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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冷哼一声:“成寡妇,你若敢烧了武家,明日大牢也就是你家!”说完啐了成寡妇一声,宋琬去敲门,不一会儿武大开门出来,看了眼村子里的人围在自家门口,怒红了眼。但看到宋琬,那股子暴怒之气消失了,变成颓然无助的样子。
“你娘她……”
宋琬适时阻止了武大说话道:“爹,咱们进门说。”而后朝一直站在人群的颜路隐点了点头。这时众人才看向颜路隐的方向,皆是大惊了。尤其是成寡妇,她更怒了。
颜路隐走出人群,铁二娘也跟在后面。武家的门很快关毫不犹豫的关上了。留给村们的是那狠又重的关门声。
成寡妇上前对村长说:“他们武家有孟府撑腰啊,可就不知这武家媳妇和那孟家大少关系到什么地步了,以至于孟家人这么帮着武家。”这言外之意便是宋琬和孟家大少有勾搭。
村长适时的呵斥住了成寡妇道:“臭嘴婆子闭嘴,那孟府的人也是你这张臭嘴能编排的。”
成寡妇冷笑,这村长也是想巴结下孟府的人的,“村长倒是说说,若村子里人都得了疠气,到时候你如何收场。”村长一愣说:“烧了武陈氏就可以了。”说完甩袖走了。
村民们没有散去,而是等着武家人出来,他们不烧了武陈氏的尸体不罢休。
宋琬扶着武大进门,于武大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早已僵硬了的人——武陈氏。宋琬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床上那瘦干的人,再也没有生气了。她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去了。
房间里有或坐或站平日里和武大交好的人,如铁二娘之夫,赵老,还有牛诚的爹。
能够看出别人真心与否,就在这个时候了。
宋琬去拧了帕子,给床上的人擦拭脸颊,口中说:“爹,安排一下,烧了娘吧。”武大一边颓然点头,疠气的严重性,武大知道,但他何以舍得就这样烧了自己的妻子,何况武林也还未见着……想到这里,武大抹了把泪。
颜路隐叹息一声道:“武林的身子不好,过了病气可就麻烦了,今日没有带武林过来,宋琬做的没错。”武大这才点头,“明日就安排。”宋琬依旧给武陈氏擦脸,这算是她最后一次伺候这位娘亲了。
没多久,外人都离开了。武大坐在床边,宋琬起身和颜路同站着:人死连一副棺材都没有,还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烧成灰烬,想想都觉愤悲。
房内三人沉浸在失去的悲痛中,未发现房外的一切。
“武大,宋琬……大少爷……”
听到外面的人叫唤,颜路隐疑惑,开门出去看,未料房屋好几处已经燃起了火,尤其是南面新盖的房子,与武大的房间有段距离,而那边的火势已经大到不可收拾。“琬儿,伯父,快些离开这里。”颜路隐进门,拉过宋琬和武大。
宋琬大惊的看了眼窗外,完全没有想到村民们竟然大胆至此!
“爹,咱们快走,不然火势蔓延至这里了。”宋琬也拉呆滞看着外面火势的武大,而武大却笑了,简单的说了句:“琬儿,今后武林交给你了。”之后武大躺到了床上,说:“咱们武家有两个孩子都是成家害死的,若有机会,让武林讨回这笔债来。”宋琬大惊,忙上前去拉武大道:“爹,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您要陪着娘……”
“琬儿和颜公子去吧……”武大平静的闭了眼,“你们带好武林就是。”
颜路隐看着外面的火势,又看了眼武大,对宋琬说:“咱们一起走。”之后上前打昏了武大,扛起他,一手拉过宋琬,带着二人出门去。
颜路隐这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武林不能再没了爹!
再顾武宅
武家正在盖房子,所以南面以及武家周围,还有衔接武家的邻居都和武家有些距离。所以武家周遭除了铁二娘家的鸡棚被烧了一半,其他人家没有被这场大火殃及。
半日的火光之后,武家曾经那栋老房子,有着近百年的历史,那新盖的本是给武家未来带来希望的房子,都就此烟消云散。村民们围观着这场大火,无人帮忙引水灭火。有些人还满面的欣慰,似是烧了房子和里面的尸体得到解脱。
颜路隐将这里的每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满是嗟叹。不论什么地方,不论身份如何,争斗是不会灭的。人心就是如此,不论高低贵贱,其中皆有令人作恶的一面。
武大被安置在铁二娘家中,待他醒来看到武家已经成为灰烬,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怔愣的站在灰烬前方,看着祖上留下的这栋房子。一个月前,他还信心满满,还带着妻子上山祭祖,告知天上的武家先人,说武家造了新房,武林也有了机会读书。却不料不过一月之久,武家就连旧房子都没有了。
宋琬和颜路隐跟随着武大,站在他身后。宋琬看着武大,眼眶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这房子是武大的命啊,曾经几欲看到他一直欣赏着这栋老房子,还时常修葺房屋,而这会儿什么都没有了。宋琬抹了把泪,上前叫道:“爹,宋琬会让这栋房子再次建起来的。”武陈氏,她的尸体在这废墟下面,今后就在这盖房子,因为她会保佑武家每一个人。
