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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狂说完,放松的靠坐着,淡淡道:“是否交还,只取决与你到底立于何处。是只为神魂国考虑,还是要为神魂族考虑。”
神魂大仙一时不能做声。
她不得不承认,李狂打动了她。
她陷入了矛盾之中。
当她去到极北之地,接受李夫人的托付时,李夫人告诉她。
李狂当年离开北灵山后,托付了许多事情和东西给她。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面牌子。
李狂当时说过,异日三个徒弟中,如果有谁的武功、成就超出另外两个,那就把这面牌子在内的诸多事务转交。假如三个弟子的成就相当,就交给步惊仙。
牌子中藏的是李狂当年破天后,被神魂大仙生前耗费生命所险些废除掉的武功。那时李狂知道无法可解,就利用上古的神功将武功尽数积存在这面也是得自上古遗迹的神奇黑牌之中。
李夫人并不知道如今李狂为什么要取回,不知道其中到底还藏有什么秘密。
但她认为,这件事应该交给神魂大仙决定。
李狂当初的交付本是传给弟子,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死而复生,谁也没有想到。如今他要索回,原本理所当然。
但李夫人却觉得,此事该由神魂大仙决定。
因为这其中的武功,原本是李神将生前用生命交换的东西,原本不可能留存,正因为当时李神将不愿要了李狂的命,故而才手下留情。却没想到李狂原来用了办法留存了武功,只是因为精神上的封印不能解除而始终不能再用。
此刻神魂大仙思量了很久,思考了很多。
想着李夫人说过的,生前他与李狂的种种。
想着成为下仙后,与步惊仙、与神魂国的种种。
这两个人,都该是他信任的人。
李狂的提议,本是折衷之法,情理兼顾。
白光渐渐亮起时,神魂大仙的身影渐渐模糊。
她消失在北灵山、在李狂面前时,留下了一句话。
“我是神魂大仙,神魂国的神魂大仙。”
她走了,她选择了不留下李狂索要的、本属于他的东西。
笼罩在北灵山头的彩色光亮伴随神魂大仙的离开而消失。
李狂面挂微笑,但目光定定、许久不曾移动的、始终注视着神魂大仙消失前的位置。
“一个丧失记忆的人,果真不再是同一个人……”
李狂自语着。
他知道,如果是李神将生前的时候,绝不会不交还给他,哪怕明知道这么做会带来莫大的灾难,甚至是会死。也绝对会交还。李神将就是那样的人。
但李神将早已经死了,如今的是神魂大仙。
李狂自觉失策了。
他太着急,如果他亲自去寻李夫人索回,未必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更觉得如此结果也算是活该,那黑牌中,根本不是什么他破天时的武功,根本没有那种事情。而是他武功上最重要的奥秘之一。他当初对李夫人说了谎,因为他当初从没想到李神通会重现人间,因为他当初顾虑与李夫人同样有交情的郑飞仙会让弟子以郑国为说词要走他的遗物。
如果被飞仙宗夺得,北灵山一派必将沉没。
故而他谎称是破天时的武功,骗过了对武功一道不明就里的李夫人。认为是北灵山的武功传承,飞仙宗知道后也不会太过在意,更不会打李夫人之物的主意。
‘当年破天,是你让我李狂不能如愿;今日,还是你让我李狂不仅失去最宝贵之物,反而成全了步惊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果真克我李狂,果真克我李狂啊……’
李狂再也坐不住,径直飞出大厅,直投极北之地而去。
‘地魂腰牌已经失去,天灵剑绝不可再失……李夫人在极北之地……无论如何都需尽快找到!’
