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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童拨转门上的圆盘,输入了正确的密码,雕金的大门拉开来,里面黑洞洞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将他们带到了这里,门童就不再前进,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伊达洛斯迈步走进漆黑的房间,茵也只得跟着进去,沉重的双开门在她脚后跟后面关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房间很大,也并不是全黑,茵透过头巾留出的小缝隙观察了一圈,只见房间各处亮着约十盏球形的水晶灯,灯下各有一张桌,桌边都是两人面对面坐着,身边有一名荷官,桌上却并没有很多的筹码。
这里难道不是赌钱的地方?茵想起埃洛达糕点店里藏着的地下交易所。
伊达洛斯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这房间的最深处,茵看到那边的一张桌边只坐了一个人,虽然是背对着他们,却不知为什么有种熟悉感。
等走到了桌边,茵仔细一看,差点没叫出来——这不是布莱尔先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孤身一人坐在桌边抽烟的正是刚分别不久的布莱尔先生,老人精神依然很好,眯着眼咬着烟斗,见了伊达洛斯,便微笑着点点头,目光转向跟在他身边的茵时,也没有露出半点怀疑,左手握着烟斗,右手从桌子一角的盒子里抽了一张便签,用蘸水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将便签推了过来。
便签上写着:“这就是你在菲梅尔那边捡到的小姑娘?”
伊达洛斯也取了一支笔,在上面写道:“对,她的病情很严重,我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旅馆。”
茵不由得佩服起他来,原来一套谎话还可以对两边用,看来他是早早就计划好了,不仅带自己去篝火聚会,还会带自己来见布莱尔先生。
不过……有一点让茵觉得想不通的是,他既然一路都在跟踪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和布莱尔先生其实关系很好,没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地来见面,而且如果老人多个心眼,说不定光看眼睛就会认出自己来,这又是何苦呢?
布莱尔先生接过便条看了一眼,笑了,没有再问,另外抽一张便签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等人?”
咦,原来布莱尔先生等的还不是伊达洛斯,茵更加奇(提供下载…87book)怪了,伊达洛斯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伊达洛斯微笑着用便签回答:“碰巧过来解解闷,看到您在这里,就来打个招呼,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到别的桌去了。”
房间里几乎没有声响,一来是因为桌上没有大堆的筹码划来划说,二来则是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交谈全靠纸笔。茵倒是曾经听说过一些跨国界的组织成员在会面时为了不泄露机密,会采用这种方式交流,不过在赌场地下二层,又是带密码锁的房间里,似乎有点多余。
布莱尔先生笑着交扣起十指:“没关系,坐下来玩一把,我等的人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来。”
伊达洛斯回了一个字:“好。”
一名荷官路过,对他们比划了一个手势,似乎是问他们是否需要服务,布莱尔先生取出一张绿色花纹的纸递过去,那荷官立刻肃然起敬,双手接了过来,转身回到工作台边,敲响了一只铃铛,一时间所有在场的赌客们纷纷起身,争先恐后地往门口挤去。
伊达洛斯写道:“和我小赌一场需要一掷千金地清场吗?”
“你不来,我一会儿也是要清场的,早晚的区别。”布莱尔先生将便条推回来,取出盒子里所有的便条,平分成两叠,二人各取一份。
茵明白了,在这里赌的不是钱,所有筹码都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博弈的双方将自己能给出的东西写在纸上,由对方判断是否足够有吸引力去跟,或者是否构成了威胁不得不认输。
他们会赌什么?茵在心里好奇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手里的纸笔。
两人首先埋头写了一串,伊达洛斯的便签上写着:“我希望能借阅研究会最早关于精神力研究的资料原件。”想必对面布莱尔先生写的也应该是期望获得的东西。
其他科人都走光后,水晶灯也陆续灭了,统一制服的荷官们站在黑暗里,默默地注视着这边。
很快布莱尔先生写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二人交换了便签,茵看到布莱尔先生用花体字写着:“我希望得到摄魂术的完整咒语。”心里忍不住一惊,布莱尔先生想要禁咒做什么呢?
伊达洛斯看着他的便条,嘴角微微翘起,在下面写了一个字:“好。”
但布莱尔先生的回复却是:“那份资料是协会的保密文件,即使我身为会长也不能给你看。”
“我只看,不拿走,只要您不说出去,谁会知道我看过?”
伊达洛斯在下面又写了一行,递过去时布莱尔先生不接了,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似乎被他给予的干脆答应诱惑了。
双方在赌的开始,一般不会使出全力,即使明知对方输定了,也需要留三分,防止有诈,谈合作条件的时候也是一样,总要吊着对方的胃口,才能争取到自己更大的赢面和利益。
但伊达洛斯甫一开始就干干脆脆地表示,你想要摄魂咒,可以。
对面的布莱尔先生捏着便签一角,神色犹豫,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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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有人赢就有人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茵站得脚酸,忍不住到隔壁一张桌子边拖椅子过来坐。
布莱尔先生被她拖椅子的声音惊动,微微皱眉,伊达洛斯推过一张便签:“她又聋又哑,不知道这样会打扰我们。”老人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茵把笨重的椅子拖了过来挨着伊达洛斯坐下,见对面布莱尔先生怀疑地看着自己,唯恐被认出来,赶紧低下头把头巾裹好。
“你以什么做担保看完后会原封不动地还到我手中?”最终布莱尔先生让步了。
伊达洛斯回答:“我的命。”
这样一来,布莱尔先生似乎再无理由拒绝,于是又写:“我对起死回生的咒语同样感兴趣。”
茵这一惊非同小可——起死回生!那不就是小蓝蓝复活自己时候用的魔法,伊达洛斯难不成知道?
