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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一愣。目光全聚到她身上来。柯戈博也回头来看——火光照得牢内通亮。笑歌瞧得清楚,他的右眼里并无什么金芒。
悬着的心忽然落回肚里。她轻轻吁了口气,冲他淡淡一笑,慢吞吞地从铁栅的间隙中伸出手去,又慢吞吞地松开手指,将手中的那样物事暴露在光下
那是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墨黑令牌。中间,三朵金红的菖蒲花正在盛放。
那是皇上只赐给最信得过的暗卫地信物,传说中的“君之信赖”!
对峙的双方都立时变了脸色。笑歌却睁大眼睛,似乎全没发觉他们的异样,“咦,这不是大人您的东西么?啊,该不会是那个逃走了的刺客落下地吧……”
恢复了意识的柯戈博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听她说下去,急急接过来往怀里一塞,沉声道,“是我的没错。”
知道她应该就是今天的目标人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笑歌两眼——平平淡淡的五官,平平淡淡的表情……原来离弦一心想保护的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吗?可,为什么她会被扣押在刑部大牢里,这令牌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莫非她口中那个刺客就是细巧的眼眯做两条缝,眉尖轻蹙,自顾思想。持刀的官兵都有些不知所措。有机灵些的返去报过掌囚主事。不多时,便听走道那头一声令下,众官兵忙收刀让出一条路来。
柯戈博又回头看了眼笑歌,皱一皱眉,匆匆离开。那三人与掌囚主事交谈一番后领着官兵一同出门去。片刻间,走道上便只剩下袁牢头一个人。
戏散得太快,犯人们都大觉无趣,纷纷回去睡觉。袁牢头发了半天呆,醒过神来地时候,抬眼便见笑歌正低头发笑。他看不到她地眼神,只是那嘴角扬上去半边,在忽明忽暗的烛光地映照下尤显诡异。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啊如果说打晕他的那个黑衣人真的持有那块令牌……啧。虽然不清楚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她既然已晓得自己成了被暗杀的对象,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
袁牢头不自觉地拧紧眉头,想起掌囚主事严令禁止他们再提起此事,硬是把溜到嘴边的问题又吞下去。满腹狐疑地瞥眼似乎犹在沉思地笑歌,又抬头看看那没了障碍物的天窗,迟疑一会儿方转身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估摸着他已回到看守室,笑歌缓缓扭头望着那黑漆漆地走道淡淡一笑。蓦地吹灭了烛火。
刑部大牢彻底陷入了黑暗。她躺下来,阖眼等待着。直到附近几个牢房里的鼾声变得很有节奏,她才慢慢坐起来,把一直夹在指间的刀片从裤脚边内侧的一处小洞里塞回去,又轻轻解开腕上的银链,仔细地缠到脚踝上。
做完这一切,她照旧躺下来。闭上眼。开始回想从遇见春雪的那刻起她所听到和看到的一切。
点点滴滴她都不敢有所遗漏,在脑海中反复回放过滤,不停地提出问题,慢慢地整理着思绪
首先,春雪和那五名宫女离开公主府之后,皆藏匿于市井,行踪隐密,有人却对她们地落脚点一清二楚。不仅绑走春雪的妹妹。且以那五个宫女的名义递帖引她前去,一网打尽。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具在后院水缸中发现的女尸,八成就是春雪临死前还嘱托笑歌去救的人。
那么,问题一就来了——那个无所不知且掐算精准的凶手是谁,又是为着何种原因要把她们集体灭口呢?
第二。春雪的遗言还未完。最后那句“小心常常”连在一起很不通顺,但要是某人地姓氏重复了两遍就完全可以说得通。至少,能接近公主又姓常的人,据笑歌所知,也就那么一个不过,那位常春常尚仪一同笑歌说话就暗藏机锋,且送过笑歌一朵对皇室和朝中重臣都谈不上有利的牡丹绢花——会有这种举动的人,笑歌有七成把握可以确定她不是红少亭一方的支持者。
好吧,现在有了第二个问题——如果春雪要让公主小心的是常春,而常春又不是红少亭地人。那么她究竟是在帮谁做事。又是为着什么样的目的要对公主不利?
