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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书答曰,“我母父均已过世,并无姐妹兄弟。我目前尚未娶夫纳侍,但是母父生前,曾为我定过亲事。”
冷姜又失望了一些,这秋家人丁单薄,想来没什么人能帮衬。而且秋子书还定过亲。她想了想,直言,“秋姑娘,你和翡翠的事,有何打算?”
秋子书静默了片刻,回答,“我和他既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会娶他。不过我母父当年为我定亲之时,曾与对方约定不娶正夫,不纳侧。故而我眼下只能替冷公子开脸,日后可许他侧夫名分。”
冷姜的肺又要气炸了,这个秋子书丝毫没有与知府结亲的欣喜感。将这门亲事说的如此勉强,而且连个名分都不给冷翡翠。她冷下脸,将事情权衡了一番,没再说话。
冷翡翠的娘没说话,这一桌子的人自然都沉默着。冷翡翠见他娘问了秋子书的打算,便没了下文,有些忐忑。他也听到了秋子书的打算,有些失望,似乎还有些其他的情绪,他分辨不清。众人草草用毕晚膳,冷姜拉下脸,冷道,“翡翠,跟我去训诫房领罚去。”
冷翡翠吓了一跳,心道终归是逃不脱一顿惩戒。他有些可怜兮兮的看向他爹,费满咬咬牙,没搭理他。冷翡翠只好站起身,跟着冷姜往外走。秋子书和也亦尚坐在桌子旁,冷姜突然回首,“怎么?秋姑娘不去看看?”
秋子书站起身,静道,“这训诫房,不是只有家人、犯了错的人能去吗?”
冷姜冷笑,“是吗?那翡翠这顿罚,你是不管了?”
秋子书走到冷姜身旁,“如果可以去看的话,我去。”
冷姜哼了一声,费满赶紧道,“秋姑娘一起过来吧。”冷翡翠爹娘并着冷翡翠,秋子书,也亦,一行五人到了训诫房。
冷府的训诫房,说白了就是在供奉列祖列宗灵牌的祠堂前,设的一个小场子。冷姜进了祠堂,上了柱香。转而吩咐祠堂里两个又聋又哑的下人,将冷翡翠按到在长凳上。训诫房此时并无他人,冷姜厉道,“翡翠,你可知错?”
冷翡翠忙道,“娘,我知道错了。”
冷姜痛斥,“冷府何曾出过你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让列祖列宗颜面无光。今儿训诫你三十尺,你好好省悟。”
冷翡翠抱着长凳,胆战心惊。眼看着她娘取出一根两指阔的幽黑戒尺,小脸惨白。他没挨过这尺子,但是看过他几个姐姐受了罚后,都是好几天坐不得凳子的。他看向他爹,费满紧皱着眉头,一脸心疼,竟也没敢劝。
冷翡翠只好闭着眼趴着,他娘的尺子瞬时就打了下来。冷翡翠吃痛,立时痛呼,“啊!好痛!”他方挨了三尺,就忍不住对费满道,“爹,我好疼,我受不了了。”
费满眼圈早就红了,没出声。冷翡翠眼泪汪汪的又挨了三尺,实在痛的紧,他爹又不帮他说话,他遂看向秋子书,泣道,“秋子书,我好疼。”
冷翡翠此时的裤子上已经现出血痕,秋子书没说话。费满忍不住对冷姜道,“家主,翡翠还小,不懂事,你放过他吧。”
冷姜冷道,“十六岁还能算小孩子吗?不是你总娇惯他,他至于这么不懂事吗!”说罢又打了起来。费满含着泪,没再多说。
挨到十下,秋子书突然出声,“且慢。”
冷姜停手,冷眼看着她。秋子书道,“方才那十下,是冷公子身为人子,不孝不贤,应得的惩戒。剩下二十下,我愿代他受过。毕竟他的清白,是我毁了。”
费满和冷翡翠均感激的看向秋子书,冷姜冷道,“也罢,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冷家的规矩,你便受下。”
秋子书没趴着,长跪在地。冷姜的尺子便打在她的腰上。冷翡翠就是再不懂,也看的出他娘打秋子书这力道,远胜于打他的。他趴在凳子上,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的确,冷姜打冷翡翠,只用了三分力道。打秋子书,却用了八分力。这么凌厉的二十尺打完,秋子书愣是没皱眉,也没趴下,依旧直挺挺的跪着。
见他娘惩戒完,冷翡翠忍着痛,从凳子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秋子书。费满急忙上前搀扶住他。眼看着秋子书的腰上遍是血渍,冷翡翠痛哭起来,“秋子书,你没事吧?”
