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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痕的心,颤了颤,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男人,说着愿意与她白首不离的话语。如今,她在这里,可是他在哪里?在冰冷的世界里,与阴暗为伍,鬼魅同根。原来失去的,真的回不来了。
“你们既然如此深爱,还会在乎生死吗?”弄痕幽然,纵身一跃,消失在高墙之外。
“是啊,何必还在乎生死呢!”慕容元策凄然,眼中噙泪,嘴角勾勒出酸楚至极的笑意,“倾城,你生朕陪着你,若是你死了,朕亦无悔相随!”
身后,萧漠南怔了一下,久久没有回神。
真正的爱,可以超越生命的长度,灵魂的深度,心灵的宽度。
云国的夜,很静。历经喧嚣后的宫闱,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迷人。近段时日,云国的军队只是困守青龙关,自然放松警惕惬意了不少。没有战争,一切都是和谐的宁静。
慕容元楹只身伫立书房之内,临窗而立间眉目温情。如今司马玉容有孕,他便寻了各种理由避开她,不与其独处。一声长叹,慕容元楹面无表情。到底,他心中的妻子,独那个女子一人。可惜……
蓦地,一声嗖然之音骤然袭来,还不待慕容元楹回过神。只听得咚的一声,一枚飞镖狠狠扎在窗棂处,顶端还携着一张纸条。
“谁?”慕容元楹低声冷喝,急忙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半点踪迹。二话不说拔下飞镖,取下纸条。下一刻,慕容元楹的面色骤然剧变,似激动又似焦灼,似欣喜又似绝望。赫然握紧手中的纸条,慕容元楹疯似的冲出书房。
四周空空荡荡,除了呼啸的风吹过耳鬓,没有半分他人行迹。眸色带着夜的漆黑和冰冷,慕容元楹忽然丢下纸条,急速奔向宫外方向。
不远处,司马玉容正款款而至,身旁的喜儿正端着刚做好的莲子羹。
“娘娘您看,是国主!”喜儿忙道。
司马玉容一怔,“这是怎么了?”忙不迭上前,奈何慕容元楹跑得飞速,一晃眼已经没了踪影。神色顿了顿,司马玉容面露焦灼,“这般焦急,定然出了什么事。喜儿,快随本宫去看看!”
一低头,脚下的纸条教司马玉容的心狠狠颤了一下。神使鬼差的,司马玉容俯身捡起,摊开纸条的瞬间,面色瞬时惨白至绝。手,止不住颤抖,眼底瞬间浮起薄薄的雾气,“原来是……是……”
喜儿愣了愣,悄悄的侧过身去,只见纸条上清晰的写着几个字:倾城有难,身陷苏营。
难道我来带你走也有错吗?
喜儿愣了愣,悄悄的侧过身去,只见纸条上清晰的写着几个字:倾城有难,身陷苏营。
脚下一软,司马玉容险些跌倒,幸被喜儿一把扶住,“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司马玉容痴然回神,颤抖的唇只艰难的匍出一句话,“到底……她还是回来了!……”这辈子,该躲的,还是没能躲开。
单枪匹马,慕容元楹策马直闯苏营。
“滚开!谁敢挡本王的道,本王就要谁死无全尸!滚开!”慕容元楹不顾一切往里头冲,眸色如血,仿佛嗜血的恶魔,更似发疯的野兽。
刀戟相向,明晃晃的刀锋划着冰冷的光泽,在慕容元楹的眼前掠过。到底,他是云国国主,是苏城池的盟友,谁也不敢拿他怎样。连吼带喊的,慕容元楹一个个营帐搜过去。终于,当他站在那座营帐前,身心为之一颤。
不由自主,一声轻唤,却恍如隔世,“倾城……”
眸子骤然瞪大,若倾城愕然转身。四目相对,慕容元楹眼底的焦灼彻底刺痛了她的眼睛。鼻子里的酸楚顿时涌上,心,狠狠疼了一下。
“倾城!”慕容元楹骤然上前,用力将她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在鼻间徘徊,熟悉的女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怀抱。浓眉深深锁起,痛彻心扉,“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若倾城怔在当场,一滴泪陡然滚落。
下一刻,她狠狠推开他,目色森冷,脖颈间的青筋,清晰可见。
“倾城你……”慕容元楹愣住。
“慕容元楹!”几乎是一字一句,若倾城喊出他的名字,口吻恨之入骨,“别碰我!我嫌脏!”
慕容元楹断断没有料想,若倾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瞬间忘了改如何回应。
“是你!是你派人杀我,却害死了弄凉!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慕容元楹,你滚!滚出去!滚出去!”若倾城嘶声厉喝,顷刻间泪如雨下。
“倾城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追杀令不是我下的,是……”
不待慕容元楹说完,若倾城已经泣不成声,“不要再狡辩!我不要相信,我一个字都不要相信!你是我的楹哥哥啊,你怎么可以害我?你怎么能在我最无助最软弱的时候,派人杀我?是你害了弄凉,是你!是你就是你!我不要听你任何解释,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
慕容元楹泪落,“不!倾城,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知道不知道,是你让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是弄凉的血!那柄匕首刺进弄凉的身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弄凉陪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可是最后却死在我的手上!慕容元楹,你告诉我,我该拿什么原谅你?是拿你的命,还是拿的自己的命去偿还?”若倾城哭喊着,狠狠跌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一切都会好好的,彻底结束。”慕容元楹泪流满面,深情的拥她在怀。
若倾城抬起容脸,梨花带雨分外伤,嘴角是轻蔑而艰涩的冷笑。长长的羽睫轻轻颤抖,忽然间,她又哭又笑,“好好的?如何还能好好的?我多希望,弄凉活过来,可是她还是死了,再也回不来。慕容元楹,真正该清醒的人,是你!是你!时至今日,你还指望我相信你吗?自此弄凉死去,我与你便是永远的仇人!此仇不共戴天!”
