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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市面上逐渐有些流言,原来这一次被搜捕的还不止汤家一家,连生发行之类的大公司亦被搜查了一遍,原安那里听说也很是拿问了一些官员,牵扯极大,都说总司令上官端这次要狠狠整治,捉进去的人至今没有一个放出来的。汤子虚听说后本来近乎麻木的脑子里又惊慌起来,汤家的公司不算大,最后若是杀鸡儆猴只怕会轮到他们身上,他想了许久,还是给燕于飞挂了电话。
燕于飞自舍友手里接过电话,听见汤子虚的声音极其消沉,不由叹一口气道:“我听说了令尊的事情,你自己不要太难过了。”
汤子虚本来以为燕于飞会待他极度冷淡,如今听她这样说,不由多了几分希望,道:“于飞,我心里很乱,公司被查封了,家里也被搜查了,妈妈已经哭得好几天起不了身。”说着又长叹一声。
燕于飞因为汤太太对她很好,听汤子虚这么一说便道:“你请伯母不要伤心,事情未必这样坏的。我改日有空会去看她。”
汤子虚在电话那头踌躇了很久,道:“妈妈的身体其实还好,只是伤了精神。于飞,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听燕于飞嗯了一声,深吸了口气后道,“这件事情我托了很多人,可是因为牵扯颇大,都难以讲得上话,于飞,你能不能帮忙?”
燕于飞道:“这样的事情,若连你认识的那些达官贵人都没有办法,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汤子虚咬了咬牙道:“可是我听说你同上官衡认识,他现在怕是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了,现在总司令大约也只听得进他的几句。”
燕于飞握着话筒愣了许久,道:“我同他不是很熟,恐怕难以帮你这个忙。”
汤子虚见她推脱,急道:“敏婷告诉我,上官衡很喜欢你,你若愿意美言几句,一定会有用。”他说完便知道说漏了嘴,可是如今,他亦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忐忑不安的等着燕于飞回答。
燕于飞的心停了一拍,转瞬又抽紧了,不过几天前,他尚要求自己回心转意,如今却要她转投他人怀抱来解救自己,而此时,她竟然觉得格外的好笑。燕于飞沉默半晌,道:“我想张小姐弄错了,我和上官衡不过是有几面之缘,即便我愿意说情,这样大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因为我的话而转对上官总司令要求什么。”
汤子虚忙道:“于飞,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我不能看着父亲入狱,我不能看着公司倒闭,若不是实在没有法子可想,我也不愿意向你开这个口。我只求你若有机会,替我打探一声也好。”
燕于飞想了一想,道:“我不能答应你什么,只是若我力所能及,我可以问一声。”
汤子虚得了这个应诺,心放下来一半,可是也知道自己和燕于飞之间是再也没有可能了,他迟疑半天终于道:“于飞,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
燕于飞听了这句话,心里复又出现那一日看见汤子虚和张敏婷的钝痛,然而她却轻快的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不必说这些。”
燕于飞才挂下汤子虚的电话,铃声即刻又响起来,她只以为是汤子虚仍旧想要说什么,便只任那铃声响去。可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极有毅力,铃声一直不肯停歇,燕于飞无法,只好接起电话。电话那面是很明朗的男子声音:“请帮我找一下燕小姐。”
燕于飞唇边泛出一丝苦笑,最近的巧合真是太多,她轻声道:“我就是。”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起来,道:“于飞,我是上官。”
燕于飞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上官先生,你有什么事?” 上官衡似乎很诧异,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不愿意听见我的声音?”
燕于飞没有心思和他说这些,只道:“上官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上官衡道:“我才从檀北回来,赵总长托我带几本书过来,说是他在那里搜到几本古籍印本,请你转交给令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给你送过来。”
燕于飞道:“其实赵大哥可以邮寄给父亲,哪里需要这样麻烦你。” 上官衡嘿了一声道:“这些书年数久远了些,怕走邮政损坏,所以才托我带了过来。”
燕于飞情知并非如此,却也只好道:“那你什么时候方便?”她停一下又说,“还是我过来取的好,不必麻烦你送过来,我们最近课程不紧。”
燕于飞到东南军区总部门口时候本不欲进去,奈何上官衡秘书在内线上说上官衡十分忙碌,一定请她进去说话,也只好通报了进去。上官衡办公室外面的秘书见她来了忙引她进去又送上茶,上官衡在里面正与人打电话,见她来做了个手势先请她坐下,又回头去说话。燕于飞见他办公室里很是简单,墙上挂了全国的军事地图,靠墙是一溜的书橱,两把沙发两把椅子外加一张极大的办公桌,桌子上除了台灯电话和文具外,满满的都是文件案卷。燕于飞打量了一圈复又去看上官衡,见他神色严肃,说的都是原安货运的问题,心里不由想起汤子虚的事情来,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说。
片刻上官衡讲完电话,并不急着把书拿出来,却瞧着燕于飞道:“于飞你周末有没有空,听说城里开了家极好的西菜馆,我请你吃饭。”
燕于飞被他看得心里那种烦躁的感觉又涌起来,扭过头去装作打量地图,一边道:“那几部书在哪里?”
上官衡撑着桌子看着她笑道:“那几部书被我放在家里,今天忘记取了出来,明天再给你。” 燕于飞回过头来,只觉得又气又烦恼,忍不住微皱了眉道:“我明天没有空的。”
上官衡方要说话,桌子上电话响起来,他接了电话,燕于飞只听他道:“约的不是下午四点?这么早就来了?那你请他等五分钟再进来。”说完抬起头看着燕于飞道:“汤子虚现在在外面,他和我约了时间谈话,你要不要等一下?”
