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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百年-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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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我说道。

仆妇们这才住了手,一个个满面惊惧,十分的不愿意但却又不好不放。

“春姑娘,你原本也是有脸面的丫头,应该懂得规矩,福晋身子重,有些事儿不宜回禀。”一个管事的婆子抢白道。

春妮不理她,双眼只是直勾勾盯着我,煞那间已是满脸是泪,半爬着过来,边爬边哽咽道,“福晋……福晋……云姑娘……云姑娘她……”

耳边一阵轰鸣,脚下一软,险些跌倒,我抑制住颤抖的声音问道,“说,墨云怎么啦?”

春妮捂嘴嚎哭道,“云姑娘没了!府里都瞒着您,她明日便要入殓,若您不去,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你说什么?”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应该说是不敢相信,那个活蹦乱跳的墨云,冬日里在冰面上嬉戏的墨云,那个扭着身子跟我要碧玺络子的墨云,她娇艳地就像是一朵宝石雕成的花朵,似是永远不会凋谢,那个墨云,她——死了?

“云姑娘没了!”春妮哭声穿透我的耳膜直达心尖,我蹒跚着往角门的方向而去,但脚上就像灌了沉铅,仿佛每迈出一步都要让我使出全身的气力,身子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整个人刹那栽入无底的黑暗。

待再恢复神智时,我已被安置在云溪堂的大床上,傍晚斜阳的余晖撒进屋里,投射在窗前高大孤寂的身影上,我模糊中看了眼他的背影,强支着坐起来。

“映荷,你可吓死我们了。”惠心侧坐在床边,见我醒了,忙起身帮我靠好,又看了眼窗前的四阿哥。

他也不回身,声音冷若冰霜,“我早就劝过你,两情相悦,何乐而不为?你偏不听,还要乱点鸳鸯谱,现在呢?搞得天人永隔,百年佳话成百年遗恨,你踏实了吧?彻底踏实了吧?”

我一瞥中扫见春妮跪在床前,强抑住心痛问她,“云姑娘怎么没的?”

春妮抬起已经哭肿了的脸来,泪眼婆娑,嘴角不停地打着颤,说道,“云姑娘不愿出嫁,吞了金子,自尽了……”说着又忍不住嚎哭起来。

我的眼泪也汩汩而下,死死地抓住一边的惠心,万般悔恨道,“竟是我逼死了墨云!我逼死了她!”

惠心拥我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道,“这都是命,都是命……”

我五内俱焚,哭着向惠心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她是真心喜欢十七阿哥,我只道她小小年纪便是要强,一心想要指婚给宗室阿哥,我真的是为了她好!我不知道……”

惠心强拥住拼命挣脱的我,说道,“是那丫头太过倔强,不怨你!不怨你!”

我强推开她,挣扎着下地,吩咐道,“来人,备车,我要去看墨云,我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惠心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解劝道,“映荷,你身子都六个月了,那种地方不吉利,去不得!心到就行了,墨云会明白的。”

“不,我要去!”我倔强地嚷道,“我一定要去。”

四阿哥淡淡吩咐道,“让角门上备车,送福晋去。”

因是王爷亲自吩咐,奴才们皆是不敢怠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备好了马车,连着一对侍卫,一行人赶着城门未关,急急往年府而去。

虽说是我自己一再坚持着要见墨云最后一面,可真的当她冰凉的身体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尽然连仔细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墨云孤零零的一个人躺着,年羹尧不在,嫂子也不在,连年富都不在,她是未嫁的姑娘,夜里为她守灵的,只有一个原来伺候她的丫头。知道我去了,年府的人才渐渐聚拢到灵堂前。

“云姑娘什么时候没的?”我含泪问着守灵的丫头。

“回福晋,是昨日晚半晌奴才发现的。”丫头早已泣不成声。

我终于鼓起勇气仔细打量墨云,她穿着墨绿的竹节缎底旗装,发髻梳得纹丝不乱,发髻上还缀着那支她最喜欢的碧玺络子。

我伸出手来捋了捋那络子,心中越发的悔恨,终于压不住自己的悲伤,恸哭出声,“墨云啊,姑妈对不起你!是我逼死了你!”