那一瞬,她看到慕容元楹眼底凝结的痛楚。
慕容元楹,不管是不是你派人杀我,此事因你而起,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没有人能明白若倾城此时此刻的心情。弄凉从小伴她长大,国破家亡之际仍是不离不弃。弄凉为她吃的苦受的罪,没有人能够代替。从她沦为宫奴,弄凉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一辈子随她飘零,随她起伏。
“弄凉的一辈子只有我,她的一辈子是被我连累的。慕容元楹,你走吧,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看见你!”若倾城狠狠背过身去,顷刻间泪流满面。
原以为,见面的瞬间,她会抱着他痛苦,轻声唤着熟悉的名字:楹哥哥…。。原以为,终究也只是自己的“以为”,她的世界早已随着弄凉的死,对他关闭了心门。可是倾城,我的心呢?一颗心只能为一个人跳动,没有了你,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蓦地,慕容元楹陡然扣住若倾城的肩,深情吻下去。这样的吻,他期待了多少个日月,这样的吻,他曾在午夜时分,黯然神伤。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无情刮在慕容元楹脸上,俊朗的面孔瞬时浮现鲜红的指印,可见力度之大,下手之狠。
若倾城切齿,眼中含泪,倔强桀骜,“滚!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
“在你眼里,我当真如此十恶不赦吗?”慕容元楹凄然冷笑,眼底一掠而过冰冷的杀气,“那个弄凉,果真这样重要?重要得你可以不顾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重要得可以将你变得如此无情吗?”
“是!”若倾城斩钉截铁,怒目直视,“弄凉比你重要!在我心里,弄凉就是我的半条性命。慕容元楹,你知不知道弄凉死去的一刹,我有多恨!像你这样嗜杀之人,断断不会明白性命何其珍贵!你的心里只有自己,自私得容不下任何人!不要将你的自私,加在以爱的名义,那只会让我更恶心!更看不起你!更鄙视你!”
“够了!”慕容元楹厉喝,“若倾城,你说够了没有?”
慕容元楹大步逼近,若倾城突然取下头上发簪,深深抵在自己的脖颈处,“不要逼我!别过来!你别过来!”
“难道我来带你走也有错吗?”慕容元楹嘶吼,几近疯狂。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轻信你,不该忘了你是靖王,一个谋朝篡位的逆臣贼子!”若倾城刚烈无比,眼中带着彻骨的森冷。
“都是你们逼我的!当初如果不是慕容元策耍诡计,如今坐在九五之尊宝座上的该是我!我为了趾幽国不惜入朝做质子,他慕容元策做了什么?为何他什么都不做却能荣耀人前,而我九死一生只能是个小小的王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一辈子被人凌辱践踏,一辈子屈于人下!”慕容元楹目光似血,带着吞噬的惊悚,“他什么都有了,有如画江山,有后宫三千。为何他还要霸占你?为何还不能放过你?你可知道,我为了你恳请赐婚,最后却落得个偷天换月的下场!若倾城,难道这些也是我活该吗?活该我爱你,所以就要承受你们的伤害?看着你们卿卿我我,一起白头偕老吗?”
立约盟誓,何人天下!
慕容元楹目光似血,带着吞噬的惊悚,“他什么都有了,有如画江山,有后宫三千。为何他还要霸占你?为何还不能放过你?你可知道,我为了你恳请赐婚,最后却落得个偷天换月的下场!若倾城,难道这些也是我活该吗?活该我爱你,所以就要承受你们的伤害?看着你们卿卿我我,一起白头偕老吗?”
若倾城气息起伏,一时间哑然失语。她不明白,为何曾经温润如玉的君子会变成今日的模样?这般的得势不饶人,仿佛以恨为生,忘掉了过往的风度,只是沉浸在以自己为中心的荒草世界。
“知道吗?我爱的好辛苦。”慕容元楹忽然压低声音,恰似凄凄的申诉,带着彻骨的疼痛。
“我不爱你!”若倾城不想再给他任何幻想的余地,这些年,够了!什么都够了!不需要再漫无止境的纠缠下去,该了断的总该了断。她只恨自己,了断得太晚。目光凌厉的落在黯然的慕容元楹身上,若倾城清冷如月,“至始至终,我都未曾爱过你,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心思。慕容元楹,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为什么?”他骤然嘶声厉吼,顷刻间泪如雨下。慕容元楹狠狠掐住她的双肩,拼命摇晃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双眸死死盯着她绝世而冰冷的容颜,“为何我为你做尽一切,你却可以一句话将我打回原形?为何你要这般无情?为何要这样待我?连最后的希望都不愿给我?难道在你心里,慕容元策就这样无可替代吗?”
肩头的疼痛让若倾城倒吸一口冷气,但丝毫没有改变她的心思,“不是无可替代,是从未动摇过。在我心里,元策永远都是唯一的。”
蓦地,一记响亮的耳光。
若倾城顿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脸上刺辣辣的疼,嘴角一抹温凉的液体缓缓溢出。苍白的手微颤着抹去嘴角的嫣红,若倾城笑得格外轻蔑。抬眼间,却是慕容元楹杀人般的嗜血之眸。
“打得好!”若倾城冷然,“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欠。”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绝对不会!若倾城,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爬着回来求我!总有一天,我要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若!倾!城!”最后三个字,慕容元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唤出,这样深的爱,这样痛的恨。
她曾说: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是一辈子的仇人。
如今,便真的实现了。
她曾温柔的唤着,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