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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樵的表情僵了僵,什么也没说。
“怎么,我又说错话了?”林嫣然见他又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快。
“我现在,跟猪的确差不多,比猪也许还不如。”楚云樵垂下眼,声音异常暗哑。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真不敢相信,你这么小气的人,是怎么建立了那么大的商业帝国?”林嫣然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面向着楚云樵,声音中带了些不耐。
“你说的话,每一句,我都会当真!”楚云樵突然抬起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林嫣然。
林嫣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迅速低下头,轻轻地说:“这算什么跟什么啊,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楚云樵因喝了热粥而微微发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迅速惨白下去。下一秒,声音也有些微颤。
“是的,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那种熟悉的恶心感就如洪水猛兽般涌了上来。一边撑了沙发扶手,一边捂着自己的嘴,楚云樵从沙发上迅速起身,晃悠着向卫生间方向冲去。
这样的变化让林嫣然目瞪口呆,等到她回过神来,追着过去时,卫生间的门已从里面被紧紧反锁,只听到里面传出的“哗哗”的流水声和其中隐约夹杂的压抑的呕吐声。
探望(3…U…W…W)
用力扭了扭门把手,卫生间的门纹丝不动。林嫣然急得汗都出来了,只得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在冲着厨房方向喊:“曾医生,你快过来……”
曾涛手上还滴着水就从厨房跑了出来。
“怎么了?”
“云樵刚才突然捂着嘴冲进去了。我只听到里面有流水声,好像还有呕吐的声音。”林嫣然急得脸都发白了,情急之中,连楚云樵的姓也省去了。
曾涛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淡然地说:“不要着急。这个,是正常反应。一会儿他就会出来。”说着,就想转身去厨房。
“哎,你等一下……”林嫣然喊:“你什么医生啊,病人都这样了,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是1年365天起码有300天都这样,你也会无所谓的。”说着,扔下一脸惊诧的林嫣然,曾涛回到厨房。
“哎,你……”林嫣然看着曾涛的背影,一咬牙,转而又去拍卫生间的门。
“云樵,你到底怎么了?你有没有事啊?”
里面的水声渐渐小了,然后停止。又过了几分钟,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开了。楚云樵青白的脸上带着些不知是汗还是水的东西,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下意识间,林嫣然一把就扶住了那个瘦得有些咯人的手臂,声音比起刚才低柔了许多:“你没事吧?”
从胸腔到喉头的恶心感还未完全散去,楚云樵并不敢开口讲话,他只能淡淡地摇摇手,示意林嫣然回到客厅去坐。
林嫣然扶着他,小心地,一步一步地走回到客厅,再扶着他慢慢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拿了个靠垫塞在他的背后,眼睛则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那张死灰般的脸。
“我……没事。”终于压下那阵恶心,楚云樵渐渐缓过来,对着那双担忧的眼睛,他勉力地笑了笑。
“你刚才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东西让你不舒服?”林嫣然蹲在楚云樵的面前,一双手紧握着楚云樵那两只冰冷潮湿的手。
“没有。不关……你的事。”楚云樵的声音更低了些:“是……老毛病。”
“云樵,有什么事你可不要骗我。我们现在,应该算是好朋友了吧?好朋友是要交心的。”林嫣然看着楚云樵的眼睛,很想就这样看到他的心里去。可是,他的目光太深邃,始终看不透。
“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楚云樵侧过脸,不去看林嫣然。他怕,怕再四目相对下去,他费尽心力筑起的那一片深邃,会在顷刻间轰塌。
世上最痛的事,莫过于对着自己最爱的人却不能说爱!
“那么,你告诉我,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他侧过去的脸,林嫣然的心一阵抽痛。
原来,自己和他之间,还是隔着很深很深的一道沟。
“真的……没什么。”楚云樵继续侧着脸,“老毛病……”
“每顿饭后都会这样?有多长时间了?没有办法治疗吗?”这三个句子顺着嘴就说出来,那样连贯而流畅,仿佛是早已刻在心底的问题。
“只是……偶尔,没什么的。”楚云樵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怎么会得了这样的毛病?”
“因为胃切除手术后没有好好地休养,因为……”曾涛刚好来到客厅,顺嘴就说。可第二个因为还没说完,楚云樵阴冷的目光已经死死地投向他,硬生生地让他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别听他……胡说。我只是……肠胃……弱些。”楚云樵收回目光,在林嫣然的脸上快速地扫了一遍,然后别开。
“所以,你每餐饭后,必须得平躺?”林嫣然的眼中已经波光潋滟。
这个男人都经历过些什么,让他熬尽心力积疴缠身到如此地步?
“偶尔,只是偶尔。”看着面前的人已经渐红了眼眶,楚云樵下意识地抬了抬手。
好想立即拥她入怀,告诉她,只要有她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眼前被钻石的光再度一晃,手在半空便耸拉了下来。
她早已不是许若楠,自己也早已没有了资格!
“云樵,要不,去房间休息下吧?”站在一边,看着面前“发乎情,止于礼”的两人,曾涛的心都纠结起来。他知道,如果任由这样的场面下去,楚云樵估计又得犯病。他不得不找个理由让两人分开。
“的确有点累了。”楚云樵再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内心的不舍被面上的平静很好地掩饰过去。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林嫣然慢慢地站起来,那双手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个人已经自己撑着沙发站了起来。
“不论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所有的情愫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已经很好地掩藏在心中,此时的楚云樵面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清。望着林嫣然,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异性好朋友,是只能握手告别的,不是么?
