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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瞪大眸子,愣在当场。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元楹的吻,愈发汹涌,更加深入,几乎要将若倾城整个融化。拥抱的力度越发加大,眼底的深沉与伤痛宛若夤夜星辰,璀璨得令人不舍。
倾城,不要伤我,不要再说伤人的话。我的心只有一颗,若你伤我,便再也无法愈合。你知道吗?
若倾城的泪沿着眼角无声滑落,突然狠狠咬了他的唇。鲜血充盈口腔,血腥之气瞬时在嘴巴里蔓延开来。她的手,用尽一身气力,将慕容元楹重重的推开。电闪火石间,一记响亮的耳光随之响起,震彻整个何园,带来更加森冷的死寂。
慕容元楹的手逐渐抚上脸颊,抬眼间已然刻骨凝恨。
“滚出去,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若倾城歇斯底里的嘶喊,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最后能爆发的残忍。若他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迷失在他的痴心绝对之中。慕容元楹的爱,太多,多得她无法承受,也承受不起。
楹哥哥,倾城已是宫奴,卑贱至极,怎能累你牵挂。不值得!不值得!
慕容元楹的眼泪滑落在若倾城跟前,面色微白,眼底生恨。若倾城看着他的唇止不住颤抖,蓦地,他一拳打在她耳际旁的墙壁上。鲜血飞溅,悉数溅在若倾城的脸上,换来她呆若木鸡的僵直。
“若倾城,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慕容元楹愤然离去,头也不回。
若倾城震在当场,看着他的指关节处,鲜血一点一滴的往下坠。犹如她的世界,随之鲜血淋漓。慕容元楹消失在何园门口的瞬间,若倾城脚下一软,登时瘫倒在地,久久没有起来。眸子呆滞的望着慕容元楹消失的方向,心底成灰。
“楹哥哥……对不起。”若倾城泪如泉涌,“真的对不起。”
窦辞年站在门口,方才的一幕他在门外看得真切,听得清楚。轻叹一声,窦辞年缓缓走到若倾城跟前,俯身蹲下,“公主这么做,也是为王爷好。王爷虽然会恨公主,但是终有一天会明白公主的一番苦心。”
若倾城透过模糊的泪眼看他,压抑的哭声,抽泣得令人心碎,“我真的不想、不想楹哥哥恨我……真的不想他恨我……”
可是她知道,以后的人生再不会有楹哥哥。因为那个被她唤作楹哥哥的男人,只会是尊贵的靖王,一个将彻底无视她的男人。与她,无半点关系。
摇着头,窦辞年惋惜的起身离去。应该看到的戏码在眼前落幕,他自然可以回去交差。只是见到若倾城这般哀伤至极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
何园的门,再次关上。
若倾城看着那扇地狱般的大门,斑驳脱落的铁锈,木质外露的门板。她的禁锢,就是永无止境的被锁在这里,至死方休。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若倾城忽然像个孩子般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哭声凄楚备至,令人酸楚难忍。
红颜泪,声声碎,隔窗闻见菊花醉;
莫相逢,相逢难相忆,不如忘却前尘事,从头过。
整整三天,若倾城没说一句话,即便对着弄凉也不曾开口。心,回到最初的沉寂,尘封着不愿再打开。
宛英宫。
滕丽华妩媚的装点自己,慕容元策刚刚离去,床榻上还留着属于男人的应有的温热气息。眉目含情,弯眉浅画,果真是极美的女子。只是眼底的那一抹凌厉,却让人望而怯步,不敢轻易靠近。
“娘娘真是好看,皇上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婢女——新言脑子灵活,说话也讨人喜欢。世人谁不爱听奉承话语,谁不喜欢阿谀之色。
云鬓漆黑,双目炯炯,可不是富贵容颜吗?
