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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只开着昏暗的地灯,像个阴郁而坚硬的古堡。
他张开眼睛,目光就落在了写字台前推车上的那副7号拍品古画上。这是今天的战利品,古画被小心地保存在玻璃柜里,恒温恒湿,斑驳纹路久历沧桑。
穆慎行的眼里点亮一束光。他起身,按下屏风上的日轮,密室入口出现在眼前,他亲自推起手推车,走了进去。
密室里还是一尘不染,泛着现代科技金属器械惨然的白光,蓝天已经清醒了,躺在里间虚弱地呼吸。
中年女护士迎上来:“董事长。”
穆慎行说:“你先出去吧。”
“是。”护士应了一声,立刻走了出去,关上了密室的门。
穆慎行并没有马上走向里间,而是略略停了一会。蓝天已经从枕上扭过头来,两道冷冷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只是当那目光扫过手推车上的古画时,赫然跳动了一下。
穆慎行嘴角挑起一丝笑。
看着推车上的古画逐渐来到里间,蓝天的眼神颤动不稳起来。
“老弟,看我带来了什么?”穆慎行拖了把椅子,坐在蓝天床对面。
蓝天凹陷的脸颊肌肉瞬间抽紧起来,双眼睁大,血管凸起,那目光中,分明带着三分惊恐。
“认得这画吗?看看吧,是不是当年你们拿走的那副?”穆慎行看似悠闲地问,眼光紧追着他。
蓝天死死盯着玻璃框里的画,像条溺水的鱼屏息拼命地弓起身子,浑身发颤,含糊不清地呜噜道:“你……你……”
“是这幅吗?”穆慎行猛地靠近他的脸,凶狠地问,“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
蓝天的目光胶着在那幅画上,对他的话恍若未闻。足足看了一分钟,他的神色渐渐放缓,最后平静地闭上眼睛。
“这画不是。”他说。
穆慎行忽地站起来,神色阴沉,半晌方道:“不是?”
“不是。”蓝天依然闭着眼睛,仿佛不想再看这个世界一眼,“为了小染的安全,我没必要骗你。”
说完,他便不再出声,仿佛睡着了。
穆慎行低沉的目光看着那画,又看了看蓝天,眼中闪过一缕失望,终于冷笑了声:“老弟, 别以为我会永远都找不到,总有一天,我会把它们拿到你面前的!”
他大步走出了密室,等候在外面的女护士连忙进去把推车推了出来。
屏风合上,办公室里重回寂静。穆慎行看着那筹谋良久,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壁画,眼中一阵烦躁怒气,他回手从博古架上拿下一只小型铜鼎,向着玻璃框狠狠砸去。
“哗啦”一声,玻璃粉碎,价值连城的古画支离破碎洒落满地。
他放下铜鼎,闭目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办公室。
金光一闪,海城进到了咖啡馆里,他举目四望想寻找蓝染,却吃惊得停住了。
自从八岁得到这幅画,发现了这个咖啡馆后,海城还从来没有看到今天这样的情景,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出现的是幻觉——
整个咖啡馆里,陈设依旧,灯光依旧,却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震惊地环视眼前的房间,然后走进下一个房间,一间一间找去,所有的地方都空阒寂静,往昔那座无虚席的桌边,今天只剩下孤零零摆放着的椅子,他像突然置身于一个人们集体消失的空城,安静中带着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咖啡馆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猛地想到蓝染,不由焦急大喊:“蓝染,你在这里吗?”
回应他的只有无言的四壁。
他的心脏一下子收紧了,沿着连绵的屋子奔跑寻找下去,不断喊着:“蓝染,你在这里吗?小染,在的话回答我!”
然而,更意外的事发生了,向来没有尽头的咖啡馆,竟突然到了终点,他竟然有生之年第一次来到了咖啡馆最后的房间。
海城一愣停下脚步,这尽头的房间里没有再通往下一间的门。
冷汗已经湿了他的后背,他有几秒钟怔怔地站在最后一堵墙强面前,很想说这是在开玩笑吧。
可是忽然,他若有所觉地转过头,看到了这间屋子的侧面。这间屋子的侧面,竟然有一扇窗!在每个房间都是全封闭的咖啡馆里,第一次出现了一扇窗!
见鬼,难道他这回来到的是异次元空间吗?这扇窗之外是星球大战还是变形金刚?
海城走过去,伸手推开了那扇木窗。
窗户没有闩,悄无声息应手而开。
就在窗户打开的那一刹那,有一种奇特而玄妙的熟悉感突然袭上他的心头,仿佛脑际深处某个地方的一扇门,也在同时被悄然推开。
不烈不燥的日光忽然洒在了他的身上,明亮了还点着橘红色灯光的咖啡馆房间里,海城吃惊地站在窗边,站在阳光里,面对着窗外呆住了。
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一片一望无际,连天接碧,浩瀚渺渺的大沙漠。
远远的,沙漠中有个黑点,赫然是一个人影——不是蓝染是谁?
海城大惊,跃窗而出,两脚踩进柔软的沙子里向着蓝染跑去。
天空是一种带着朦胧感的亚蓝色,没有风,只有温煦的日光,瀚海阑干如远古凝固的浪涛,无声无息铺满整个天地,寂静如同掉进了时光的漏洞,一切似乎都在空间中定格一样。
海城用力跑着,沙子流进鞋里一步一陷,越来越近,那人影已经清晰,正是蓝染。她站在沙漠中,似乎魔怔了般一动也不动。海城心中焦急,心脏似乎要跳出喉咙,那生命力衰竭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大口喘息着,脸色苍白,终于拼命奔到了蓝染的身边,一把抓住她叫道:“蓝染!”
