口气,渐渐放软了身子,任由他抱着,犹豫了一下,抬起垂在身侧的那双温暖的手圈住他那冰块一样的身子。
凌风浑身一震,被冻僵的身子更僵硬了,一股暖意从凌云温柔的动作传递到身上直达心底,他不禁双手更加用力将她拥紧。
凌云心下纳闷得很,也很担心,可看大哥这情况,似乎现在开口问不太好,咬了咬唇瓣将话吞到肚子里,只是用力回拥着他。
院外寒风呼呼地往木屋内直灌,木屋门口两人紧紧相拥。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风才抬起头瞄了眼怀里的凌云,松开紧抱着她的手,转身将门关了,牵着她走到床边坐下。
凌云歪着头打量下凌风,见他神色如常,刚才的一幕就像只是她的幻觉般。
她更加疑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大哥,你……”
“我没什么,不用担心。”没等她说完,凌风已经截断她的话,果断说道。
凌云蹙了蹙眉,紧挨着他在床边坐了下来,虽然很担心可也不再多问,只柔声说了句:“以后别这样了,我会担心,嗯?”
凌风闻言心中巨震,赫然扭头向她看去,凝视半晌后郑重地点头:“好!”
听凌风应了,凌云侧身伸手亦如小时候般攀上他的脖子,将头偎进这个让她倍感安心的怀里,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凌风侧目看了看凌云,一手轻拍她的肩柔声说道:“你休息吧,我回府去了。”
“嗯。”凌云似乎有些疲意,轻轻地应了一声,不但没起身反而更往他怀里窝了窝。
凌风低下头看她一眼,看她如小猫儿一般窝在自己怀里,顿时失笑,伸手宠溺地刮了刮那小鼻子,心念一转,忽然笑问:“以后叫你猫儿可好?”
凌云一把抓开他还停在自己鼻尖的手指,冲他翻个白眼嘟嘴道:“不要,又不是金猫王!”忽然抬眼悄悄瞄了他一眼,这才又说:“大哥就叫我云儿吧。”
“爷爷不也叫你云儿吗?”凌风不甚乐意地反问一句,突然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敲,“以后,我就唤你云!”说罢不等凌云再说话,长臂一舒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又说一句:“好好休息,我走了。”
“嗯。”凌云应了声眨眨眼,眼珠一转忽又叮嘱一句:“府里最近乱,你一切小心。”
凌风没有答话起身步向门口,拉开房门,跨了出去,转身冲她绽开一个温柔的笑颜:“放心。”挥挥手关上门,飘身远去。
凌云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
过了许久,她再次睁眼,凤目中精芒乍现,伸手从枕下摸出一支三寸竹筒凑到嘴边,蹙了蹙眉又放了回去,闭目睡了。
凌风回到凌府,先是回自己屋里将湿了的衣物换了,然后就直奔老太爷的房间去了。
一身灰衣的阙像尊雕塑般静立在床边角落,见凌风进来,挑了挑眉。
凌风冲阙点点头,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走到床边坐了下。
一旁桌上,两名老医者与各自的医童一起借着烛光对桌上一碗浅红色的液体研究着,这是从老太爷手腕上放出来的血,由于中毒的原因,颜色比正常的血液颜色更淡得多。
凌风唤下人端来热水为老太爷擦拭了身体,待下人退下后,瞄了一眼桌旁两名老医者的神色,眉就皱了起来,出声问道:“二位前辈,还是不能查出我爷爷所中何毒吗?”
两名老医者闻言对视一眼,均是无奈地摇摇头,稍年长那位捻着一把白胡须开了口:“少主,门主所中之毒甚为怪异,似乎……”又侧目与另一名老医者交换了个眼色,才继续说道:“似乎是出自毒门,不过仔细看来又不像,倒像是……”
毒门?凌风闻言皱紧了眉头,看老医者欲言又止,忙问:“倒像是什么?”
“倒像本应是致命剧毒,之后被某种药物中和了,故而才导致门主如今昏迷不醒的症状。”老医者一句说完,又扭头以银针拨弄起那碗浅红色的血液研究起来。
凌风闻言霍地站起身,皱着眉头在屋子内踱了几步,走到桌旁问道:“照前辈所言,是有人想害爷爷性命?”
“是。”老医者没有抬头只是肯定地答了一声。
凌风星眸中一抹寒芒划过,面色沉了下来,又问:“确定剧毒出自那毒门?”
“这……”两名老医者齐齐沉吟一声,再次对视一眼,摇头道:“具体是何毒尚未查出,还不能下此定论。只是此毒配制甚为高明,故猜测是……”
老医者话未说完,却闻门外响起一声急促地脚步声,随后有人通报:“禀少主,军中来人求见!”
阙皱眉间闪身拉开房门。
凌风往门边走了两步,沉声问道:“这么晚了,何事?”