秋子书站起身,看向冷翡翠,“没事。”
冷翡翠忍不住道,“娘,您太狠心了。要是没有她,也许你们再也见不到我了……”费满见冷姜一脸铁青,赶紧止道,“翡翠,别胡说。”
冷姜冷哼了一声,出了训诫房。两个下人立时呈了两瓶药上来。费满递给秋子书一瓶,道,“秋姑娘,你赶紧擦擦吧。这金创药效果很好。”
“谢谢。”秋子书接过。
费满遂领着冷翡翠回了房擦药。秋子书和也亦自回了偏院。
烛光下,也亦替秋子书拭去血渍,细细涂药。看着累累伤痕的力道,他不禁有些担忧,“主子,您没事吧?冷知府下手真重。”
秋子书闭着眼趴在床上,淡道,“她这是不满意我。要是我没有半分武功,这二十尺,足够我躺上七日。”
也亦叹息,喃喃,“主子,都怪我。”
秋子书回道,“是啊,我吃了这顿苦头,你少不了干系。不过说到底,还是我心软了些。”两人静默着,各有心思。
微雨燕双飞:冷翡翠与秋子书相识番外(六)
冷翡翠跟着费满回房擦了药,想着再去看看秋子书,费满不准。冷翡翠还想拧几下,费满不悦,“翡翠,做错事都是要受罚的。你知不知道你出走了这么久,你那院子里的人,没一个日子好过的。”
冷翡翠这方想起一直没见到乳爹瑞兰,遂问,“乳爹呢?”
费满道,“你自己回院子里去看看吧,晚上早点休息。你的事我还要和你娘再商量商量。”
冷翡翠遂回了自己的院子。他推开门,乳父瑞兰一见到他,顿时就流下眼泪,迎了上来。冷翡翠看着乳爹和他院子里侍候他的几个小厮,差点没认出来。个个都瘦的脱了形。冷翡翠忍不住询问原因,瑞兰实言,因为没人发现冷翡翠离家,所以冷翡翠院子里的人都受了私刑,这些天大家被禁了足,而且一天只给一顿饭吃。
冷翡翠忍不住对瑞兰道,“乳爹,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大家。”
瑞兰擦了擦泪,破涕为笑,“翡翠,谢天谢地,你总算平安回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冷翡翠没多说什么,要了热水擦澡,而且不让人侍候。瑞兰虽然有些奇 怪{炫;书;网},也不敢往坏处想太多。
第二天冷翡翠醒的有些晚,他梳洗完毕,想去看秋子书。刚走到门口,就被他娘的侍卫挡住,说是家主吩咐,禁足。冷翡翠急得团团转,在自己的小院里整整困了一天。
第三天午后,费满独自过来,领着冷翡翠到了招待秋子书的偏院。冷翡翠看着桌子上收拾齐整的包袱,愣住,他瞪着秋子书,喃喃,“你这是要走了吗?”
秋子书静静的看着冷翡翠,“是的,我待会就动身。”
“那我怎么办?”冷翡翠眼圈突地红了,直直质问。
秋子书静默了片刻,“冷公子,你娘还没想好要什么聘礼。我这趟出门也不是为了娶亲,所带银两有限。我只是一介布衣,家中除了万顷良田,并无其他营生。如今秋家还等着我回去主持家事,所以我今天必须走了。”
冷翡翠心里难受,他低语,“我不是一定要锦衣玉食的啊。你家里有万顷良田,一定能养得活我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少吃一点,不买衣服也没关系……”
费满听着自己儿子这样说话,只觉揪心。他轻咳了一下,止道,“翡翠。”
冷翡翠怔怔的看了眼费满,又看向秋子书,他咬了咬粉唇,道,“我这两天,一直没能见到你。你替我挨了戒尺,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总想着看看你好点没,谁想着你今天就要走。秋子书,你腰上的伤没事吧?”