蓝染一个激灵,霍然回头,见到是他,满脸的惊愕顿时一松,失声道:“海城。”
“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海城捂着肺部着急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蓝染手忙脚乱地扶他坐下,帮他揉胸口,慌乱地叙述:“我不知道,我在你的房间里看画,忽然发现虽然不到午夜,但是我竟然也能进来了。结果我进了咖啡馆后就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我一间一间找下去,谁知道竟找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然后就从窗子里跳出来走进了这个沙漠。”
原来蓝染所见到的也正如海城一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画里的世界突然变了?”海城的痛楚渐趋平稳,墨眉轩起遥望四周,“这儿……怎么这么熟悉……”
蓝染惊异地低头看他:“你也觉得熟悉?!我……我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
“曾经来过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由都怔住了。
半晌,海城再次恢复了苦中作乐精神,苦笑道:“蓝女侠,我们俩似乎越来越神奇了,这么刺激的事都遇上了,说出去很能唬人呢!”
蓝染扁扁润红双唇,看着这无远弗届的大沙漠说:“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刚才已经走出这么远,这里还是没有尽头的样子。”
“办法当然有,”海城爬起来,“回去!”
“啊?”蓝染黑葡萄似的眼睛圆睁,“回去吗?你不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吗?”
海城点头:“当然想。可是这一切太反常理了,这沙漠虽然平静,但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超级赛亚人之类的。”
他拉起蓝染的手腕,抿进的唇线在阳光下却有轻柔的感觉:“无论如何,都不能以拿你冒险来作为代价。我们回去!”
“可是……”
“听话。”海城摸摸她柔软顺滑的头发,“我想一切的关键还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他的视线投向远方,警惕地望着这片未知的神秘之地,静静说:“我们两个人,还有那两幅画,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第23章 23
清晨的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把房间映得暖金一片,宽大的双人床一片凌乱,四周地下散落着男女的衣物。
床上躺着赤裸的两个人,被子遮住了女子凹凸的身段,留下一把长发和一畔香肩,四条光腿纠缠在一起。
穆希昊迷蒙地睁开眼睛,觉得全身乏力,后脑疼痛,他想了一阵子才想起来昨晚好像是喝多了,怎么回的家已经忘了。
胸膛上横着一条玉臂,身边似乎有个柔软的胴体依偎着,喷出呼吸的热气。穆希昊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一个女人正睡在他的身边!他忙一掀被子,自己果然也是不着寸缕!
这一下宿醉的感觉烟消云散,他霍地坐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睡在旁边的女人,大脑飞速运转企图立刻回想出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充满酒色暧昧的回忆片段从脑海里浮了上来。昨天蓝染在拍卖会上弃他而去,穆希昊的心情很不好,去她家楼下又苦等她不着,她的手机也关机。晚上的时候他去了一家酒吧喝酒消愁,不知道喝了多少的时候,他看到了身边坐下了一个美女,似乎也心情不郁,拿着一瓶白兰地猛干。后来,他们好像不知怎么就聊了起来,他仗着一阵冲动,把她带回了家里,然后……就是一晚上的混乱妄为……
啊,头又疼了起来,穆希昊懊恼地捂住额头,骂了自己一句胡闹。
他的动静终于把身边的女人吵醒了,女人张开带着水汽的眼睛,嘤咛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向他……
“是你?!”
两人同时叫了起来,错愕地盯着对方。
云流月突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又惊慌的把被子抱在身前。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在穆希昊的床上?昨晚……对了,昨晚她因为海城在拍卖会上救了她,却扔下她只关注蓝染而心情不好,好像在酒吧喝多了点……
天呐,她都干了什么?!
此时,床上的两人真是如遭雷击,混乱不堪。
穆希昊的脑中突然闪现出蓝染的明眸皓齿,只觉得全身发僵,一阵迷茫。
海城在薄熙的晨光中走进了一家的卖早餐的小饭店。
昨夜因为那个奇特的机遇,他和蓝染偶然发现了彼此同时在一幅画周围的时候,可以随意进出咖啡馆,并且是与以往不同的空荡咖啡馆。为了弄清这一切的原因,海城和蓝染连夜把两幅画自蓝染家中取来,对比研究了好一会。
他们数度进入,都无一例外地来到那片不知名的大沙漠,而如果分隔两处各自入画,则又能回到平常那聚满客人的空间。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两人都困倦不堪,也没能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窍。
最后海城把蓝染送回家中,自己则回来只睡了几个小时就爬起来赴李警官的约。
走进小饭店最里面的那个隔间时候,李警官正在低头看一张报纸。
听到他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瞥了海城一眼,似笑非笑道:“好一出英雄救美!”
海城不解:“什么英雄救美?”
李警官把报纸塞到他鼻子低下:“你看看吧,都头条了!”
海城接过报纸,正是今天本市晨报的娱乐版。一张大照片占据了版面正中最醒目的位置,照片上是他擒住那个变态男的抓拍瞬间,一侧站着的是神情严肃的蓝染和受了惊吓的云流月。
嘿,什么时候好事也这么http://87book。com快传千里了?海城挠挠头,不知该哭该笑:“这……”
李警官喝了口稀饭,靠在椅子上无力地说:“我的大摄影师,你一直低调,不会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