守灵的丫头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我,低声在我耳边说道,“福晋,姑娘昨儿早起说,若有机缘,让奴才给您带句话:王爷心里有您,您别怕苦,紧紧相随。姑娘为了十七爷,连命都豁得出去,您难道还不如她?”

我心中愈发的悲痛,心头上仿佛有一簇针在扎着,不疾不徐,一下,一下,慢慢的狠狠的深深的,刺入我的心窝。

作者有话要说:——墨云是我除了爱兰珠外,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了,就那么没了。偶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偶再也不在提纲里乱加的东西了,下次再乱加,直接就剁手。

亲们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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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多情情寄阿谁边(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神马的,最有爱了,对吧?所以,霸王们,现身吧!——早春芳华

我几乎天天可以梦见墨云,有些是往事,有些却是不曾经历的。

墨云穿着墨绿的小袄欢快地在山林间喂着松鼠,抓起一把花生给我;她冰凉的小手从后面一把捂住我的眼睛,然后吓我一跳;她如山泉般叮咚的笑声回荡在园子的角角落落;她执着折下的红梅拿出祭红梅瓶来挑剔地给我插在屋里。

她便如同若天边灿烂之极的晚霞,转瞬即逝,除了记忆里绝美的景象,别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越是清楚地知道她死时不曾怨我怪我,我心中的愧意和悔意愈是强烈,是我小看了她,以为她与我一般贪生怕死,可她却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爱着十七阿哥,把自己的生命也给了出去。

我每每从梦中惊醒,总发现泪水已经完全浸透了枕面,鬓发潮露露地贴着脸颊。

那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春妮,为了确定她仍旧安好,时隔半个多月,我再次走进这条狭窄的穿廊,放轻脚步靠近那座溢满幸福的小院。

院门依旧是半开半闭,可这次开得更小些,我探了探身子仍是看不清楚院中的景象,只得又往前凑近了一步,轻轻推开门扉。依旧是那颗桂花树下,高大黝黑的察哈林坐在小到不能再小的木板凳上,可这次洗得却是一些大件的衣物,春妮则笑靥如旧,立在树下吃着手中黄纸包里的蜜枣。

听见门开的吱呀声,他们齐齐向门边看来,待看清来人是我,忙搁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来请安。

“都起来吧!”我微微一笑。

春妮忙转身到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扯起袖子擦了又擦,才道,“福晋坐吧。”

凝雪扶着我慢步过去,好不容易才把大腹便便的我安顿下来,月份越深身子便也越沉,我吃力地靠在椅背上,笑问察哈林,“你每日都来给春妮干活?”

“王爷现天天在府里,奴才是侍卫,王爷不出门,奴才也就闲着,过来看看春妮有什么要干的,她力气小,奴才顺手就给干了。”察哈林憨憨地答道。

我看了眼一边脸色微晕的春妮,又问,“察哈林,你娶亲没有?”

“嘿嘿嘿嘿……”察哈林傻笑着挠挠脑袋,答道,“奴才虽是上三旗旗下,可家道中落了,要不是混了这个差事,恐是要饿死,哪里有人给奴才张罗亲事?!”

“我做主,把春妮嫁给你可好?”我收了笑意,郑重问道。

察哈林倏然跪倒,向我磕了个头,道,“多谢福晋。”

我冷冷道,“先别忙谢,我可是有条件的。”

他一怔,答道,“有违臣子、父子之道的事情,察哈林不做,其他皆可。”

“好。”我正了正身子,接着说,“我要你对天起誓,若是娶春妮为妻,日后不得纳妾,不得蓄养外宅,不得寻花问柳,不得打骂妻儿,不得休妻另取,不论富贵贫贱,执手偕老,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行。我察哈林对天起誓……”

“慢着,”我伸出手来,止住他,道,“你可想清楚了,你当知道,若你有违誓言,我可当真的能够叫你不得好死!”

