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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飞禽一族,凤乃是最高的向往,仿若站在云端不可染指的人。哪怕是偶然一见也会让族人议论上整整一年,更何况如今凤族的帝王就站在自己身前,许自己为妃。
清媚只呆呆地看着他,竟难以说不。
她想说我不要,我已经有了清平,虽然他平时不大爱和我说话,但他总是能烧很好吃的饭菜,总是能写很好看的字,总是笑着看我……
可是,清平他从未说过娶我……
族人总是说作为一个女人,应该嫁人,那时自己尚还是只鸟,便已懵懂记下了。如今自己化身成了女人,也和清平住了这许久……却,从未听他提过婚嫁。
那日凤帝走后,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子,清平依旧是备好了饭菜,笑着看她。
这样美的人,或许从未真正爱过自己,或许不过是寂寞罢了。
那夜,当她在一波又一波的激情散退后,终是长叹口气,轻声道:“清平,你可愿娶我?”尚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愣了一愣,终是抽身而去,起身穿衣,道:“你我何须那一纸婚约。”
那夜,他头一次没有睡在自己身边。而第二天,凤帝却不期然地到来了。
依旧是耀眼的笑容,和向自己伸出的手心,自幼心里埋下的人,和那诱人的婚约……清媚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缓缓地将自己瘦弱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凤帝就势拉她入怀,扯开她的衣衫,将她压在了清平的床上。
不熟悉的味道,不熟悉的激情,不熟悉的战栗……清媚像是失了心一般,盯着自己身上的凤帝,怔忡着,彷徨着,脑中空白如纸。就在细细碎碎地呻吟声自喉间漾出时,门口却传了一声轻咳:“大哥。”
那一瞬,再无身体的感觉,唯有心痛阵阵。
凤帝没有停下,只伸臂将清媚的双手按到头上,笑道:“七弟豢养的女子虽瞧着丑陋,滋味倒也不错。”说完,继续是床摇人动,香气无边。
门处靠着的人眼波流转,冰山血海般的幽深。
他只转身而出,没有半分犹豫。留了心空的清媚和凤帝方才的话。
她初次自铜盆中倒影见了自己的容颜,只觉得比清平差了很远,甚至不如族中那些女子。而清平不过轻声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头,道:“我觉得很好。”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丑陋不堪。
原来,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七皇子。
……
那一年,九阳山黑火遍山,凤帝因被火灼伤恰佳缘巧合,学了些混沌野火的皮毛。世人只道凤族七皇子幸免于难,搬到了深宫居住,却仍无人见过他的真容。
从未有人知道,那个圣地曾住过一个女子,住了很多很多年。
那一场铺天盖地的猎猎黑火中,曾翩然走出一个男人。
血瞳如涛,一个垂眸,便已让混沌之门大开,群魔山呼叩拜……
封天的神印
人间秋月美则美,总平添几分凉意。
夜半船舱内异常安静,侍女们自是晓得主子身体极为不好,素来有宵静的规矩,除却两个侍女值夜在外,其余均不得随意走动。
此时,白日那两个侍女提着灯笼路过,待转过走道,方有个黑影推开一间屋子的门,悄然入内。屋中帐子合着,想来里处的人已睡得极熟,那黑影顿了片刻上前几步,伸手欲要掀帐……
“退下!”
随着一声低斥,黑影暮后退数步,待踉跄站定却是脸色苍白胸口起伏,显是被帐中的仙气所伤,竟觉胸口翻滚如潮血气上涌。
帐中伸出一只素白玉手,没有半分脂粉首饰,却仍让人瞧着便觉无上尊贵,而那手就轻浅地掀开一侧垂帐,床上人已起身的人,看着依旧在喘息的不速之客。
“我不过睡了十万年,便已没了规矩了?”承天眼带几分凉薄,笑道,“芍药,当年你初登天庭时,也不过是在宫外三跪九拜,如今再见,却敢直掀睡帐了?”