布莱尔先生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伊达洛斯,后者两指拈着便签,另一手摩挲着下巴,不时抬眼看着对面微笑,似乎在想着什么无关这场赌的事。
博弈……不,或许说是谈判中的两个人都不慌不忙,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为自己争夺利益,但茵坐在一旁,完全是隔岸观火,既不知道他们俩的想法,也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急得要死,偏偏还不能表露出来,就一个劲儿地盯着便签上那几行字看。
过了一会儿,伊达洛斯提笔写道:“您不会想要的,因为您没有最重要的人。”
布莱尔先生重新填满了烟斗,只看了一眼那便条,就哼了一声,这时他们进到这房间里来以后,听到的第一下人声。远处的荷官走过来,对他们比比划划,大概意思就是这里不接受口头交谈,请他们不要出声。
“您想要这个东西,无非是怕它失传。而如果我告诉了您,您就随时可以杀了我,再无后顾之忧。”伊达洛斯又在便签上加以了一句。
布莱尔先生的表情看上去很不高兴,咬着烟斗很长时间都不动笔。
就在局面再度僵持起来的时候,门口传来密码盘拨转的声音,布莱尔先生真正在等的人终于来了。
通往庭院的木门被用力推开,爱莲娜一口气冲进了商会的中庭。
这个时间商人们大都还在家里喝茶看报纸,她闯进商会的大门,居然都没有人阻拦,而庭院中,更是只有一个园丁在打理早春的苗圃。
爱莲娜气喘嘘嘘地跑到园丁跟前,艰难地喘息着说:“你是银刃开膛手?请立刻向大师发送求救信号,现在,立刻!否则整个图加特就要完蛋了!”
园丁慢条斯理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姐,商会下午两点才迎客。”
“我是天使夜莺,马上通知大师想办法拦住帝国军,要不然大家都得死!”爱莲娜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园丁继续浇花:“大师临走前交代过我,如果夜莺来求救,就把她杀了。”
爱莲娜浑身一颤,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抱歉,小姐,我能再确认一次你的名字吗?”说着,园丁抽出别在后腰上的园艺剪,对着空气“咔嚓”地剪了一声。
爱莲娜被这脱离预期太远的状况变化惊得完全失去了应对能力,锋利的园艺剪一寸寸逼近自己的脖子居然也忘了要逃跑,尾随而来的黑加仑就在这时从廊柱后面冲了出来,拽着她的胳膊一路逃出商会,园丁怪叫一声,挥着园艺剪追上来,爱莲娜腿都吓软了,黑加仑只好把她扛在肩上。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也想不通这里头的蹊跷,大师怎么会让杀手等着杀自己,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一直都按照他的吩咐在传达任务和汇报情况,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抛弃了她,为什么什么所有的希望都断了呢?
不知跑了多远,黑加仑一头钻进路边的牛棚,将她扔在了干草垛上。
爱莲娜抽抽搭搭,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孤身遇险,再怎么生长在皇家,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害怕得蜷成了一团。
“你是天使?”黑加仑在离她不远的地上坐了下来,“我掌握的情报中没有你的名字,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三年前。”爱莲娜还在不停地发抖,嘴唇白得像纸一样。
黑加仑想了想,挪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有了拥抱的力度和温度,爱莲娜果然稍微冷静下来,虽然还在哭,但情绪渐渐稳定了,于是黑加仑又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爱莲娜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好像那是她毕生的依靠一般:“我不知道……我、我没有做背叛大师的事,我什么都……”
“你再仔细想想,如果没有理由,大师不会下令杀掉天使,或许你是在无意间泄露了大师的身份,或者,”黑加仑循循善诱地引导她说出真相,“你无意间得知了不该知道的事?”
爱莲娜又是一阵大哭,那声音足够把任何追兵引过来了,但黑加仑没有阻止她,因为那什么银刃开膛手根本就不会追来。
丹只追了两条街就返回了,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步,索兰达尔以海默林的下落作为交换,让他在雷明多逗留期间假扮成商会的园丁——也就是某个已经被黑加仑拧断了脖子的杀手,为的就是在爱莲娜走投无路时候,再给她致命的一击。
连安息军团的力量都不能指望的情况下,爱莲娜如果不想死,就必须对黑加仑言听计从,这就是他们布置了这么久的最终目的。
天使也分两种,一种负责传递神甫和杀手之间的情报,如克劳恩,另一种则负责传递神甫与大师之间的情报,他们在神甫面前并不显示真面目,但和大师却是以心换心,所以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必然是安息军团中地位极高、极受信赖的,掌握情报也最多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没有背叛大师……我没有……”爱莲娜嘤嘤哭泣,那模样看得任何人都忍不住想要安慰几句,“我只是……”
黑加仑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嘴角:“只是?”
爱莲娜将眼泪蹭在他胸前,黑加仑有点不爽地皱了皱眉,就听她说:“我只是……在上一次遇到困难的时候,曾用风之雀向他求助过,他指引我从索托瓦逃往贝利亚,然后警告我以后这样鸡毛蒜皮的事不要找他,我……除此之外,我真的再也没做任何激怒他的事了!”
“于是你们就借住在布莱尔先生家里?”黑加仑问。
“嗯,”爱莲娜忍着泪点点头,“爸爸和布莱尔先生有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