林嫣然机械地笑了笑,机械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了握那只依然冰冷潮湿的手。
原来,不论自己怎么努力,那片冰冷也回复不了该有的温度。
很多事,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就像,自己与他,也许永远也跨不过好朋友这道沟。
“我不送你了。曾涛,你帮我……”
“不用,我的车就在外面。”
两人客气地说着疏离的话,手慢慢地放开。
林嫣然再望了一眼楚云樵,想在他的眼中找到哪怕一点点的不舍与挽留。但,除了深邃,什么也没有。
慢慢地转身,迈步,换鞋,开门,关门……当门终于在身后合上的那一刹那,那些液体终于涕泗滂沱。
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车旁边,靠着车门,回过头来。目光越过那青灰的围墙,落在正中那栋青灰的小楼上。
那里,二楼那里有扇窗户半掩着。距离太远,并看不清那后面是否有人。但是,如果那里有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这边所有的一切,也许包括自己脸上的泪。
林嫣然凄凄地笑了笑,抬起手来,拭去脸上的泪,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打开车门,快速地点燃发动机,踩下油门。汽车像箭一样飞驰而去。
119、纠结 。。。
“好了,人已经走远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早上没吊完的水吊完了呢?”陪着楚云樵站在窗边,看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飞一般消失在视线之外,曾涛忍不住拍了拍那个如老僧入定般僵立在窗前的人。
“我想抽支烟。”那人并未转过头来,语调淡然。
“不行!”想也不想,曾涛就拒绝了。
“抽完就吊水。”
“这个不是条件。”曾涛语调强硬:“早上如果不是我多了句嘴,说外面来了辆红色‘保时捷’,这水早就该吊完了,哪会等到这会?现在倒成了你的借口了。不行,马上回床上去躺着,准备吊水!”
“就1支!”窗前的人慢慢转过头来,语调带了些苍凉,目光空洞。“抽1支烟死不了,还可以让我……不再想她……”
曾涛别过头,不再作声。
楚云樵迅速地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摸出一包雪茄,点上一支,深吸了两口。
“给我准备输液吧。下周,我要回楚氏上班。”
“你找死啊……”曾涛惊跳起来,“你那可怜的小不点胃才止了血几天啊,还有你那破心脏,有几个时辰没有乱跳啊,你就猴急着上你那个劳什子班了。楚氏没有你,照样转着的,说不定还转得好些。再说了,你连个继承人都没有,做得再大,将来还不是别人的!”
“曾涛!”楚云樵的脸雪白,眼里的光说不出的阴森凛冽。
“对不起,云樵……”惊觉自己在盛怒下,说了最不该说的话,曾涛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迅速衰败下去的脸。
“输液吧……”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清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然后,已经踉跄着躺上了床。
曾涛再不敢说话,只是手脚麻利地挂上药瓶,然后就静静地坐在楚云樵的床前。
他微闭着眼,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浑身绷得很紧,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冷硬。
曾涛拿过一本医药方面的书,胡乱地翻着,眼角的余光不断地扫着床上的人。
“曾涛,你应该了解,人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才会忘记其他的事……”突然,床上的人低低地说。
曾涛的手一抖,书差点落在床上。
这样的响动让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神情说不出的落寞萧索。
“你刚才并没有说错什么。错的,一直都是我!”
曾涛小心地把书放到一边,有些瑟缩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他的目光中已经看不到刚才的凛冽,只有苍恻。
“你为什么不对她说明所有的事?为什么不留下她?”
“说明什么?说明她的父亲因我而死,还是说明她不愿想起的记忆全是我?”楚云樵掩嘴轻咳了两声,唇边慢慢升起一个淡然的惨笑:“至于留下……留下 “这正是我最犹豫的地方。”楚云樵垂下眼睛,声音有些飘忽,“因为我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出什么理由和林卓然去争!”
“云樵,除了身体原因,其他的,哪一样你不是最优秀的?你不知是多少女人梦中的王子……我相信,不论是对以前的许若楠,还是对现在的林嫣然,你的吸引力都一样。”
“林卓然同样优秀,而且,他还拥有很多我所不具备的东西,比如:健康、阳光、活力……”
“云樵,不要妄自菲薄!”
楚云樵淡笑了下,面色随即凝重:“林卓然还有……一段非常单纯的过去。”喘了口气,“且不说我现在的病弱,单单就是那些复杂的过往,我也没法和林卓然去比。若楠是失忆了,可正因为失忆,她彻底忘掉了我和我带给她的那些伤痛。她现在生活得平静而幸福。曾涛,你看看她的眼光,那样纯净如水,若楠初嫁我时便是这样。”
胸口和胃都狠狠地抽痛着,楚云樵没有去管,他的脸色晦暗:“这样的若楠,或者说这样的嫣然是林卓然重塑的,不是我!”
“可是,你爱她……”
“爱一个人,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现在她已经获得了幸福,我又何必再强留她在身边?”
“她也爱你……”
“林卓然和她相处了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