那被唤作芍药的女子愣了一愣,似是有所不甘,却仍缓缓跪了下来:“芍药失礼,请帝妃责罚……”
“不必了,”承天,道,“若没有我的吩咐,凌华和凌波断不会让你靠近这屋子半步。这船上尽是芍药香气,我晓得你曾来过,也猜到你仍会来寻我,只是没料到你十万年未见却涨了些脾性。”
承天宫里凌字辈的月华如波,均是自幼随着承天的,虽未有正经仙职,却是寻常仙人不敢走近的人,当初承天下凡游玩,仅凌月一人相伴,便不知情下救了个妖魔,伤了佛界的三大金刚。直到观世音现身,凌月才勉强收了手,也因这一乌龙,整个天界才知晓了承天宫中那几个日日端果盘点宫灯的凌辈仙人的厉害……
芍药垂头不语,承天整了衣衫,广袖一挥,屋内十灯齐燃,亮如白昼。
“说吧,你能不顾规矩来寻我,总有些不得不说的话,”承天对芍药,道,“你如今已是天庭太子最宠信的妃子,也不必始终跪地,起来吧。”
芍药不敢起身,只抬了头:“芍药不忍见长生帝君如此,确有些话要对帝妃说。这些话本不该是芍药这等人说的……”
承天打断,道:“若是说不得的话,你要自己想清楚,我不逼你。”
她心中似有隐隐不安,关乎长生,又是在天界太子身侧常伴的人……
“帝妃可知道长生帝君这最后一劫是什么?”
承天轻摇头,道:“他历劫时我尚在东海,自然不知。”四方帝星之劫,自己虽从未历过,但也自然晓得并非寻常小仙的天雷劈顶。当年北极是情劫,而长生的劫,别说是这最后一次,前八次自己都不过是攀着他仙根的活的一棵仙草,亦是懵懂不知。
“为兰陵王那一世,是长生帝君的第八劫,是情劫,”芍药深看了承天一眼,沉吟半晌,才接着道,“而这最后一劫,是天劫,是为了仙界与鬼界……伤了长生帝君的人便是迦南王。”
她自说的神情凄惶,字字落地,却是悄然撞进了承天心里。
夜风猎猎,湖浪微掀,拍打着船壁,阵阵作响。
承天沉默半晌,才声色疲惫,道:“说下去。”
长生帝君与迦南司都是自己的至亲,此等一问即破的话,芍药断不敢作假。此番见面,长生若明若灭的仙气,旁人无所察觉,而自己这等与他相互辉映的帝星又怎会无所察觉?本也曾想过是何等劫难能让如长生帝君般的人险些丧命,却终未想到是他……
芍药缓声,道:“自天地混沌初开以来,天鬼两界便是貌和而神离,当年鬼界娄间一族叛乱,天界自始至终按兵不动,便已说明一切。”
“这我清楚。”承天不置可否,凭自己四方帝星的身份,天帝当年却因相柳一事不惜让自己跪庙堂承仙鞭,哪怕是长生帝君现身依旧不肯松口放自己走,便是因为此等微妙关系。
三界四洲,西牛贺洲的佛界自是诸事不理,而女娲的北俱芦洲亦是因失了传人而久不出声,唯有天鬼两界始终明和暗争,这是千万年来不曾改变过的。
“帝妃离开天宫这些日子,魔族曾有所异动,我本以为也不过是如这十万年来一般,偶有挑衅罢了,毕竟已定下大战之日……”芍药苦笑,摇头道,“那日太子失口,我才知是封天印重现三界四洲,恰就在鬼界千里黑沙处——”
承天面色一沉,道:“当真?”