滕丽华洋洋得意,“今日皇后娘娘相邀赏菊,本宫自然不能输给她人。”语罢,穿上锦丝绣花的纱衣,傲然走出门。等了数日,终于等到皇帝临幸,她还不得大摇大摆的张扬一番?兰姬!安璧!你们等着瞧,本宫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倚翠园,花开时节暗流涌动
云鬓漆黑,双目炯炯,可不是富贵容颜吗?
滕丽华洋洋得意,“今日皇后娘娘相邀赏菊,本宫自然不能输给她人。”语罢,穿上锦丝绣花的纱衣,傲然走出门。等了数日,终于等到皇帝临幸,她还不得大摇大摆的张扬一番?兰姬!安璧!你们等着瞧,本宫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倚翠园。
菊开得正旺,色彩斑斓,应有尽有。甚至出奇的品种,这里都有。白色的贡菊、杭白菊,皎洁如玉;蓝色的矢车菊格外显目,灿若天空的颜色;枚红色的红菊以及墨菊,色彩艳丽,妖娆夺目;大红色的独头菊,一枝独秀,摇曳风姿。
数不清,道不明,却是各有千秋色,开尽世间繁华。
凤椅庄严华丽,放置在倚翠园正中央的空地上,苏流云一身凤袍威严而端肃。皇后到底是皇后,大有不怒自威的气魄。
不远处摆着休憩用的桌椅,精致而不苟。
嫔妃们三三两两的,尽早赶到,以免惹怒苏流云,换来若倾城般的下场。
事实上,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很清楚,苏流云之所以邀约赏菊,不过是心有目的罢了。一则,新晋的妃嫔刚刚进宫,苏流云身为皇后,必须在妃嫔间竖立皇后的威望。还得时不时给这些女人警醒,以免她们忘了自己的身份逾越本分。二则,若倾城之事弄得尽人皆知,如不尽早挽回声誉,只怕日久之后人心尽失。她这个皇后孤掌难鸣,于掌管后宫,是件极不得意的事。
苏流云的视线扫过这些有着如花模样的女人,心底盘算着该拉拢几个有实力的。说不定以后用得着,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眼下,她的劲敌是花未眠这个贤妃,至于眼前这些新人,苏流云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控制这些女人,以后对敌花未眠,主动权就会在自己手上。
新至的妃嫔一个接一个的向苏流云施礼,像流水般在她眼前滑过。
兰姬与安璧款款而来,一个蓝衣飘逸,一个白衣蹁跹,即便一身素色,也是出挑的女子。两人一左一右的走到苏流云跟前,施然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面色骤变,苏流云的视线死死黏在兰姬的脸上。这张脸,竟与她死去的姐姐苏青宁,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难怪宫中盛传,新晋的兰贵人承宠优渥,最得帝心。原是这个道理……
仿佛寻到了猎物,苏流云一改方才的威严,旋即笑脸相迎。细步走下凤椅,苏流云伸手搀起兰姬与安璧,“两位妹妹快些起身,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多礼。”
有些受宠若惊,兰姬与安璧都顿了一下。
“早听闻两位妹妹美貌无比,今日一见,果真是天姿国色。”苏流云笑得淡然,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兰姬悠然轻笑,“娘娘乃国母,只有您才能堪比国色啊!”