武大无神,轻念了一句:“你娘,你娘死不安息。”宋琬哽噎道:“爹……娘不会怪您。”成寡妇!那个女人,令宋琬厌恶痛恨。铁二娘说,是成寡妇带头烧房子的,说他们的目的只是那栋新房子,后来不知谁不小心将旧房子也点燃了。听了铁二娘如此说,成寡妇的目的也十分明确,她果真就是嫉妒武家有这么一栋小楼。
“琬儿,这房子留给你和武林来盖,我老了。”武大一声叹息,眼睛直盯着他们原来房间的方向去,那里有他婆子烧焦的尸体。宋琬点头:“爹,我和武林会接下这个担子。”经此事儿后,武大瞬间老了很多,这可能就是一时愁情催人两鬓白的情形吧。
“说与你一件事,切记今后武林有了出息,将这笔债讨回来。”武大那双本清亮的眸子,此时却是泪眼模糊,有些哽咽的说:“是武家二子和三子的死因。”
宋琬惊,想起方才在火场中武大说的,他说孩子是被成寡妇害死的。可是成寡妇为什么这么做:“爹,您说。”武大缓步往废墟中走,却被宋琬阻止,他便停下了脚步,说:“你知道这村子里的人讲究的是人丁旺盛,当年成寡妇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后村子里人皆是羡慕,夸赞成寡妇能生。后来,你娘生第三胎时候孩子出生还是个儿子,之后成寡妇这能生的美誉就快被你娘抢夺了,她这心里边不快,一次成寡妇来咱们家,送了点东西来,武林的二哥三哥吃了些,后来两个孩子痢疾不断,最后……就那么虚脱而死。那时候这两个孩子才三四岁啊。”因为成寡妇是好心送来东西,而且都是一些正常孩子吃的,武大不好怀疑成寡妇,之后也找过大夫看过那些食物中是否有什么不对劲,大夫说很普通的食物,无害。可是就是那无害的东西,两个孩子的小命就这么没了。
宋琬听武林说过,武林的大哥是在河边玩水,后来被淹死的。而说武林的二哥和三哥都是身子弱,没有活下来,却不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蹊跷。看来,那两个孩子,是被成寡妇所害才对。宋琬不理解,就为了生孩子多这样的“好”名声而去害人,她觉得值当吗?也许在成寡妇眼里是值当的。
成寡妇这个人做什么,皆是不能按照常理去判断的,她是个不可令人理解的女人。“爹,这些今后武林出息了,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今日这场大火,也会让成寡妇付出代价。”成寡妇,请她继续逍遥吧,宋琬不会让她一直如此得瑟下去的。今日烧武家,他们出师有名,而且还是理所当然、大义凛然的,若宋琬前去报官都会被打压下来才是。即使有颜路隐撑腰都不行,因为他们敌不过村民那么多人。
武大几番听到宋琬的誓言,心里也踏实了,他要的就是宋琬的话,他知道宋琬答应便会实现。“明儿你和颜公子回去吧,这里的后事我来处理。”宋琬明知背对着她的武大看不到,还是摇头了:“不,爹。宋琬要留下同您一起处理后事。”武林不在已经属不孝,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自然是要留下来的。武大道:“听话,武林需要你照顾。”宋琬转头看了眼颜路隐,见他点头这才答应:“好,宋琬明日回镇去。”
第二日,宋琬随着颜路隐走了,而武大也从铁家出来,抱着一个骨灰瓷器,带了点衣物,往山上走去。铁二娘家的问武大,而他只是说:“很快回来,我要让婆子入土为安。”
铁二娘家的也不问了,看着武大萧然而又落寞的背影,只能叹息。却从未想过武大这样进一次山,就没了归期。
武大消失的消息很快又传了开来。成寡妇借着这个由头给宋琬和武林扣了个大大的不孝之帽。宋琬有一段日子一直很封闭,以至于武林说话她都没有理会过。的宋琬听颜路隐打听来的消息后,只是觉得她暂时没有必要将事实告诉武林。
日子还是照旧的过,武陈氏的死和武大的消失让宋琬割舍不下,可最后还是得割舍。因为生活不会为某人某事而停留的。
武大在村子消失后没有多久,颜路隐便出钱,命人将武家的房子盖了起来,当然这些都还未告诉宋琬。直到这年年底,宋琬带着武林回去,才发现,新房子已经盖好,而且还是当初武家被烧之前的模样。
宋琬感激颜路隐,感激他让已经没有什么人丁的武家在村子里再一次风光的起身了。武家的新房子有一位老人住着,这位老人只是看守房屋的,听颜路隐说,今后武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即使家里没有人,守房子的人不可以没有。
是的,家里没了人,但为了表示武家并未没落,故而颜路隐让武家依然存在,在村中警人耳目。
“琬儿娘子,爹娘呢?”宋琬一直将武林牵在身边,不让他与村中别人接触,她只担心武林听了别人闲言碎语而伤心难过。
宋琬面含笑,眼却带着一股子犹豫:“爹娘走亲访友去了,可能开春儿才回来。咱们看看新房子就回孟家。”武林“哦”了一声,信了:“爹娘回来的时候咱们回来看他们吗?”
宋琬一愣,笑了,却不知如何作答。刚从门外进来的颜路隐听到了,笑说:“待夫子推荐你上文林书院时候,带着你回来告知伯父伯母。”之后环视这栋房子,外部是按照武大当初的想法设计的,而内部却是颜路隐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他觉得宋琬该是喜欢这样的格局。
确实,宋琬喜欢这栋房屋。西边是上二楼的阶梯,东面为厅、东北面是厨房,正北面是一间比较宽敞的卧室,那里似乎是留给已经不在了的两位老人。南面是大门方向,房内十分宽敞。
武林在厅子里蹦跶了下:“好,我要好好看书,让夫子推荐我上文林书院。”文林书院是镇上最好的书院,孟三少在那里念书呢。他至今还未有机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