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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厉行冷哼一声,“不管是月煞还是焰休,也不管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反正他们二人都是血魔宗的人,杀我温师弟是事实,这笔血债他们休想逃脱。”
法静点头笑道,“是,我只是将我昨夜见到的,想到的告诉你罢了。至于你心中做何抉择,天雷门又将如何,都与我毫无干系。风掌门,法静先行一步了。”
“阿弥陀佛。”他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句,便转身走出了园子。他的身影,在晨色雾气中显得那般与众不同和超然洒脱,风厉行痴痴地望着,仿佛又见到了儿时同生共死的兄弟。
而他,也是这般洒脱地绝尘而去,将名利和情谊抛却在脑后,一切只为了一个妖女。
风厉行不禁苦笑,抬头低声地轻喃,“师兄,你现在身在何处?是否过得安好?”
喃喃低语,诉不尽的悲绝和无奈……
43、第四十二章 劝慰
空气中,仿佛也都是一股浓浓的悲伤,寂静里透着一种压抑和窒息。
法静踏进昨夜杀戮的那座园子,发觉仍有一丝血腥气在诉说着昨夜的惨剧,人人都耷拉着头,在一片死寂中承受悲痛。他叹了一口气,踱步走到了温妍的屋前。
黑压压的人站了一大片,兰远之、容弈、殷巧儿、连紫嫣驻立在房门前,却是谁也没有勇气走进屋子,谁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温妍的悲戚。
司徒璇和叶子沅站在他们的身后,一声不响地陪着,悲痛仿佛一场瘟疫席卷了所有的人。
法静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司徒璇的肩膀,她回转过头,扯开一抹苦涩的笑容。
“温妍怎么样了?”
司徒璇摇了摇头,“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谁也不想见,也不肯吃饭,只是不停地哭,哭得我们的心都碎了。”
法静长叹一声,知她突然丧父,心中难免惶然和无措。更重要的是,她已认定了爱慕之人便是杀父的真凶,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爱恨难分。
他行到门前,轻轻叩了叩房门,朗声说道,“温妍,我是法静。我知你心中悲痛,不愿与人交谈。但我心中有几句话,不得不同你说。说完我便走,到时你有何打算有何抉择,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外人绝不可能干涉。”
屋中仍是一片沉寂,法静苦笑一声,“我进来了。”
他推开房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将一大干子人阻绝在了门外。
温妍安静地斜靠在床边,瞪着一双哭肿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屋中的圆桌。法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桌上摆放着一件闪亮的物事,正是刺杀温凯的那根白眉刺。
眼泪不间断地落下,浸湿了身前的衣裙。
法静走到她面前,隔断她的视线,冷笑道,“你的眼泪,是为了你父亲的惨死,还是为了杀父的仇人是你爱慕的男子?”
温妍猛地抬起头,不置信地望着法静,不明白他此刻为何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不懂我的意思吗?”他走到桌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根白眉刺,微笑道,“你心中悲戚的是你的未来,将和他势不两立,不是吗?”
温妍双目通红,恨恨地说道,“我不想谈他,你走。”
法静却依着桌子坐了下来,说道,“说完我一定会走,你想留也留不住。”
温妍撇开眼,想要无视他的存在。
法静拿起白眉刺,手指温柔地拂过,刺尖有一丝冰凉的感觉,就仿佛焰休身上的那股气息。
他缓缓开口说道,“你心中真的已经认定了他是凶手吗?以你对他的了解,你真的以为他会杀了你的父亲,让你痛不欲生吗?也许是你并不了解他,更也许是你对他没有丝毫的真情,否则又岂会辜负了他的一番情。”
温妍这才转过头,茫然地望着法静。
法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仔细地想想,这个中情由,便会想明白。他根本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生平所杀之人均是无恶不作,奸险之辈。你再想想,他可有杀过名门正道,一个都没有。”
他苦笑,“人生在世,谁不想要一个知己,他自以为你便是他的良人,是真正懂他的人。可惜,你昨夜的神色已伤了他的心,然他临走之时却仍是挂念你的安危和悲痛。但我能理解,你突然丧父,那种痛苦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和沉着,只盼你能及时地想明白,才不枉费了他对你的情。”
温妍的紧皱的眉头微微伸展开,仿佛心中压抑的那块巨石突然被摧毁了一般,她想起了她和焰休温存的时光,想起了他奋不顾身前来救她的身影。
是的,绝不可能是他,他绝不会是杀人的真凶。
法静见她有些明了过来,不免喜形于色,“你能想明白,那便是好。还有一事我也要同你说,昨夜入园时,我还见到了另一个人,如果所料不错,那人应该是月煞。”
“月煞?”温妍露出厌恶的神情,“她为何在这?”
法静摇了摇头,“内中隐情怕是只有焰休和月煞知道,我想你也应该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温妍点点头,“是,有些明白了。”
法静温柔地一笑,将手中的白眉刺递给了她,她小心地接过,只听法静说道,“或许,你应该听听焰休本人的解释,才会让你如释重负。”
她呆楞地盯着白眉刺,喃喃道,“他还会来吗?”
法静转身走到门边,“也许他会来取回他的兵器也说不定。”
温妍握着白眉刺,淡淡地一笑,说道,“你为何如此深信他?”
