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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御熙风已经找到了。”北堂昊神气地看着我,“爱妃,随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兄长,朕的大舅子。”他说毕便走近,霸道地揽过我的腰身。
“我……”几乎脱口而出自己并不是公主,但终于没有说出口。如果让北堂昊知道我不是御明霞,而只是她身边一个侍婢,那么,御熙风活命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皇上,我想单独见见他。”我低声下气地请求。
北堂昊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道:“好,不过今晚,朕要将你一口一口吃下去。”
“皇上,谢谢你。”我竭力克制着胸口涌上的恶心感。
北堂昊放开我,招手对沐晨桀道:“二弟,我还有要事,带你嫂子去见御熙风。”毫不起疑的眼神,北堂昊信任沐晨桀,一如相信自己的亲生兄弟。奇异的念头掠过脑海,来不及酿成,忽而消散。
等到北堂昊走得背影都看不见了,我才问道:“晨桀,你和皇上是怎样认识的?”
“机缘。”沐晨桀笑容里有隐约的阳光,让萧瑟的秋日多了一份温暖。“那时候,我被人冤枉,进了监狱,而大哥当时已是齐国的大将军,他不介意地位悬殊,与我结交,成为朋友;后来他杀齐王而代之,便封我做了信王,公主,其实大哥为人很豪爽,我相信久了,你会对他改观……”
“永远不会。”我打断他,“快带我去见我二哥。”
第四章 探监
沐晨桀将我带至天牢外面,自己则避嫌地守在了外面。我走进潮湿而暗无天日的天牢,心底一阵阵发寒,御熙风,姜国最美丽的梅淑妃的儿子,尊贵无比的二皇子,竟会沦落至此。
牢房林列,但外面所有的都是空的,我沿路进去,终于在最里面看到了一个身穿囚服的背影。
“二殿下!”我颤声叫道。
那人回过头来,果然是御熙风。他的样子非 常(炫…书…网)狼狈,披头散发,双目无神,嘴角有尚未干透的血迹。
“桃夭,你还活着?”他震惊地望着我,问道,“明霞呢,那些反贼说,北堂昊纳了明霞为妃,是真的吗?”
我苦笑道:“二殿下,你难道忘了吗,当日我和公主换了衣裳?”
“是……是你?!”他有些站立不稳,整个人几乎瘫下去,“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那么明霞呢?她在哪里?”
“我刚才去过霜华宫,没有找到公主。”我安慰道,“也许……也许她还活着。”
说话的声音那样轻,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谎言。
御熙风定定地望着我,目光像是穿透我,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桃夭,我后悔过去那样伤害你,如果当时不阻止你和太傅远走高飞,就能避过今日的血光之灾。”
“都过去了。”我垂眸,不让他看见我眼底闪现的泪光。世间的变数,又有多少是凡人所能预料的呢?历史浩瀚的河流中,一个不经意的转身,就已经沧海桑田。
“现在,你可以带我走吗?”眼泪终于溢出眼眶。对于这个皇宫,我没有任何的留恋。南宫锐已死,御明霞多半也不在人世,此时此刻,我心中唯一的愿望是离开这里。离得远远得。当我欲自尽的时候被沐晨桀拉住时,经他的一番劝解,死的念头便悄然退却了。我想起我来到京城的初衷,我想起我自己的素未谋面的生身父母,我要找到他们,我要一个答案,我要亲口问他们,为什么将只有半岁的我,抛弃在清冷的秋天,任我在河面上漂流。
“你要走?”御熙风笑容里镀上明显的嘲讽,“不做新王朝的王后或王妃,却要我一个囚犯带你走?”
我转过脸,冷冷道:“三天前,北堂昊强暴了我。对他,我只有恨意。”
“畜生!”御熙风十指关节捏得格格作响。“但是,桃夭,我如今人在牢中,又能如何?”
“我会令他放了你,只是,你不要拆穿我的身份。”我心中形成一个计划。浓烈的恨意、渺茫的希望,在我的心底纠缠,滋长,令我无暇顾及其他,也根本意识不到,这计划是多么幼稚可笑。
我从牢房走出来的时候,门外的沐晨桀仍守在原地。
“大嫂,我会帮你求情,让大哥善待令兄。”他的语气充满宽慰。
我心念一动,淡然一笑:“以后没有人的时候,叫我桃夭好了。”
天空扑闪过飞鸟的翅膀,深秋了,它们将要南飞。风高天远,白云漫漫,我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刚才的话那样熟悉。
曾几何时,南宫锐对我说:“桃夭,以后没人的时候,不必叫我太傅,喊我南宫锐就好。”
南宫锐,南宫锐,南宫锐……多少次在心里在梦里这样呼喊过他,今夕斯人已逝,我却连他的一抷骨灰都得不到。
“晨桀,南宫太傅的尸骨葬在何处,你知道吗?”我抱着几乎不存在的希望问。
沐晨桀的回答出乎我意料之外:“他葬在城郊。”
“是你下葬的……对吗?”沐晨桀与南宫锐是何其相似,他应是本着惺惺相惜之心,才为他收的尸吧。
“大……桃夭,你怎会知道?”对于我的敏锐,他有些慌乱。
我侧过脸直视着他:“因为,你跟他是同类人。晨桀,麻烦你将他火化,我要他的骨灰。”
“为什么?”他脱口反问。
“师生一场,我只是尽一个学生的本份。”我答得冠冕堂皇。
“好。”他点点头,有几分赞许。似要再问什么,动了动*,终没有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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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暮不暮的黄昏,秋色弥漫在战后逐渐恢复平静的皇宫。我捧着南宫锐的骨灰袋,来到我们曾经讨论的轮回井边。
那时,我看到一个宫婢往轮回井中撒骨灰,我曾经问他,那是什么,而他告诉我,宫中的下人死了,骨灰便要撒进这口枯井里,也因此,这口井被命名为轮回井。
今日,却是我,将他的骨灰,一把一把撒进轮回井内。这是冥冥中的安排么?我抓着他的骨灰,整个人整颗心埋葬在秋日的空气里,万劫不复。
身后有人为我披上披风,回转身一看,竟是沐晨桀。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剑。那剑的剑穗上打成梅花状,悬着一个小巧的铃铛。是我特意为南宫锐织的。
我系好披风,接过剑。纤细的手指慢慢抚过剑身,冰凉的感觉沁入骨髓。南宫锐死了,他的剑,也该随他长眠地下。我对沐晨桀点头示谢,将剑掷入井内。
夜幕降临,有宫女来请我用膳,我挽了挽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她回到漪兰殿。一进殿门,便有一排列队整齐的宫女齐声道:“参见皇后!”
