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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还是亲王千金,身份地位也不会比她低。”我语气中还是不能控制地带着一丝轻嘲,“格格去做侧福晋,反倒是委屈了。”
“我不介意的,”她看着我,目光很坚决,“只要能在他身边,我什么都不介意的。”
“格格也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我避开她的目光,轻笑道,“何必误人误己?”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轻轻摇了摇头,“他若对我全无感情,我不会纠缠,因为他爱得苦,我才不能放弃。”
“格格和八爷之间是什么感情,不是奴婢能想的问题,”我淡淡道,“格格也不必对奴婢说。”
“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她看着我,眼里的忧伤更深了,又似很害怕我拒绝她,小声问,“你觉得我很烦人吗?”
我轻叹一声,“奴婢不敢,格格要是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会舒服一些,那就说吧。”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面上有了些许喜悦之色,但眉宇间还是罩着忧伤,幽幽一叹,“其实皇上赐婚当日,胤禩是很开心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因为太想见他,就直接去了贝勒府找他,那天他不在,就是福晋陪我坐着聊了一会儿,后来她请我留下吃莲子羹,递给我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就将我的手烫伤了,这件事我没给胤禩说过,但不知被谁乱传出去,就说成福晋泼辣善妒,不许他纳妾,所以故意给我下马威。”
“八爷又不是傻子,”我微微冷笑,“他会不懂得分辨什么是虚言,什么是真相?”
她忽然眼眶一红,用丝帕轻拭了眼角,“后来他就去求皇上撤销赐婚,他是怕我过门以后受委屈,他又不可能时时在我身边,所以才拒婚的。”
我心中大奇,疑惑地问,“他是这样对你说的?福晋真是故意烫伤你?”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是这样说的。福晋烫伤我,我想只是意外吧,不过她和我谈话的时候是说过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胤禩再娶其他的人。”
我茫然了,分析不出来八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死我都不信他会怕老婆。他是想借助福晋娘家的势力夺嫡?那格格娘家的势力也不小呀,那是多多益善,除非真是我想的那样,为了收买沐晨风,才要将格格让给沐晨风。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我怎么会不要命地想去接近他?我现在对他的印象糟糕透顶,他竟然借我来演戏,以为我也只是做戏,还夸赞我表演投入,格格也觉得我只是被他利用来演了一场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那个动了心,伤了心的人。
心好像被冰刀割开,疼痛又冰凉,短暂甜蜜之后总是无尽悲伤,我受不了。胤禩,我不是那个能跟上你脚步玩游戏的人,我没本事再守着你,只好转身走开,继续去寻找我平平淡淡,却细水长流的归宿。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断簪
接连下了几天大雪,天气骤然冷了许多,这很可能是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了,地面的积雪足有一尺厚。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好希望心灵也能似这般洁净清明。
我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出神,胤祯看着我出神。
想着我把事情弄砸了都烦恼,那日格格满怀希望地想和八阿哥合奏,结果他笛子都不碰一下,格格很伤心,也不再练琴了,我又见不到玉容了。
胤祯还是受不了我这么闷了,开口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撇嘴笑道:“反正不是在想你。”
“我知道,”他沉着脸,有些赌气,“我也没指望你会想我。”
瞧他一副小孩子使气的样子就好笑,我踢着地上的雪,轻声一叹,“冬天就要过去了。”
“你不是为这个烦恼吧?”他惊诧地看着我,“过去了,明年还会有。你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冬天吗?”
我摇着头,“我怕冷,怎么可能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冬天过去了就见不到了。”
他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才又道:“陌儿,你是想家了吗?”
家?在这里我没有家。我倒是想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家,可惜又回不去,想了也是徒增悲伤。我笑了笑,“又没有家让我想。”
他怔了怔,轻声问,“是不是因为你没选上妃子,林老爷他们才对你冷淡了?你进宫那么久,连封家书都没有。”
我必须得说我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佩服他的想象力,他真的是太能联想了,但是又好像从来没将事情想对过。我叹了口气,笑道:“你不要瞎想了,别浪费了这么大的雪,我们来堆雪人,我老早想做这事情,一直没机会。”
“那是小孩子玩的,”他皱了皱眉,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不玩!”
“你本就是个小孩子,”我脱口说道,“不玩你也不是大人。”
“你——”他瞪着我的眼里多了一丝气恼之色,欲言又止。
我已经蹲在地上堆起雪来,这几日我心里烦得要命,对着格格她就给我讲她和八阿哥以前怎样怎样,我要忍出内伤来了,难得这时候她被太后留下来聊天,我才溜出来,一定要找个什么事发泄下。
胤祯开始不理我,在一边无聊了一会儿,终于也耐不住寂寞,蹲下身来和我一起堆着雪,嘴里还极不好意思地道:“要是被人知道我做这么幼稚的事……”
“这不叫幼稚,”我打断他的话,“这是童真,到你丢掉的时候才会知道,要找回来是多难的事。”
“陌儿,”他疑惑地轻声叫我,“我有时觉得你一点也不像个十五岁的小女孩。”
废话,我在现代活了二十二个年头,比你还大着几岁呢。我回避他的疑问,笑道:“你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很好,别跟着那些心机深沉的人学坏了。”
他怔了怔,“你在说八哥?”