第三,柯达人只听命于红少亭。他会亲自跑来杀人灭口的话,就意味着第一个问题有了答案
麟祥宫闯宫事件完结后不久,惜夕就发现春雪一直在暗中向红少亭报告麟祥宫里所有人的情况。其后的事实证明,笑歌发出的警告很有效。
但,当日公主“失踪”,公主府上下找寻了不止一时半会儿,李继海却直到晚上才带兵闯入公主府——若无人报信确定公主不会出现,红少亭也未必敢贸然派人来自寻晦气。
而春雪不再做红少亭的耳目,那就对他没了用处。对付知道太多又没用的弃子,借刀杀人是个不错的办法——那五名宫女不得笑歌重用,私下里都颇有微词,此时敢跳出来陷害已晋升为监事地春雪,没个强有力地后台,怎么说得过去?
行动失败是个意外,暴露的棋子留着只是祸害。如此看来,当然还是永远让她们开不了口才能让人最安心。譬如给皇后淑兰陪葬地那些宫人,譬如不久前于庵堂中“病故”的应太妃。
第四,那三个假装囚犯保护笑歌的人,必是刑部某位官员安排的人手。一来是想看看谁会来杀人灭口,二来则是在等笑歌的“同党”自投罗网。这推理符合逻辑,倒也没什么问题。
反而是柯戈博的出现才是最意外,最让笑歌想不通——只有红奇骏和笑歌才使得动她。如今笑歌变了小阁,公主又只得三岁心智,至于红奇骏就算真是有心要插手此事,也绝不会轻易动用暗卫。
这点暂不提,且说那柯达人未易容也未蒙面,按理说,柯戈博在这种地方遇见父亲,该会很惊讶才是。可他不但不吃惊,还像是根本不认识柯达人一样,与之后他见到那块令牌时的表情完全搭不上调笑歌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梳理思绪,却把一个从前就很招人烦的至尊**烦、一个能控制常春、目的不明的隐形敌和一个可以使唤柯戈博的神秘人给理了出来她该怎么做呢?现在恐怕她肯不追究,别人也未必肯放过她了。不过……想要她的命,就算损失点财力名誉啥的,他们应该也不介意的哦?
睁眼望着铁栅外那深重的黑暗,笑歌的嘴角牵起丝森冷笑意
不管她是笑歌还是小阁,若有人敢把收起了利爪的狮子当猫看,后果……她可不负责!
…………………………某妃的话
呵呵,好{炫&书&网久不见。不知大家看得可满意?别急,感情戏会在以后的剧情中慢慢增多。
这一章分析得比较多,以笑歌的视角为主。给忘记剧情和觉得看得有点懵的童鞋们一个缓冲期,也是几次事件的总结。错过的童鞋或许会对后面的剧情发展感到不理解,所以我建议大家能不跳过后半章就不要跳过去。 O (∩_∩)O ~
明天会有小因和笑歌的对手戏,敬请期待吧。
破笼卷 第三十三章 诡异的审讯
“她现在在做什么?”
刑部司刑司的某房间里,紫因边翻开着桌上的卷宗,边懒洋洋地发问。胜雪白衣似紫棠色太师椅中忽然开出的玉莲,衬得那眉眼更是动人。
纵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位美少年上司,那个负责报告笑歌在狱中的情况的小官吏仍是被那无双风华勾得心簇神摇。好容易把视线从紫因脸上扯回来,对面那双桃花眼已蕴进丝不耐。
这位上司的美是出了名的,手段之狠辣亦无人不知。那小官吏心底一惊,吓得忙低头回道,“回、回大人的话,下面人说那刘小六大约因着昨夜受了惊吓,今日巳时(上午9…11点)才醒。不过后来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直在跟那些犯人聊天。”
“聊天?她跟那些人能聊什么?”