极北之地。
五指峰的冰洞之中。
摆满了千奇百怪的东西。
有石化的桌椅、各种长短兵器、书籍、衣裙、鞋袜、甚至手巾、还有几块本属于上古遗迹墙壁上的大石头。
李夫人的肩头立着个金色的咕噜仙,它扑腾着小巧的光翼,时而飞出去,但绝不会飞远。
因为咕噜仙的彩色光罩,才让李夫人一点不感到寒冷。
一件件的东西放进黑光球,又被拿出来。
然后李夫人就会在准备的羊皮上迅速书写,记录从其中见到、听到的内容。
舞菲在旁边操作着个木车架,不必用手触碰就能将车架上的重物负起和放落。
因为太重的东西,李夫人无法抱起,只有通过车架的帮助,才让让她抱着推入黑光球中。
舞菲从没有见过李夫人如这些日子般兴奋激动。
许多东西进入黑光球后,都会让李夫人激动的不能按捺的提笔疾书。
第二十一节父女一
舞菲又一次将一块遗迹的大石头推到黑光球前。
正待替李夫人换一张羊皮书写的时候,惊觉冰洞有人进来,吃惊之余,下意识的按剑回身。
娇喝着问道:“什么人!”
突然闯入者,骤然立定,原本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打量着舞菲,但在面面相对的时候,李狂脸上的笑容骤然消逝,紧接着被难以置信的惊讶所替代。
纵然素来沉静的李狂,这时候竟也下意识的张口道了句“舞枫叶……”,这三个字出口之后,李狂也没有立即回过神,而是犹自怔怔的望着舞菲……
舞菲不由被弄的满头雾水。
她没有见过李狂。
这时候,李夫人自黑光球的幻境中脱出,犹自没有发觉冰洞内多了个人,习惯性的提笔就要书写时,却见方才写过字的羊皮竟然没有收走。她边自拿开边自说话道:“舞菲,你在忙什么?羊皮怎么没有收起。”
说这些话时,李夫人甚至连头也没有抬。
舞菲警惕的望着突然闯来的陌生男人,没有答话。
她知道这时候李夫人在回忆幻境所见的内容提笔记录,不宜被打断。
而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也并没有恶意。
她只是被李狂注视的目光弄的满头雾水。
那种惊愕,以及方才的反应,就好像是遇到一个原本认识、又绝不可能再相见的熟人模样。
舞菲不由因此产生了诸多猜测。
如果不是面前的男人太过年轻,她此刻一定疑心他与自己的母亲相识。
舞菲其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李狂定定打量了舞菲许久、许久……
当渐渐回过神时,已经知道她不会是记忆中的那个女人——舞枫叶。
然而他内心的情绪却没有因此变的平静。
李夫人自顾书写,半响,才终于写完收笔。她依旧没有注意冰洞中多了个人,犹自习惯性的操作木车架,准备把上面的古物放入黑光球内时,惊见木车架上的石头没有换上。这才找寻身旁的舞菲身影,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闯来的李狂。
李夫人不禁微微愕然,旋即微笑道:“李大哥果真变的年轻了。”说罢,她又冲舞菲道:“菲儿,我与李大哥有些话说,你先到外头等着。”
“是,义母。”
舞菲的手掌这时才离开了剑柄,经过李狂身旁,径直出了冰洞。
而李狂的目光,一直追着舞菲的身影,知道她出了冰洞还犹自定定难以收回。
半响,他缓缓扭头,望着李夫人道:“他是舞枫叶之女?”
“你只当从没有见过菲儿吧。”
李夫人轻轻擦拭着额头的热汗,站了起来。
咕噜仙的光罩让身在其中的李夫人丝毫不觉寒冷,紧张的忙碌甚至能够让她出汗。
“为什么……?”李狂神情复杂的缓缓合上双眸,眼皮在这一刻,仿佛有千万斤重。不等李夫人回答又道:“如果今日不是凑巧相见,你是否永远都不打算让我知道?”
“枫叶离世前把菲儿托付给我,请我不要告诉她父母是谁,永远不说。”
李狂沉默许久,终于睁开眼睛,注视着李夫人问“枫叶当年为血毒所伤,如果不动元气,本还可以活很久。后来那般快离世,就是因为生她吗?”
