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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流也开始头疼了。惜夕却没有打住的意思,浅笑着续道,“我这一查,不止查出王同史与刘姑娘之间有敌对的理由,还发现了三件很有意思的事——前不久,阳鹤不是出了桩大案么?那时候督捕司主事带人在现场拿获了刘姑娘,不分青红皂白便断定她是杀人凶手,令她在大牢里待了一天一夜。而刑部出事的那天,若因莲华不临时起意前往刑部,那么遭到严惩的就只有当天值守的那位主事。说起来很巧……当天负责值守的,正是督捕司主事李伟汀。”
眼风扫过神色各异的三个男人,她微微弯了嘴角,“当日因莲华捣破无空门在阳鹤的巢穴,将负隅顽抗的无空门徒尽皆诛杀,及时寻回官印,救下霄莲华,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可据底下人打听得到的消息,说是那刘姑娘出狱前,牢中有两名囚徒用另一个名字唤她,并对她动手动脚。之后说是认错了人,被袁牢头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那些人,恰是因将军府失窃之事被当做疑犯下狱的无空门门徒。”
“说到柯达人……他在刘姑娘入狱的当天夜里曾前往暗杀,可惜‘不幸’失败,逃离时还遗落了‘君之信赖’。幸亏那位刘姑娘拾得,并交给救了她的柯戈博,才不至于引起轩然大*。”
红奇骏和白可流都有点头晕。夜无言长吁口气,神色亦复杂莫名,“如果照此说法,宝香阁失窃,是因为王同史毁坏了她订下的货物;刑部官印在督捕司主事值守时丢失,是因为督捕司主事令她无辜入狱;柯达人被迫帮她恶作剧,是因为曾经前去暗杀过她;无空门全军覆没,是因为在狱中对她不敬……把这些看做是一种报复的话,那么假设真是她从小少爷身上盗走了虎符……红叶夫人,小少爷曾经与她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么?”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依小少爷的脾气,得罪人也不奇怪吧?”
惜夕笑了,“至于何家,我只听说在刘姑娘将一对母子送往瑞云街的当天,何家下人曾四处找寻疯症发作逃出何府的主母……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不得而知。不过,想必很快,我们就可以得到答案——何季水明日午时就会回到阳鹤。”
破笼卷 第七十四章 情不自禁
头一天还气势汹汹的风雪,第二天早晨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住。久违的阳光冲破云层,裹得人身上融融的暖。
庭院里,几株梅花绽开浅黄的花瓣,幽香暗浮。树下,有少女发作双髻,着了藕荷色袄裙,正负手望花出神。
她身旁立着名豆青衣衫的高个儿男人,嘴角一丝笑意不褪。偶尔俯身于她耳畔低语,细巧的眉眼便微弯如月。
夜云扬从公主府返来,到院门口见他两个情状亲昵,不好打扰,便退过一旁,默然伫立。
他自觉动作极轻,却不见柯戈博的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一动。那细如柳叶的眼随之一睐,瞥眼浑然不觉的笑歌,眸色便陡然深了几分。伸手环上她的腰,轻轻一带
伊人入怀,犹在神游,只条件反射地抬头望他,“什么?”
冻得微红的双颊,轻颤的睫。羽,小而挺翘的鼻尖……与曾经的清丽绝俗全然是两个人,却别有一番味道。那般可怜可爱,如同磁铁般吸引着柯戈博的目光。
情不自禁,他的唇瓣就轻轻压上。她的眼睑,很快便又撤离。柔声低语,满满的宠溺,“还要发呆?这儿风大,看一会儿你又说头疼。”以前说不出口的话,以前不敢表露的心意,终于有机会让他补救。
笑歌的心里似有只小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双颊染了霞彩,眼珠氲了雾气,伶牙俐齿也不知去了哪里,只低了头捉住衣带上的流苏在指间绞,掩饰着眉宇间忽然荡起的一抹轻愁。
真难得……柯戈博不由得微笑。她素来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温柔,竟是换了躯壳也未有改变。但她并不排斥他的触碰,已足够令他惊喜。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是没有自信的。不能曝露在阳。光下的身份注定只能默默守护,哪怕她明显流露出对他的使命的厌恶,他也无从选择。不过,现在柯戈博扫眼院门那边,渐渐收紧了环住那温软。腰肢的手臂,“又发呆,头不疼?”