“听说她就是问人家家乡在哪儿,犯了什么事进去的,家里情况如何,还有以后出去了有什么打算之类的琐事……”
“无聊。”紫因撇撇嘴,又道,“那关于昨天的事呢,她可有说什么?”
“没有。只要有人问起昨晚的事,她都会很快把话题岔开。”
“挺聪明的嘛……”紫因低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若有所指地道,“看来懂得顾惜性命的人,嘴巴一向都很严实,所以才会比那些舌头太长的人活得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官吏顿时脸色微变,却竭力掩饰着心虚。勉强挤出个笑来,“大人说的很是……”
“是就得好好记着。”紫因微微一笑,眼神却冷得吓人,“要是非得从别地大人口里听见连我都还不晓得的消息,那就实在……太让人高兴不起来呢。”点到为止,懒得再同他纠缠,屈指轻轻一叩桌面。蓦地起身道,“即刻带她去刑求室。你审我来听。”
说罢翩然出门。小官吏冷汗涔涔,想站起来却觉两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爬起来。
最近布宪主事紫霄大人总陪公主不来上班,他们这位这位上司大人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难琢磨——笑着的时候未必真是高兴,下一秒完全有可能就寻个错儿赏你三十大板。别说司刑司的人看见他就害怕,连其他四个司的人老远见了他都情肯绕道走。
小官吏战战兢兢到了刑求室,下意识扭头望了望背后那堵墙。额上又冒出层毛毛汗。他暗暗叹口气,飞快地坐正身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渡这难关。
不多时便有个狱吏进得门来,左右看看没旁人在,便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都官大人,袁牢头有话要我转告您——‘你要是敢冤枉好人,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爹!’”
他瞧那袁都官地脸色霎时间就黑如锅底。吓得赶忙补充道,“原话已带到——都官大人,我去押犯人进来。”言毕逃也似地出门去,却不见袁都官那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笑歌被押进来地时候,手脚都戴着黑沉沉的镣铐。大牢里待遇再如何好,出了牢门该装还是得装下。
其实说装也真的是在装——袁牢头缩减了镣铐间的铁链的长度。三十斤的刑具打完折扣估计也就十斤来重。若不是笑歌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为了加强视觉效果而故意拖着脚走路,就那重量,要逃跑完全不是问题。
行过礼,解镣铐,还有张椅子可以坐。不过对面那个官地脸色不太好,看起来这关没那么容易过。笑歌尽量无视身后那两个门神一样的狱吏,努力做出副“我很合作”的样子。
袁都官咳嗽一声,示意审讯开始。姓名、籍贯等等照例先问一遍,接着是让笑歌细述那天的情形。
所谓细述。就是要详尽无遗得不能再详尽无遗。以图磨时间磨到上司不耐烦离开为止——这是都官们常用的招数。
当然,如果碰到没什么社会关系的犯人。进来不一定开口,鸡蛋里照样能挑出骨头,然后把十八般刑具全用一遍,画押签字,皆大欢喜。
在老爹和上司的双重压力下,袁都官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来两全其美。但笑歌并不理解他地用意。对于她所“目击”的这起惊动全国的重大杀人案件,她居然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全部叙述完毕。
袁都官的嘴角抽了几秒,干咳一声,让她从“在门外听见异常声响”起再说一次。笑歌只道是刁难,老老实实又复述一回,耗时不到七分钟。
“把你在门外听到的那些话再说一遍。”袁都官暗暗咬牙。
笑歌认栽,五分钟搞定。
“为什么当时你不离开,反而要推门而入呢?”
好!总算有点意思了!
被重复且枯燥乏味的阐述弄得有点想吐地笑歌顿时精神大振,简直有点要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