我不动声色地绕过她们,来到殿内。中央已摆好酒宴,琼浆玉液,珍馐美味,其排场比之前姜国不遑多让。北堂昊坐在席中位置,含笑凝望着我,说道:“美人,这几日朕冷落了你,今天下午,朕已正式和文武百官商议了封你为后的事,从今日起,你便是大齐的皇后了。”
他的笑容是真诚的,我依然欢喜不起来,转而一想自己的计划,我按下厌恶的心情,笑颜以对:“多谢皇上。只是,桃……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我夫妻,说什么求不求的。”他似乎极迷恋我的一颦一笑,一面迫不及待地屏退众人,一面已上前来揽住我。我顺着他坐下,整个人顿时倚在他的怀中。
“好不容易将文武百官论功行赏,接下来的时间,朕要好好和美人相处。”北堂昊粗糙的手指抚过我流泉般的长发,顺着衣领触至我凝脂般的背部。我心下抗拒,但一想到自己的计策,只能忍受着。他的手指一弹,我的披风和外衣顺势滑下。
贴身的亵衣包裹着娇小而苗条的身体,女子美好的曲线一览无余。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目光中的爱恋与倾慕几乎满溢出来。我轻巧地从他的怀中钻出,一把拿过披风跑开离他几米之外的地方,迅速系上披风,媚眼如丝地看向他:“皇上,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他忙问。
“放了我的皇兄,让他当我的贴身侍卫。”我缓缓道。
“这个……”他眼底颇有疑虑。
“我与兄长详谈过,如今天下已是皇上的,他只求活命,皇上,希望你怜我们兄妹一场,让他呆在我身边。”我垂下睫毛,嘤嘤啜泣起来。
果然,这招奏效了。
北堂昊动容地打量我:“美人,你的意思是?……”
“我听说皇上有位原配夫人,性情很是泼辣,我怕……”我故意欲言又止,“我的兄长武艺出众,我想让他当我贴身侍卫。”
“好!”他答应得有些爽快。尔后大步朝我走来,解开披风。
我咬着*,努力忽略掉身体由内自外的寒意,就当,我此刻是个死人吧……
第五章 柔情
一缕晨曦透过窗棂射进来,我揉揉眼睛,从睡梦中回到现实。
身旁的男子轮廓坚硬,连熟睡时也微皱着眉头。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他已拥有世间的一切,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呢?我望着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忘了和御熙风约好要一起逃出去,忘了还要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
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一刻,我想到的,是杀了他,为南宫锐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
面前闪过南宫锐颓然倒地的身影,那么冷的宫殿里,他的身体瘫软下去,血液在他体内一点一点流失,白衣染满殷红。
……
我悄悄越过他下了床,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枝发簪。我紧紧地攥着簪子,内心的浪涛一潮高过一潮。只消我拿起簪子,刺入他的胸口,他便没命了。只要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南宫锐,御明霞,还有其他所有死于战火的人,那么多的仇恨都可以就此了断!
我一把抓起簪子的一头,直直朝他走去。
北堂昊翻了个身,我慌忙将簪子调转方向,装作玩赏,却连将簪子上的装饰珍珠弄掉了也不自知。北堂昊伸了个懒腰,真的醒了。“美人,怎么一大早拿着簪子?”
“皇上,叫我明霞。”我额头几乎冒出冷汗,张着嘴半天,好不容易将脑中搜寻到的句子说出。
“明霞。”北堂昊念着这两个字,目光从我的手指移到簪子上,“这簪子虽好看,上面的珍珠却掉了,朕这就命人去为你打造几把新的来。”
“这簪子我很喜 欢'炫。书。网',修一下就好。”我这才注意到这簪子上原来嵌着珍珠的地方空空如也,我弯下腰去找珠子,不禁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让他发现什么。
珠子就在我的脚下,我伸手捻住珠子,立刻,另一双手覆住了我的手。“皇上,天已经亮了,让桃……让明霞为你梳洗更衣吧。”
“你一个公主还会做这些?”他不相信地望着我。他当然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姜国的五公主御明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婢,日常所做的事就是服侍公主梳洗装扮。我熟练地为他穿衣,将他的头发绾好,他捉住我的手,忽说道“明霞,如果我们是小家子夫妻就好了。”
“怎么可能?皇上是万金之躯,小家子百姓是几辈子也奢望不来的。”我微笑,脸上的戏做得十足,心里的恨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如果没有他的政治野心,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残忍,姜国不会灭,南宫锐,御明霞不会死,御熙风也不会沦为阶下囚。
“明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