察哈林朗声答道,“奴才知道,谢福晋!察哈林对天起誓若娶春妮为妻,日后不得纳妾,不得蓄养外宅,不得寻花问柳,不得打骂妻儿,不得休妻另取,不论富贵贫贱,执手偕老,有违此誓,不得好死!”

我满意地一笑,这才看向一边的春妮,“你呢?愿不愿意嫁于他?”

春妮羞红了脸,低头只是不语。

“那就是不愿意啦?”我问道,“也罢,强人所难的事情我不做……”

“福晋,”春妮忙截住我的话,“奴才愿意。”

我笑道,“你可想清楚了,九爷要你,你不愿意,荣华富贵可便与你无缘,你终归是只能在这样的小院忙碌一生了。”

春妮与察哈林并肩而跪,答道,“春妮信他,自古王侯将相宁有种呼?即便就是他没有富贵命,春妮也心甘情愿跟他一辈子。”

我一愣,春妮是不识字的,这“王侯将相宁有种呼”,可不像是一个不识字的奴才能说出来的话,脸上却是认可的一笑,“那我就做了这个主,给你们办婚事。”说罢了,我向凝雪一伸手,示意她扶我起来。

凝雪赶紧上前来搀了我起来,又向春妮一颔首,“春丫头,凝雪姐姐这儿恭喜你了。”

“谢谢姐姐。”察哈林憨然一笑,答道,袖中藏着的大手偷偷紧紧牵了春妮的。春妮红着脸,粲然而笑。

我扶了凝雪的手向院外走去,行了两三步,又想起了春妮憔悴的面色,止住步子,吩咐凝雪,“你给春妮把原先的衣裳都找出来,吩咐管事婆子给她准备浴汤洗个澡,(87book)今日便回我身边来当差吧。”

“奴才谢福晋!”春妮伏倒在地上,喜极而泣。

晚半晌,春妮便换了衣裳回了小楼来当差,我差凝雪知会过四阿哥后,第二日便在园子里下人住的小院给春妮和察哈林操持了一桌简单的婚宴,察哈林家中已无长辈,春妮也是孤苦无依,因而所谓的宾客,也就是平日里一起当差的仆妇和侍卫。

我让凝雪从匣子里称出十两银子来,五两交给小厨房置办了一桌还说得过去的酒食,另五两封了个红包,送给察哈林做随礼。

又自己换了身大红的绣牡丹吉服,高高兴兴地由凝雪扶着落座于主座,笑着招呼其他宾客落座。他们起先颇为犹豫,但看春妮拉着察哈林坦然而坐,便也都笑着坐下。

酒过三旬,众人才终于放下心中的芥蒂,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我偷偷看着一身红色喜袍的春妮,心下全是满满的艳羡。

其实,做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好,也许在有些人看来,他们朝不保夕,身不由己,然而,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皇权下有太多的残酷,太多的悲凉,却又只有太少的仁善,太少的温情。小时候听着太多皇子皇妃的故事长大,总是憧憬那遥不可及的美,但当真的置身其中,才深切感受到那句——愿来世莫要生于帝王家,是何等的深意。

天气热了,醒得也早,酒宴次日,才刚过了卯时,我便起了身,吃罢了早膳在二层的书案上静心习字。忽听得楼下欢声笑语,刚想下楼一看究竟,却见凝雪、宝儿拥着一身水红装扮的春妮上楼来。

“福晋,春姐姐来给您谢恩啦!”宝儿笑道。

春妮颊生双晕,嫣然笑道,“给福晋请安。”

“罢了,也不是外人。”我怕春妮不好意思,挥了挥手,示意凝雪和宝儿先下楼去,待她们走了,我才问道,“嫁人了,好吗?”

“好。”春妮羞怯答道,瞬即,又脸色凝重跪下道,“春妮谢福晋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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