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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里,门被关上,陈梓的手却纹丝不动,他转过头一下子把弟弟反扣在墙壁上,以一种言情小说里必备的经典姿势从上到下俯视着陈言。
陈言倔强地抬着头看他,嘴唇被咬得青白。
“你瞪我,你不高兴。”
陈梓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刚想去碰陈言的脸,却出乎意料被少年一巴掌打了下来!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陈言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了陈梓一眼。男人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受伤的表情。
他的声音微哑。
“你打我。”
“我等了一个中午等你一起吃饭,你却……”
陈梓抬头看他。
“你……”
陈言看着他,然后呼吸渐渐恢复平静。他看着陈梓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被他杀一次,他本来就应该是个死人了,豁一条命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实话……大哥。”陈言开口,“你这种对我,我觉得很恶心。”
“我是你弟弟。”
“我知道……”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倔强里面带着点脆弱,看人的时候好像要哭一样。”
陈梓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
陈言被他说得难受,开口道。
“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么,陈梓,你的眼神就让我——唔!”
陈梓忽然毫无征兆地低下头,他的唇碰到了陈言的唇,手上的力度却忽然加重!
陈梓恶意地咬了咬陈言的唇,看着少年脸上的潮红笑了笑。
酸痛从手腕上传过来,陈言下意识地抬起脚毫无章法地向上一顶,陈梓被迫向后面退了几步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陈言也会反抗。
他的眼里露出震惊,然后是一脸冷笑。
“你很恶心我?恶心到连我靠近都不允许?”
事实上,在很小的时候,陈梓在陈言的心里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父亲和自己不亲,陈默又不怎么说话,整个陈宅里偶尔会逗自己玩的,也只有陈梓了。
但是他总觉得,陈梓从来都没有在一个平等的地位对待自己,他就像陈梓养的一个宠物,喜欢了就逗逗,不喜欢就不搭理。等厌恶了就丢掉。
然而就在某一天,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动物居然还是有爪子的,是会反抗的。
于是他的兴趣……更浓了。
陈言向后退了几步,把手搭在门把上。
陈梓站在他面前,只要一个跨步的距离就能碰到。
“过来。”
陈梓看他,笑容灿烂。
但是他的声音淡淡,不容质疑。
“陈梓,我告诉你最后一次。”
“我讨厌有人帮我……支配人生,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我……没有……”
“陈梓……”
陈言站在门口,微微开门,有漂亮的日光从外面流泻下来,打在那双纤细漂亮的手上。
“你是我大哥,我无法接受你。”
“我不可以……难道陈莫年就可以么!”陈梓忽然暴躁地抬头,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沉静,“难道他没有在支配你的人生么?难道他……”
“够了!”陈言看他,然后慢慢开口说。
“他是我爸,也是你爸。”
“他才不是你爸爸!!!”
陈梓吼完这一句,忽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看着陈言,陈言张了张嘴巴一副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脑子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只有陈梓的声音在慢慢地回荡着,在空气里挖开让人万劫不复的错觉。
回忆交替上升,陈言蹙眉看着面前自觉失言的陈梓。
他的语气干涩,握着门把的手没有丝毫力气。但是他依旧抬着头,表情依旧倔强,里面却带着点让人难以忽视的决心。
“什么叫做……他不是我爸爸?”
第三十八章 洒狗血
“他不是你爸爸。”陈梓站在原地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害怕陈言没有听清楚一样。
陈言的表情渐渐恢复镇定,陈梓的脸隐在黑暗里,挺直的鼻梁上是暗色的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陈梓清了清嗓子,他晶亮的眼睛里面闪过一点志在必得的味道,“陈莫年,他根本不是你的父亲,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陈言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
事情已经向着一个他不可预知的地方走过去了,那埋藏下光纤亮丽的外表下的血肉模糊的一切,正被一双无形的手,一点一点地扯出来。
陈梓十指交叉,笑容平和。
“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唔,就从那年开始吧……”
“你没有看过妈的照片吧,那个女人和陈莫年是从小就认识的,后来两个人就结婚了,然后,就有了我……”
陈言忽然觉得此刻陈梓的表情,万分熟悉。
很小的时候,他也是用这样的表情对着他讲着床头的故事。可是此时此刻往日的温馨已经消失殆尽,所谓的亲情也在陈梓说出他的感情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但是,那个女人和他们陶家的二少爷,也就是他的亲哥哥,有关系。”
陈言的眼睛忽然瞪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手一点一点地攥紧。陈梓伸出手,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心情一样,将他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里,少年的手掌纤细,因为长年弹钢琴而有一层薄薄的茧,摸上去十分舒服。
“当陈莫年一次外出谈生意回来以后,我妈她……怀孕了。”
“那个时候还是早期吧,我也是很后来才知道的,如果你不相信,回了陈宅我还可以给你看本日记。”
“是陶二少的日记。”
陈言勉强掀动了一下嘴角,他的声音干涩难听让人心惊。
“大哥,你不会是想说,那个孩子……是我吧。”
陈梓也不多说,只是坐在位子上看着他笑,他的嘴角翘起桃花眼里满是春意。
但是那里面没有一点温柔的味道,冷冷涩涩看着就别扭。
“如果我说是……呢?”