法静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直觉。”
说完,他推门而出,只见屋外一群人神情期待地望住他。他不由一笑,说道,“她说她饿了。”
兰远之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随即吩咐师弟去准备饭菜。
司徒璇不可置信地拉住法静,问道,“你和温师姐说了什么,她竟然肯听你劝?”
法静淡然地微笑,摇头晃脑地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她哼了一声,“卖关子。”
“法静师叔,”叶子沅站在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法静抬头看向她,只听她关切地说道,“你的脸色不大好,快些去休息吧。昨夜一整夜的经文,一定累坏了吧。”
法静笑了笑,说道,“是,我正要去休息了。”
他回头别有深意地望了司徒璇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他一路走来,却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后山的密林。林间鸟语花香,淡淡地驱走了这些时日以来的疲累和伤怀。
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正对上司徒璇温柔的凝视。
他笑了,说道,“丫头,还算聪明。”
司徒璇嘟起嘴,说道,“和你呆久了,总得变聪明些,否则都不晓得你在想什么,那岂不是糟糕。”
法静低声浅笑,牵起她的小手,漫步在林间。
“你累了,怎么不回去歇息?”
他摇摇头,“和你一起这么走走,便是最好的静养了。”
她害羞地低头笑了笑,“那就一直这么走下去,走到天涯海角吧。”
他不禁一怔,随即将她火热地拥入怀中,她矜持地挣扎了几下,却敌不过他的强势,只好任他环住自己,感觉他的气息轻柔地吹拂在颈窝。
“这些日子,大家都累了,仿佛所有的心力和精神都被掏空了一般。”司徒璇窝在他怀中,低喃道,“真想逃离这里。”
法静点点头,“我应承过你,就一定会带你离开。不过,目前这境况,我担心中原又将是一片血雨腥风。”
司徒璇抬起头,“妖族不是已经退出中原了吗?”
他皱起眉头,说道,“我总觉得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控着。无影堂、妖族以及血魔宗的突然发难,恐怕都有一定的干系。”
“那会是谁?”
他摇头,“不知道,就是因为一无所知,才如此担忧。”
司徒璇说道,“本来各门各派都想借这次修元大典的机会,让正道同门振作起来,可惜却被这样不幸地摧毁了,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吧。”
法静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态将会如何发展?”
司徒璇低头沉思了许久,才说道,“那你呢?你离开天雷门后,准备去哪里?”
他笑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普光寺了。”
她突然神色一暗,“那我们又要很久不能见面了吧。”
法静紧了紧双臂,说道,“我得先回普光寺去看看心瑶的伤势,如果她无大碍,我可能会去西南一趟。”
“西南?”司徒璇不解地问道,“那是妖族的领地,你去那里做什么?”
法静抬头望天,说道,“心瑶说她从无影堂中打探到,我父母的遇害与西南的魅族有关,所以我要去一趟,查个究竟。”
“那里很危险,你一个人去怎么行呢?”
“噬魔轮我都有机会逃出,又岂会怕妖族呢?何况,异兽和妖人都与我有些交情,到时它们自会助我一臂之力的。”
司徒璇无奈地点了点头,“你何时动身去西南?”
法静稍稍思虑了片刻,说道,“明日我便回普光寺,若是心瑶没有大碍,后天我就去西南。”
她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他,“你一定要平安地归来,一定要。”
他点点头,“我会的,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日光隐匿在云层背后,仿佛不忍破坏这温馨的时刻,它洋洋洒落一丝金芒,就像给了这大地一丝希望,虽然渺茫,却仍有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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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凯的遗体安置在灵堂,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入殓安葬。各大派相约四十九天后再至天雷门,参加温凯的丧礼。浩浩荡荡的人群,分批离开了雷门山,天雷门一时间陷入冷清惨淡之中。
法静和司徒璇匆匆告别后,也随同师兄们一起回到了普光寺。他先是探望了心瑶的伤势,见她在法心的照料下,气息已经归于正常,心中大石便放了下来。只是她毕竟伤势严重,仍是处于昏迷中。
探视完心瑶后,他又匆匆赶到空园,法慧和法安已先行向净空禀明了一切。当他踏进空园禅室的那刻,从袅袅升腾的烟雾中,仿佛看见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净空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坐下。见他安坐下来,净空才问道,“去看过心瑶了?”
法静点点头,“是,弟子担忧她的身子,所以一回来便先行去探望了她,还望师父原谅。”
净空笑了笑,说道,“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你记挂她的安危也是应当,不必挂怀这些虚礼。”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天雷门发生的事,我已略知一二。真没想到好好一届修元大典,竟会如此收场。可怜了温妍丫头,从此便是孤苦伶仃一个。”
众人皆是一片叹息,久久不绝。
净空抬起头望向法静,问道,“法静,你是不是认为焰休并不是凶手?”
法静一怔,说道,“师父为何有此一问?”
净空捋了捋胡须,说道,“你师兄早已看出,那夜助焰休逃脱之人便是你。”
法静恍然,笑道,“我还自以为聪明逃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没想到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师兄。”
法慧说道,“我也以为那夜之事与焰休无关,似乎其中另有隐情。所以那日我未出手拦你,也是希望事情有一日会真相大白。”
这时,法安说道,“那夜见焰休的法力,似乎又上了一层楼,恐将来又是中原的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