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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失神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听见了那女孩的话。
一个年轻些的女子便道:“你想拜入飞仙宗学武功呀?那我当你师父好不好?”说话的女子显然是个喜欢孩子的,一身干净的绸缎,却不怕被那市井小孩弄脏,更不嫌那女童脸上的汗尘,还伸手去摸。
步惊仙这才发现两人,颇觉意外,没想到是郑凛然带的一个女弟子。
郑凛然显然没有留意他,只顾看着那两个孩子。
这时,那女童突然憎恶的一把打开伸向她的那只手,张口大骂道:“我要拜入飞仙东宗不要拜入全都是不要脸婊子的飞仙宗不要碰我,脏死了……”
“妹妹”男孩年岁稍大,较为懂事些,呼喊叫女童住嘴了,背着她害怕的一步步往后退。
原本神情和蔼的那飞仙宗弟子这时禁不住勃然大怒,在发作与未发作之间,郑凛然发话道:“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是。”那飞仙宗弟子恭敬应命,再不理会那两个孩童,径自去了。
错身而过时,步惊仙微微侧脸,瞄着郑凛然。后者这才看见斗笠下的那张脸,又惊又喜,却又不敢招呼。便故意放大些声音道:“小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到城外七里洞走走。”
那同行的女弟子连忙应命告退。
郑凛然自顾穿走出城,步惊仙在后面隔着两丈距离跟着。
直到进入郑都城外三里的、由数百天然岩洞连接成的七里洞,郑凛然身影一闪,突然不见。
步惊仙在神眼里看的清楚分明,知道郑凛然小心翼翼的绕过左侧的洞穴,从他背后过来,却只装作不知道的静静站着。
片刻,背后风声大作。
郑凛然突然扑倒他背上,紧紧将他抱住,双手在他身上用力的抚摸,嘴里责备道:“好些日子连书信都没有来一封,还当你把我忘记了。今日怎么突然来了郑都?”
“见你。”
“真的?”郑凛然欢喜的问着时身子已经绕到步惊仙面前,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仰面将殷红的唇送到步惊仙唇前,又迫不及待的主动吻上,两人一时拥抱成一团,久久不能分开。
片刻,郑凛然牵着步惊仙直朝里头奔跑,笑容几分灿烂、两分羞怯的道:“这里不定还会有人来的,我们到里面说话。”
这地方郑凛然十分熟悉,说她过去最喜欢来此练功,安静又没有人人骚扰,身在里头,外面如有人走动,早早就能够听见。
故而两人有数次见面都在这里。
进到深处岩洞,郑凛然就靠坐在一块岩石上,紧紧抱着步惊仙贴紧她自己,竟也不嫌他此刻那身落魄武修者装扮的衣裳肮脏。
“还记得来看我,算你还有良心”郑凛然娇嗔的说着,又关问道:“对了,如今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留在郑都,入飞仙宗算了?”
步惊仙微笑道:“岂不是会连累你。”
“我才不怕”
“听说魏国景色秀丽,当初只在那里打仗,却没有认真观赏过,如今既然有时间,实在想去走走。其它打算,等散心之后再说,本来想邀你同去,但又知道此刻郑国正值非常时期,你必然是抽不开身的,只有过来相见,聊慰相思。”
郑凛然不由轻哼道:“说的好听,如果真的惦记我,就该留下相陪。”说罢,她又记起当初说过不提政事,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你不要多心,我只是想每日能够见到你。也知道郑国朝野都恨你,未必能够相容。再者骤然遇到这样的变故,难免需要寻觅清静收拾心情。”
“多谢凛然如此体谅。”步惊仙说罢,转而问道:“凌家重又得势,凛然最近应该春风得意了才是,怎么不乘车,反而在街上步走,莫非有心事?”