笑歌已习惯他。在暗处注目,这样的贴近让她很是不自在。顺水推舟揉揉太阳穴,眉尖轻蹙,“貌似真的有点疼,我看我还是回屋再睡会儿好了。”
话音未落,双脚便蓦地腾空。柯戈博微弯了眉眼,带着种奇怪的得意,“我抱你回去。”还似有意似无意地嘀咕一句,“十二岁生辰之后就只肯让我背,一说抱,你就逃得飞快……”
笑歌一怔,拒绝的话不由自主就咽了回去。轻轻将脸藏进他怀里,嘴里却道,“敢把我摔下去,就罚你一月禁闭!”
那是很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暖。他怀里残留着的清冽的麝香气息,强劲有力的心跳都像似带了魔力,让她的心渐渐平静。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从人世间消失?离弦……离弦一定不会骗她的!
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他们不曾发觉院门那边有人刹那间便僵直了背脊。
“敢把我摔下去,就罚你一月禁闭!”……这句话不断在耳畔回响,一如重锤,砸得夜云扬喘不过气来。
太像了……曾经有个女子也用着同样的语气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语,连那微露的软弱也一般无二。
他不知为何近来时常被这样的小事所触动,偶然听到相似的话语、看见相仿的举动,哪怕不是出自那个女子,记忆之门亦会蓦然敞开。
那一日……他记得于秋日暖阳下,百花绕着乘浮云软榻,那女子乌云秀发披泻肩头,娇面红fen菲菲,轻蹙眉头揉着太阳穴,病恹恹却愈发娇俏。毫不客气地趴上他的背,一双玉臂还紧紧环住他的颈,“敢把我摔下去,就罚你一月禁闭!”
一切都清晰无比,宛如就在眼前。有时候他会忍不住要将这些个点点滴滴细细回味,暗自甜蜜。不想承认那个刁蛮不讲理的女子已如烙印深刻心底,却无法否认当他发现她真的再也认不出他时,那份难以抑制的失落与愤怒。
夜云扬重重阖眼又猛地睁开,回过神才惊觉自己竟已站在一处窗下,小偷般将耳朵贴近了那缝隙。
他这是在做什么?!夜云扬蓦然涨红了脸,可脚像生了根,挪不动分毫,只能任由室内隐隐传出的说话声钻进耳中
“……你抓着我的袖子,我怎么去拿水来给你喝?”柯戈博的声音低低响起,蕴了无奈,却又透出些喜意。
无人应答。数秒后,响起的依旧只有柯戈博低柔的嗓音,“好吧。我不走。你乖乖睡觉,我会在这儿等你醒来……我说,你要是觉得一只袖子不够的话,喏,这一只也给你。”
调侃的、宠溺的,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想象得出他这一刻脸上所浮现的柔情。
夜云扬怔怔地,忆起那只悄悄捉牢他衣角的手,忆起那张睡脸上露出的安心,心头像有刺轻轻地扎进去。
羡慕,或许是嫉妒。他说不出这样的话。不知那一天,那个女子在睡梦中犹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是不是也想听到这样的话,在醒来时看到他?
可他那时候,面对她无意中流露出难得的娇态,他却似个傻瓜一样,在她醒来前离开。然后……也许从此都无法得知她当时的举动所代表的含义。
“云扬公子?云扬公子!”
耳畔有人大声唤他,他惊得直起身来,退开几步,看清站在面前的是青嫣,不禁愣了一下,“嫣儿小姐……”
“你在这儿做什么?也是来找六姑娘么?”青嫣的表情有些古怪。她方才在对过已经望了他许久,他神色中的细微末节都不曾逃过她的眼睛。
夜云扬登时慌了神,低头掩饰着不自在,嗫嚅道,“是……不是……不不,是……”
“云扬公子?嫣儿小姐?有消息了?”