身着青衣的虎卫抱拳道:“来人只说求见少主,并不曾言明。属下已经将他引至偏厅相候。”
这时,一旁的阙开口说道:“少主,军中有三位都统于昨日酉时来探望过门主。”
凌风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面色不改,但负于身后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暗忖军中这么晚了来人,想必是有要事相报,当即回头对阙递过一个眼色示意他看好这里,随即一挥袖袍,跨出房门冲前来通报的虎卫低喝一声:“走!”便往偏厅去了。
凌府主宅偏厅内,一中年男子身着暗红军袍,前胸后背均有盔甲,低着头捏拳焦急踱步,不时会往厅门口瞅两眼。
凌风疾步跨入偏厅,见到偏厅中徘徊的人后,愣了一瞬,这人他曾在爷爷六十大寿上见过,乃是凌家军中军地位仅次都统的都尉武擎。再他记忆中,似乎除了几位都统外,中军之将内爷爷对此人是颇为看重的,当即不露痕迹地暗中将他打量一番。
“武叔!”凌风想了想,尊称了一声迎上前。
武擎被他这么一唤,怔了怔,忙躬身抱拳道:“武某位低职卑,哪敢当风少…”
凌风一步上前托住他的拳道:“哎,武叔过谦了!爷爷常提及武叔英勇,您又为长辈,风唤声叔是应当的。”说着将武擎引至一旁坐下,又命下人上了茶来。
武擎的年纪在四十上下,入凌家军多年,跟随凌老将军打了不少仗,但职位一直不上不下。此时听凌风这么一句,他心中甚为感动,面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意,但很快脸色又沉了下来,扫一眼周围,并未说话。
凌风见此,挥挥手让周围下人尽数退了出去,这才问道:“不知武叔此番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风少,武某乃是受陆军师所命,前来告知军中情况。”武擎抱了抱拳说道,见凌风挑眉看来,又接了下去,“昨日酉时孔、楚、付三位都统入府探望老将军后,回到军中便召集了不少将军密商,声言要为老将军报仇。”
凌风闻言一震,星眸急转,沉声道:“究竟何人下毒尚未查出,何况朝廷只知爷爷突染风寒,军中怎可妄动?”
武擎面色凝重起来,摇头一叹:“哎……正是此理,可这也不怪诸位都统,老将军对咱们凌家军来说那是如父如兄啊!此番老将军遭此不测,大伙心中忿然也在所难免,只是……陆军师怕出事,已于军中安抚,特命武某速来府中报备。”
凌风眸中眼神闪了闪,已经有了打算,当即拍桌起身道:“爷爷还在昏迷中,此时正是非常时期,明里、暗里尚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们,军中万不可轻举妄动,倘若一个不好落人把柄……”
“陆军师亦如风少一般考虑!”武擎“啪”地一掌拍向大腿说了句,不禁在心中暗赞凌风年纪轻轻可考虑事情却丝毫不见稚嫩,可转念又皱了浓眉道:“风少,可这……老将军尚未醒转,军中诸位都统那儿,恐怕军师……”
“嗯?”凌风皱眉轻问一声。
武擎当即摇头道:“若是平时,那还好说,陆军师在凌家军中声望也高,自是能处理好,可是似老将军中毒这等大事,军师怕也劝不住诸位都统啊!”
“那……”凌风稍作思索,豪气地一挥袖袍大声道:“武叔,走,风跟你去军中走一遭,见见各位叔伯!”摆了个请的手势就往外走,唤了两名虎卫吩咐了几句,又命人去向阙知会一声。
武擎看着凌风做着府内的安排,背地里暗暗抹了抹汗,这……虽说风少乃是凌门少主,可军中与凌门各不相干,何况他还年轻,且于凌家军中又无军职,能管用吗?
但情势也由不得他多想,老将军昏迷不醒,军师命他入府通报也是直言向凌风相报,想必军师已经有所考虑的。
如此一想,武擎稍宽了些心,这才大踏步跟在凌风身后于马厩牵出马,一起上马往凌家军的军营疾奔而去。
凌家军军营位于宁京城西侧,此时子时已过,无数军帐都已熄灯,大多数军士们都躺下休息了。
然而,在军营东部一个大营帐内,却是灯火通明。
“陆军师,俺就不信掀翻整个宁京城还揪不出给老将军下毒那厮!”一名身着都统服饰的粗壮汉子低喝一声,正是凌家军三大都统之一的孔驰。
营帐内十几名将领均是盔甲披身,唯有当中一位中年男子身上不着片甲,仅一袭棕黄色长袍挺身而立,别看他身形纤长且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气息,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逊诸位身披战甲的将领,这是凌家军的军师陆岩秋。
面对孔驰的一声暴喝,陆岩秋眼皮都没抖一下,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温不火地说:“孔都统,对于老将军中毒一事,陆某也甚为忧虑,但……掀翻整个宁京城,此话可不是你我等人能说的!”
“那要俺咋说?俺素来敬重陆军师,可俺就是一介武夫不会拿腔捏调,想到哈,俺就说哈。”孔驰怒眼一翻,“此番行事,陆军师可以不参与,但也别拦着!这些贼人胆儿也忒肥了,毒都下到老将军身上了,俺们不能这么坐等!”
“对!咱们不能坐等!”随着孔驰的话,帐中诸将均是齐声低喝。
“不能坐等?”陆岩秋面色陡然沉了下来,大喝一声:“诸位将军可知此事何人所为?”冷眼将帐中十余名将领扫视一番,没等他们说话,又道:“不知!可知从何查起?也不知!那诸位说不能坐等,又能作甚?”
一些将领低下头小声议论起来。
“这还用说吗,老将军对谁有威胁,谁就是下毒之人呗。”
“哼,我看,八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