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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奇骏他们大约是听白可流说过些什么了,看她出迎,惊喜有之,尴尬也不少。
一道封印之后,如今她是君,他们是臣,相见不能相认。虽是笑歌在殿上亲口许了他们不跪,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礼数不到就会替她惹来闲话。
红奇骏悄悄握了下安水翎的手,夫妻俩百感交集,退后几步就要跪。幸好小阁的轻功没白练,关键时刻正派上用场。
众人前一秒还瞧着她在台阶之上,眼前一花,她就一手挽住一个嘻嘻笑:“今儿小静大喜,我微服出宫只是来凑个热闹。两位要是跪下去,我不就成了喧宾夺主了?”
扭头一瞥红笑倾和惜夕,眉眼间就多了些促狭:“你们两位也别多礼了……看来两位也是好事将近。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着这喜气,我帮两位做主,凑个喜事成双?”
“皇上说笑了。”
红笑倾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惜夕也低头不语。但袖下的两只手分明是刚刚才飞快分离。
笑歌也不继续打趣他们,挽着红奇骏和安水翎就往里走,“听说今儿是……是叔母替小静梳的头?怎么样,那蛮妞变成天仙了没有?对了,王叔啊,轿子还有多久才到?你们都来了,他们应该快了吧?”
看吧!做事不顾首尾,明明是骨肉相连的一家子,这会儿她却得管爹娘叫王叔叔母!她那哥哥更离谱,摇身变作萧太傅,连亲戚都沾不上边,只能管他们叫王爷王妃……真正造孽!
红奇骏和安水翎大概跟她想的差不离,笑得无奈又杂着些讪讪。到厅里落座,本只能坐她下首,她却突然扬声道:“莫礼清,帮忙把椅子挪我边上来——我们一家子要坐一块儿!”
他两个的心一下提到半空里来,做贼般虚得慌。旁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姓红的本来就是一家子,何况发话的是谁呀?匪帝!啥惊世骇俗的事她干不出来啊?三天就创造出那么多新闻,就这,都够不上一壶的。
她三个兀自在那儿咬耳朵。红笑倾一眼认出侍卫装扮的离弦,不由得狠狠一瞪,暗里冲他做了个手势,两人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笑歌身上,悄悄出厅来往后园去。
寻了僻静处,红笑倾立时又是一记怒瞪:“你说!你是不是骗我妹妹跟你签什么契约了?是不是以皇位为诱饵,换她一半寿命什么的?”
离弦这两天跟柯戈博学了些市井俚语,懒洋洋抱手倚在墙上,半边嘴角扬得老高:“哥们儿,你也太低估你妹妹了吧?她随便跺跺脚雪蛟都能翻个个儿,一个皇位还用得着拿命去换?”
那痞样、那姿势、那笑容都跟笑歌如出一辙,红笑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反正你一定不安好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寒毛,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哥们儿,这话说绝了不是?”离弦继续模仿笑歌,自我感觉良好,“我今天给她梳头都不知扯下多少根头发来了,你就算不肯善罢甘休,我也没法再把头发给她插回去了啊。”
红笑倾气结:“你、你……不许你学我妹妹说话!”
“哥们儿,我可是她明媒正娶名正言顺名……咳,总之,我是她亲口承认的相公。她做啥我做啥,我不学她学谁啊?”
简直不可理喻!“我绝不答应!”
离弦笑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哥们儿,你不答应有用吗?我娘子说了,岳父岳母答应就行。就是他们不答应,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你们不答应也不行。”
答应不答应绕得红笑倾一阵头晕,却听他又拿笑歌惯用的那种懒洋洋的语调说道:“我娘子说了,天大地大娘子最大,夫妻之间贵在坦诚相待——哥们儿,我对你算是够可以的了。我娘子都那么说了,我还没把你用药那啥红叶的事儿捅给她知道,你也该知足了。你不晓得吗?我娘子平生最恨男人用药对付女人,当然,倒过来例外。可你,不在那例外里吧,哥们儿?”
谁是你哥们儿!被捉住痛脚的红笑倾内牛满面。听得远远有人高呼吉时已到,忙借故脱逃。
离弦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肩,笑得那叫一个痞:“哥们儿,我娘子说了,互助互利才是王道——如何,一起吧?”