陈言冷冷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将手抽了出来。
“你不信?”陈梓侧过头看他,狭长的眼里一道幽暗的光,像是冷冷地吐着信子的蛇。
“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陈莫年对你的态度……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么。”
“他对你的态度,是从自小就开始奇怪的,不是么,表面上看上去,我们三个人里,他对陈默的关注最多,但是……事实上呢。”
“事实上呢?”
“你难道真以为他喜欢你?阿默……如果你觉得这是真的,我只能说……”
“够了!!”
陈言站了起来,他拉开了陈梓的手,看着他说:“你荒唐的还不够么。”
“你说我荒唐么。”陈梓忽然一脚将旁边的瓶子踢开,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这些事情,我憋这么久,现在告诉你,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么,我就是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我才不说的。”
“我知道你受不住的,你比谁都干净。”
“行了。”陈言忽然走到了门口,阳光在少年的身侧搁下阴影,他侧过头看着屋子里面坐着的陈梓,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我自己,回去问他。”
然后他就一言不发地走了,陈梓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莫名的味道一点一点泛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边的手机忽然毫无征兆地响了,一个妖娆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甜甜腻腻的感觉却让人厌烦。
“喂,陈梓。”
“恩……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陈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经要来了,多亏得你知道刘伯长的那些事情让他肯乖乖把股份让出来。”
“很好。”
“你怎么不高兴?”
“……我和小言,说了。”
“什么事?”
“你不是他妈妈的事。”
*
陈言连夜坐火车回的家。
他的手一直在抖,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旁边的人看着他这副脸色苍白的样子,甚至还有人上来问他是否需要去医院。
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相信陈梓的话,一个字都不。可是现实却打击得他不得不去想象这个可能。
似乎所有的东西,按照陈梓的说法就都解释的通了。
无论是陈莫年偶尔的那种让人心惊的眼神,还是他对自己的态度,或者说是……
自己这张和陈梓相似的脸。
一切的不可能好像因为冠上了这样的理由而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火车开了三个小时,轰隆声中陈言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走下车站叫完出租车的一瞬间,忽然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自己这样,是要去质问么。
他又要以什么立场去质问?
或者说,更明白一点,他到底为什么要去质问?
他想到陈莫年的话,那些好似情人间呢喃般的细语,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推开了陈家的门。
那斑驳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开,坐在院子里的男人侧过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点惊愕,再然后就是似真似假的笑意。
他说。
“阿言,你回来了啊。”
陈言一语不发,他的脑袋乱的要死,径自走到了陈莫年的面前,却忽然发现这个时候坐在他身边的陈默。
他忽然觉得尴尬。
“爸,我有事和你说。”
“恩,说吧。”
“我……”陈言皱了一下眉头,目光有些迟疑地掠过陈默,然后开口,“我,想和你一个人说。”
“哥,”陈默脸上那种一瞬间的惊喜消失殆尽,他死死地盯着陈言,牙齿咬着嘴唇,“有什么话是不能对着我说的。”
陈莫年倒似乎是一点都不介意,他漂亮的手指在椅子上一动,然后转过头专注地看着陈默。
“陈默,回房去。”
陈默不甘心地看了陈莫年一眼,最后还是走了。
陈言站在陈莫年的面前,感受着男人的视线忽然觉得压力倍增。
刚才埋藏在胸里的勇气好像一下子没有了一样,陈莫年却快他一步开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
“我没爱过你的母亲……从来。”
陈莫年这么说着,眼睛微微眯起,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旧事一般,唇边的弧度都变得温柔起来。
“如果你想听的话,就坐那儿吧……”
“那毕竟,也不是那么短的一桩事。”
陈莫年番外①
陈莫年番外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叫做陶冶的女人是将来要成为他伴侣的存在。
那个梳着精致的公主头的女孩子,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可爱模样,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留在他的心里。然后和日后那个恶毒的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时常想着,如果陈家没有和陶家有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么之后发生的那些破烂事会不会好上许多。
比方说陶谦,比方说陶冶。
陶谦是陶冶的哥哥,陶家的第二个儿子。长相和他的名字倒是很像,谦和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