上古十大神器皆是无上至宝,自混沌后已有九个散落在三界四洲,天界占了其中之五,这才得以在四洲称尊。十大神器中,唯有那封天印是制衡天界的利器,好在千万年来从未现身,而如今竟是在鬼界露出神迹……
“芍药不敢有半句假话,”芍药,道,“因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并不多。长生帝君只身入鬼界,却是重伤而归,他虽从未说是被谁而伤,但太子殿下说自己看的明白……长生帝君胸口的剑伤,是指天剑所赐。”
指天剑。
十万年前,闻名天上地下的鬼族迦南氏小公子,带鬼兵七十万血战娄间叛逆,那一把墨色长剑的神话名震三界四洲,而那把墨色长剑便是十大神器之一的……指天剑。
灯色骤然黯淡,火苗均被压得极细,仿若瞬息即灭。
于东海时,迦南司抽身而走,数日后方才折返,彼时清平不过含糊说用计调开了他。
封天印现神迹于鬼界,这等事自己竟半分不知……
半晌,承天方才轻声道:“凌华,进来吧。”
话音未落,凌华已推门而入,素来带笑的她此时却大气不敢出,只垂首静候承天吩咐。承天扯唇一笑,道:“太子宠妃深夜来访,总要备些清茶才是。”她说完,广袖一挥,将屋内的紫色小炉燃起。
不消片刻,炉上水烧得咕噜噜直响,承天却有些神色飘忽。
跪在地上的芍药,立在门口的凌华均不敢挪动半分,只静静候着。
“泡茶吧,”承天悠然弯了眼眸,道,“芍药,起来吧。”
芍药不晓得她会如何,只垂头起身,待凌华泡了杯茶递给自己,方才接了。滚烫开水泡的茶自然烫手,她两指捏着,却见承天似无所察觉一般,浅浅喝着。
一口接一口喝着。
夜半饮茶,自有种落寞的消遣趣味。
不晓得过了多久,屋内已剩了承天一人,她自笑笑起身,去将窗子开了,望江面上的大小船只,却听见房门轻叩声,她懒得理会,待半晌有人推了房门进来,却只站定于门口没有前进半步。
“天界的规矩终是坏了,”承天依旧望着人间繁华,被雨雾朦朦湿了面,“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敢擅自入门了……”
一声笑叹,来人启口轻唤:“承天。”
她猛然僵住,这个时辰这个地点,那个本该在备战的人却出现了……
承天,承天……
这个名字实在担负了太多,她笑着回了头,看门口本不该出现的人,依旧是闲适而立,眼中难得带了几分倦意,玄衣长剑,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迦南司。
“大将军,你怎么有空来看我?”承天眼中波光潋滟,恍如月色,“还是怕我将你的儿子带坏了?”迦南司反手关了门,走到桌边,随意倒了杯茶,不答反问道:“怎么深夜不睡?”浅喝口茶,长剑随手放在桌上,就势便坐了下来。
“秦淮河上繁华非常,自然难以入睡,”承天笑笑,道,“不知怎地,方才想起你当年的一句话……尘缘有尽时,风月总无边,这一个情字,看多了也就不过尔尔了——”
远处一个船坊似是去了贵客,一时欢声笑语,于深夜中分外刺耳。
迦南司深看着她,笑意渐缓,道:“承天,你在想什么?”
承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挑唇一笑,翩然走到迦南司身前,笑道:“我在想……你。”话音未落,她已伸手勾住迦南司的颈项,侧头轻吻他的唇角。
一点残月,远不及承天眼中的旖旎神色。
迦南司从未见过承天如此,微有些错愕,任她轻啄自己良久,才伸手抱住她的腰,挑开那薄唇深吻了下去,极尽所能,炙热纠缠。直到承天细微喘息,他才横抱起她走到床边,室内瞬息灯灭,唯有月色映衬下,那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
就在十指紧扣时,承天却悠然一叹,覆在他耳边,道:“让我来。”
那一刹那,迦南司眼中的温柔深不见底。承天亦温柔地看着他,垂了眼,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耳边,身上,一件件衣衫剥开,美目流转下,她的手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