郑凛然便立即没了心情,失落的道:“刚才你也听见了,街边的一个女童都视飞仙宗弟子为专门出卖色相的青楼卖艺之流。虽然得信侯相助说服郑王撤走安插在飞仙宗的那些眼线,交还了权利。但如今高手外流,内中又难以整治。时至如今,那些弟子都仗着朝中诸多官员之势,说惩治,十之六七全犯了宗规,且一旦动手无异于把满朝文武全给开罪,会以为本宗不予他们丝毫情面;若不惩治,谁还在乎宗规,一个个都只挖空心思的攀交权贵,享受荣华富贵。”
第十八节相会上
郑凛然这些心里话平时找不到人说,与信侯不能聊起这些,怕被信侯疑心她最初接近的目的;与飞仙宗的长老更不能聊起这些,怕被她们看轻,觉得她这个宗主毫无主意,没有能力,只知道抱怨烦恼。
这时候面对步惊仙,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不由觉得十分舒坦,待得说罢,禁不住担心步惊仙认为她啰嗦,便稍稍红了脸道:“左岸不会以为我太过啰嗦,或者是无用吧。”
“凛然说哪里话。局面原本为难,怪不得凛然会如此烦恼。”步惊仙说罢出主意道:“何不请武尊七月回来,流失的高手归返,也有足够坚强的力量整治内部的弊端。”
郑凛然听了便半响没有说话,咬唇闷了会,才轻声道:“一来郑王不肯,二来、二来让我低头对那妮子认错,怎放得下脸面……”
步惊仙就知道郑凛然并非没有想过,相反,早就有过这种心思,只是还没有鼓足勇气放下颜面而已。
“的确……郑王才是头疼的大事。”
“什么?”郑凛然十分不快的盯着步惊仙质问道:“如此说来,你觉得我的颜面就无所谓了?”
“凛然太过急躁。”步惊仙不禁哑然失笑。“倘若飞仙东宗回到郑国,凛然不过是要忍受武尊的古怪脾气而已,但郑国上下却会又如过去般不敢对凛然有丝毫无礼,其中得失,明白清楚。又怎会是我以为凛然的颜面不重要呢?”
“你这么说……其实也有道理。”郑凛然不由对此事稍稍多了几分坚定,旋又叹气道:“可是郑王绝不会原谅七月那个疯妮子。”
步惊仙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通过言语就能解决,一时没有主意可以提供给郑凛然。却突然问她“平王此人如何?”
“不值一提。”郑凛然不屑之极。
步惊仙暗觉不妙,意识到平王十分不得人心。
郑都外的七里洞本是奇观,但郑都的人看的多了,也就不觉得稀奇。过去常有人来到郑都时都不忘观光,但也很少有人走进迷宫般的七里洞深处。而如今,郑都刚经历战火洗劫,也没有游客来了。
步惊仙陪郑凛然在里面呆了五个时辰,后者犹自依依不舍告别。
“还是得回去了的,你、会在郑都留多久?”
“明日就走。”
步惊仙回答的毫不犹豫。郑凛然不禁觉得失落时,又见他微笑道:“我想明日一早在你房中吃过了你亲手做的早点,然后就走。”
郑凛然不禁几分羞囧的红了双颊,心里却十分欢喜,半响才微微点头道:“那我在房中等你,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了。”
郑凛然说罢一跃落下大石,望着步惊仙露出幸福的笑容,又施展轻功,一闪奔走。
步惊仙微笑目送郑凛然离开,当她的身影消逝在熔岩洞口时,他脸上的微笑也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追忆往昔的愁怀。
步惊仙看着身旁、郑凛然刚才依偎而坐的地方。
思想却回到若干年前的北灵山,那片大雪之后的景象。
他浑身被层干涸的泥土包覆,坐在北灵山后崖边。尚且显得稚嫩的郑凛然也坐在他身旁,没有今日那般亲密、然而也同样在笑。
那时候他对郑凛然充满遐想。
今日的他,已经没有了遐想,却禁不住为昔日的遐想莫名伤怀。
拜月曾问他,对郑凛然志在必得,是为报复,还是为补缺过去缺憾的情怀。当时他说,都不是,他只是想知道,抛开名字和那层覆身的污泥后的自己,是否能够为她所接纳。