“我说了,你就当作没有见过菲儿。”
“她姓李!”李狂骤然沉目,神情异常的激动。
李夫人却十分平静的淡淡然道:“李大哥是为了大事可以舍弃一切的人,无数情关都闯过了,又何必在意这么一个小女孩儿。菲儿是本该姓李,但是,难道要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是天下无双的李狂、北灵老人,但却因为神魂意志的大业害死了她的母亲,为了郑飞仙舍弃了她母亲?李大哥,菲儿心地善良,不知父母是谁虽然遗憾,但并不痛苦。哪怕你只是念在枫叶对你的一番痴情,也该可怜可怜这个孩子。你认她,郑飞仙又会如何?当年飞仙因为情斗,使劲手段迫使你为神魂意志而舍弃、毁了枫叶,她岂能容菲儿活在世上?她是个要强的女人,所有要得到的都必须得到,根本不允许自己失败,菲儿如同是一个狠狠的挫折和羞辱,她怎么可能接受?”
李夫人的语气犹自平静,好似没有怜悯舞菲而对郑飞仙的责怨。
“当年菲儿参加第一次神武擂,年纪尚轻,尚且与郑飞仙见过的枫叶形容差别大。第二次神武擂时,菲儿已经很像枫叶了,因此我劝了她不去,让她加紧用功。如今飞仙回来,唯恐她们碰面,这才把菲儿留在这极北之地帮我。可是万没想到李大哥竟会不顾其它大事找了过来。”
李狂听着、听着。
直到李夫人说罢,他犹自神情激愤。
李夫人静静注视着他,一时没有言语,她在等他决断。
李狂的双拳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终于,他张开的口中道出一番让李夫人意外的话。
“我李狂一生,只爱过两个女人。一是飞仙,二是枫叶。不错,当年我为了神魂意志大业,不得不消灭舞族,因为舞族当时是前进的绊脚石,我必须铲除!但是,我李狂从没有真存害枫叶之心!否则当年不会是让她中了血毒,而是杀了她。那之后,很长一些时日对她不闻不问,因为我知道,她甚至血毒的厉害,必然不会再妄动真气。当时形势复杂,还不能够让人接受枫叶为友。我也恐怕飞仙会察觉我对枫叶的感情而嫉恨下毒手。没想到,没过多久你就告诉我,枫叶离世了……”
李狂说着,神色动情的道:“李夫人啊李夫人,我李狂并非铁石心肠。固然以大事为重,然而又岂能只图简单干脆而不思两全其美之解决办法?枫叶在我浪迹天下时就与我相识,对我既有恩情,更有深情!那时我李狂算得什么?何曾想过会有那般样美若天仙、心地善良的女子对我倾心?李夫人啊,你是性情中人,理当知道,人生最初的情爱是何等绝美……”
第二十二节父女二
李狂说着,神容痛苦不堪的道:“李夫人啊,你为人信守承诺。然而你本该知道我李狂为人,当年因何又想不到我对枫叶的一番潜在用心啊!倘若当年我就知道枫叶身怀六甲并且不惜不要性命的非要生产,必然早已为她解去血毒,她不会死!菲儿也不会成为孤童!”
李夫人一时默然低头,半响,才抬头迎着李狂悲痛莫名的目光道:“其实此事,我后来也曾想到过,知道也许是我错了。然而当时已经不能弥补,而舞族灭亡事实当前,枫叶的考虑对菲儿也是好的,于是将错就错。”
“不!”李狂大手一挥,语气坚定的道:“错则改之!菲儿是我李狂之女,父女如今相见,岂有不相认之理!昔日我李狂一心鱼与熊掌兼得,因此铸成大憾!那时灭舞族必须,此事我从不后悔。那时既不愿枫叶被害,也不愿因此与飞仙拼个你死我活。皆因枫叶与飞仙皆是我李狂所爱!然而自古以来,为人父母者对子女之爱必然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