苏流云满意的笑着,好一个会说话的兰贵人,即是讨好也不留痕迹,说话滴水不漏。
见状,安璧也展露秋菊般的轻柔笑靥。正欲开口,不料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伴着一连串尖锐的笑声。
回眸,却是贤妃花未眠傲慢姿容,由远及近。
明明恨得咬牙切齿,苏流云的脸上依旧是风雨不改的笑容。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花未眠稍稍欠身,不将苏流云放在眼里。手,故意附在微微隆起的小腹处,一脸的不屑。
兰姬与安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此傲慢的便是贤妃。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冲贤妃施礼,“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居高临下的瞥了两人一眼,花未眠径自坐下,玉手一摆,“起身吧。”
苏流云的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霜冷,花未眠如此嚣张,让她这个皇后颜面尽扫。好在花未眠此举也不是头一遭,苏流云是见惯不怪。挤出皮笑肉不笑的容脸,苏流云慢步踱回自己的凤椅,她倒要看看,这个花未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见花未眠突然将视线狠狠落在兰姬身上,这张脸真是个危险的信号。唇角牵出冰冷的笑意,“你就是皇上新宠的兰贵人 ?'…87book'”
没有硝烟的战场
苏流云的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霜冷,花未眠如此嚣张,让她这个皇后颜面尽扫。好在花未眠此举也不是头一遭,苏流云是见惯不怪。挤出皮笑肉不笑的容脸,苏流云慢步踱回自己的凤椅,她倒要看看,这个花未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见花未眠突然将视线狠狠落在兰姬身上,这张脸真是个危险的信号。唇角牵出冰冷的笑意,“你就是皇上新宠的兰贵人 ?'…87book'”
兰姬震了一下,欠身施礼,“臣妾兰姬,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嗤然望着兰姬诚惶诚恐的模样,花未眠轻蔑的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站着的,不卑不亢的安璧身上。对于安璧,花未眠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或许是某个时候的一瞥。只是,实在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安璧保持一贯的清冷孤傲,不去注视花未眠的傲慢。
“有皇后娘娘在此,本宫岂敢有什么吩咐。兰贵人这般,岂非说本宫逾越?”花未眠此举可谓一语双关。既给了兰姬一个下马威,也让有意拉拢兰姬的皇后,吃了闷亏。
苏流云面上有些挂不住,不由的面色铁青。
安璧箭步上前,搀起兰姬,冷然看着花未眠故作姿态的模样,嘴角微微咧开不屑的弧度,“兰妹妹,不如你我一道去赏花吧?”
闻言,苏流云一下子堆出笑脸,“是啊,光顾着说话,几乎忘了初衷。两位妹妹大可自行赏玩,这倚翠园不但竹子生得好,这菊开得更妙。”语毕,得意的瞟了花未眠一眼。
花未眠有些愠怒,安璧着实不将她放在眼里。连皇后都尚且让她几分,安璧一介小小贵人,竟然无视她的威严。
但花未眠也不是全无大脑之人,现下安璧与兰姬是皇帝的新宠,她也不敢轻易拿她们怎样。
见皇后开口,安璧与兰姬向二人浅浅施礼,携手而去。
战场,终于只剩下两个主角。
“看样子妹妹闲暇已久,脾气越发大了些。”苏流云惬意的品着茶,仿佛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笑靥迷人,“不好意思啊妹妹,本宫忘了妹妹不能饮茶,竟未备下妹妹的饮食。”
花未眠皮笑肉不笑,“无碍,反正妹妹也只是来看看热闹。何况妹妹的身子越来越重,实不宜在这样人多的环境里久留。好在姐姐不似妹妹这般不便,自然乐得自在。好了,妹妹告辞。”
“请便。”苏流云恨的牙根痒痒。
动不动就拿皇嗣来刺激她,苏流云自然恨极了。
起身,花未眠惺惺作态的欠身,大步流星的离去。锦月哼哼了两声,“娘娘是皇后,身为妃嫔竟失礼至此。”
“她有今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苏流云习以为常的冷笑,忽然道,“萧贵妃为何没来?”
“贵妃娘娘偶感风寒,身有不适。刚刚瑞香来报,说是不能前来。”锦月心头一惊,光顾着看花未眠的嚣张模样,不慎将此事忘于脑后。背上惊出一身冷汗,好在苏流云未有怪罪。
苏流云嗤冷,“不过是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心虚不敢前来罢了。”上次萧丹青救若倾城之事,苏流云可是一直都记着。
萧丹青是宫中唯一一位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否则苏流云才不屑理她。不过是仗着护国公府的名头,挂一个贵妃的虚名而已。
不远处,滕丽华一身华贵服饰,趾高气扬的走来。缓步行至苏流云跟前,笑得格外娇艳,极尽讨好之色,“臣妾宛英宫滕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敬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