离开神魂军前,步惊仙在夜间飞回神魂国寻拜月议事,当时剑圣王大没有睡,追着他叫喊“惊仙,惊仙。”
步惊仙当时故意不理会,只管前走,心里却不知为何突然升腾起荒唐的感觉。
后来剑圣王大追上他,问他为何不理。步惊仙恍然状笑道:“这叫法只有两位夫人,旁人叫时,全然不觉是呼喊我。”
剑圣王大没有多心,只说无意中听见拜月如此叫他,觉得不错,本想改口。
步惊仙当时失笑道:“还是不要改的好,剑圣该明白,有些称谓不是人人叫来都好听。”
王大当时大笑道是。
‘左岸,当初随口回答拜星的一个造名,竟然就替代了宗父充满寄望的名讳至今。’
步惊仙离开岩洞,直入郑都城内。路上不由想起当年皮县崖边,郑凛然冷漠而不屑的目光,以及那句不需要声音、只需要口型传达的话。
步惊仙越墙而入,进了飞仙宗里头。
原本他已经小心的四面查看过,没想到在身旁的一颗树梢上竟然在这种半夜时分还会有人在喝酒
倘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倒也罢了,偏偏那人不是旁人,而是同样在这个夜晚,突然想一个人找寻清静,独自大醉的王卡。
步惊仙以神眼观察一圈,偏偏漏过高处。
而王卡却清楚的看见他越墙直入飞仙宗里头。
‘那身影……’王卡酒意清醒几分,凝神注视半响,才敢肯定‘……北君左岸’
王卡原本不愿回家看见他的夫人、那个李威当年从青楼请回来的名妓,也不愿看见李威的妻妾。过去在飞仙宗替郑王办事时又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想起这颗高耸的大树,就带着酒肉来了。
‘看来上天是怜悯我王卡的不幸遭遇,如此都能让我碰上这等功劳,哼’
王卡看步惊仙去的远了,才一跃落在地上,直奔王宫而去。
郑王听王卡说了后,内心十分震怒,恍然明白郑凛然当初不肯入宫的缘由,更甚至怀疑郑凛然与北君早有勾结,通敌卖国。
“你果真看清楚了?”
“君上那北君即使化成灰臣也能把他认出来”
“此事不可对其它人提起,你先下去吧。”
王卡颇觉失望,不知道郑王是何主意,也不敢多言,当即磕头退去。
不料出来时,看见门外站着条身影,看清时,骇得连忙拜礼。“臣王卡,拜见落公主。”
王卡拜罢,久不闻落公主让他平身,不禁偷偷抬脸打量,正见落公主魂不守舍的怔怔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见她回过神,忙又低下头脸。
“起来吧。”
落公主说罢便着左右,让回宫。
王卡见她走远了,才突然想起许久之前听李威与人闲聊说起过的话,恍然明白落公主始终没有忘记北君左岸,刚才必然是听见他与郑王的对话,所以才会如此。不由暗觉有好戏看了。
话说步惊仙到郑凛然闺房时,见已经准备好了酒菜,郑凛然也换了身在家里穿的衣裙,一袭的火红,光**人。
两个人说话吃菜、喝酒,片刻,步惊仙从怀里取出几页纸张,递给她道:“上次相见时,听你说到秋叶仿佛得到洗髓神功,因此费心打探询问,竟然让我知道李夫人处收藏的人,好不容易求来了,希望能了却你的心愿。”
郑凛然大喜过望,浑然没有想到他带来了这种礼物。禁不住拿着那几页纸,如宝物般紧紧抱在怀里,片刻,又抬脸定定凝视着他。心里突然想起北灵山的那个乞儿,看着眼前的人,没有来的一阵恐慌。片刻,又觉得荒唐可笑,这次啊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道:“谢谢。”
“凛然这岂非见外了……”
不等步惊仙说完,郑凛然已经倒他怀里,主动凑过去肆意吻他。
半响,两人才分开些许,郑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