秋子书微微动容,“我没事。”
冷翡翠呆呆的看着她,“能让我看看吗?我真的很担心。秋子书,我只挨了十下,屁股就疼得厉害。我娘打你那么重,你一定很疼吧?”
秋子书淡笑了一下,“不疼,我是女人。”
冷翡翠又怔住了,喃喃,“秋子书,你居然会笑啊!认识你快十天了,从没见你笑过呢!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费满一听自己儿子在说傻话,止道,“翡翠,别乱说了,哪有人不会笑呢?”
冷翡翠正色,“爹,我没胡说。秋子书和也亦都没笑过。”
秋子书见费满神情尴尬,遂道,“冷公子,你好好休息,把伤养好。我和也亦先走了,就此别过。”
冷翡翠失神,“是真的要走了吗?”秋子书点头。
冷翡翠又看向也亦,“也亦,我本来还想让你看看我的宝贝收藏。我本来想着,你要是喜 欢'炫。书。网'上什么,我都送给你。毕竟,我是你求秋子书搭救的。”
也亦幽幽的看着冷翡翠,“冷公子,你不用谢我,真的。如果不是主子,我有心救你,也没那么多银子。”
冷翡翠又看向秋子书,“秋子书,我还说让家里双倍还你赎我的银子呢,还有这一路的开销,我也要双倍还给你。”
秋子书低低轻叹,“别提这事了。你把钱双倍都还给我,我也还不了你的清白。”
冷翡翠苍白一笑,“我不要你还我的清白,我知道,那晚上,都是我求你的。我也知道,你不想碰我。秋子书,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啊?”
秋子书沉默不语。
大颗的泪珠从冷翡翠眼角滑了下来,他喃喃,“其实你不用怕说实话我会难过。我知道这些都是我任性的代价。秋子书,你路上小心,当心那些贼啊,扒手什么的。秋子书,你要好好的。一路顺风。”冷翡翠哽咽着说完,跑出了偏院。费满应付了两句,追着冷翡翠回了他自己的小院子……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秋子书这日在府中和管家商讨她新做的营生,守门人来报,巴州城来了朋友。秋子书领着也亦出了府门,只见三辆马车停在外面。打首的一辆,帘子已经掀开。冷翡翠站在一旁,一身翡翠绿的绮罗轻衫,随风轻扬。他有些羞涩的笑道,“嗨,秋子书,我来了。”
秋子书有些吃惊,随即淡笑了一下。冷翡翠便满脸喜悦的迎着光走向了她,他在离她三尺的地方,站定,轻道,“秋子书,我娘说,你还给她的那张卖身契,就是聘礼。可是,我没有嫁妆。我只带了乳爹,和一直侍候我的两个小厮。”
秋子书颔首,“谁送你来的?”
“我大姐。”冷翡翠回首,一个二十五六岁,容貌出色的女人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她对着秋子书微笑,“幸会,我是翡翠的大姐,冷和田。”
“幸会,欢迎,请进。”秋子书淡笑。
……
冷家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弄清了秋子书的家世。知道她娘家族世代都在佘州府,知道她爹曾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她的祖母曾是工部侍郎,她父亲的家族多在定京,族人任大大小小各种官职。
冷家还查清了,秋子书曾在玉龙学苑修过三年学业。春天的时候因为母亲病重,没能完成学业。玉龙学苑是大臻朝最实用也最难进的学苑,教授甚杂,仕,商,武,弈……只有凭自己的真本事,文武双双通过,才能进这个学苑。就这一点,秋子书个人的实力不俗。
冷姜不满意的是,秋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