燕于飞听见这样,一时低头十分为难,她不愿意再遇见汤子虚,更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下遇见他。上官衡见她不说话,神情很不快,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沉吟一下便道:“要不你去里面书房暂坐一下,等我和他谈完话再说,反正他要与我说的话也没有什么重要的。”
原来上官衡因为常通宵工作,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小书房兼做了临时的卧室,燕于飞见没有旁的法子可以离开,只好走到那小书房里暂避。上官衡抱歉的笑一笑道: “这里十分杂乱,委屈你坐一会就好。”燕于飞看那房间里也是一样陈设简单干净,只桌上整齐放着香烟打火机及一些洋酒,知道一直有人打扫,点了一点头坐到门口的沙发上,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砰砰直跳。上官衡自关了门出去,片刻就听见外面又进来一个人。燕于飞知道汤子虚此来定是为了他父亲的事情,不由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汤子虚进了上官衡的办公室,心里面十分紧张,这几日外面风声越来越不好,他心中的担忧也是倍增,公司被封已经近半个月,帐面上开始周转不灵亏损起来,幸而张伯耀帮忙还没有很大的问题,可是若再不解决,只怕后果十分的不堪设想,因此他这一次来见上官衡,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了。幸而他来之前从张伯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電孖書下载耀那里听说此次检查里发现原安一带官员勾结,许多货物中的军需品乃是他们夹藏起来,说不定这上面可以做些文章,洗清罪责,因而他还是抱了一点的希望。
上官衡和他握一握手,十分客气的请他坐了下来。汤子虚一些也不迟疑,便把老早预备好的一番话说了出来。上官衡听得很仔细,等他说完后思虑了片刻才道:“汤先生也可以算是相识的人,况且又托了许多熟人,我也就不隐瞒什么。这一次的检查想必汤先生应该也听说了,许多大公司亦被牵涉其中,不独贵公司一家,若要单单网开一面,那恐怕是不行的。二来这次检查的军需品的问题,积弊已久,总司令是下定决心要革除旧习,这当口上要去求情,恐怕于事无补反而格外引起注意。三来汤先生说贵公司这次是被人陷害,可是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要让人相信也是很难的,何况现在调查还没有结束,要下这样的结论为时过早。我看汤先生还是放宽心等几天,调查结果出来了再谈不迟,若真是被人所害,相信会还贵公司一个清白。”
汤子虚自己又如何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公司等不及,家中也是等不及,只恐怕等调查结果出来,好坏且先不论,时间上就输不得,若调查结果坐实了偷运军需这回事,只怕是要枪毙的罪,他如何敢等。他想了一想,还是道:“这些道理我也是清楚的,也知道这件事情上是难为的。可是我求了人来见参谋长,自然是因为参谋长能明察秋毫,我将这些由来说一说,想必参谋长是明白家父是遭人陷害,多少手下容情一些。况且参谋长是总司令亲眷,参谋长的话总司令多少愿意听一听的。家父在公司事务上从来不做亏心之事,这次无端受了牵连,我很是担心,且至今没有办法见他一面,家慈脾气柔弱,几乎就承受不住。还望参谋长能在总司令美言一二。”
上官衡笑一笑嗯了一声,也并不说话,汤子虚心里不住打鼓,知道自己所剩机会也仅止余此,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只拼命想找些理由出来,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催得他心跳加快,四月里本来不热的天,他倒满头都冒出了汗。
燕于飞坐在小书房内听两人停止谈话,房中一片的寂静,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可是她听上官衡这样的回答汤子虚,便知道机会极少,又听汤子虚出言恳求,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什么滋味,一时只呆呆的看着窗外,心思也是十分杂乱。
汤子虚在外面也是一样的难受,早有人告诉他上官衡并不好说话,又眼见得上官衡看了看手表,似有送客的意思,于是将心一横,道:“参谋长说这件案子尚且需要调查,我来之前亦听说了几分,据说原安那里查出许多偷运的军需品都是当地铁路运输官员私自开箱夹放在内的,许多公司受到的都是这样的牵连,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属实?如果已经查实,参谋长可否通融一二,告知我家父受的是否也是这样牵连?”这些消息本是张伯耀多方打听而来,再三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透露,此时他也顾不上,只求上官衡能答应照顾一二,因此连这消息都拿出来询问。
上官衡听了抬起眼睛看了看汤子虚,那眼神锐利得让汤子虚头一低。上官衡笑道:“汤先生熟识的人看来很多,这消息居然传得这样快。”
汤子虚不得不道:“家父被拘捕,实在是心急如焚,不得不托了许多人打探消息。” 上官衡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同总商会会长张老先生很熟识。”
汤子虚原不想提起这些招人忌讳,现在看上官衡愿意说起,便忙道:“家父和张老先生是很好的朋友,老先生也愿意提携我一二。”
上官衡笑道:“我是听说过汤先生和张二小姐走得很近,连张二小姐也为此打过电话来,张老先生爱女心切,难怪连日来为这件事情奔忙,十分上心。”
汤子虚心道上官衡必然清楚这些关系,心下非常的尴尬,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道:“的确是蒙敏婷青眼相加……我……”他踌躇得说不下去,许久后突然道,“参谋长想必已经知道,我和燕小姐已无瓜葛。”
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出来,屋内屋外燕于飞及上官衡都是一愣,上官衡片刻便想明白,他这几句虚应汤子虚的话却叫他误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