破笼卷 第三十八章 好事成双的n次方(三)
第三十八章 好事成双的n次方(三)
锣鼓喧天,花轿落地。新郎下马,鼓乐止。领头的执事喊一声“吉时已到,满天星子”,送亲的那两队西六汉子齐齐欢呼一声,朝空中扬出阵阵铜钱雨。
两旁禁卫军防线后,那些来看热闹的人口中嚷着吉祥话,欢天喜地地抢着捡铜板,沾喜气。
刀疤脸和珠鸾手执花斗上前去,将里头的五谷、红豆、金橘红果并着铜板朝青府大门一撒,算是禳避了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
柯戈博不知何时换了身藏青劲装。为配合这喜庆,领口袖口腰带边沿都绣了双排金红狗牙纹,斜襟的盘扣也用了同色,一改往日黑到底的形象,叫人眼前一亮。
他候在轿旁笑嘻嘻唤青穹来踢轿门,青穹大约是欢喜得有点昏了,当真提脚来踢。哪承想柯语静听着风声,瞅准位置也是一脚出去,正好鞋底对了个准儿,倒把青穹给推得朝后退了几步。
若不是刀疤脸和珠鸾及时。扶住,这新郎反被新娘踢翻的笑话可就闹定了。
青穹正皱眉,却听身后一个低沉。柔婉的声音笑道:“好好好!新郎新娘脚对脚,福泽延绵子孙长——柯戈博,快背你妹妹踏着这喜气进来!”
青家的迎亲队伍还在那儿不。知所措,瑞云街宣传部那群汉子自组的鼓乐团顺势奏起支轻快的调子,老丁扯开那把粗嘎嗓子就唱起来:“新嫁娘你莫要羞哟,开枝散叶子孙满堂!这侍郎他有才有德,定奉你做掌上珠哟!夫妻携手和和美美,相敬如宾到白头哟!”
他编的小调素来通俗易懂,又好上口。才领着宣传。部的唱了两回,西六汉子们合着凑喜气的老百姓就都跟着唱开了。
青家众老嫌他们粗俗,暗暗皱眉。看笑歌和白可流。等人都笑着击掌合节,立马换了笑脸赞个不停。
柯语静趴在哥哥背上听着那祝福之声,心里美。得不行,却又悄悄伏在柯戈博的耳边轻道:“哥,怎么样?我比笑歌那回踢的准吧?”
“那可不!你那怪。力差点把青侍郎都踢趴下了,笑歌能跟你比吗?”
柯戈博忍笑放她下来,让喜娘扶着她跨过马鞍,背起来走了几步,喜娘又来扶她跨了个火盆。
好在平安、压邪两道关一过,到喜堂的路她就不用下来了。不然以她那毛躁性子,指不定就下来把障碍物全踢翻,直接拖青穹去拜堂了。
柯语静撩开盖头一角偷看了一眼外头,低道:“哥,书呆子家的那些老头全是势利眼,他爹娘……嫣儿是我小姑子,我又不能跪她。你叫笑歌来坐他家的高堂位儿行不?反正她是皇上,比谁都够格。”
“你少闲操心!她早给你安排好了,包准你这亲成的风风光光,哪家姑娘都比不上!”
她得意地笑了一声,没多会儿又小声道:“哥,我、我有点害怕……”
柯戈博心一软,嘴上却道:“嘁!青侍郎又不是老虎,再说你连老虎都能打,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可笑歌说我成了亲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动不动打人了。要是那些势利眼为难我,我忍不住又打了,不是会给笑歌惹麻烦吗?万一他们逼书呆子休我,我、我……”
“不错嘛,懂事多了。”柯戈博忍不住笑了,往上托托她,“傻妹妹,别胡思乱想了。你那师姐是什么人,没麻烦她还去找麻烦呢!何况青侍郎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他绝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你——行了,下来吧。他在等你呢。”
因着要让来庆贺的人都清楚地看到拜堂的过程,喜堂设在一进院的花园里。枯枝残木已除去,整平的地铺上了青石板,上头覆了厚厚的深红毡毯。顶棚用的是整匹浅红缎子。
两旁抄手游廊里的双喜灯笼一亮,堂中那一双新人身上的礼服便隐隐有光泽流转。那般绚烂的艳丽,愈发衬得青穹面如冠玉,清贵俊秀。
雪蛟以红为尊。帝王之下,纵然是成亲,一切布设所选用的红,不是稍浅就得略深。可这时候,笑歌亲手放到他们手里的那一条打了同心结的长缎子,却是切实的真红。
一生有这一次,哪怕是几分钟,也是莫大的殊荣。尚有疑虑的青家的长辈们此刻仿佛看到了青家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不禁热泪盈眶,突然觉得这位新皇上其实好得无可挑剔,她惊世骇俗的言行和土匪一样霸道的脾气也实在可爱得紧。
柯达人望望一身鲜红嫁衣的女儿,又看看身旁那挺拔俊逸的儿子,只觉如在梦中。偷偷背过身去抹了抹眼角的泪,回头来冲着笑歌感激一笑。
她笑着摆摆手,神秘兮兮地挤挤眼,“还有更好的在后头。”
柯达人一怔,大门那边忽传来莫礼清的声音:“纹太妃娘娘驾到——”
众人愣住,狐疑地望着垂花门那头,都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但见笑歌欢欣雀跃地迎出去,搀着个着了身海棠红四喜如意云纹朝服、高髻压百花簇銮鸟朝冠的老太太进来——却不正是那传说中卧病在床奄奄一息的纹太妃?!
一干人慌不迭跪下高呼“太妃娘娘千岁”。纹太妃道声“免礼”,睨眼瞧了一会儿低着头的青穹和撩起盖头偷看她的柯语静,笑笑地一瞥笑歌:“这便是你说的那两个孩子?一动一静,倒确是良偶佳配。”
笑歌一看柯语静还管那儿抓着盖头一角好奇地张望,立时一瞪眼:“柯语静,你给我把盖头整好了!哪有新娘这么不规矩的!”
柯语静吐吐舌头,老老实实站好。笑歌转过脸去又是一脸腻得死人的甜美笑意:“奶奶啊,您不用理小静——怎么样?青侍郎确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温文儒雅……咳,很不错吧?给我做哥哥那是绰绰有余啊!何况惠公主如今也算是我姐姐,您看这高堂之位……”
“你这孩子就会胡闹!”纹太妃轻叱一声,眼睛却瞄着左侧游廊上的那些个青家长辈,“侍郎家这亲那戚也不知有多少,我一个老太婆巴巴地跑来认孙子。我乐意,你不也得先问问别人乐不乐意啊?”
嗐!能跟皇上攀亲戚,那还有不乐意的?
本是“勉为其难”来坐青家高堂位儿的明渊阁老学究立时笑得老脸皱做朵喇叭花,表明心迹退位让贤,还悄悄拿肘拐了青穹一下。
青穹抬眼一瞟笑歌,迟疑着不肯开口。倒是青嫣得了她的眼色,亲亲热热挽住了纹太妃的另一条胳膊,同笑歌二人一口一个“奶奶”,叫得纹太妃心花怒放,不知不觉就被扶去了高堂位儿上坐着。
这一来柯达人不敢坐了,局促地站在旁边,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笑歌笑嘻嘻打趣他两句,逗得纹太妃拧了把她的脸颊,“看你这张小嘴厉害的!莫非想吓走怡郡王,自个儿去做人家静郡主的高堂?没羞!”
纹太妃态度和蔼地叫柯达人坐了,又拍拍笑歌的手,笑道:“知道你爱露脸。不过静郡主大喜,你就少争点风头吧。”
莫礼清见状,忙推推那发呆的司仪。司仪一个激灵元神归位,拉开嗓门唱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这般的风光,始料不及。柯语静乐得差点翻跟斗,给双方家长磕的那一个头要多实在就有多实在,灿金凤冠前的金珠垂帘把脑门都硌红了。
不管她从前有多强悍有多野蛮,等司仪唱到“夫妻对拜”的时候,还是不由得羞红了脸。真红的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