随着这一声问,屋内起了响动,似有人下床趿了鞋朝门边来,还依稀杂着柯戈博的责备声——“头疼你还起来!慌什么!把外衣穿上再出去!”
蓦然洞开的门引走了青嫣的注意力,夜云扬偷眼一觑门边出现的人影,暗暗松了口气。
“来了怎么不进来?”
笑歌诧异地望向他两个。瞥见夜云扬脸上那可疑的红晕,又瞧青嫣不自然的笑容,登时(炫)恍(书)然(网)大悟。披上柯戈博递来的外袍,偷偷冲他挤挤眼,笑意里就多了分促狭。
柯戈博看她误会,不禁暗笑,却很配合地扬声道,“风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话被吹走了,那可就麻烦了……两位还是进屋说吧。”
没发现就好。夜云扬干咳一声,定了定神,礼貌地朝青嫣点点头便径直往屋里去。
青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眼底泛起丝狐疑。呆站了好一会儿才轻哼一声,慢吞吞地走进去。
今天这反应不大对啊……笑歌暗暗纳闷。
青嫣一落座就盯着她猛看,夜云扬也不时偷眼瞧她。可她一抬眼直视,那两个不是耷拉了眼皮装喝茶就是把目光移向墙上的字画。她一低头,又能立马感觉到那种奇怪的视线回到她身上来。
笑歌疑惑地望望身旁的柯戈博,他却耸耸肩以表无辜。她被看得心底发毛,终忍不住笑着问道,“两位今儿个是怎么了?我脸上刻了字?”
她问得直接,没半点心虚的迹象,倒让青嫣有些不好意思。瞥眼夜云扬,他亦是一脸窘迫,青嫣便抿口茶,轻笑着掩饰道,“字倒是没有……不知为何,我总觉着六姑娘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纯粹无心之言,笑歌的眼神却一变。笑意依旧挂在唇边,语气不由就冷淡了些,“似我这般长相的人满街都是,嫣儿小姐会有这种感觉也不奇怪——仍然没有消息么?”
青嫣敏感地捕捉到这一变化,心下不解却又不好直白地问询,便依着她的话头说下去,“是啊,真是奇怪得紧。家里明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那位何老爷回来之后不但没报官,还紧闭大门,从昨日起就不见有人出入……”
笑歌与柯戈博相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了底。她低笑一声,淡道,“其实也说得通……这世道,谁没点秘密啊。想必他觉着官差上门,反而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吧。”
“大约是了。”青嫣皱眉道,“派去探情况的人回来说,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何家的护院一直没间断过巡逻。只要有人进入那条巷子,何府的后门内都会传出咳嗽声或跺脚声,像是警告一般。”
笑歌沉吟半晌,忽然道,“嫣儿小姐,沅墨兄在礼部任侍郎一职,应该多少能知道些朝廷里的事吧?不知他可有向你提过,此次前来雪蛟贺寿的那些使臣,至今还留在阳鹤的都是哪些国家的人?”
这种事也算不上什么机密。青嫣回忆一下,便爽快地答道,“除了车瑟、源流、霞举和梓青四国的使者仍未归国之外,其他八国的使者都已在半月前离开阳鹤。”说到车瑟,不免有些忿忿,“听说那车瑟使者面君时很是无礼。所以再过两日,皇上便会亲临城外大营阅兵。届时叫那些蛮子瞧瞧咱们雪蛟的实力,以后也许他们就能安分点了。”
“又是源流啊……”笑歌却似全没再听,若有所思地望着杯中沉浮的茶梗,脸上荡起丝冷意。
青嫣察觉她的异样,停下话头,试探地道,“六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哦。”笑歌抬眼望着她,淡淡一笑,“我是想问嫣儿小姐……对源流国的事知道多少?”
………抱歉抱歉
囧,临时被抓去没通电的乡下出差,替换晚了,以爬谢罪…莫要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