“谁说他了?”我忽然声音就大了几分,“别在我面前提他。”
他明亮的眼睛黯淡下来,心不在焉地堆着雪,半晌问,“你和八哥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装作不在意地道,“格格整日对着我说他,我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你就让我清静这一刻吧。”
“是这样?”他眼睛又明亮起来,这次竟然信了我的话。
我们堆了好大一个雪人,有我人那么高,他满脸兴奋之色,大笑道:“大功告成。”
“还没呢,”我微微一笑,“你小时候到底玩过没有?雪人也要有眼睛鼻子的呀。”正好我今日戴的一副黑玛瑙耳环,我就取下来镶在眼睛的位置。
“鼻子呢?”他带着笑问我。
我伸手在头上一阵摸索,总能找到个将就用的东西,忽然就摸到了那支玉簪,元宵灯会上和八阿哥猜灯谜赢来的那支,我竟然还戴着。我取下来攥在手里,心神有片刻恍惚。
他看着我,眼神也复杂起来,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回过神,这东西我还留着做什么?不要了吧。手一用力,那纤细硬脆的簪子就被我折成了两截。
“你干什么?”他慌忙抓过我的手,语气急促又紧张,“我看看扎伤了没有?”
掌心只有一道红印,并未破皮,他这才放心了,继续开始的问题,“好好的干嘛要折断?”
我淡淡一笑,“做两个雪人啊,需要两个鼻子嘛,这些身外之物,可有可无,太后经常打赏这些的。”
我说得极自然,他也未再多想,立刻又很兴奋地去堆第二个雪人。
我将那断簪插在两个雪人脸上,忽然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又闷又痛。我好像又有些后悔了,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犹豫就折了簪子,那好歹也是件可以纪念的东西,祭奠我那一瞬动心又很快消逝的感情。
“陌儿——”他又轻声叫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呢,”我回过神,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来打雪仗。”我现在一定要找个什么事发泄下心中的怨气,至少也要能转移下注意力,再想八阿哥那个混蛋,心都要痛死了。
“不要吧,”他面有迟疑之色,“打着你会痛的。”
我笑道:“那你不要打中我不就得了。”我说着就跑开几步,抓了团雪快速揉了,向他掷去,他竟然不躲不让,雪团就砸在他额头,幸好我也没按紧,雪球一下就散了。
“你还真打啊?”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随即抓了一把雪向我扔来,大笑道,“是你要玩的,打疼了不要哭鼻子。”
就他那一团散雪还能打疼人?不过他发招快,攻击频率高,那细碎的雪渣打在脸上还是有些冰凉刺痛,到后来,我也不做雪球了,像泼水一样,掀起地上的雪向他泼去,他哈哈大笑起来,也拿雪泼我。那一刻,我觉得他的笑声好动听,爽朗开怀,直透云霄,也让我开心起来。
这样玩了很久,手有些酸,我就用脚去踢雪,他忽然冲过来,我一慌,一只脚没站稳,就向后摔倒,他本想拉我,却脚下一滑也滚倒在一边。躺在冰凉柔软的雪地里,望着天空飘飘洒洒的雪花,我忽然好想就此冰封。进宫数月,我就在生死边缘打了几个转,这样刺激的生活令我害怕,我根本没有想象中那样坚强,我只想逃得远远的,让这里的一切都与我再无关系。
他的脸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咫尺之近,眼中满是紧张之色,急问道:“摔痛了吗?”
我抓起一把雪就向他脸上按去,他也不让开,碎雪顺着他脸庞滑落,但眉毛上却沾着了雪,好似白眉大侠,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轻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嘴边哈着气给我暖手,柔声道:“别玩了,你手都冻僵了。”
一丝暖热透过手心,传至我心里,他是让我感觉最轻松最温暖的人。
他躺在我旁边,一只手半撑着身子,另一只手紧抓着我的手放在他脖子上取暖,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辉,似有些兴奋地道:“陌儿,我今天很开心。”
“你先前还说是小孩子才玩的,”我白了他一眼,“现在又玩得开心了?虚伪。”
“不是,”他摇着头,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柔声道,“从前在宫里,你老是对我诸多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今天肯这样和我玩,我很开心。”
我蓦然愣住,对啊,我怎么可以和他这样疯玩?只因为那一瞬想要忘记八阿哥?我是不是利用了他来排遣我的愁绪?
他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周围的冰雪似都能被融化,缓缓俯下身,我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慌忙将头一偏,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
我正想推开他,忽听青鸢的声音高声叫道:“贝勒爷,要和十四爷一起走吗?”
贝勒爷?八阿哥来了?我慌忙推开胤祯,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不远处,四阿哥和八阿哥正缓缓走来,青鸢送他们出宫,显然故意叫那一声让我知道他们来了。但离得这么近,估计还是什么都看到了。
我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四爷、八爷,二位爷吉祥。”
半晌也没人叫我起来,我也不敢抬头看他们的脸色,胤祯忽然上前来一把拉起我,又将我拉到他身后,嘻嘻笑道:“四哥,八哥,你们请过安了?”
八阿哥面无表情,看着我的眼里隐隐有一丝怒气,但还是平淡地“嗯”了一声。四阿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一旁石桌上的棋盘,冷声问:“在下棋?”
我心想这下完了,该来的听天由命吧,我的神色肯定有些悲壮,点了点头。
八阿哥的脸色蓦然一沉,随即冷嘲道:“你不是不会下围棋么?”
我悄悄扯了扯胤祯的衣袖,暗吸一口气道:“奴婢是不会,是十四爷要教奴婢,奴婢只好让他教了。”
四阿哥仍是盯着棋盘,“你执白子?”
我本想说是,但他那冰冷的脸色和低沉的语气又让我没有勇气说谎,只好小声道: